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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久友讲述着自己追查迫害他女儿任雪瑶的凶手,说起这个姓叶的男人,他既是愤怒又是无奈。他告诉我,他把女儿任雪瑶宣布“死亡”之后,偷偷地把任雪瑶藏起来,那个男人却还是没有放弃对任雪瑶的蚕食。暗地里,那个男人时常出现在任家附近,这让他苦恼不已。
每次他的人都没能抓住叶姓男人,每每功亏一篑,他心底更加明白,自己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在调查的过程中,他发现这个男人不止迫害任雪瑶一个女孩。男人的种种行为使得他每日过得提心吊胆,总是担心这个男人会偷偷报复他们全家。
他也找过公安局的人帮忙,每次找来公安局的人,那个男人好像可以提前知道一样,瞬间消失了。等公安局的人走了,他的迹象又恢复。
对于他来说,那个男人就好像一只阴魂不散的幽灵。他知道,那个男人不相信任雪瑶已经死亡才会时常徘徊在任家四周。
任久友每次去工作,或者回家的路上,但凡见到一些陌生的男人,心里总会恐惧。我没有想到那个人会对任氏父女造成那么的心理伤害。
“噢,对了,雪瑶她还曾经提起过一件事,也是你们跟我说过的事,关于献祭者。我当时没有太在意,现在想想,太恐怖了。”任久友惶恐地说道。
我凝眉问道:“任雪瑶提过献祭者?”
“在她还没出事的时候就已经提过了,那天,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喝多了。我回来的时候,她拉着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跟我说了那么一件事。她说她们今天成功地选出了一位献祭者,献祭者被选出来的时候,她会被魔鬼的使者所杀。她开始是不相信的,后来那个献祭者真的死掉了,死得很惨,下体钻进去了一条毒蛇,毒蛇钻得那个女孩浑身的血。”任久友说完回头看了一眼灵台上面任雪瑶的黑白遗像,“我以为她在开玩笑,看来不是。”
“献祭者,蛇,看来凤月蓉说的话是对的。”我沉吟着说。
“我听到你们说我女儿被选为第九个献祭者,我开始是很生气的,因为我知道我女儿她会被杀死,被那恶毒的蛇给杀死。献祭者都已经是第九个了,呵呵!我回来查了一下之前我们调查得到的资料。你们提起的施奈莉,我们之前有查过她。”任久友说。
“你们查过施奈莉?”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查到施奈莉那儿。
“施奈莉和我女儿,她们曾经在一起玩耍过,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我去齐州市出差,顺路去看望我女儿,我当时就注意点施奈莉这个女孩,她嘛!打扮得很新潮,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孩。”任久友缓缓地说。
“你们查施奈莉,查到了什么?”我问道。
任久友摇摇头说:“什么也没有,我以为她不知道这件事,没想到,她会是第八个献祭者。我思考再三,我觉得我不能再退缩了,那个男人已经把我们家搅得鸡犬不宁。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他给找出来给我女儿赎罪。”
“所以你找来了我,因为你调查过我的身份,对吗?”我问道。
“你很聪明,我第一次遇到之后便派人去公安局打听过你,你以前办的案子我也听说过。咱们也不啰嗦了,我希望我们能合作一把。”任久友微笑着说。
“你想拿你女儿出来做诱饵?”我顿时明白任久友的意思,这一次,他怕是要把被死亡的任雪瑶给拿出来将凶手引入笼中。他选择了我,而没有选择公安局那帮人,无非是不想和前面几次一样搞那么大的动静,引起凶手的注意。我心里挺感激他能信得过我,但他拿任雪瑶出来做诱饵,实在是太不明智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凶手摆明了要杀死任雪瑶,任久友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只是,任久友他把女儿任雪瑶藏在哪了呢?姓叶的男人,他到底是谁?会不会跟囚鸟一直想找的叶朗坤有关系?我内心充满了期待。
我以为诱拐女孩,假装和女孩谈恋爱,并诱骗女孩的身体用来果腹之人只有知味坊餐厅老板梁君一个人,没有想到还有另外一个。
姓叶的这个显然要比梁君还高明、神秘、狡猾许多。
我看任久友拿自己逃过一劫的女儿来赌一把,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我也是一位愿意为了破案而冒险的人。我和任久友一拍即合,觉得需要把任雪瑶这张底牌给亮出来了。
经过和任久友之间的谈话,我也了解到凶手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对于这种人,以他这一点攻击他,他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
任雪瑶死而复活,凶手肯定会找上门来。毕竟肉已经吃了几口,剩下的总得吃完。我和任久友在灵堂谈好之后,任久友带着我离开任家。他让司机大叔把车开来,我们上了车。任久友跟司机大叔说了一个地点,司机大叔开车把我们往那个地方送去。
任久友所说的地点名字叫九弄庄,位于庆州市东北角一个偏远山区。九弄庄是任久友的爷爷所待的地方,在那儿,至今还有他们任家的一座古宅。
任家发迹于九弄庄,除了任久友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哪怕是他的妻子。所以,任久友把女儿藏在这儿,既安全又方便。任久友对外宣布任雪瑶死亡之后,他便偷偷地把任雪瑶送到九弄庄。这个事,是他亲自处理的,包括他妻子、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
九弄庄位于两座大山中间,山路崎岖,林荫茂盛,村里的条件很艰苦,水资源很少,水田不多,都是山地,大部分都靠种玉米为生。任久友给司机大叔指明道路,几个小时之后,司机大叔把我们载着来到村子里偏北的一座古宅内。
古宅是一座老宅子,两层高,泥砖砌出来,屋顶用的是瓦片,前面是个院子,后边属于房屋。可能是因为任雪瑶住在这儿,古宅被人翻新过了,看上去和那些阴森森破烂烂的古宅不大一样。
被任久友派往九弄庄看护和照顾任雪瑶的人是任久友的一个亲信,三十多岁,名叫老虞。老虞为了照顾任雪瑶方便一些,他带着自己的妻子一起陪着任雪瑶住在古宅内。
我们进屋之后,见过老虞夫妻俩,奇怪的是,夫妻俩却没有把任雪瑶叫出来。我疑惑的时候,任久友跟我解释说,任雪瑶身体上的肉被那个人一块一块地割走后,没有来得及治疗,她的伤口被感染,患上一种很奇怪的病。
每天下午,皮肤会燥热无比,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被切走肉块的地方还会出现一块一块的红斑。她每天都需要去墓地内躺一下棺材,用棺材的阴凉之气让皮肤没有那么燥热。
任久友生怕任雪瑶被凶手发现,他迟迟没有让任雪瑶去医院就医,只是找来一些当地的草头郎中,所以治疗的时候用的都是土办法。
躺在棺材内,听着是很奇怪,但对任雪瑶来说,效果还不错,至少皮肤不会出现瘙痒燥热。因此,每到下午四点多到五点半的时间,任雪瑶都会被老虞夫妻俩带到墓地中的棺材内睡一觉。
老虞知道我们今晚会在这儿过夜,他让妻子安排我们的房间,还有跟司机大叔开车去镇上买点菜。我和任久友则跟老虞朝墓地的方向去,墓地离老宅大概一百米左右。
墓地位于一片毛竹林内,村里死了人都会先装进棺材埋在这儿,等三五年之后的大寒日,亲人才会过来开棺敛骨对死者进行洗骨葬。
从草头郎中那儿获得土办法之后,任久友让老虞在墓地前边挖了一个土坑,再买来一个楠木棺材。他们把棺材放到墓坑内,每次任雪瑶过来,老虞会把棺材打开,任雪瑶躺下去之后,老虞会把棺材盖盖上四分之三,只留一个缺口给任雪瑶透气。
任雪瑶她喜欢一个人静静地躺着,每次过来,躺下棺材后,老虞和他老婆必须得离开。等到五点半到六点钟这段时间,他们才能过来叫醒任雪瑶。
任雪瑶脑子有问题,精神状况又那么差,他们居然也敢这么放心。我心里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墓地这边。老虞带着任久友朝任雪瑶躺着的墓坑走过去,我则在墓坑前边待着。
过完今晚,我们明天就会把任雪瑶带回去,高调宣布任雪瑶没有死之后,凶手一定会来找任雪瑶,这是我们抓住他的最佳机会。因为任雪瑶不仅是他的猎物之一,还是他们选出来的第九个献祭者。
然而,我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前边的老虞和任久友却慌了。
“老虞,这是怎么回事?小姐呢?小姐她跑哪去了?”任久友朝老虞骂道。
老虞缩着脑袋指着棺材说:“小姐她明明在里边,她不可能不见了。之前,她可从来没有私自从棺材里边跑出来,这次……”
老虞慌慌张张地左顾右盼。
任久友更是急了,不知所措。
看到他们这副摸样,我朝他们走过去,看向墓坑内的棺材。棺材里边空空如也,躺在里边睡觉休息的任雪瑶消失了。
我伸手将棺材的棺材盖弄开,结果看到棺材底部淌着一滩鲜红的血,血液仍在棺材底慢慢地扩散,形成一朵鲜艳的火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