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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废后

作者:西门不吹雪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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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易执并没有等太久,皇帝第二天就得到了消息,柳云夏失踪,还是在城郊别院,他的保护之下失踪的,痛心焦躁的同时,更有一种颜面无存的感觉。

    他最先怀疑的便是封易执,毕竟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皇后回宫之后就出了事,时间未免太过巧合。

    皇帝不是个没理智的人,只是柳云夏的失踪带走了他所有的镇定,整个人心慌焦虑,以至于连想都没细想,刚一得知对方出事的事情之后,就闹到凤栖宫来了。

    于是,刚刚回宫,还没休整好的皇后就受到了来自皇帝的怒火,薛勤谦一进门,就怒喝一声“毒妇!”如果不是底下伺候的人眼明手快的拦着,对方几乎要一巴掌拍上来了。

    封易执也很恼,好好的一顿早餐被人打断了,她能高兴才是怪事。

    而且对方竟然还动上手了,是当真仗着自己是皇帝,就把别人当泥捏了吗?上挑的凤眸中闪过冷光,她后退一步,看着眼睛通红,一点都没有了皇帝气度的男人,冷声道:“皇上要发疯也别在我的凤栖宫发疯!”出门右拐,我管你是死是活!

    薛勤谦指着她怒喝道:“你把云夏弄哪去了?!她就要临盆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朕绝不放过你!”

    此言一出,凤栖宫的人都是莫名其妙,封易执却是冷笑道:“柳云夏是死是活与我何干,那个人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我怕脏了我的眼睛!”

    薛勤谦更怒了,身为男人,如何能够忍受旁人如此诋毁自己心爱之人,何况这个心爱之人如今还生死不知,他担忧焦虑,封易执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果然是你害了她!”薛勤谦仿佛一只被触了逆鳞的雄狮,他怒吼道:“你这个毒妇!当真以为自己是皇后就能为所欲为了么,朕要废了你!”

    所有人都震惊至极,目瞪口呆的看着盛怒中的皇帝,桃梓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说道:“柳云夏失踪一事与娘娘毫无干系,娘娘刚刚回宫,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皇上莫要冤枉娘娘!”

    “滚开!”薛勤谦一脚将她踢开,“一个奴才而已,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这一脚当真惹怒封易执了,她从来就是个护短的人,桃梓毕竟是她的心腹,对她忠心耿耿,被人这么欺负了,哪怕那人是皇帝,也不行!

    “你要废我,可以!”她的眼中冒出两团小小的火焰,“去跟朝臣们说,去和我哥哥说,去和天下人说,别像个疯子一样在我的凤栖宫里大吼大叫!”

    “你在威胁我?!你以为我当真不敢吗?!!”薛勤谦喘着粗气,怒声道:“朕告诉你,若是云夏当真出了事,朕就废了你!!”

    “我看你敢!!”这话不是封易执说的,而是从门口传来的,郑太后神情严厉,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望着薛勤谦的目光恼恨的几乎想不管不顾的将人拖过来痛打一顿。

    毕竟是自己的母亲,皇帝的气势因为郑太后的出现,明显弱了一点,但是,当他转念想到如今不知身在何处,是生是死的柳云夏之时,胸口的那团火又蹭蹭蹭的往上冒了起来,“母后!”他深吸一口气,道:“儿臣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是她欺人太甚,儿臣不需要这样一个毒妇在身边,大晋也不需要一个心如蛇蝎,不能容人之人做这一国之母的位置!”

    “太后!”桃梓忍着胸口的疼痛爬了过来,“太后明鉴,柳云夏之事与我家娘娘真的无关,我们才刚回邺京,哪有功夫管旁的事情,请太后为我家娘娘做主。”

    “没有关系?”薛勤谦拂袖怒道:“那为什么时间竟是如此之巧?以前一直没事,偏偏就在你们回京之后云夏就出事了?就算不是皇后所为,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够了!”郑太后终是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脱不了干系又如何,无论事情真相如何,哪怕当真是皇后做的,那又怎样?!一个女人而已,身为一国之后,连区区一个女人都处置不了了?!而你竟然要为了一地低贱的女人废后,哀家看你是当真被鬼迷了心窍了!”

    “母后!”薛勤谦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继而又想起了太后对柳云夏的不喜,以及当初那毫不掩饰的杀意。

    是了,母后也是想要云夏的命的,当初若非自己执意保她,以母后的性子,绝不可能留下她,那会不会这次的事情也是母后所为?

    薛勤谦心中发冷,他和柳云夏之事,本就是遭到所有人反对的,而他是皇帝,没有人敢拿他怎样,但柳云夏在别人眼中就成了蛊惑君王的妖精,除了自己,又有人希望她活,他怎么忘了呢,在所有人中,母后才是最容不得她的一个啊。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皇帝终于清醒过来,望着太后的目光震惊而疏离,他又看了两人一眼,这本该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然后他一言不发,骤然转身冲了出去。

    就是郑太后,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的一愣,继而咬牙恨声道:“反了反了,还有没有规矩,就为了一个女人......就一个女人......”

    “母后息怒。”封易执上前一步,尽心尽责的扮演好自己贤惠皇后的角色。

    “红颜祸水,死了也好。”郑太后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就是委屈你了。”

    封易执摇了摇头,低垂的眼眸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冷芒。

    整个凤栖宫,因为上午皇帝的那一番闹腾,比往常安静了不止一倍,所有人都知道,皇后是彻底失宠了。

    怕是用不了半天的功夫,整个后宫都要知道了。

    平盏等人忧心忡忡,为皇后的未来担心着,桃梓甚至怀疑皇后是不是故意的,毕竟她和陈朝关系亲密,若是触怒皇帝让对方自动疏远厌弃,以皇后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封易执当然是不知道桃梓的这番想法的,若是知道了肯定要嗤之以鼻了,虽然激怒皇帝是她的目的,她也希望皇帝能远着她些没错,但这些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能够主政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她轻轻地敲击着桌案,双目微闭,静静的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如果原文剧情不变的话,痴情皇帝应该会亲自出宫寻找女主,或许到时候,她可以给男女主的感情破镜重圆做点贡献......

    就在她想着这些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人握住了,凉凉的触感伴随着淡淡的药味逐渐弥漫开。

    封易执一睁眼,就看到了陈朝单膝跪地,一脸心疼的握着她的手,在给她上药。

    右手腕上有一圈青紫瘀痕,那是早上皇帝发疯的时候留在她手上的,并不是很严重,她也没有很在意,倒是陈朝,满脸疼惜的好像是什么大伤一样。

    墨黑的眼中思绪翻腾,有愧疚,有心疼,有凶狠,还有暗藏在眸底最深处的骇人杀意,他是真的想杀了皇帝的,他如此珍惜的人,那人不仅没有好好爱护,还羞辱作践,给她那样大的难堪,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他也恨自己,无法保护她,没有权利,没有地位,他什么都不是......

    封易执只要一眼,就知道他又钻进那条名为自卑的死胡同去了,她暗暗叹了口气,低下头,额头撞了撞对方的额头,道:“莫要乱想,不过是些小伤而已,并无大碍,也不疼。”

    陈朝低下了脑袋,半响,仿佛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一样,道:“娘娘为什么会选择奴才?”

    顿了顿,他自嘲的笑了笑,道:“奴才不过是个阉人而已,无权无势,甚至连光明正大的站在你面前护着你都做不到......”

    这是两人在一起之后,他第一次直白的将这段感情摊在眼前,对方的青睐来的太快,让他激动喜悦的同时总有一种不安,他确实是个自卑的人,残缺的身体让他无法不自卑,往日里他总是用自己阴冷的面目将它掩藏起来。

    也正因为如此,他不明白这样骄傲优秀,高高在上的女子究竟喜欢他什么。

    明明她的选择那么多,随便哪个都比他强了无数倍,他有什么呢?

    论相貌,他虽然说不上丑,但也绝对不是多好看的人,勉强称得上一句端正而已,甚至眉宇间总带着一股阴沉,连底下的人都害怕的很,那些宫女,哪个不是看到他就躲得远远地。

    他有的,只有一身还算不错的武功而已,可这里是皇宫,对方是皇后,想要武功高强的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他算什么。

    以前不问,是因为他不敢,因为私心,他想将那样勘称幸福的时间拉的长一点,生怕问了,她对他的感情就会像泡沫一样,突然消失无踪。

    现在他依旧害怕,可他更怕未来有朝一日,她会后悔。

    略有些干燥的唇被人吻住,然后对方的舌头伸了出来舔了舔,帮他舔湿润了才离开。

    封易执与他额头抵着额头,四目相对,语气严肃的说道:“你会背叛我吗?”

    陈朝愕然,一句“怎会”脱口而出,这人是他心悦之人,他就是自己死了也绝对不会做任何不利她的事情。

    “这就是了。”封易执微微勾唇,笑的温柔,“这世上优秀之人无数,只有你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我,那我为什么不能选择你?”

    感情之事,不是她所擅长的,她要的也很简单,不要背叛就好,朝三暮四,喜新厌旧是男人的通病,以前她从未将感情之事放在心上,但他不是别人,是陈朝,她愿意相信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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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柳云夏失踪一事,整个邺京都动荡起来了。

    皇帝一声令下,禁卫军里里外外的将邺京翻了个底朝天,此举实在扰民,全城上下人心惶惶,不是没有朝臣上奏进言,但都被皇帝驳回了,甚至还罢了几个人的官,闹得比半年前柳云夏进宫那次还凶。

    薛勤谦现在就是个爆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为了一个女人弄到如此地步,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愤怒者有之,忧心者有之,观望者有之,但更多的人却是失望。

    这一折腾便是半个月,连丝毫消停的迹象都没有,可要找的人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无论是尸体还是活人都没找到。

    因为被皇帝闹了一番的缘故,凤栖宫倒是安静下来,封易执乐的呆在宫中看戏,可郑太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有些分量的大臣,都往安庆宫走了一遍,郑太后年纪大了,为了这件事,头发都白了一大片,往年的一些头疼之类的老毛病也重新回来了。

    郑太后被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弄得心口疼,可又不能不管,最后只能拖着病体去了景夏宫。

    自从柳云夏失踪之后,薛勤谦便一直留宿在此,仿佛住在那人曾经住过的地方,就像那人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皇帝是痴情,但他的痴情没有打动任何人,朝臣们已经有怨言了,自从他和柳云夏在一起之后上朝就上的不大勤快,而人失踪之后,皇帝就呆在景夏宫再没出来过,每天除了追问一下有没有找到人,别的政事竟然一件都不管了,跟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太监总管更是透露说,皇帝每天都在酗酒,画画,连身体都不顾了,于是,有意见的人就更多了。

    郑太后来的时候,并没有让人通报,而是直接就推门进去了,偌大的宫殿门窗紧闭,光线幽暗,当殿门被推开的时候,那股浓烈的酒气挡都挡不住,直接扑面而来,让郑太后狠狠地拧起了眉。

    乱七八糟的画纸扔的满地都是,或完整,或只有寥寥几笔,但无一例外,画的都是同一个人,而桌案上,一身明黄,衣衫凌乱的皇帝正抱着酒坛,趴在那里呼呼大睡。

    郑太后气的心肝疼,真是好皇帝啊,她的好儿子!

    她颤抖着手,指着地上那些画像,道:“把这些,都拿出去给烧了!去,弄点冷水来,给哀家把人弄醒了!”

    底下的人很快就动作了起来,而跟在她身边的老嬷嬷略有不忍道:“还是让人叫醒吧,春寒料峭的,要是病了可如何是好。”

    “生病?”郑太后冷笑,“哀家还病着呢,做儿子的病一病,权当是尽孝了!”

    老嬷嬷叹了口气,不在说话了。

    冷水果然有用,一盆子下去人就醒了过来,湿漉漉的头发,湿漉漉的衣服,整个人落汤鸡一样,让他看上去更狼狈了。

    “放肆!”薛勤谦本来是要发火的,但在看到站在殿中的郑太后时,声音一下子弱了下来,“母后......”他低低的喊了一声。

    郑太后怒极反笑,“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母后啊,哀家还以为皇帝醉生梦死的把什么都忘了!”

    薛勤谦抿了抿唇,没敢说话。

    郑太后更气了,“哀家果然养了一个好儿子,大晋朝的皇帝竟是个痴情种子,为了一个女人不顾人伦,不要母后,连江山社稷也都不要了!你瞧瞧你现在的这副模样,哪还有半点身为皇帝的威严气度,连大街上的乞儿都要比你强上百倍!”

    “母后!”薛勤谦眼睛赤红,再也忍不住的低吼道:“我现在还要什么威严气度,云夏不见了,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见的,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若是她有个好歹......若是她出了什么事......”

    他紧紧地闭上了嘴,蹲下身子,双手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郑太后的声音很冷,眼底带着淡淡的杀意,“死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母后!”薛勤谦全身都在发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怒的,“她的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

    “若非为了那个孩子,她早就死了。”郑太后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沉声道:“她把你祸害成这个样子,单凭这点,就罪该万死!”

    “她没有祸害我,我只是喜欢她而已,这辈子只喜欢她一个人。”

    “执迷不悟!”郑太后冷笑,“哀家来不是听你说一些不知所谓的情啊爱的,哀家只要你做两件事,第一,收拾收拾干净,走出这景夏宫,上朝处理政事,好好做你的皇帝;第二,把禁卫军都给我召回来,满大街的乱蹿,弄得人心惶惶,你要当昏君么?我还不想当一个昏君的母后!”

    郑太后说完就走,她是来通知他的,不是来和他商议的,皇帝的所作所为,让她失望之极。

    暖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有些昏眩,不适的按住了额头,身边的嬷嬷赶紧扶住了她,担心的说道:“又疼了?”

    郑太后叹了口气,“皇帝他真是越大,越不让我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