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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车子远去消失在视野之中,青木流果这才反应过来,木讷地朝幸村精市看去,“你们真的留下来?”显而易见,要是这会儿还不回去,天都暗了,就更不可能了,忽地,心口一跳。
“你说呢?”幸村精市朝她一笑,晃晃手里的东西,“这鱼,扔掉?”
“你也可以吃掉!”
莞尔!只见幸村将手一翻,上下抖落了几下,网里的几条活蹦乱跳的小鱼便如数地又掉进了水沟里,“下次,我们去海边钓几条大一点的鱼,这沟里的太小,比小指还小,怕是猫儿也吃不够味!”
青木流果淡淡瞥了他一眼,望水沟里溜得欢快的小鱼回道:“你的技术很好!”
“……”
“捞鱼!”
当时她站在一旁,看得也是一清二楚,只见幸村精市手法精准快,将鱼儿兜上来时,水竟还是清澈,没有泛起水底的泥垢,这个技术真的很好,就是比次郎叔叔的都要厉害几分。
以前,她还较小的时候,村里就没多少人愿意跟她玩,每次青木次郎出去干农活都会带上她,忙完的时候就会带她一块到小水沟旁玩,站在里面,寻着一个个泥孔然后伸进去挖螃蟹,有时也会抓小鱼,然后然回家后煮了,给村里的野猫吃,每次看着他们吃,她都会很馋很馋,但当自己吃的时候又会觉得没味。
睹物思人说的就是这个吧,只是看着一个小水沟就想到这么多。
这时,幸村精市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其实也不是什么技术好,只是练网球的,耳里、眼里、速度、力量等等各方面都是很高的要求,要求协调性极佳,这个,我也只是看准后,动作敏捷罢了!”
“神之子……”青木流果喃喃地转过身,望着眼前的人,坐在切原同学后面的那段日子,她就一直听到他嘴里说什么关于部长之类的话,有时一早就过来,心情显得特别好,然后兴奋地跟她说他们部长昨晚练习时给他们带了好多吃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人大概脑袋里除了吃的就只剩网球游戏了。但很多时候又会哭丧着一张脸,说什么又被部长副部长罚了,结果一说完就倒在桌上睡了。
从切原同学的话中,她也可以了解到几分,他们的这个部长是让人又敬又怕的。
但如果是没相处过的话,她或许也会这么认为,只不过,有些深刻的“阴影”是没那么容易忘掉的,所以在她看来,他属于阴晴不定的那种。
她还记得一清二楚,前一段时间是怎么跟她“谈话”的,那现在,她走了,他又过来是怎么回事。
从刚刚的谈话开始,纵使她这么个对周围气氛变化不敏感的人都发现有点……很奇怪,他们之间应该属于剑拔弩张地那种,而这种温和感……她真的不大会处。
即使是在昏暗里,金黄的稻穗依然隐隐发亮,风一吹,似金色翻涌的海浪一般,起起伏伏,发出沙沙的声音。
幸村精市是背风而站,风很大,一吹,长短不一的碎发向前飞舞,贴着脸庞,顺着半张脸,纷乱而又妖艳,他的皮肤在蓝色紫色的映衬下更显的嫩洁白润。青木流果站的离他不远,虽然天色渐渐暗下,但她还是看的一清二楚,映入她眼瞳的是一张天姿国色,特别是泛着紫色光亮的瞳眸,美得摄人心魄。
眸中含笑,笑中泛柔,点点光泽,噬入心魂。
一时之间,情不自禁,与心底深处的那同一紫色双眸的眼竟慢慢的重合在了一起。
那双眼,是那双眼!
眼里不禁泛着湿润之意,唇角勾起一丝淡淡地弧度,就是这双眼,陪了自己多年,也念了多年,每次她难过她不开心,她都会在梦中看到这双含笑的眼,就这么温柔地看着自己,朝自己笑着,笑着……
几乎每次醒来,都是湿润着眼眶,因为眷恋因为不舍,贪恋着那眼中望向她的温柔。
伸出的手有点微颤,迎面而来的风吹动她的眼睫,一滴晶莹的东西从墨色中顺着脸颊滚落……她,是不是,是不是真的触碰到了那双眼……
身子渐渐的有点僵硬,面前少女脸上的表情他也是瞧得一清二楚,只是慢慢地,这周遭变化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迎着风儿,她垂在两肩上的如墨黑的长发被吹散到了背后,一起一伏,墨色乱扬,如水墨丹青,飘逸灵动。其实眼前的这个少女长得并不丑,两人相处过一段时间,他见她把头发扎起来的次数也不是很多,他也就见过一次,她将长发束起,露出一张小小地瓜子脸。
就好比现在,风吹的她的头发向后乱舞,一张瓜子脸就这么近的落在自己的眼前。
五官清秀,确实不丑,眼角晶莹,让人垂怜。
她很白,有句话说一白遮三丑,这句话并无道理,但却不适宜用在她身上。
她是属于苍白的那种,长长长发垂落,又是一身黑衣,只是还没走进便能隐约感觉到一股冷意,难怪阿姊刚见她也不是很热情,又或者是她在学校里同学朋友很少的原因。
她的故事,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冷漠的后面的是缺爱。
其实,她的一身冷漠全是伪装,她缺爱,她也重情!
或许,这次真的是他看错了,真田……才是对的!
冥想之间,只觉得自己的眼睫被人稍稍一碰,轰的一下,整个身子似僵在那,连呼吸都没赶得及上来,心骤然一紧,然后就……就砰砰直跳了起来……
饶是他反应灵敏的人也一下子没缓过神来。
这是……怎么了……
眼睛不敢眨动一下,唇边的笑意也是冰冻一般,僵在了那儿,好久,他好像感到触碰自己眼睫的那只手一点点的离开……
流果全身一颤,有点渐大的风吹得她身体一个冷颤,意识重新回了过来,却见自己与他不知何时靠得极近,而自己的一只手,还伸在空中……离面前人眼睛不远的地方。
她,她刚刚在做什么?
手迅速的收回,身子也向后退了一步,心忽然在这刻苏醒一般,砰砰直跳,她,刚刚做了什么?
是的,她好像,好像看到那双眼了!
可是,哪里不对啊!
她再次对上面前之人的眼神,不,不会是他的,一定不会是他的,那么温柔漂亮的一双眼怎么会是他的呢?何况,她与他之前从没见过,一定不会是的!
想清楚这些后,心忽然就不自觉的平静许多。
她没仔细去看他是何种表情,现在,她只想立刻马上掉头就走。
幸村精市几乎是反射性地抓住她转身离去的手臂,“等等!”
流果有点不解,想到自己刚刚的冒犯,全身警备不知不觉又生了起来。
但是……情况好像不是这样子。
幸村精市伸手抹过她脸颊的泪,声音很轻也带着柔柔的感觉,“你哭了。”
……
流果眨了一下眼,用能活动的手摸了摸眼角,确实湿润的,她……怎么会哭了?
“轰”的一下,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是第一次,她觉得她全身血液上窜,脸部充血严重,难道,心脏供血出了问题?
她挣开他握着手,退了几步,毫不犹豫地朝屋里走去。
抓着人家的手还伸在半空中,直到远处那抹身影拐弯不见了人影,幸村精市才怔怔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替人擦泪的那只手手指指腹还泛着湿意,他伸到自己的面前,看着,手指动了一下,湿湿的,是她的眼泪。
又望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掌,他……怎么了?
刚刚那举动,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皮层,就像条件反射一样,就这么做了出来。
还有……眼睛眨了眨,有点呆呆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眼睫毛,忽然,好像,有点燥意啊!
幸村雅美是上街买了些吃的,毕竟都是刚来这儿,菜啊饭啊还真没,又买了一些日用品,镇上离这儿不是很远,倒是挺快就回来了!流果看着桌上的大包小包,又瞧了眼自己家,想了片刻,便让他们一起跟她到别处,毕竟,这家里要是整理起来很真不容易,更何况是晚上。
她将他们带到一个小屋前,是一层的平屋,但无论是院子还是屋子都比原先的干净整洁。
幸村雅美进屋后,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环顾四周:“果果,这是谁家?”
“我叔叔家。”这儿除了小点比她家更能住人,而且她下午也已来过屋里屋外也都打扫过,本来她就没打算住回自己家,这儿小小的更适合她住,“这儿,我打扫过,家里蛇鼠比较多,这儿我看过,没有。”
“嗯~是青木次郎?”想来,青木家也就一对兄弟,她以前也听秀娜提起过,有个小叔子天生哑巴的。
青木流果点点头。
这屋子确实很小,总共加起来就没几间房,幸村姊雪没一会儿就把整个屋子的房间都瞧了个遍,忽然,小脑袋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儿只有一间房间,我们怎么睡啊?”
一室的安静,流果自己也没想到这个,这儿,一大厅,一厨房,一杂物室就还剩一间房间了。
幸村雅美也咯噔一下,走到卧室看了一下,寻思了一下,拍拍手:“没事,我们睡一间好了,地上铺几条被子,够我们几人睡了,好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于是便走到桌前,打开袋子,将里面吃的都拿出来。
“坐啊,先吃饭,阿姊,流果,精市,过来吃饭!”
忽想到什么,忽然有点笑笑地对着自己儿子说道:“倒是精市,男孩子一个有点不方便,不过没事,都是一家人,是吧,精市!”
啊?!
幸村精市正跨步走过来,看到母亲朝自己一笑,就感觉不大对,接着的话,就更不对了,脚下一踉,身子歪了歪,脸也阴了阴,他母亲什么时候也会这么调笑人了!大不了他可以睡到车里啊!
可是,这,最后一句话……
眼神不自觉的瞟向那个黑色的身影,他,好像,忘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件事!!!
其实,晚上睡觉这事还是很好解决的。
自幸村雅美一说,哥哥幸村精市便子告去车里睡去,结果全数反对,当然除了流果之外,不做任何表态。
依妹妹姊雪的话说,好不容易找回了姐姐,这万一哥哥睡在车里,第二天早上突然不见了怎么办。这个,听在幸村精市的耳里怎么都不对劲,他,有这么容易不见,又怎么会不见,他这妹子是动画看多了吧!!
而依母亲的话说,夜黑风高的,车里不安全,也容易感冒。
那不睡车里,睡哪里,大厅?
作为唯一的一个男子,幸村精市犯难了!从幼年5岁开始,他便有自己独自的房间,至今都是一人独睡,就算社团里有什么合宿的,也都是一群同性社员,但现在,目前之势,绕来绕去,就他是异性的!
这……
“精市,我已在卧室里铺了三床新的被褥,面积很大,我们四个够睡了!”话说幸村母亲说的时候还是双眼含笑,语气挪揄,要知道她儿子是聪明,但聪明的让人……这次正好有挪揄的机会,错过岂不可惜,“阿姊是你妹妹,我是你母亲,又没什么,是吧,看来精市是越长大越害羞了!”
……
幸村精市的脸阴了阴,“妈……”
“哦,流果也没事,反正,你们早早相处也是……好事!”看着自家儿子越来越阴的脸,幸村雅美的声音也渐弱了起来,说完忙进了屋不敢再看自家儿子一眼。
幸村精市叹了口气,瞧着大厅的桌子,再看看这小屋子,不然,他坐一通宵……也是可以的。
等他走出去的时候,却见阿姊已经窝在青木流果的怀里睡着了!瞧见那一僵硬的背影,不自觉的唇角一勾,待发现,又自然的收起,然后走了过去。
“阿姊睡着了?”
流果听到声音,抬起头,轻“嗯”了一声,然后见她又一脸紧张地顶着怀里的一团软乎乎的肉身。
“给我吧,我抱她进去。”
青木流果从没与人这么接近过,这幸村姊雪这么一团窝在她身边,本是指着天上的星星这样那样的,后来不知怎么好久没听到声音,却见她已经睡着了,还很惬意地挪了一□子,于是,正襟危坐啊!
幸村精市轻笑一声:“没事,她要是睡着了,就是打雷也醒不了,睡得很沉的。”
抱起阿姊的时候,他朝青木流果看了一眼,“你很在意阿姊的,对吧!”
……等青木流果反应过来,人早已进了屋。
“你很在意阿姊的,对吧!”
她,有很在意吗?
她睡意本是不浓,而且也不是很适应这么多人一块挤着睡,一个人睡惯了,这一下子还这么多人,她觉得她还是坐在外面发发呆的比较好。可是事与愿违,幸村母亲拿出长辈的态度来压她,而她心里又不是很过意的去,毕竟,他们是来找她才……
然后木木地走到被褥旁,按着幸村雅美指的地方坐下,一边是睡着了的阿姊,一边是……空着……
眼角皮子忽地跳了几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听外边道:
“精市,还不睡觉?”
“妈,我,我再看一会儿。”
“看什么?书?星星?月亮?还是桌子?”
“妈,你们睡吧,我在这……”
“坐着?你身体还没完全好,难道想坐这儿坐一夜?乡下比城里的气温低好多,外边风声那么大,万一着凉了怎么办,进去,赶紧睡觉!”
……
于是,双目对视,视线擦过。
却见母亲已把门锁了上,在阿姊旁边的另一空出跪下铺好被子,头也不回地说道:“精市,你睡最边上!”
青木流果和幸村精市两人听了这句话,惧是如震天雷!
幸村精市的拳头握地有点紧:“妈,我睡这边比较合适!”
却见幸村母亲白了他一眼,“阿姊晚上喜欢踢被子,睡着姿势百般变化,去那边,不是两床被子?铺好后,你和果果两人早点睡觉!”说完,幸村母亲便卧下搂着幸村姊雪闭眼睡去。
说实话,她对他儿子和流果是真的放心,一位是冷着一张千年冰山面,一位是温柔腹黑美艳脸,这两孩子啊,她是看在眼里,何况,眼下能打开果果心结的怕也只有她的这个儿子了,而且,这指腹为婚一事,虽然说陈年旧事,现下也不时兴,但……就看这两孩子的缘分吧,何况现在两人年纪还不大,先培养培养感情也是可以的,想着便安然睡去。
但这一边,一站一坐,一室安静,只余外面风声呼呼。
现在,也不过是晚上九点多,距离天亮……遥遥无期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夜啊……遥遥无期……两人可该如何度过啊!!!!说吧,乃们想他们肿么度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