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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白苒狠狠地瞪着贺暖，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怎么让他相信，可脑子里另外一个声音又告诉他，这事儿是真的。要不然贺暖为什么会忽然消失？
“我当然知道。”贺暖握住白苒的双肩，“我没有骗你，相信我。”
白苒的面色稍稍恢复平静，“刚才总队长派人来给我们做了换脑。”
“换脑？”
“就是换掉记忆的一部分。”
“那你……”贺暖没说完，但白苒明白他那两个字的意思。
“我没有被换脑，因为总队长说‘阿尔·戴恩将你视为朋友，如果你说出去这件事，让他难过，我不会放过你’。”
呃……虽然这话好中二，但听起来好不错！
贺暖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虽然知道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但还是忍不住问：“那他们的记忆现在是什么？”
白苒皱眉看着他，愣了半天才咬牙切齿地问：“重点在这里？”
“他们没有你忽然消失的记忆，以为你一直在总队长的身边。”
原来如此，所以凌风对他真的很有意思！
贺暖拿出随身携带的纱布给白苒擦干眼泪，再倾身抱住他，“我没有骗你，我之所以不告诉你，也是因为这种事情听起来太过匪夷所思。请你相信我，好吗？”
身高差在这时得以显现，贺暖只到白苒的耳垂。他这下抱住白苒，脑袋就顺其自然地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这副柔顺的模样再加上温言细语，白苒心头那股邪火也发不出来了。
“好吧。”终于，白苒选择了妥协。毕竟用这个奇怪的理由一解释，很多事情都得以理清。为什么讨厌的兔子会忽然变了个性子，还敢跟他做朋友，甚至说出一番豪言壮语？因为他的灵魂已经发生了变化。
白苒有些不爽地垂头问：“只是为什么先知道的人是总队长？”
闹别扭的白兔子让贺暖心都软了，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下次你会是第一个。”
见白苒神色好转，贺暖心里的另一个疑问就开始冒头，凌风这个人他看不透。在回来的路上他不禁疑惑这个人真的见过原主人吗？阿尔可不是带着游戏技能穿越的男人，也不会瞬间出现在其他人的身边，那么以前的阿尔是怎么见到凌风的？还有为什么那么逊的理由都能让凌风相信？
不要说什么总队长智商不好之类的话，能当上总队长的，必然不是傻逼！
可他偏偏就放弃追究贺暖的事，还说相信他之类的话。
这究竟是为什么？
系统提示升级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目前疑点颇多，贺暖索性不去想了。他查询完等级之后，兴高采烈地地抬起头对白苒道：“我离成功更近了！”
刚才那段时间，他又升了两级，让他险些没兴奋到叫出来。而一排黑色的技能出现在眼前，等待着他去点亮。
他才五级，升到二级可点亮一个技能，下一个技能则要等到六级。贺暖看了眼经验条，不知为何，经验条增长的速度变慢了。
贺暖心想或许是总队长战斗的攻势减弱了。
面前的技能有22个，唯一一个起死回生的技能还躺在系统面板里。贺暖好歹玩剑网三这个游戏玩了几年，对这些技能不要太熟悉。
阳明指作为万花这个游戏门派里主要的攻击技能，在切换成奶妈模式的时候，就已经不再重要，毕竟这游戏没有暴力奶妈一说。贺暖了解到自己只能做奶妈后，也不会太注重攻击方面的内容。
但是他有些纠结究竟是选择长针，还是彼针。长针是回复血量最多的技能，彼针则是唯一的范围回复技能。
最后，他还是决定学习长针这一个技能。
长针是万花奶妈模式下回复血量最多的技能，释放时间三秒，他既然要做奶妈，不能加血有个屁用。
可就在他点击这个技能之后，天……黑了！
原本头顶上的虫群就密密麻麻，可这时，已经恐怖到了严丝合缝，光都无法穿透的地步。贺暖惊恐地抬头，只听巨大的噪音在天空中回响。
这是怎么回事？
他低头看向此时唯一浮现在自己眼前的技能，长针，再点击阅读时，才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长针：释放三秒。对友军释放：可回复（1000+装备治疗量）X3的气血。对敌军释放：可造成（1000+装备治疗量）X30的伤害。
我操！
贺暖震惊了，这绝对不是他玩过的游戏！
现在他的脑子里就只有一句话：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也就是说，他完全可以去战斗了！
贺暖兴冲冲地点开自己的装备查看，喜悦的笑容立刻凝固在脸上。
装备治疗量：0
他连着查看了好几套，才终于在35级可以穿的装备——苍山装上找到了治疗量这种属性。
还好，好歹可以造成伤害啊，聊胜于无嘛！
贺暖倍感欣慰地抬起头，目光一滞，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白苒头上那根绿色的条条是血条吧！还是友军血条！虽然很小，也不长，但头顶一片绿这种情景看起来真心觉得……好奇怪！
一直盯着他表情的白苒见他终于从傻笑中回复过来，却在看到自己的时候一脸惊诧，不禁开口道：“你怎么呢？”
“没什么。”贺暖露出牙齿，示意自己真没事。他顺手查看了一下白苒和自己的血量，天啊！才3000！
那他现在长针的治疗量简直是完全够了！
贺暖喜不自胜，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
有句话叫得意忘形，贺暖就是这么个人，一得意就找不着北，容易手贱。他手贱地去查看了一下天上某一只飞虫的血量，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80,000,000,000,000,000
我天！这么多零是要闹哪样？他一记长针打上去还不够给对方挠痒痒！
正当他垂头丧气，自信心即将损失殆尽之时，一句古话又开始大显神威。那句话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位于医务室旁边的防护罩……塌了。
防护罩忽然如同正反射着强光的镜子般炸裂，那交错的刺眼的光辉让人情不自禁地闭眼，振聋发聩的声音随后而至。接着便是眼前一黑，遮天蔽日的虫族从破碎之处奔涌而入！
巨大的身躯，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当先的几只立刻飞到了窗户边。巨大的虫眼盯视着贺暖，那种空洞的神色，令人恐惧。
贺暖几乎是立刻拉着白苒往回跑。虫族巨大的身体从空中俯冲而下，因为数量太多，形成了一股黑色的巨浪，势头汹涌地撞击在医务室大楼上，轰隆声不断，也让钢铁之楼震颤。
现在，贺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建筑物要用金属构建。
尼玛这要是石头做的，早被虫族们弄垮了！
贺暖拉着白苒一路跑回来处，正巧撞上雷恩，后者喊道：“快，我们去地下三层！”
他们不敢停顿，飞快地沿着安全梯向楼下飞奔。幸好医务室只有十五层，可以很快赶下去。贺暖就在一楼，更是一溜烟儿就钻进了地下。多了金属的重重阻隔，虫族们敲击金属的声音都得以减弱。
贺暖狂跳的心得到舒缓，他举头向楼梯口看去，那里有不少兽人正在忙碌。他们正在努力地把伤员转移到地下，速度不忙，但奈何伤员太多。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白苒也好不到哪儿去。再有雄心，第一次面对这种要命的场面也会情不自禁的恐惧。这是人类的本能！
贺暖伸手摸了摸白兔子的头，安抚道：“暂时没事儿了，虫族应该进不到地下吧？”
白苒点点头，回道：“嗯，应该不能。防护罩缺口不大，等会护卫队就能赶来。”
贺暖其实是随口一说，但白苒都这么回答了，他的心算是真放下了。地下三层是太平间和火化室，看起来倒是宽敞，也没有阴森的感觉。贺暖他们是雌性，没有人愿意接受他们的帮忙，索性找了个地方坐下。虫族的嘈杂声还在继续，贺暖却不怎么担心了。
他将头放在膝盖上打开系统面板查看了一下，经验条倒是快满了，很好！
“我第一次见到虫族这样的举动。”白苒开口道：“他们从来不会这么大规模的进攻一个地方。”
“真的吗？”贺暖也跟着担忧道：“那我们还有胜算吗？”
“能的，毕竟这次来的都是飞虫，个子大，战斗力却很低。”
贺暖舒心一笑，他还以为自己不能发发神威，就要挂了呢。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这期间医务室的所有人都转移到了地下室。众人看起来情绪尚好。
雷恩在人群中找到了贺暖两只雌性。
“你们没有被吓到吧？”他关切地问完后才发现贺暖俩人的脸上全无异色，不禁欣赏道：“你们是我见过的第一对遇上这种事还能很快平静的雌性。”
贺暖偏头道：“那是当然，我们是特别的。援军到了吗？”
雷恩摇摇头，却没有多说什么地站起身道：“会来的，放心好了。”
贺暖一看他这么着急走开的样子，就明白事情可能发生了一些问题。白苒也察觉了这一事，不禁皱眉道：“难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贺暖转头，凝神倾听。忽然，他觉得四周有些奇怪。他阻止白苒要说的话，举头向四周看去，周围人全无异样，可他就是觉得奇怪，仿佛这个世界太……安静了！
是的，没有虫族的声音了！
贺暖惊喜不已，他还以为虫族多么难对付，不想这么快就被消灭光。
当一阵席卷整个护卫队的声波响起时，贺暖的笑容变成了惊惧且无声的呐喊。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刺耳的声波，像是子弹，不断地射入脑中。贺暖难受捂住脑袋尖叫，可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一切都像是慢动作回放，他转头看向白苒时发现对方的血量正慢慢地掉落，自己亦是如此，可长针只能三秒一次。
救自己还是救白苒，这不过是个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