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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回来了!”
“好俊的新娘子!”
刚下车,热情的群众马上围了过来观看。
沈家的女眷也早早地在旁边等着了,也是害怕新娘子被打趣得受不了,连忙簇拥着他们进了沈家。
挺热闹的,看来沈家请了好些人过来吃席。
然后她还看到了潘水芹,笑着凑上来,对自己眨了下眼,杨培敏就看到了她眼里满满的揶揄之情。
这让她的脸红了红,这分明是打趣她上回说跟沈宜光没有关系的事情。
他们首先进了正屋,拜过父母,敬了茶,然后沈二牛夫妻递过了改口费的红包。
然后众亲友均默契地嚷着:早生贵子!
这场面可谓是声势浩大,这些豪爽的亲友完全忽略了事先沈宜光的告诫。
杨培敏脸颊微微泛红。
沈宜光扫了众人一眼,笑道:“都入席吧,别喊了。”
还有不怕死的吹起了口哨。
但大多数都是见好就收。
接下来沈宜光要招待客人,杨培敏先进房里准备一下,等会儿再出去认认人。
新房在西厢间的第一间,收拾得整齐简洁明亮,她陪嫁的那两床崭新的绸面被子整齐地叠放在坑上,红油漆的衣柜也很显眼耸在右手边,中间一个小桌子,还有一个原木简单的梳妆台,然后窗口正如大嫂所说的,还挂了蓝色的窗帘。
二姐沈宜夏跟着进来,“外面准备开席了,我拿些东西进来给你垫垫肚子。”
杨培敏谢过。
沈宜夏爽朗地笑,“客气啥?咱都一家人,这也是宜光千叮万嘱的,想吃啥?饺子面条饭都有。”
“面条就行。”
正好媳妇进来听到,自告奋勇地出去帮忙拿了。
此时房间里挤了不少人进来,全都是妇女孩子。
沈宜夏给她打着介绍,“咱家有七个兄弟姐妹,宜光排在第五,我是二姐,咱上回认识了,我给介绍介绍这几个姐妹。”
外面正忙着的几个姐姐知道新娘回房,也赶紧过来认识了下,等会儿好说话。
杨培敏也有些好奇,沈宜光家里是典型的阴盛阳衰,但他却很有主见,也不知他的姐妹们性子像不像他。
大姐沈宜春看着就是个老实厚道的,也不怎么会说话的那种,但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让人倍感亲切。
二姐三姐看着就是个爽利的,而四姐沈宜冬的目光倒是带了些挑剔,笑意不达眼底,捧着四五个月大肚子就坐在她的婚床上,“希望弟妹早点让爹娘抱上孙子。”
妹妹沈宜月跟沈宜香是双胞胎,俩人长得也很像,但是能从气质上分得出俩人来,沈宜月看着温温柔柔的,笑起来也恬静。
沈宜香比沈宜冬更加不待见她,挑着眉头不断地打量自己,也不叫嫂子,看着就是个脾气不怎么好的。
“一副娇弱样儿,看着就不是个能干活的。”沈宜香撇撇嘴,很是嫌弃的样子。
二姐连忙拉了一下她,瞪了这个不省心的妹妹一眼,“说啥呢,都出去吧,外面的事情多着呢。”
杨培敏也不在意,装作没有听见。
几姐妹跟她说了声就出去了,把围观的群众也顺手带了出去。
送面条的嫂子很快把面条送了进来,跟她笑道:“厨房里刚好有出锅的红烧肉,给你来了几块,可肥了呢,自家养的大肥猪,快尝尝!”
杨培敏忙接过来,“谢谢你了嫂子,也不知道你咋称呼?”
“叫我树新嫂子就行,我当家的跟你家的是堂兄弟,快趁热吃吧。”树新嫂子边说着,边暗地里打量了她好几眼,看着真漂亮,怪不得沈宜光这样的眼高于顶的人能看上了。
“我还要出去一下,你有啥事再喊一声。”
“行,你去忙吧,今天辛苦你了。”
树新嫂子笑得很爽朗,“有啥辛苦不辛苦的,大家兄弟。”显然被人认同很高兴的样子。
“说啥呢,这么高兴。”沈宜光走了进来,视线投在了杨培敏的脸上。
树新嫂子笑着打趣,“正说你呢,说你有福气,娶了这么漂亮大方的姑娘。”
“谢谢嫂子了。”
“哟,应得还真快,行了,不打扰你们俩了,我得出去看着。”
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沈宜光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了眼桌上的面条,“饿了吧,赶紧趁热吃。”
杨培敏用筷子拨动了下上面堆得满满当当的特肥红绕肉,愁了脸。
“咋了?”
“这肉太肥了,我吃不下。”半肥半瘦的她还能吃,只是这几乎全是肥的,她就吃不下,她知道这年头人们肚里都缺油水,肥肉卖得也比瘦肉贵,招呼人也是往肥里买来招呼的,那才算得上重视。但要是她剩着,得会被人说浪费。
“你喜欢吃瘦的?”
杨培敏点点头。
“那你把瘦的咬了,肥的给我吃。”沈宜光建议。
杨培敏抬头看了他一眼,沈宜光笑看着她,眼带柔和。
然后她的脸红了下,这不是间接接吻么?
“等会儿他们要进来叫人了,咱快吃吧,面都要糊了。”顿了顿他又道:“咱都是夫妻了,这又有啥关系。”
行吧,他都不介意,她介意什么?
杨培敏把瘦的咬了,然后把肥的夹到他嘴巴里,他倒没有碰在筷子上,吃得一脸幸福的模样。
有点不忍直视之感。
面条吃了半碗杨培敏就吃不下了,然后沈宜光面不改色地把汤带面都吃完了。
“我把碗拿出去。”杨培敏道。
“等会儿拿吧,好不容易清静会儿,你口渴不?”沈宜光起身从梳妆台上拿了个新的茶缸递给她,“洗过的。”
杨培敏点点头,大半天了确实没喝水,她刚才就想问了,房间里放着的水壶有水,只是有些热。
沈宜光帮她拿过来,“我给你吹吹。”
杨培敏看得有些直眼。
沈宜光忙里偷闲地瞧了她一眼,“咋啦?很快就好,刚才没想到先把水滩点凉水兑。”
她伸手托了腮,眨眨眼,“我在想,你都把口水吹进去了,我还能喝?”
沈宜光手上顿了顿,挑了挑眉,“敏敏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啥事?”她天真地问。
沈宜光把茶缸放在了桌子上,肃了肃容,“敏敏。”
“啥?”杨培敏坐直了身子,也受影响地正了正脸色。
可,下一秒已被沈宜光拉过,唇上被覆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