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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这一点,内心无比恐惧,喊着严健让他别乱动,并用手想将严健牢牢摁住。他吞了钥匙,喉部食道被钥匙卡住,大量出血,再挣扎下去,只怕会伤及气管和动脉。
可我刚刚触碰到严健,严健双腿一蹬,身体变得僵硬,紧紧握住喉咙的手渐渐地没了力气从脖子上松开。我抱住严健在他耳边喊道:“严健,严健,你别这样子……”
“龟爷,他死了。”小庄蹲在严健边上,试探了一下严健的鼻息对我说。我吐了一口气,看着死掉的严健,严健眼睛瞪得很大,嘴角还在涌出血来。我伸手把他的眼睛闭上,起身看了一眼长廊。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看到刘队带着天山区派出所刑警队的人朝我们跑来。
我从派出所悄然把严健带走,他们估计已经发现了。路途遥远,来一趟也不容易。
刘队看到严健死在地上,他查看了一下严健的死因,抬头看着我说:“怎么回事?”
“严健他疯了,把钥匙当做糖果吞了下去。”我如实回答。刘队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我知道严健的死和我脱离不了干系,但我并不愿意这样子,我没有想到严健已经傻到分不清钥匙和糖果。
我把麻鸿底下培菌室告诉刘队,刘队没有再揪着严健的事儿不放。找到麻鸿的犯罪证据,这可是要立大功了。刘队带着人赶往前面那座地下培菌室。
我让一位刑警队的队员看好严健的尸体,带着小庄、臧阿民朝古宅外边的院子走去。走到院子门口,我看到前边的佟嘉嘉。她浑身是血,手臂上不少伤口,手中的尖刀也不知道扔哪里去了,一只手搀着毛强正要往古宅大门走去。
“你找到毛强了?”我悦然朝佟嘉嘉跑过去,再看到毛强依旧昏迷不醒,心里边不由得担心起来。佟嘉嘉朝我笑道:“我把毛强救出来了,我说我不会拖你后腿就不会拖你后腿。”
“嘉嘉,谢谢你信任我。”我说。
佟嘉嘉问道:“你有看到七哥吗?他应该也在这儿。”
“曾七他被杀了,被麻鸿给杀了,浑身玻璃碎渣子,死得很惨。”我不想隐瞒曾七的死亡。佟嘉嘉听完人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我。我看她伤的不轻,忙过去将她搀着的毛强弄到手里。佟嘉嘉哀声说:“七哥人挺好,唉!好人总是命短。”
“别这么说,麻鸿也给烧死了,坏人的命也不长。”我安慰着佟嘉嘉,我知道她和曾七感情不错,她很敬畏曾七,认为曾七是个老好人,好大哥。
听说麻鸿被烧死了,佟嘉嘉霁颜笑道:“我刚刚看到一具被烧焦的尸体,原来是麻鸿,谁干的?”她说完眼睛瞟在我身后的小庄身上。我立马把小庄还有他押着的臧阿民介绍给佟嘉嘉。
“行了,不需要想那么多,赶紧把毛强送去医院吧!”佟嘉嘉抿唇一笑,爽朗地说,我知道她还为曾七的死亡难过。我告诉她曾七死亡的地方,让她去见曾七一面。我和小庄则离开古宅开车回天山区。
我先把毛强送去天山医院,再把小庄和臧阿民送回派出所。
小庄好不容易才抓住臧阿民,他很开心,我也替他开心。在派出所内,他先把臧阿民手脚铐住,然后去跟派出所的所长柯文峰进行交接,他得把臧阿民带回沐城县公安局受审。
臧阿民不是在天山区犯的案,柯文峰自然也不愿意把臧阿民留在自己管辖的地方。
我和小庄先去吃了一顿饭,然后再把小庄和臧阿民送去火车站,我本来想让小庄坐飞机,小庄说他恐高,更喜欢做火车。小庄押着臧阿民坐火车回沐城县,我开车从火车站回来,半路调头去了天山医院。
毛强的情况不是很好,人一直昏迷,不停地发高烧,怎么也降不下来。我进入病房看到毛强的时候,毛强一脸的红痘。人本来好好的,一顿高烧过去,他脸上爆出来一颗一颗红色的痘痘,痘痘也不大,青春痘一般大小,但我知道那不是青春痘而是会要人命的尸痘。
他脸上长起来的红痘和我见到的长在丁桃她们尸体上的血痘差不多。
血痘一粒粒地生出来,密密麻麻地遍布他的脸,一张好好的脸瞬间变成一张麻子脸。我想了解毛强的状况,去找了毛强的主治医生。我没有想到医院给毛强安排的主治医生会是马红阳。
马红阳的未婚妻宁丽被杀之后,他本来还在休假,并没有上班。听说毛强出事了,他才申请回来当毛强的主治医生。
我来到马红阳的办公室,马红阳给我倒了一杯水说:“小袁兄弟,你也看到毛强现在的状况,实话说,不容乐观,他可能随时会死掉。”
“有那么严重吗?”我咬紧牙握紧拳头,该死的麻鸿。我不明白,毛强只吃了一碗药膳,发病怎么会那么快?麻鸿他到底在药膳内添加了什么?别人吃了麻鸿的药膳,也不见那么快就发病长痘。
马红阳坐下来解释说:“毛强这种属于应激性肉芽肿,发病很快,熬过去应该会没事,熬不过去,恐怕……唉!毛强是个好哥们,我和你一样希望他能好起来,但我和你算比较熟,所以给你提个醒,做好心理准备。”
“没得救?和孟珊珊、卢冬梅一样?”我问道。
马红阳沉默了一下说:“也不是没得救,听说你们已经找到病源了,引起这一系症状的尸菌已经送到我们医院,医院里边的专家,还有外边的医学专家正在一起研究解药。毛强命大的话,再熬几天,应该有办法。只是他身上的血痘越来越多,烧一直退不下来,这几天很艰难,不过,你放心,我会看好他,他可是我最好的哥们。”
我点点头,但愿毛强不会出什么意外。我瞥了一眼马红阳,他正好看着我。我对他笑了笑,他看上去对毛强还不错。我离开马红阳办公室,再去看了一眼毛强。
毛强脸上的血痘开始转移了,在他的手臂、大腿、胸口慢慢地也开始涌现一粒粒血痘,看着挺肉麻。
我不能一直守在这儿,只能把毛强交给马红阳治疗。我开始还有点担心马红阳的状态,担心他会因为未婚妻死亡影响到自己,接触之后,马红阳还不错,至少没有什么问题,心态纠正调整得很好。做医生的人,心理素质自然不会太差,何况他还是一位皮肤科医生。
我从天山医院回到派出所,柯文峰所长和刘队他们正在谈论庆功宴的问题。这一次,他们算是大获全胜,麻鸿死亡,培菌室被找到不说,他们根据在古宅内找到的线索,把麻鸿那些涉案的党羽一举歼灭,全部都抓了。
麻鸿这个人,他很狡猾,精于算计,他的资料和情况没几个人知道,但他却把身边所有人的资料和情况全部记录着,每一个人他都需要了如指。这是麻鸿这类最可怕的地方,也是他们这类人最失算的地方。
麻鸿没有想过自己会输得那么彻底,他手下人的资料都放得好好的。刘队搜了出来,通过这份资料,他可没少抓到犯罪者,几乎到了一网打尽的地步,难怪他们说要搞庆功宴,那么大的案子,轰动了整个天山区,他们破了,可想而知,后边的荣誉和嘉奖……
柯文峰所长看到我之后,他走到我面前,他把一份案情报告交给我,说是让我交给秋千瞳,并跟秋千瞳说明案子已经了结。我点头接过案情报告。
柯文峰和刘队这会儿跟我提起严健的死亡,严健的的确确死于一把钥匙,钥匙是我所住宾馆的房门钥匙。我以为他们会对我问责,但是严健吞钥匙死亡这事,主要责任不在我,他们也清楚,所以只让我写一份简单的报告说明白严健死亡的原因和过程。
他们这么做,也算是怕我跟他们抢功劳。我答应之后,柯所长和刘队他们继续去跟刑警队一干人聊庆功宴的事儿。
我一个人站着,他们将我视若无睹,这儿没什么人情味,还是毛强人比较好。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打开案情的报告,看到关于麻鸿的资料,他的资料内容很短,有些地方好像故意遮掩了一样。
资料上面只提到他是河省大康县人,年龄不详,家庭关系不详,履历更是简短地只有一句话:1976年,曾经在西南沐城县插队。简简单单一句话,没头没尾,却在我心里激起一层不小的波澜。
我对着麻鸿的资料发呆的时候,大角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过来对我们喊道:“所长,刘队,不好了,刚刚有人打电话来报案说,有个女人……有个女人被杀人,那个女人被凶手用榔头把脑袋给爆了,就在春眠路上半段的民宜小宅……”
听到出现了凶杀案,谈论着庆功宴的大伙儿全部噤声,面面相觑,起初的欢愉、亢奋一下子跌落低谷。
“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案发现场。”柯文峰朝大伙儿叫了一句。
刘队赶紧带着一队人离开,找车子去案发现场。
我看到柯文峰在那边骂骂咧咧,看来严健说得对,爆头连环杀人案和麻鸿他们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麻鸿虽说被烧死了,这个案子的凶手可还活得好好的。我也是纳闷,凶手明明可以停歇一段时间再作案,他到底想做什么?和麻鸿到底有没有关系?
我追着刘队他们出来,本想着跟刘队他们一起去案发现场瞧瞧,远远地看到佟嘉嘉大步朝我跑来。
佟嘉嘉气喘吁吁地来到我面前说:“袁圭,我调查清楚了,我表姐真不是被麻鸿他们杀害。麻鸿他们和我表姐的案子没有任何关系。你一定要给我表姐伸冤,她被另外一个凶手杀死了。那个人,一定还会杀人,他好像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