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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彼安顿时浑身燥热,他以为与喜爱之人亲吻都是如此,却不知道范无慑对他的身体有多么熟悉,熟悉到只是一个吻已经足够撩动情欲。
范无慑用身体的重量压制解彼安轻微的抗拒,加重了唇舌的侵略,同时扯散了解彼安的里衣,感受那滑润的皮肤和柔韧的肌理。
“无慑,无慑。”解彼安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带一丝紧张,“明天还要赶路。”
“不碍事。”范无慑对身下人渴望了百年之久,他反复告诫自己要耐心,可是在唾手可得的这一刻,也难免急躁了起来,他的吻频繁地落在解彼安的唇、面颊、下巴、咽喉。
解彼安被亲得发懵,范无慑的手在他身上到处点火,俩人紧贴着磨蹭,他很快就被迫有了反应。反而,梦中过于猛烈的记忆和身体实际的空白形成了意识上的冲击,他不知所措,身体不禁瑟缩起来:“无慑,等等,我不知道怎么做。”
“我知道。”范无慑一把抓住解彼安的手摁到了头顶,撕扯衣物的动作已经显出几分急躁和粗鲁,那些亲吻和抚摸更是像在不断地确认自己的所有权,只要感受到一点反抗,他就会加重力度,比如一口咬住了解彼安的喉结,惩罚地用牙齿碾磨。
解彼安用后背蹭着床褥往后退,却被范无慑用长腿夹住了他的腿,他能感受到范无慑愈发强横的动作,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尤其当他看到范无慑的侧脸时,梦中那张霸道邪佞的脸瞬间与其重叠,尽管眼前的人年轻几岁,但那木若无人唯独窥伺猎物的眼神,那狂烈的、贪婪的、危险的、嗜血的眼神,全都在诠释着想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欲望。碎片般的记忆不住地涌入脑海。
禁锢着他的铁钳般的手,宽厚的无处可躲的胸膛,可以轻易承担他的体重的腰腿,以及仿佛能将他生生撞散的那蛮横的、硬热的物件。
那些疯狂又屈辱的记忆,在这一刻纷至沓来。
“我要你往后端坐于此的每一天,都想起自己是如何在这皇位上像条狗一样被自己的弟弟艹!”
“你只配被我艹。”
“你这辈子欠我的,到死都还不清。”
“我恨你。”
“大哥,我喜欢亲你,你的味道是甜的。”
解彼安猛地抽搐,狠狠推开了范无慑:“不要——”
正沉溺于满怀温香的范无慑一个趔趄,险些栽下床去,他愣愣地看着衣衫不整、惊恐万状的解彼安,一腔热情仿佛被兜头浇了一桶冷水。
解彼安大口喘着气,眼角不知何时泛起盈盈水光,他瞪大眼睛看着范无慑,目光混乱又茫然,仿佛在透过这具肉体看另外一个人……
“……师兄。”范无慑轻声道。
一声“师兄”唤回了解彼安的神智,他快速退到了床里,想要抓过被子遮挡身体,但被子被范无慑压在膝下,扯不过来,他被迫暴露在范无慑的目光下。他羞愤不已,只能拼命蜷缩起来。
范无慑低头沉默了一下,拉起被子裹住了解彼安,他强抑下胸中肆虐的欲火:“你又想起他了吗?”
解彼安简直像是在蹲守这个问题,马上摇头。
“别骗我了,你在害怕我。”范无慑小声说,“这对我公平吗?”
解彼安看着范无慑落寞的样子,顿时心疼又歉疚:“无慑,对不起。”这不公平,这对他、对无慑都不公平,可是他要怎么抹掉已经存在于脑海中的东西。
“其实你是喜欢的,你喜欢我亲你,喜欢我抱你,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却……”范无慑咬了咬牙,“师兄,我真的不甘心,我每天看着你,每时每刻,都想把你彻底变成我的人。”
“我……”
“别说了。”范无慑抬起头,惨淡一笑,“你好好休息,我找小二再开一间客房。”他起身下床,整理起衣衫,往外走去。
解彼安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摆:“你别去了,没有空的客房了。”
“那我去外面……”
“别去。”解彼安硬把他拽回了床上,轻声说,“你就留在这里陪我,有你在,我心里就安定。”
范无慑的心顿时软成了一片,他隔着被子把解彼安拥入怀中:“那我就在,永远都在。”罢了,已经等了这么久,又何必急于一时,他刚才是有些失控了,他不愿意伤害解彼安一点点。
解彼安的心中也同样充满了怨忿,对让他中幻术的云中君、对宗子枭、甚至对被迫接收的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范无慑说得对,这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却因为外人而弄得尴尬不已,他也不甘心。
范无慑轻抚着解彼安的背脊:“师兄,睡吧,我陪着你。”
解彼安哪里有一丝睡意,身体的灼热始终没有褪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也是渴望的,真心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不想与其亲近,他仿佛也听到了范无慑鼓噪的心跳和沸腾的血液,他深吸一口气:“无慑,我不害怕你,真的,我抗拒的不是你。”
“我知道。”
解彼安握紧了拳头,迟疑地问道:“你……你说你知道怎么做,你怎么会知道。”
“我看了书。”
“我也看过,但只看了男人和女人的,哪像你。”解彼安调侃道,“小小年纪心术不正。”
“只要真心喜欢, 男的亦或女的不重要。”范无慑说,“我只喜欢你,除了你,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无论男女,都不值得我多看一眼。”
这番话令解彼安心悸不止,他想自己是何其幸运,能够拥有这样一段良缘,他又岂能因不相干的人伤了范无慑。
“好了,睡吧。”范无慑温柔地抚了抚解彼安的头发,“明天还要赶路。”
“……不碍事。”解彼安小声说。
“什么?”
解彼安那两条白皙修长的臂膀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搂住了范无慑的脖子,将他压倒在床上,并顺势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范无慑的呼吸几乎为之停滞。
“师兄确实不知道怎么做,也没法教你,你要是知道怎么做……”解彼安感觉自己的脸要烧透了,“能不能轻点。”
范无慑怔愣片刻,猛地翻身将解彼安压在身下,还未冷却的欲念再度熊熊燃烧,他目不转睛地望进解彼安的瞳眸深处,似乎在用眼神确认。
解彼安的手轻轻抚过范无慑的面颊,笃定地说:“我想只记住你。”
范无慑低头含住解彼安的唇,无限柔情地亲吻着,他感觉到身下人在主动向他敞开自己的身体和心,这一切都令他激动不已。他将手探进去,握住了解彼安的。
解彼安浑身一震,又是惶恐又是渴望地感受着范无慑带给他的刺激。
“我会让你只记住我。”范无慑咬解彼安的耳垂,低笑道,“我也会轻点。”
解彼安低吟一声,又羞又无措。
范无慑的亲吻一路往下,在用舌尖反复逗弄那小小的肚脐后,双唇贴着解彼安的腹部慢腾腾地往下滑,滑向欲望的中心。
解彼安的心几乎吊到了嗓子眼,他预感到范无慑可能要做什么,可那彻底超出了他的想象,慌张的同时又隐隐在期待着什么。他猛地绷直了身体,内心深处发出一声尖叫:“不要,不要这样,无慑,你、你做什么!”
“想让师兄舒服。”
解彼安只觉得头皮要炸开了,他双手抓紧了被子,脚趾不觉蜷缩起来,他的身体在极度僵硬过后瞬间软了下来,他颤抖着说:“无慑,不必如此,真的……”
范无慑也是第一次这样伺候一个人,那滋味儿怪异又难受,他腮帮子都麻了,但听着解彼安不住发出舒服的低吟,他甘之如饴。
解彼安无知觉地揪住了范无慑的头发:“无慑,我、我不行了,你让开……”
范无慑感受到身下人的战栗。
解彼安一朝抒发,待看到范无慑身上的狼藉,简直羞愤欲死,挣扎着想要给他清理擦拭:“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范无慑轻轻抹掉脸上的污物,露出一个坏笑:“师兄,舒服吗?”
解彼安脸色爆红,呆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范无慑俯下身,若有若无地亲着解彼安的唇:“你要不要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解彼安受不了这样出格的对话,他羞的恨不能就地消失:“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范无慑抚摸着解彼安薄削的腰线。
解彼安小声道:“也不必……这样,多脏啊。”
“师兄才不脏,师兄果然全身都是甜的。”范无慑咬住解彼安的唇,他的手顺着腰线下滑,“我要尝尝更多地方。”
解彼安浑身一颤,但并未抗拒,他本就心有愧疚,此时又“占了范无慑便宜”,仅有的犹豫也变做顺从,便搂住了范无慑的脖子,将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别害怕。”范无慑凝望着解彼安,“师兄相信我吗?”
解彼安看着那双被欲望浸染却也难掩深情的眼睛,点了点头。
到了这一刻,他还是控制不住了,一百年了,他疯狂的想念着这个人,想念着这具身体,想念这销魂蚀骨的滋味儿,但穷尽想象都不如此刻的万分之一。范无慑发出畅快的长叹,眼睛逐渐赤红。令他肖想了百年的身体,如今再次回到他怀中,任他予取予求,而且,心甘情愿。世上还有什么比得过此刻,叫他死了也甘心!
“我要让师兄除了我,再也没办法想任何人。”范无慑说到做到,身体力行地侵占了解彼安的所有感官和思绪,他是一只饿了百年的猛兽 ,叼住猎物后,疯狂而贪婪地吃食着,不啃尽最后一滴骨血不罢休。
几欲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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