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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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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傍晚下学,幽静的林荫道上,三三两两的学生在嬉戏打闹,彼此间有说有笑。

    守门的李大爷手提着一盆剩饭剩菜,蹲坐在林荫道边,放下饭菜,双手轻轻的拍打,四处张望,口中发出沙哑的声音:“喵喵,喵喵,喵······”

    一会儿,旁边的草丛沙沙抖动,几声清脆的猫叫声传来,像是在回应李大爷的呼唤,五只颜色各异的喵咪从草丛内窜出,它们纷纷聚集在饭盆前,美滋滋地享用李大爷准备的美味晚餐。

    “小白,小黑,小黄,小灰,三傻。有没有乖乖地帮爷爷赶跑楼内的老鼠大王吖?”李大爷亲切地笑了笑,脸上的皱纹重了几分。

    喵咪们低头吃着饭菜,咕咕几声算是回答。李大爷笑得更加灿烂了,布满老茧的手摸了摸猫咪们的头,自言自语,仿佛是跟自家孩子拉拉家常,温暖妥帖。

    “李大爷,又在喂猫吖。”路过的食堂大婶向李大爷打招呼。

    “是呀,是呀。”李大爷抬起头来,憨厚地笑了笑。

    “今天这几个小家伙很厉害,帮食堂抓到了一只好大的老鼠。来,阿姨给你们加餐。”食堂大婶说着从袋子取出了一条秋刀鱼,鱼香喷喷的秋刀鱼让猫咪们欢呼雀跃,吃得更加开怀了。

    李大爷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你客气了,谢谢你咧。”

    “谢啥谢,这几个小家伙帮了我们大忙。不说了,我还得回去给孩子们煮饭呢。先走咧。”

    “好的。”看着大婶离开之后,李大爷转头看着低头吃饭的喵咪们,竖起了大拇指,“争气,乖孩子。”

    夕阳缓落,将老人与猫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远远看去,仿佛是一副宁静的油画,在青春洋溢的校园中,增添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

    ······

    “王大叔。”赵辉扯着嗓子小跑进保安亭。

    “这个时间点不回家,有什么事?”石头打量着赵辉。

    “别老这样看我,我会害羞的。”赵辉像个娇羞的小姑娘说道。

    石头一脸黑线。沉声道:“说正事。”

    “是这样的,今晚汕城文化广场有一场许嫣语的个人音乐会,我这里有多余的一张票,送给你,作为上次给我们班当保镖的额外报酬。”赵辉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门票。

    “无事献殷勤,遇到麻烦了?”石头狐疑。

    “王大叔,我赵辉是那种人吗?现在的我可是好学生。”赵辉拍拍胸口说道。

    “真没有?”石头看了看赵辉,又问了一句。

    赵辉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以前是惹不少事,不过最近收敛很多。这次来送门票,纯粹就是为了感谢石头一直以来的帮忙。这段时间要是没有石头,赵辉恐怕会被外面的小流氓收拾得很惨,甚至会跟着地痞们学坏,或者被学校劝退的可能。

    “真没有。”赵辉有些脸红了,将门票塞在石头的手上,然后转身想跑。在石头面前,赵辉总觉得自己像个小媳妇见到婆婆那般不自在。

    “等等。”石头一把拉住了赵辉,说道:“那你也得告诉我,谁是许嫣语吖?”

    赵辉先是一愣,而后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石头,说道:“不会吧,你连许嫣语都不认识?”

    “哦?”石头虽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但此时可不能自乱阵脚,石头稳住气势,说道。

    赵辉会意,于是兴致勃勃的说道:“许嫣语,我们骄傲的汕城人,近期最火的歌坛小天后。最近一张专辑‘安好’已经火爆全国!很多年轻人都超级喜欢她······”

    “可惜我对音乐会没什么兴趣。”石头见音乐会的票放在了桌子上。

    “别这样,王大叔,音乐会的门票很难抢到的。人应该多多接触不同事物,兴趣才会多起来嘛。”

    “还是没兴趣。”

    “真可惜,许嫣语可是个大美女,今天晚上会有很多很多年轻漂亮的美眉会去看音乐会呢。王大叔不去,便宜陈逸轩那小子好了。”赵辉说着就要把门票拿回去。

    “但是······”石头眼疾手快把门票拽在手上,轻咳一声,躲说道:“虽然没什么兴趣,但是也不能辜负你一番心意吖,是吧。晚上过去去看看。”

    “恩······”赵辉色眯眯的看着石头说道。

    “我差不多下班了,快滚。我要关门了。”石头被盯得头冒冷汗,于是站起来下了逐客令。

    “我也差不多回去了。那晚上见。”赵辉说着便离开了。

    “啧啧啧······”赵辉离开不久之后,负能量出现在石头身旁。

    “干嘛?”石头瞥了一眼负能量。

    “我也要去。去聆听灵魂的音乐。”负能量说道。

    “哦?灵魂的音乐我也会,要不哥吃亏一点现场给你来一首。”石头奸笑道。

    “别······”负能量一个滚动,一下子躲到了床底下,双手捂住耳朵,只露出一对眼睛审视石头,大有石头一开口,立马土遁三千里的架势。

    “需要这样吗?”石头哼了一下,说道。

    负能量哭丧着脸,心里苦啊。

    能不怕?自从那一次石头喝醉酒兴致一来高歌一曲之后,负能量没少做恶梦。

    天绝之音,永生难忘。

    此刻的负能量像一个侦察兵,心里恐慌,生怕石头一言不合张嘴就来。

    “出来吧,我不唱了。”事实上,让石头在保安亭里高歌一曲,他也干不出来。对于自己的歌喉,他还算是有自知自明。

    咻······

    胖子如一阵风飘到了石头身边。从刚刚一个担惊受怕孱弱无比的小姑娘,变成了现在整一个色眯眯的老汉模样。

    “让我们一起去见识一下漂亮的美眉,不对,是美妙的歌曲。哟哟······”负能量的兴致高涨。

    “负能量,你去帮我查一件事。”石头说道。

    “危险的事情不干。”负能量很直接。

    “不危险,你就去······事成之后,有功德加身,对你也有好处。”石头说道。

    “小事一桩嘛,包在我身上。”负能量细听之后发现没什么危险,于是拍拍胸口承诺道。

    “我先过探探,晚上音乐会见。”胖子决定,事后一定要炫耀一下自己还是一只有用的胖子。

    话音刚落,胖子便消失不见了。空荡荡的保卫亭里,石头一只手摸着下巴,脑海中思考着今晚的安排。最后嘴里喃喃道:“今晚要穿什么衣服出去好呢?”

    咻,嘭,嘭······

    绚烂的烟花闪亮了夜幕中的欢笑,在星空下绽放,化为一片片美妙的花朵。

    作为一个重量级歌手的个人音乐会,主办方下了重本,在音乐会开场之际,点燃烟花助兴。

    “wow,好美的啊。”陆晓晓挽着赵辉的手,说道。

    “恩。”赵辉温柔地摸了摸陆晓晓的头说道。

    “音乐会差不多开始了,怎么不见王大叔?”陆晓晓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说会过来,不管了,我们先进去。”赵辉说道。

    “恩。”

    熙熙攘攘的人群陆续进场,石头坐在街边的雪糕摊位上,左右手各持着一枚雪糕,美滋滋的左边舔一下,右边舔一下,冰冻甜腻的滋味涌入体内对抗闷热的气温,感觉好极了。

    “味道真不错,而且第二支半价,太实惠了。恩······不错······”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有穿着短裤露出大长腿的妹子,或者清纯打扮萌萝莉,亦或牛仔衬衣的女学生,扎着马尾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赵辉没骗我,果然不少妹子。要不要去搭讪呢。”石头吃着雪糕思索着,如同流动世界里一尊石像,审视着过完的人群。

    “啧啧啧······”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石头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了负能量。

    此时负能量一脸猥琐,色眯眯地盯着过往的美眉,眼睛变成了月牙状。口水悬挂在嘴角边,仿佛随时就要滴落下去。

    石头一脸鄙夷,说道:“怎么样,查到什么。”

    “他今晚要下手。”负能量恢复常态,有些担忧说道。

    “就怕他不出来。”石头将两支雪糕塞进嘴里囫囵吞下,呼出一口寒气。

    “时间差不多了。”石头站了起来,暗中打出一道气息没入负能量背后,继而迈开步伐,挤进了人群中。

    “就这么走啦,你还没夸我。”负能量冲着石头的背影说道,“小心点,小石头。”

    “咦······”

    一个打扮时尚的长腿美眉从负能量眼前晃过,负能量一下子被吸引住了,虚浮的身躯不由自主的跟随美眉而去。

    月黑风高,阴气森森。在一个阴暗的巷子里,寒气氤氲,生气全无,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一个高大的黑影凭空出现,张开巨盆大口,露出了恶心的利齿,伸出舌头,腥红的舌头上有无数小孩痛苦挣扎的脸蛋,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哀嚎的声音。腥红的舌头突然伸长,席卷向无助的小孩,四周的温度骤降,诡异的寒冷弥漫。

    “驱散!”一直缭绕着金色符文的手指鬼魅般出现,点在腥红舌尖上,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黑影惨叫一声,舌头烧焦了一大半,跌落在地上,萎靡不振。

    “石头哥哥。”小孩见到石头,便抱着石头的脚,哽咽道:“吉吉好害怕。”

    “吉吉不用怕,等石头哥哥打跑坏人再陪你好吗?”石头说道。

    “恩。”吉吉含着泪花点点头。

    石头道出一个口诀,麻利地将吉吉收入锁魂玉中安放好。

    “你终于出现了。幽罗。”石头散去符文,直视黑影,正声说道。

    幽罗,是被地狱排挤的鬼魂,生前是人贩子,残害儿童无数,良心泯灭,罪孽深重。死后化作鬼魂为天地所不齿,无法轮回。这些鬼魂游荡在地狱边缘,若没有灰飞烟灭,常年吸收地狱阴气会化为幽罗。幽罗是一种奇特的恶鬼,他们内心怨恨如渊似海,往往会返回人间四处搜索当年惨死他们手中的小孩鬼魂。世间循环,因果交织的魂魄之间冥冥中有一丝感应,幽罗凭借着这一丝感应搜寻目标,通常在小孩即将投胎之时出现,吞噬孩子鬼魂壮大己身,以泄私恨。

    石头正是凭借了吉吉和幽罗之间的这一点联系,算出了幽罗的存在。

    “你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幽罗惊讶道。

    黑云飘过,圆月浮现,月光下,幽罗露出真容,全身黝黑,枯皮包骨,双眼凸出,毛发凋零,耳朵收缩,嘴唇削去,露出黑斑牙齿,十分恶心。

    “我知道你一直在监视我。不过你那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了我。”石头说道。

    幽罗知道石头是驱魔人,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甚至心里每天都在谋划怎么对付石头。

    幽罗心中疑惑不已,原本应该在音乐会的石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石头的气息明明还在音乐会那边的。

    “不过你在又如何?哼,你们都要成为我果腹的晚餐,哈哈哈······”幽罗仰天长笑。这么多年来他吞噬不少小孩魂体,剥夺了他们投胎之际特有的生气,实力十分强大。

    石头逼视幽罗,额边青筋蠕动,久压的怒火爆发,森然说道:“今晚,我要你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