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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从死者嘴里蹦出来的那只满大厅乱跳的蛤蟆给抓住。我用右手捏着蛤蟆,想着去解开蛤蟆脚上的红色绳子,蛤蟆朝我手上撒了一泡尿。蛤蟆尿毒得很,我松开蛤蟆,赶紧去找点水清洗被蛤蟆尿到的手。
我回到大厅,蛤蟆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跳到哪儿去了。我愣愣盯着大厅中间施奈莉的尸体,关刀从卧室内走出来说,“没有什么发现,你怎么了?这么盯着尸体看,没事吧?尸体有什么?邪气?”
“没事。”我收回表情,淡淡地说了一句。
“没事就好,施奈莉死得那么奇怪,邪门得很,你瞅瞅她的样子,你有没有觉得像是某种仪式?死亡的仪式?不过,神经病的世界,我们是没法理解的了。陈坚先是杀死何满,再把施奈莉给杀害,你说他还会杀人吗?我看我得去查一查还有谁跟施奈莉有过情侣关系。何满好施奈莉也不过是只做了一个星期的男女朋友。”关刀说了一大堆自己的推理。
“关刀,你待会看看屋子里有没有蛤蟆,腿上帮着一条红色绳子,你要是见到了,帮我把它给抓起来。我怀疑绑着蛤蟆的腿的那根红绳子是用凶手的血浸泡……”
“你呢?这就走了?”关刀锁着眉头看着我问。
我笑道:“放心,我只是想去外面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我说完朝施奈莉家门口走出去,刚刚出门,曹队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见到我之后,他推了我一下问:“施奈莉这丫头死了?”我点点头,曹队表情变得很沉重,推开我走进施奈莉家。
我看到他穿的是便装,并非警服,脚底下还踩着一双在家穿的拖鞋,我想他会不会也住在桃苑小区。
走出施奈莉家,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天上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我用手指按摩了一下太阳穴,案子诡异曲折,凶手难道真是疯子陈坚吗?滴答滴答,几粒豆大的雨珠打在我的脸上。此时,我看到对面一颗榕树底下站着一个女孩。
女孩打着一把大红色雨伞,特别显眼。她站着对面的榕树树根边上,穿着一件蓝色衬衫,还有一条黑色齐膝裙子,脚上穿着一对凉鞋。她站在那儿,脸一直朝施奈莉家看。
我看向她的时候,她还故意躲开我的目光。
我觉得女孩很奇怪,顺着施奈莉门前的小石子路走向榕树。我没有刻意地朝女孩走过去,我怕吓走她。装作一副轻松模样地从榕树前走过,路过女孩的时候,我看她稍稍往后退了一下,试图避开我。我在她面前停下,沉声说:“你认识施奈莉?”
女孩没有回答我而是快速地把伞收起来,转身想跑。我就知道她会跑掉,她身体刚刚移动,我便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女孩被我抓住之后,她凝住了,站稳了脚步,她重新把大红色的伞撑开。把雨伞撑在头上,她低声问我说:“施奈莉死掉了吗?”
我面对女孩的问题,心想着原来她不知道施奈莉已经被杀死。她用红色的伞挡在脸前,不给我看她的表情。榕树很大,覆盖面积也多,雨水低落,厚厚密密的叶子能挡住雨水,没必要撑着伞,现在雨下得也不大,零零散散三两颗雨珠而已。
“她被人杀了,手脚被凶手用毒蛇捆绑,嘴里还塞着一只癞蛤蟆,你……”我以为她会被我的话吓到。没有想到女孩很淡定,轻轻松松地说了一句:“她是被鬼杀死的。”
“鬼?哪有鬼?”我说。
女孩重新把伞收起来,用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我说:“到处都有。”
女孩傻乎乎地说着,我想我是不是搞错了?女孩兴许就是一个碰巧路过的傻孩子,我还真当她知道些什么?我有点失望,打算转身离开。女孩伸手拉住我的右手,她的手很冰,触到我的手,我还以为自己被一个死人给拉住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女孩,女孩朝我说:“施奈莉被人用来献祭,她是第八个献祭者。被选中为献祭者的人,她会被鬼杀死。这是人类和魔鬼们的契约,每个人都得遵守。”
我听完这番话,如果不是女孩用刚毅的眼神看着我,我一定以为我们都疯了。但从她的眼神,坚定不移的眼神,我能看得出来,女孩她有很大的问题。她的话真假我不说,她这个人就是一个大问题。
“你不相信我?”女孩见我没有什么反应,她脸上反倒是露出一丝不悦。
“我要怎么相信你呢?”我故意说了一句,我眼前这个女孩鬼话连篇,她的话换做别人,他们肯定会认为她是个疯子,觉得她只是胡言乱语。但我不那么认为,女孩她肯定有问题,她的话很瞎,但是眼睛不瞎。她说这些鬼话的时候,眼神是那么的坚定。
“我叫凤月蓉,我和施奈莉是小学同学,我们的小学就在隔壁不远处的庆州红太阳小学。我昨天晚上梦到施奈莉回家了,有人跟着她回家。那个人把她给杀害了,我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他是被魔鬼选出来的魔鬼代言人,他的任务只有一个,杀死被选中的献祭者。”女孩看上去傻乎乎的像个神经病,说这番话的时候却很利索,几乎是一口气说完。
这让我更在意凤月蓉这个女孩了,我脸上的失望暂时没有了,我问她:“你凭什么说施奈莉是他们挑选出来的献祭者?”
“凭什么?你不相信我吗?我说的都是真话,我梦里都看到了,杀死施奈莉的魔鬼。他完成任务之后,魔鬼们会分享他的尸体,这就是他们传说中的百鬼飱尸宴。”凤月蓉越说越离奇,我又开始怀疑起她的话,这丫头完全是靠梦境而活着,她不会是什么梦游症这类的吧?我眯着眼睛盯着女孩看,女孩态度很诚恳,年纪和施奈莉差不多大小。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上学吗?”我想转移一下话题来观察观察这个女孩。
“我早就不上学了,念完小学,我就被关在家里。家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住,他们把房门和窗子都钉住了。我在家里,很黑很黑,没有灯光,也不知道生活了多久。一个人住在黑暗的屋子内,没有小伙伴,没有朋友,你知道我都是和谁玩吗?黑漆漆的屋子里边,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你说我能和谁玩呢?”凤月蓉说完笑嘻嘻地看着我,她的笑很诡异,令人有点儿害怕。
“和自己玩呗!”我像是开玩笑地说,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瞎编,有谁会把自己的孩子关押在一个没有光的房间内养着。
“不,我不是和自己玩,我是和它们玩。它们告诉我,施奈莉被杀了,我不相信,所以我过来看看。我很害怕施奈莉的鬼魂会来找我,我接受不了她的死亡。”女孩低着头,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她是我……我的……我的唯一的……朋友……”
前面的话,我全当没听过,她最后一句话让我有点儿震惊。她那么多话,是真是假我不知道,这句话肯定不会骗人。我扭头看了一眼施奈莉的家,曹队正站在施奈莉家门口骂脏话,关刀在那安慰着他的队长。
神秘女孩凤月蓉脑子有点问题,明摆着的,施奈莉却能被她称之为朋友,我想她和施奈莉之间一定有着神秘的羁绊。她有没有做过关于施奈莉被杀死的梦,我不想搞清楚,我只知道她来到了施奈莉被杀的现场。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给你看她写给我的信。”凤月蓉说完重新把手里那把血红色的伞撑开,举着伞,她朝前面的石板路走去。
我迟疑了一会儿,不管了,疯一把吧!我迈起步伐跟在凤月蓉身后。雨没有下,稀稀拉拉的雨珠也没有了。女孩依然打着伞,红伞慢慢地朝前面移动。我跟着后边,站在路两边的居民,他们见到女孩之后,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每当凤月蓉从他们身边或者家门口路过,他们都会像是躲瘟神一样避开她,她走过一些人家的家门口,那些人关门之后在门后边破骂不已。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这样对待凤月蓉,凤月蓉好像杀了他们全家一样,全是憎恨、厌恶、嫌弃的表情和眼神。我和凤月蓉在一起走着,他们看着我不停地摇头,好像我这么跟着凤月蓉会死掉一样。
凤月蓉的家离居民区蛮远的,只有一栋两层高的平房,坐落在一棵大榕树后面。离她家方圆一千多米内都没有住户,只有一片一片的菜地和果林。
凤月蓉打开她的家门,家里没有接电,只有一根燃烧了一半的蜡烛。凤月蓉点燃蜡烛,我看到她家还挺干净,家具不多,装饰简陋。
通往二楼的楼梯坏掉了,只有楼下能住人。我看到屋檐底下只有一个女孩的衣服,屋子里的情况也是一个人生活的情况,很多家庭用具本来是多个,比如杯子筷子椅子,现在大多都是只有一个人的。
凤月蓉把修补的唯一的一张椅子拿到我跟前让我坐下。
我坐下来之后,凤月蓉走进她的卧室,不一会儿,她拿着一封信封走出来。
“这是施奈莉写给我的,不久之前。”凤月蓉把信封递给我。
我拿过信封之后在信封内找到了一张明信片,明信片上面是一栋教学楼,应该是施奈莉的大学。我翻过明信片,明信片后面潦草地写着一行字:月蓉,我被选为第八个献祭者,我就要死了,你能来救救我吗?
这行字后边画着一个哭脸,还有一个求助求救的表情。
明信片上的时间正好是一个星期之前,那是施奈莉她的大学放假的日期。我看着上边那一行龙飞凤舞字迹,估计得找笔迹专家对一下施奈莉的笔迹,毕竟有可能作假。
“你能帮我抓住那个杀死施奈莉的鬼吗?”凤月蓉瞪大眼睛望着我,幽幽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