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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琴瑟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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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叫七七,自小生长在凉州城的留仙坊。凉州城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四面环水,陌上乐坊夜夜笙歌、繁华歌舞。留仙坊便是凉州城最大的乐坊,说是乐坊,其实还是青楼,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罢了。

    她的娘亲,曾是名动凉州城的舞姬,花容月貌,长袖善舞,故名月秀。月秀是个苦命的女子,本是一介官家小姐的她家道中落,爹娘急疾而死,她为葬双亲,便沦落风尘。本以为此生无依无靠,即要在这青楼楚馆之地留连一生。可是,上天偏偏不尽如人意。在她最得意的时候推她一把,在她陷入地狱之时,又轻轻拉住了她。

    那一年,月秀十九岁,正是容貌艳丽的鼎盛时期,也是她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期。

    此时的月秀,已在风月场上打滚了多年,早已学会察言观色、笑脸逢迎。素色帷幔后,她轻轻为外面的客人抚琴,那带着淡淡忧郁的琴音自屋中流淌,蔓延着淡淡的哀愁凄凉。一曲终了,引得知己前来。

    琴音似碧月下的清澈泉水,从圆润地鹅卵石上趟过,潺潺之流冷冽澄亮。不知不觉中,外面的客人都忘记了攀谈换盏。一曲流觞,仿若自九重天阙飘渺而来。即使在座的人学识身份参差不齐,却能一致认同此曲宛若天籁。忍不住去想象素色帷幔之后,藏着的是一个怎样的娇美之人。

    此时的月秀,早已忘记了无忧清纯时的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久经风月场上的是是非非,早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卖笑逢迎。笑?想起这个字,月秀险些弹漏了一个音符。她有多久没有真心的笑过,逢人必笑,即使面对客人的谩骂也要笑脸相迎。只是没人看到,笑意背后的酸楚与凄凉。

    她落寞低微垂下头,眸光落到自己的双手。白皙纤长的十指在七根弦上翻飞,如蝶起舞。这沁人心脾的曲子,是由十余种眼花缭乱的指法所组成。可是,在这烟花之地,怎样的曲谱、指法不是人们关注的焦点,他们于她而言不过是匆匆过客,有谁会为她停留,又有谁值得她记在心上。不经意间,琴音出卖了她的心事,清亮的音符蒙上一层销帐,朦朦胧胧,不似之前明朗,只剩哀愁与凄凉。

    倾泻的温润玉光将她笼罩起来,惊为谪仙降落凡尘。每拨弄一弦,道不尽的凄楚尽显。外面的客人

    只知琴音低沉,却不知为何变得沉重。

    天籁梵音将息,玉白的指尖离开琴弦。

    “啪啪啪”

    不徐不疾的三声,不知何人击掌三声,在寂静的环境下格外清晰。她心头一震,换换抬起头,望见的还是眼前那白色的帷幔……

    他们于她而言不过是匆匆过客,有谁会为她停留,又有谁值得她记在心上。

    不!不能说没有人走进她,只是她们的缘分太浅,浅得只剩下云烟。

    她如往常一样抱着琴步入厢房。她垂着眼帘放下琴,她从不抬眼看听琴的人的模样。

    在她问客人想听什么曲子时,反倒是这个少年先问她:“月秀姑娘,潘安在此,难道你就不想看一看吗?”

    她只觉得可笑,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脸皮厚的人。但他是客,也只能忍了,淡淡问一句:“公子想听什么?”

    谁知,那少年起身,抓起她放在琴弦上的柔荑:“我什么都不想听,只要你看我一眼。在下小良,月秀姑娘一定要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她终于抬起头看他,眼中蕴着怒气。瞪大眼睛问:“我为什么要记得你,这里每天来往这么多客人,凭什么要记得你?”

    “因为,从今后你只能弹琴给我一个人听。”

    她呆呆地看着这个胡言乱语的少年,果然相貌不俗,讽刺一笑:“只要出高价钱。”

    小良不屑地掏出百张银票,看也不看地撒在地上。

    “这些够不?不够的话,我可以继续!”只见那自称小良的男人嘴角微微一扬的说道。

    月秀看到他如此轻佻的样子,心中越发的厌恶,可自己身为风尘女子,只得抬起头强装起一副开心的样子,微笑的说道:“公子看到我的样子了,只怕是玷污了公子的眼睛了吧。”

    “呵呵,月秀姑娘谦虚了,今晚陪我可好?”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扶上了月秀的身子。

    月秀心中一阵恼怒,可还没有等到月秀说话的时候,只见又进来一名男子,对着小良说道:“这位公子又何必为难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呢?不如早些回家,抱着你家的牲口安安稳稳的睡一晚上吧。”

    月秀轻掩小嘴笑了起来,却不料哪个自称小良的男子却恼羞成怒,对着那人说道:“大爷我怎么做,和你没关系。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别耽误大爷做事。”

    “谁滚,还不一定呢?”那人话音刚落,便一脚将小良给踹了下去。

    那名自称小良的男子,在众人哄堂大笑的情况下,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

    月秀定睛一看,眼中神采便亮了起来。

    那是一个面如冠玉的年轻人,掀开帷幔,眼中淡淡的儒雅风情展露无遗。她永远记得,他对她说过的第一句话——“姑娘如此琴艺,何不觅得知己?”

    她莞尔笑道:“奴如此出身,不敢妄想玷污公子声名。”

    他却道:“哪来这么多的规矩!姑娘与我结识便是缘分,若是不嫌弃,不知在下可能做姑娘知己?把酒言欢,琴瑟和鸣,岂不美哉?”

    这个词让月秀的心漏了一拍。她虽然未曾饱读诗书,但幼时也翻过一两本,爹也请了先生来教,倒也晓得,这琴瑟和鸣的意思。

    琴瑟和鸣,夫妻合意。

    她微微红了脸,头略微低了低,就是这么个动作,却让他看得失了神。如此翩翩佳人,此生若能拥之,何其有幸!

    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人就常常来陪月秀练琴,他果真做到了他说的“琴瑟和鸣”。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温情也渐渐滋生。可突如其来的一纸家书,他被招回家里去。

    临走前的那天晚上,那人轻轻从背后环抱着月秀,满含柔情的对着月秀说道:“秀儿,近来可否想我?”

    月秀听了之后低下头,被他的话弄得满脸大红,娇羞不已。稍过一会儿。边对那人双目含情的说道:“自然是想了。”

    那人听了过后,嘴角微微一笑。

    “真的吗?”他笑着说道。

    月秀道:“自然是真的。”

    那男人听完过后,脸色便苦了下来。“秀儿,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不会想我,会不会等我?”

    “什么意思,你要离开秀儿了吗?”月秀身体猛的颤了一下,双目含泪的对着那人说道。

    那男人听完,重重的叹了口气,便说道:“今日我接到了父亲派人送来的家书,说家中将有大事发生,让我即刻启程,赶回家中。”

    “我愿舍弃芳华嫁你作妇,儿郎可愿娶我为妻,朝朝暮暮相伴随,生生世世永不离。”月秀含泪的说道。

    那人看到月秀如此说道,便将月秀拥入怀中,深情的说着:“来日定当不负秀儿,哪怕上穷黄泉下碧落。”

    月秀闻着那人身上重重的男子气息,不由得迷了心窍对那人说道:“秀儿等你,等你回来,等你来娶秀儿。”

    夜渐渐的深了,只剩下两个相爱的人拥抱在一起……

    第二日一早。

    临走时,他眉眼郑重的承诺月秀,会以八抬大轿,迎娶她过门。月秀含泪点点头,挥着手中丝帕目送他远行。可月秀的苦苦相盼,终是没有等到他衣锦归来,带着他许诺过的八抬大轿,风风光光,迎娶她过门。尽管她知道,这不现实。没有任何人会允许自家人娶一个青楼出身、人尽可夫的舞姬。那段时间,她深深的绝望了。

    “秀儿,我看他呀,是过惯了荣华富贵的日子,像那种有种有钱人,怎么可能会回来找你呢?”同为乐仙坊的一名风尘女子苦口婆心的对着月秀说道。

    月秀听了,俨然失神,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他答应我的,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会让人抬着八抬大轿迎娶我过门的。他不会骗我的…”

    “姐姐我,也是为你好,像我们身处风尘之中的女子,哪个世家会允许,娶一个人尽可失的舞姬做妻子呢?”那女子叹了口气,面色不忍的说道。

    月秀的痛苦面色越来越浓,低头用手抱着头:“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会来找我的,他一定会娶我的…”

    “秀儿,你又何必这么固执呢?来,咱们收拾收拾,忘了他,还做以前乐仙坊大名鼎鼎的月秀姑娘。”那女子,一边扶着月秀,一边对着月秀说道。

    谁知道月秀却突然像发了疯似的甩开了她的手,颤抖用手指向那名女子说道:“她一定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的,他绝对不会食言的…”

    话音刚落。便朝着远处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