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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两人一对上眼神,那叫一个浓得化不开啊,估摸着不是顾忌着旁边还有两硕大的电灯泡,能迅速合体,再来个火辣辣的长吻。
到底是年轻啊,周元奕摸了摸下巴,呵呵一笑,对阿黎说:“他们也算久别重逢,可能要举行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给他们五分钟时间,我们先去饭厅!”
说完就脚下生风地往里走。
阿黎其实比周元奕还小一岁,原是老管家的儿子,虽然自小聋哑,却识得唇语,别人说的话都明白,而且心思灵巧,又会点拳脚,打小就侍奉着周元奕,称得上是是亦仆亦友。
这一回安程怀着孩子,虽然有他自己的男人田大壮可以照顾,周元奕却还是不放心,特意带了阿黎来,要阿黎暂时陪着二少爷个把月,毕竟安程现在的模样需要避人,不能请仆佣或者钟点工,只能靠着阿黎这个忠仆了。
阿黎眼睛晶亮地又看了一眼二少爷和大壮,这两人已经完全是眼里冒粉红泡泡,再看不见别的了,两情缱绻,羡煞旁人。
这是阿黎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情景。不光是他自己没有结过婚没有体会过和某人相爱的滋味,就是在周府,也没见过。先生以前和前妻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客客气气的,像一对同租一处房屋的房客,各不搭界,大少爷倒是女人不少,不过,先生不许他往府里带,阿黎有时候能看见大少爷开着车和某个衣着暴露的女子亲嘴甚至在身上乱摸,但是,没多久,就换了一个,大少爷从来都是轻薄浪荡的举止,没有对哪个人真正动过心。而二少爷呢,高中之前是个小孩,天天读书看书,高中之后就出国了,寒暑假回国的时候也还是在读书看书,貌似没谈过恋爱,后来虽然知道二少爷谈恋爱着呢,还为了谈恋爱的时候被先生打了两巴掌和罚跪,但是,阿黎是没见过他和人亲热亲密的样子。
阿黎稀奇的同时心里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不过,看着先生已经大步走开,他也不敢停留,眼角瞥见那一对人已经抱在一起,却只能快步跟上,追随着先生进了饭厅,拿出雪白而浆洗得笔挺的餐布准备好。
周元奕洗了手过来,阿黎赶紧给他拉开椅子,看他坐下,便递了一块餐布过去。
周元奕慢条斯理地打开餐布放在大腿上,支着下巴坐了一会儿,等那只是亲热不够的家伙们过来。
阿黎看着灯影下的先生,虽然鬓角已显白色,眼角也出现细细的纹路,岁月催人老,不再是当年那个俊秀斯文的青年了,不过,先生的脊背依然笔直,身材也保养得很好,淡蓝色的短袖衬衫扎在笔直挺括的西裤里,一派历经岁月沉淀而越显光华的儒雅气质。
周元奕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两人过来,有点不耐烦了,说:“这两人!超时了啊,真是不自觉!阿黎,你去喊他们一声。”
阿黎过去的时候,正看见二少爷和他那情人还站在进门没多远处接吻,那一种难舍难分的情浓爱意,看得阿黎都代他们脸红,只好大声地咳嗽了一声。
安程赶紧推开大壮,略尴尬地说:“走吧,吃饭去!爸爸和黎叔都在等我们呢!”
大壮牵着安程的手,心满意足地跟着进了饭厅。
周元奕坐了一方,看着两人“哈”地一声笑,说:“我还以为你们有情饮水饱,不打算进来吃饭了呢!”
安程不好意思地说:“爸——”
大壮也不好意思,不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答应了岳丈大人在家要收着点呢,这……实在也是忍不住……
周元奕转移话题,说:“快去洗手!别仗着肚子里有孩子就不讲卫生!”
大壮赶紧扶着老婆去洗手,回来后坐下,略有些局促,只好盯着菜看。
铺着雪白桌布,陈列着漂亮餐具的实木餐桌上,摆着几个看不出名堂的菜肴,大壮仔细辨认,只看得出有虾有蟹,实在认不得是些什么。
周元奕既然认可了这儿婿,当着儿子的面就越发和蔼可亲,还给大壮介绍:“这是黑胡椒蟹,我们那边都时兴这么吃,你也尝尝。”说着,就夹了一个蟹到大壮的碗里。大壮受宠若惊地接了,连声道谢。
安程说:“在自己家里,别太客气,是不是,爸爸?”
周元奕笑着说:“是啊,今天光听见大壮说对不起和谢谢两句话了。”
接着,周元奕又夹了一个到儿子碗里,说:“多吃海鲜,补钙。再吃点蔬菜,补充叶酸。食补比什么都好。”
大壮尝了尝,味道实在是怪。好吧,这是人家h国的特色,异域风情呢,不习惯也得学着习惯。
倒是安程先说了:“黎叔,这个螃蟹不是这样做的。这是大闸蟹,河蟹呢,哪能跟我们那边的海蟹一样的做法。这个小河蟹要清蒸,用姜蒜醋汁儿蘸着吃才好吃。”
周元奕本来是叫阿黎一起吃饭的,阿黎坚决不肯,守着在周府那边的规矩,看着主人家吃完了收拾干净了之后才去厨房里另外做自己的。这会儿就站在餐桌不远处,等着主人家的吩咐,听到二少爷的话,黎叔点点头,表示记住了,下次照办。
大壮又尝了尝其他几个菜,材料都是好的,就是味道很怪,不是黑胡椒就是咖喱,还有一个什么甜辣猪蹄,不知道放了多少糖进去。本来猪蹄就油,再放那么多糖,即便是爱吃肉的大壮也不敢下第二筷,实在是太腻人了,可惜了好材料。
周元奕低声说:“安程,黎叔不太会做饭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这里材料不齐,也做不出好味道来,将就着吃吧,别啰嗦。”
话是如此说,周元奕其实也吃不下这几个菜,要品相没品相,要味道尽是怪味,叫他这讲究人光是看着就倒了胃口。
吃了几口,周元奕放下筷子,拿汤勺接了一碗汤来喝,谁知汤也是油腻腻的,放了很多番茄酱。
周元奕觉得吧,安程是有身子的人,胃口本身就不好,再天天吃这些,也确实难受,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说:“算了,阿黎你以前也没做过厨子,叫你做饭,真是难为你了。”
阿黎苦着脸,一副办了坏事怕被老师批评的表情,做了几个比较激烈的手势,周元奕温声说:“没关系的。不用专门去学,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二少爷。饭菜的话,可以让外面的馆子送来。一会儿我出去看看,找一家味道和卫生都过得去的馆子,叫他们每天送餐,先预付一万块,按月结算就好了。安程,你和大壮想吃什么,事先告诉馆子方面一声就得了。”
安程忙说:“好啊,好啊。省得每次黎叔做饭都累,今晚上这几个菜,黎叔忙了一下午呢。”
说着,为了表示嘉奖,安程拿馒头片蘸了点海鲜蟹的盘子里的酱汁,故意鼓着脸又吃了两口。
大壮迟疑着说:“周伯父,要不,以后我做饭吧。外面的菜肴油份重,偶尔吃吃还行,经常吃并不好。而且,以前都是我做饭给安程吃,他都吃惯了,觉得还行,能吃得下去。伯父,您喜欢怎么样的口味,我学着做你们那一方的饭菜也行。”
安程连忙说:“对啊,大壮做的饭菜好吃,爸爸你尝了就知道,比外面的大馆子也不差什么。”
周元奕笑了笑,从善如流地说:“那好啊,那我也跟着有口福了。不过,大壮,你不用专门照顾我的口味,安程喜欢吃的我肯定也喜欢。而且,我可能明天就走了,下次来尝你的手艺吧。”
“啊?爸爸你就要走了?”安程听了这话,马上露出不舍和不高兴的表情。
周元奕无奈地说:“那边公司里还一堆事儿,还有你哥还在家里呢,临走我打了他一顿,还关着他叫他面壁思过,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我也不能不管他。”
安程闷闷地低头,用筷子戳着盘子的螃蟹。
周元奕摸了摸儿子的头,怜爱地说:“爸爸还要来的啊,别难过。没事就给爸爸打电话,爸爸想你。打电话的话,不要用手机,用家里的座机,对肚里的孩子没辐射,知道吗?还有,生孩子的时候一定通知爸爸,爸爸保证火速赶来。”
大壮看着这温情的一幕,心里也挺感动的,不管儿子长多大,永远是父母心中的那个小孩。安程还有爸爸疼,我就什么亲人都没有了。
这小洋楼果然是观赏着比住进来舒服,安程睡着二楼上最大的卧室,还铺设着老式的红木地板,正中的大床居然是一架黄梨木的架子床,简直叫大壮疑心是不是走错到了民国剧的布景里,安程拉下他的脖子亲了一下,说:“这里面的东西都是爸爸的收藏呢,千万小心着用,别弄坏了叫他心疼。”
大壮摇了摇那床,说:“是不太结实,好在你现在这样儿,咱们晚上也不能有啥活动,应该弄不坏。”
安程抿着嘴笑,说:“有这自觉就好。”
安程又告诉大壮,爸爸昨天就定下一套别墅,现在已经修好了,正在做内装,估计三个月后可以交房,加上敞开透气的时间,预计半年后就能搬家了。
大壮讶然地说:“干嘛要买新房子呢?这不挺好的?虽然家具旧了点。”
安程撇撇嘴,说:“你那什么眼光啊,真当这是旧家具不值钱呢?这都是古董,我爸生怕我们给他弄坏了呢。半年以后赶紧地搬出去,这小洋楼我爸还计划着改成什么文艺沙龙或者咖啡馆呢。”
大壮“哦”了一声,说:“我是没什么眼光。不过,偶尔还是有灵光一现的时候,比如……”
安程也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两人嘻嘻哈哈说了一阵,大壮说:“你爸人真好。”
安程满足地叹了口气,说:“是啊,我爸爸就是好。只是……”
安程的情绪忽然低落了下来。
大壮转身,却见安程的眼眶里似乎有泪闪烁,急得连声问:“怎么了,老婆?好好地哭什么?”
安程吸了吸鼻子,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我现在自己也怀了孩子,才能体会到一点爸爸当年的艰苦辛酸。”
大壮自以为了解,文不对题地开导说:“你爸爸早早就离了婚,带着你和你哥哥两个人,真不容易。”
安程气得踹了他一脚,说:“你都不了解情况,就乱安慰人!”
大壮委屈地说:“你不给我说,我当然不了解!你和你爸两个,都是猴精猴精的,我哪里知道你们那些弯弯绕的心思!”
安程平躺在床上,抚着自己的肚子,沉默了良久,才说:“我猜,我肯定是我爸爸亲生的!”
大壮一听这话笑了,说:“你怎么还怀疑这个呢?你肯定是你爸亲生的啊。要不,能那么疼你?我看着都羡慕得……”
安程气得又斜着蹬了他一脚,说:“说话前能动动脑子吗?我说的是那意思吗?”
大壮纳闷了一阵子,恍然大悟一般地说:“哦——我知道了,你说的,原来是——你是你爸亲自生的,自己生的?原来,你爸算是你妈?”
安程翻了个白眼,说:“就是这么回事!你个笨蛋,非要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才能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