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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孟清衡拱了拱手,苦笑一声,“夫人想让我做什么直说便是,一直关着在下也是浪费钱粮不是?!”
“这话倒是有些意思。”封易执失笑,索性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道:“你现在落在我的手上,我一句话就能杀了你,你认不认?”
“确实。”孟清衡叹息,为了自己的一时好奇,落到这样的境地,说不后悔是假的,“但在下也知道,夫人并不会杀我。”
这句话他说的笃定,毕竟要杀的话早就杀了,又何必将他捆绑着带了一路,还要提防他逃跑,这比直接杀了他麻烦多了。
封易执点头承认,“公子是个聪明人,我确实不会杀你,我不喜欢杀人,只想阁下为我所用,确切的说是阁下背后的势力为我所用。”
此言一出,孟清衡慢慢的眯起了眼睛,笑容依旧的说道:“夫人是否弄错了,在下区区一个江湖浪荡子而已,也就是有些钱财,吃穿不愁,一张脸也还算俊俏,能够在青楼楚馆中混得开而已,又哪有什么背景势力?有的话怎么着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了。”说到最后他又是一声叹气。
封易执慢慢站起了身子,一双凤眸带着无言的压迫感,静静的落在他身上,屋中的空气因长久的沉默而显得有些凝滞,末了,她才轻声道:“我刚刚还夸你是个聪明人的,恰巧我也不是太笨,聪明人与聪明人的谈话怎么着也因该简单点的不是吗?若似蠢人一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也就没意思了,或许我只能再请公子回地牢内呆着了。”
孟清衡终于笑不出来了,自己的一切在那双洞彻清明的眼睛下好像都无所遁形。
风度翩翩,在女人面前,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面前,一直犹如佳公子的孟清衡终于忍不住低声含糊的咒骂一声,引来陈朝警告的视线之后,由不得不憋回去,而后语气不佳的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我自问保密之事向来做的很好,这世上知道我底细的绝对不超过五个。”
怎么知道的?自然是看书知道的。
武林中的人都知道,采花公子孟清衡表面浪荡风流,没什么身家背景,但仗着一身武功还不错,又俊朗多情,风流洒脱,惹下无数情债。
但剧本说的好,真没什么身家背景的男配怎么会是好男配!
能够爱慕女主的男配不但要相貌好,体格棒,器大好活,还要有一个高大上的身份,比如庄主、城主、阁主、宫主、盟主等等之类的,又比如王爷、侯爷、相爷、官爷......总之,没有一个好身份,怎么配爱女主,所以身为男三的孟清衡自然也不例外。
玄机阁,一个神秘莫测的组织,一个拥有巨大情报网的组织,一个无人敢轻易动它的组织,这世上没人知道它在哪里,里面有多少人主人又是谁,但只要你有钱,你就可以向它买到任何你想知道的消息,哪怕是你的仇人今天吃了几顿饭明天吃了什么菜都可以,而浪荡公子般的孟清衡就是玄机阁的阁主,没错,就是这么酷炫!
而这也是封易执不杀他的最主要原因,这么好的一个助力白白放过太可惜了,手上的资源总是不嫌少的。
封易执淡淡道:“公子是玄机阁的主人,知晓天下事,应当是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也应该明白本宫自有自己的一套消息来源。”
只这一句话,便将两人的身份彻底点破了。
孟清衡再也无法装傻,他苦笑一声,“若是早知道夫人的身份,就是被好奇心憋死,我也不会在那晚前去冒犯的。”
说着,他双膝跪地,“草民孟清衡,拜见皇后娘娘。”
封易执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然后道:“我不喜欢仗势欺人,这样吧,我恕了你当日冒犯本宫的罪,你和你的玄机阁为我效忠五年,五年之后,还你自由,如何?”
孟清衡沉默片刻,终于说道:“五年效忠换我一条命,很划算的买卖不是吗?!”
而且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目的达到了,封易执心情不错,她让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上官祁澜的下落,一个多月了,时间拖得越晚似乎希望越是渺茫,但她对于对方是否还活着这件事却一直保持着肯定的态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这么坚定,但她就是不觉得那人会死!
孟清衡连一分钟都没多呆,得了她的吩咐之后立马就走了,这当然不能说是他迫不及待的想完成她给的任务,而是这个地方,他实在不想久留。
陈朝忘了一眼孟清衡消失的方向,忍不住问道:“娘娘不怕他出尔反尔,就此逃之夭夭吗?”
“他不会。”封易执笃定道。
陈朝皱了皱眉:“咱们并没有对他使用任何可以制衡他的手段,就这么放他离去,等于是放虎归山,若他出尔反尔,再想要找出他来怕是有些困难。”
岂止是有些困难,应该是非常困难,孟清衡身份特殊,一旦他隐藏起来,就算是皇后,也别想找出他的踪影。
“他是个江湖人。”封易执如此说道:“江湖人重信诺,我信他不会违背与我之间的誓言。”
原本就阴沉的脸因为对方对孟清衡坚定的信任更加的难看了,陈朝低着脑袋,不让人看到自己脸上冒起的黑气。
“而且啊,”封易执重新拿起一边的账本,慢悠悠的说道:“有时候,一定的信任才能让人更好的为你办事。”
陈朝适时的为她沏了一杯茶,不偏不倚的放在她右手边,正好是她最方便拿到的位置。
茶水不浓不淡,温度不高不低,都是她最喜欢的,封易执翻着书册的手微微一顿,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身旁低眉垂眼的人。
陈朝警觉,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凝视,赶紧问道:“娘娘可是累了?”
眉心不由自主的拧了起来,他接着道:“娘娘病还没好,这些账册就缓缓吧,过几天再看不迟。”
封易执笑了起来,将手中的账本往他手里一塞,道:“要不你帮我看吧。”
陈朝微微一愣,而又红了面颊,“奴才......奴才看不懂......”声音中带着羞惭,小的几乎听不见。
凤眸之中极快的闪过一丝懊恼,封易执拉着他的手走到书桌之后,道:“没关系,我教你好了......”
“娘娘......”陈朝看了看被握着的手,又看了看那人明如美玉的侧脸,脸上的薄晕渐渐蔓延至脖颈。
时间一天天过去,等封易执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之后,新年也已经快到了。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新年,当日她准备离开皇宫之前宫内就已经在准备了,原主留给她的记忆也告诉她,每年的新年邺京都是光华璀璨,沉浸在漫天烟火之中的,而皇宫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地方,更是欢喜热闹,一派的奢华靡丽。
如今她身在边关,恐怕是见不到邺京那样的繁华盛景了,襄城关比之京师自是清冷苦寒的多。
但即便如此,也不是不热闹的,桃梓早早的就带着人将府邸里里外外的整理了一遍,大门之上贴满了对联和福字,整个襄城关都开始渐渐的充满了年节的气氛。
过年前两天,一队车马从京师而来,带着皇帝皇太后给皇后的新年赏赐,封易执摸着手中碧绿晶莹的玉如意,看着那一箱箱搬下马车的金银玉器,笑道:“也算来的巧了,正好省下我的银子了。”将手中把玩的玉如意往身边之人的怀中一抛,她道:“捡些值钱的去当了,换个几百车的美酒回来,本宫要去大营,与军中将士一同过节。”
陈朝皱眉,“聂将军那里怎么说?要去通知一声吗?”
封易执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让人去说一下好了。”
大年三十那天,封易执果然带着几百车的美酒去了军中大营,这是她来到襄城关之后第一次来军中,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营帐,肃杀的铁甲,锋锐的寒兵,连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味道。
他们的到来引起了巨大的骚动,长长的马车队伍一路延伸,看不到尽头,车中装载的美酒早就勾起了众人肚里的馋虫,要知道玄甲军可是有不得饮酒这一军规的,就是怕人喝酒误事。
无论是休息的还是轮值的,亦或是正在操练的,统统往大营门口挤,脖子伸的长长的,更有人闻着空气中飘散的酒香就已经醉了。
聂容嘉很快就过来了,止住了大营门口越聚越多的人,他也不说什么,只几个冷眼下去,将士们哆嗦着,就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身后有人大笑,“还是你厉害,老子用吼得,都抵不过你几个眼神,瞧这帮龟孙子们吓得,哈哈哈哈哈!”
聂容嘉瞧了一眼正在走过来的几位心腹将军,沉声朝着正在大笑的络腮胡子道:“禁声,娘娘过来了。”
笑声一下子憋了回去,络腮胡子摸了摸下巴,嘀咕一声,“奶奶个熊——”
马车咕噜噜的转动着,在大营门前停下,封易执下了马车,对着聂容嘉笑了笑,道:“今日除夕,边关将士为保山河,无法归家与家人团聚,本宫特意带了上千坛的好酒,与军中将士共度此夜,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