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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易执并没有接着去御书房见皇帝,而是回了凤栖宫,换了一件裙衫之后,她坐在绣凳上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十指纤纤,肤色如玉,透明圆润的指甲剪得整整齐齐,并不如寻常女子一般涂着艳丽的丹蔻,这双手无疑是美的,但虎口指关节处竟覆着一层薄茧,并不是非常明显,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
而单单就是这双略带薄茧的手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也让封易执解了刚刚在御花园时就一直存在的疑惑,不愧是将门虎女啊,封易执感概。
“娘娘。”桃梓觑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咱们不去见皇上了吗?”
封易执起身,袖摆下垂,掩住了她的手腕,“不用去,他自己会来见我。”
......
封易执的猜测没有错,不到一个时辰皇帝便已经带着怒火冲进了凤栖宫,这是封易执第一次见到男主大人。
身为男主,自然有一副好皮相,皇帝长得斯文俊秀,文质彬彬的很是不俗,但他脸上毫无掩饰的怒气却硬生生的将他那不俗的皮相打了个折扣。
桃梓虽然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想要上前阻拦,却被皇帝一把推了开去,差点摔倒在地。
封易执见状,挥了挥手,说了一声:“你退下吧。”
桃梓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依言退了两步,只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皇帝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对自家皇后娘娘动手。
见对方神情平静,一点都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有丝毫改变,更别说什么不安忐忑了,皇帝心中怒火更大了,他低喝一声:“皇后!”
“朕知道你对云夏进宫有很大的不满,但她现在怀着朕的孩子,身体尚虚,你就不能放过她么?”
封易执似笑非笑,“是那位柳姑娘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皇帝皱眉,“云夏心思单纯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她怎么可能和我说这些,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景夏宫又传了太医,就算她想瞒着,别人也不敢瞒着朕。”
“所以呢?”封易执笑容讽刺,“皇上怒气冲冲的进我这凤栖宫,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是认为本宫在柳姑娘跌倒这件事上动了什么手脚?”
皇帝呼吸一滞,但还是说道:“当时除了你就没有旁人在了,而且你又那样恨她,苏嬷嬷他们可是亲眼看见你和她拉扯在一起的!”
此言一出,几乎是在给她定罪了,一旁站着的桃梓再也忍耐不住,急切的说道:“不是这样的,我家娘娘的性格皇上应当清楚,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来,圣上英明,莫受小人蒙蔽,错怪了我家娘娘!”
皇帝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主子说话,哪有你这奴才插嘴的份,来人!给朕掌她的嘴!”
“谁敢!”封易执一个闪身,护在了桃梓面前,冷冽的目光让本来奉命想要上来掌嘴的太监吓得缩了一下脖子,再不敢上前一步。
“皇后!”皇帝见状,在气愤的同时,更觉颜面无光,“朕是皇帝,朕说出的话就是圣旨,皇后想要抗旨不成?!”
“辱没臣妻的皇帝?”封易执面容嘲讽,“甚至这个臣子还是你的妻舅,他如今还在勤勤恳恳的为你守卫着大123言情山,你就是这样对他,对待我上官一族的?!”
俊白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对于和柳云夏的这件事他从来都不是理直气壮地,只是自己的私欲盖过了大义,事到如今,他只能用表面的愤怒掩盖内里的那丝羞惭。
“朕、朕会补偿你和你哥哥,补偿上官家族,如今木已成舟,云夏既然已经怀了朕的孩子,就是朕的女人。朕知道你怨恨,但你的怨和恨都冲着朕来,她母子二人是无辜的。”
“一个背叛自己丈夫和家庭的女人你说她无辜?”封易执好笑,“看来她的眼泪果然效力不错,是个男人都躲不开这样柔弱可怜的惺惺作态。”
皇帝气极,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人这样的侮辱,何况那个女人还是他的真爱,他一甩衣袖,怒声吩咐道:“皇后善妒,无德,出言顶撞于朕,自今日起,至柳妃生产之前,不得踏出凤栖宫一步!”
......
皇帝已经离开,桃梓望着一队队守在凤栖宫前的配刀侍卫,忧心忡忡道:“娘娘,这、这可如何是好。”
对此,封易执倒是从容自若,甚至没有了面对皇帝时的嘲讽怨恨,本来就是装出来的,现在人都走了,自然也就没必要再端着了,做戏也是很累的。
封易执瞟了一眼满脸担忧紧张的桃梓,忽然说道:“你说,若是我那位父亲泉下有知,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会不会气的跳上来一口咬死那两人?”
闻言,原本还满脸担心的桃梓忽然就笑了起来,她想了想,说道:“老爷不会咬他们,只会一人一剑的杀了,老爷的剑法可好了。”何况那两人同时欺负了他的儿子和女儿,以他的脾气,能忍得住才怪。
封易执点了点头,“也是。”
她不再看殿外的动静,而是起身往内殿的方向走去,临走前不忘说道:“平盏回来之后,让她来书房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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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盏一进凤栖宫,就被桃梓拉着告知了封易执被软禁的消息,她的性子比桃梓沉稳,向来不会太过表露情绪,但这一次却被气得不轻。
看来皇帝当真是步步紧逼,一点情面都不留了。
桃梓冲着平盏恶狠狠的抱怨了一通,然后拉着她的衣袖,朝她身后扬了扬下巴,道:“就是他?”
平盏还沉浸在自家娘娘被软禁的愤怒中,心不在焉的点了一下头。
桃梓毫不掩饰的对着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阵,看来看去也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太监而已,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于是她又问道:“你说娘娘为什么特意让你找他来?”
“娘娘的心思不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平盏抽出衣袖,道:“我带他去见娘娘。”
圆领蓝衣的太监被平盏领着往书房走去,一路上也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凤栖宫比往常寂寞了不少。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清凉幽静之感扑面而来,此刻正是黄昏时分,橘黄色的光晕透过雕花的窗棂照在那个伏案书写的人身上,恍惚之间竟美得惊心动魄。
程朝只一眼便不敢再看,头垂得低低的,跟着平盏一起跪在地上,光洁的额头磕在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上,格外的冰凉。
封易执搁下笔,转过书案,走到那人的面前,等对方抬起头时,她才终于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并不是多英俊的人,至少今天看过的那位皇帝的皮相就比他吸引人多了,而且眉宇间的那股子阴郁之气实在看得人不大舒服。
除此之外,这人苍白的过分的脸色,还有不断往下滚落的汗珠,都让封易执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她挑眉,寻问的目光望向一旁的平盏。
“禀娘娘,”平盏回道:“他冲撞了景夏宫的那位,被罚了三十板子。”
“哦?”封易执惊讶,“那人没有求情?”女主大人可是位白莲花,见谁可怜都是要插一手的,否则当初也吸引不了那位文艺青年的皇帝了。
“求了。”平盏沉声道:“杖毙改为六十板子。”
这个杖毙有区别?封易执冷嗤。
“奴婢遵照娘娘的旨意前去领人,但......”说到这里平盏顿了顿,然后才接着道:“他们坚持要罚人。”
封易执眯眼:“看来我这位皇后是真的失宠了。”
平盏冷然,“景夏宫的人欺人太甚!”
封易执轻笑,她看着跪着的青年,道:“你的名字是陈朝?耳朵陈,朝阳的朝?”
一直没有做声的人顿了顿,缓缓低下头去,“回娘娘,奴才确实叫陈朝,但奴才不识字,不知道是不是耳朵陈,朝阳的朝。”
封易执小退一步,望着他漆黑的发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她才道:“你先下去好好养伤,平盏给他安排一下,等他伤好了便来本宫这里做个侍奉笔墨的。”
“是!”两人齐齐应声。
等陈朝退到门口,已经要离开的时候,重新执笔的人淡淡道:“无论以前如何,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就是耳朵陈,朝阳的朝。”
声音并不大,陈朝却听得清清楚楚。
“......是。”
封易执会突然注意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太监,还将他要到凤栖宫来自然是有原因的,原文中上官皇后毁容之后,被打入冷宫,身边心腹之人病的病,死的死,其他人更是避她如蛇蝎,陪在她身边的唯有一个小太监,那就是陈朝。
原文上官皇后要死的时候,心善大度的小白莲特意来看她,陈朝伺机刺杀,可惜主角光环作祟,到底还是没能成功,反而自己落得个被乱刀砍死的下场。
关于陈朝这个人,原文只是匆匆带过,甚至连容貌都没细写,毕竟只是个小小的炮灰,而他之所以会这样做,小说中曾简单的提过一句,似乎上官皇后以前对他有恩,具体是怎样的恩情就不得而知了,大概封执霜自己也懒得去写。
而封易执也并不是一定要知道,对她而言,这个人只要能够为她所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