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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张血色卡片写着“谭”字。
第二章血色卡片写着“宗”字。
囚鸟这是要玩脑筋急转弯,我和小庄互相看了一眼,小庄笑道:“应该是个人名。”
姚涵问:“什么人名?”
“姚副队长,死者和现场交给你了。”小庄客气地跟姚涵说。说完小庄拽着我的胳膊往外走去。离开秀山鱼庄,小庄拦下一辆摩的,并让摩的载着我们去云甸镇专门收留智障儿童的幸福屋。从秀山鱼庄到幸福屋有将近二十分钟的路程,来到目的地,天已经有些昏暗,一道残阳照射在幸福屋,整栋三层高的建筑物殷红无比,像是涂了一层血。
幸福屋是一个大院子,大门口有专门的门卫看着,主要建筑物是一栋三层高的青砖楼房,楼房前面是一个小广场,小广场有花有草,也有不少游乐设施、运动设施,应该是专门给孩子们玩耍的地方。
我们跟门卫表面自己的身份,门卫带着我们去见幸福屋的主要负责人卫光。卫光是富山村村长骆秀英的表弟,幸福屋刚刚建成的时候,他被骆秀英任命为幸福屋的主要管理者。卫光坐在他的办公室内叼着烟正在跟身边的秘书聊天,聊的内容挺大胆,我和小庄不经意听到了几句,稍稍有点儿脸红。
见到我们俩,卫光把秘书叫了出去。他邀请我们坐下,给我们倒了茶,在烟灰缸上掐灭烟头对我们俩说:“两位同志请喝茶,喝完茶,咱们再聊。”
幸福屋连续死了两人,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顾翠芬和周登两人怎么说也是幸福屋的骨干成员,对幸福屋也算是尽心尽力,卫光就好像和他们有仇似的,半点没有关心的模样。
“你们的厨师周登死掉了,你知道吗?”小庄问道。
“周登?周登死了?二位警官同志,你们可别骗人,老周尽早还好好的给孩子们做饭,怎么会死了?他是怎么死的?”卫光装模作样一惊一乍地说。
小庄说:“被人杀了。”
“哎哟,老周他人可好了,怎么就被杀了?谁把他杀了?这人该死,没了老周,咱们可没人给孩子们做饭吃了。”卫光可怜巴巴地说着。我不相信他一个管理层会不知道周登遇害这事,听到他刚刚和秘书之间的谈话,这人贼得很。老周已经死了,孩子们肯定也吃过晚饭,幸福屋没有周登,饭堂照样运转。老周没有回来给孩子们做饭,卫光没有任何怀疑。他装出来的这副样子挺别扭,我们又不得不配合他玩下去。
我说:“我们还在调查凶手,所以……”
“你们需要知道什么?需要些什么?我都会配合,一定要把杀死老周的凶手抓住。”卫光激动地打断我的话。
我只好顺藤摸瓜,笑道:“周登和顾翠芬之间的暧昧关系,你清楚吗?”
“这个……”卫光哑然失笑。
“别替他们遮掩了,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小庄严肃地说道。
卫光有点儿紧张起来,慌手慌脚地从衣袋内掏出一包烟,取了一根点燃,吸着几口烟,他说:“你们都调查到这程度了?那我也没啥好隐瞒,老周和胖婶之间的感情,那是他们的私生活,不归我管,但我也的的确确知道他们之间有暧昧。胖婶比老周大了将近十岁,老周口味还挺重,对胖婶是爱得死心塌地,两人经常去附近的旅馆开房幽会。”
原来顾翠芬和周登还真有一腿,卫光对他们俩的关系也十分了解,连去哪开房都知道。谈到这,卫光表情稍微有点儿镇定,他说:“胖婶和老周,男未婚女未嫁,这也没有什么。”
“男未婚,女未嫁?”小庄愕然说道,我也很意外,这有点不符合囚鸟专杀“狗男女”的需求。
“对,估计是因为年龄问题,他们才会刻意避开大家的目光。这件事嘛!也没几个人知道,你们能调查出来,了不起。只是这个和他们被害有关系?他们俩你情我愿,好像没有第三者,不算情杀吧!”卫光倒给我们分析起来,我们也由此得知,卫光这人特事儿。
我问道:“你觉得谁会杀害他们?”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你们找上门来,难不成怀疑我?我对天发誓,我绝无害人之心,老周和胖婶他们爱怎样就怎样,这关我什么事?对吧?我没有杀人动机。”卫光赶紧给自己澄清。看到他这么个模样,给把刀他,他也没法往别人身上刺。
我又问道:“你们幸福屋有没有一个叫姓谭名宗的人?”
“谭宗?没有,我保证没有这个人,幸福屋上上下下,老老小小近百人全是我一人经办,我绝对没有错,别说姓谭名宗的人,我们这连个谭姓的人都没有。”卫光特别诚恳地说。卫光的话让我和小庄内心无比迷茫,难道不是人名而是另有所指?谭宗和丧骨会有啥关系?某一个分支吗?从卫光身上没有获得太多的线索,卫光这人看着也不像是惹事的主,只能放弃他这条线索。我们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离开幸福屋之后,我和小庄来到幸福屋外面一家饭馆吃晚饭。
“饿了一天,肚皮都快贴到屁股上了。”小庄望着桌子上刚刚端上来的美味佳肴感慨着。
我拿起筷子的一刻,小庄抓起饭碗筷子狼吞虎咽起来,看着他毫无吃相,动作很大,吸引饭馆内不少人的目光,我内心涌出一丝悔意,我不该和他一起下馆子。
吃饱之后,小庄伸手在裤兜内摸了摸,他抬头看着我说:“龟爷,我本来想请你吃一顿饭,可是我刚刚在幸福屋看到那些可怜的小孩子,他们站站不稳,说也说不利索,有个七八岁大还尿裤子。我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把身上的钱全捐给幸福屋,你不会怪我吧?”
下午出门的时候我看到小庄拿了钱,所以我没有带钱,这下好了,他把钱捐给幸福屋的智障儿。我们没钱给饭馆老板,老板怕是要把我们俩揍成智障儿了。我没有出声,小庄用筷子头敲了敲我的手臂说:“龟爷,你该不会也没带钱吧?”
“小庄,麻烦你下次捐钱的时候知会我一声。”我低声说道。
小庄两眼冒白光,“完了,等着刷盘子呗!”
“该死。”我怨声说了一句。
饭菜已经吃完,我们不能干坐着,小庄掏出烟,他一根,我一根,接二连三地抽着。我们吃饱了不走,光顾着抽烟,饭馆内的老板和顾客均是好奇地看着我们俩。把一包烟抽光,小庄掏出一个指甲钳打算用剪指甲来打发时光。
“吃饱了,还不走,没带钱?”我们犯囧的时候,林凡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林大美女,见到你真好。”小庄如同见到救星一般。
林凡说:“我观察你们俩很久了。”
“你也在这吃饭?”我问道,饭店人太多,我们都没察觉,林凡出现在这儿,想必是跟幸福屋有关。
小庄收起指甲钳对林凡说:“美女,你既然知道我们的困难,麻烦你帮个忙,日后我必将涌泉相报,你要是乐意,以身相许也在所不辞。”
林凡低头看着我们脚下一地的烟头,嘴里发出一声冷哼,“二十分钟前,我已经帮你们结账了。”她说完走出饭店,头也不回地走了。
难怪饭店老板没有找我们俩麻烦,还在偷笑我们,原来林凡早就结账了。我和小庄感觉被林凡当猴耍,踉踉跄跄跑出饭店,林凡已经不知去向。
“这个臭丫头,太不把咱们俩当回事了。”小庄也只会在林凡背后说她两句,当着林凡的面,只怕又是变着种种戏法去跪舔。
我们身无分文,只能走着回派出所,幸福屋离派出所实在太远,走回来的时候,我们俩浑身酸痛,刚刚吃饱,瞬间又饿了。
张敏峰见到我们后,他拿着一份资料跑过来说:“这是祥记刀铺徐老板的口供,所长让我给你们复印了一份。”
我拿过徐老板的口供,小庄凑过来一起看。走了那么长的路,脑袋缺氧晕乎乎的,看着资料上密密麻麻的字,小庄更晕,对我说:“龟爷,你先看,看完了再告诉我。”
小庄疲惫地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我仔细阅读徐老板的口供,他交代说,杀死周登的剔骨刀是一个不知名顾客买的。那名顾客晚上光顾他的店子,穿着黑色兜帽,完全看不到容颜。客人一次性买那么多剔骨刀,而且还把钱先付了,徐老板自然不会放过这笔生意并全程听从客人的安排,先是在县城的刀具批发商那儿订下剔骨刀的数量,再让老朋友,也就是那位鱼庄老板顺路把这箱剔骨刀带回鱼庄。只要剔骨刀到了鱼庄,客人自己会去取,不需要麻烦徐老板自己。
徐老板哪知道客人买这么多剔骨刀是为了杀人,他只是做生意,没有想过杀人。
凶手完全是设计好的,安排得真妥当,不仅知道周登会去秀山鱼庄吃饭,还知道鱼庄老板会去县城办证件。
为了杀死周登,凶手挺费心思。凶手如此大费周章,他到底为了什么?我捏着资料想着。小庄伸手拽了拽我的衣角说:“龟爷,咱们回宿舍去研究,我肚子疼。”
小庄闹肚子,一脸的糗态,看上去怪难受。
我扶起小庄朝宿舍楼走去,走到宿舍门口,小庄突然叫道:“妈呀!什么鬼?吓死老子了。”
我低头一看,宿舍门口那儿居然摆着两颗骷髅头,骷髅头头盖骨的地方涂着一层血,血状如花,吊诡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