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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燕茹,你可千万要撑住啊,哎!”胡柔儿带着蜃宝走后,秦澈自责万分。
脑海中,那熟悉的倩影不断闪现。
……
“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耳际,秦澈清楚的记得,那是儿时在澜城外的树林里,第一次与古灵精怪的燕茹见面。
……
“哼,才不要他做我哥哥,我一个小指头就能捏死他。而且他方才还欺负我,我一定要吃了他。”还是在澜城胡柔儿的府邸中,姨娘胡柔儿介绍完自己时,燕茹朝着自己恶狠狠的龇着嘴,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样。
……
“保重!”小湖镇,长生宗驻地被偷袭的那晚,在山顶之上,那一声渐远的嘱咐。
……
“秦澈哥哥!咱们又见面了!”进入阴谷前,澜城中再一次与燕茹遇见,黛眉含笑,如花似玉。
……
“燕茹……!”回忆一幕幕闪过,从小便坚强自立的秦澈,泪水在眼眶中打了几圈之后,才滴滴的滚落下来。
“燕茹,你一定要挺过来,一定要活下来,不过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双拳被捏得咔咔作响,指甲紧紧的掐到肉里,等待的时间对于秦澈来说,一刻便如同一年。
屋外余晖散尽,夜幕降临。
焦急的在房中等待的秦澈,已经整整在煎熬中度过了三个时辰。
“哗!”一阵微风吹开房门,紧接着一个白色的倩影出现在书房中。
“澈儿!”胡柔儿面色沉重。
“姨娘,燕茹怎么样了,有了那禁术的原本,会有用吗?”秦澈上前一把抓住胡柔儿的衣袖,试图从胡柔儿的面色中,看出个端倪来,但胡柔儿的沉色却让他更加的忐忑。
“澈儿,你先别急!”胡柔儿安慰道。
“有了那禁术的原本,大祭司便发现了燕茹的症结所在。方才经过大祭司的重新施救,暂且能保住它的生机,不过也仅仅是暂且!”胡柔儿叹了口气。
“啊?为何是暂且。”秦澈皱眉道。
“毕竟内丹碎裂,对于任何一个妖族之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所幸的是,燕茹在施术救你之后,有一丝残魂尚未消失,一直寄存在幼兽形态之内,想要救活燕茹,便首先要保住幼兽,我族条件有限,大祭司耗尽了星祠内玉泉的精华,才能暂且保住燕茹以幼兽形态存活一年。”胡柔儿忧道。
“这!一年?那一年之后呢。”秦澈一个踉跄。
“那便是魂飞魄散。”胡柔儿声音一颤。
“不过,万事也没有绝对。大祭司研读完那禁术之后,倒是找到了一个为燕茹求得生机的办法,只要在一年之内拿回两样事物,便有机会让燕茹复原。”胡柔儿顿了顿,继续说道。
“那就是说,燕茹还有救,只要找到那两样事物就行了,对不对?”秦澈听闻之后,眼中再次燃起希望之火。
“姨娘,快告诉我,是哪两样事物!”
“救活一个内丹碎裂的妖族,无异于起死回生,真的要起死回生,哪里又是这么简单。”胡柔儿摇了摇头。
“既然有办法,姨娘却有为何这般说?”秦澈不解的问道。
“这两样事物,没有哪一样是能轻易取得的!”胡柔儿面露难色。
“不管是什么东西,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哪怕现在让我以生赴死。”秦澈坚决道。
“傻孩子!”胡柔儿走到书桌前,舒缓了一口气之后,才慢慢的道来
“大祭司说的两样事物分别是妖族圣水与双首碧瞳蛇的蛇胆。妖族圣水乃是妖族圣物,据说是从远古妖族流传下来的珍贵之物,一滴便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而且此物数量甚少,存于世上的恐怕不足十滴,每一滴都是各大妖族势力争相夺取之物。在这荒地之内,我也只是听说过在地犬族的皇族宝库内,有一滴妖族圣水,而且也只是传闻,未必是真。”
“另一物,双首碧瞳蛇的蛇胆,顾名思义,便是异兽双首碧瞳蛇体内的蛇胆。双首碧瞳蛇是妖族中,生命力最为顽强的种族,即使是被人斩断蛇身,斩掉蛇头,只要蓄养一些时日,还能断体重生。只不过,那双首碧瞳蛇一族由于太过于逆天,早年就被其他妖族共伐诛灭,早已被尽数灭绝。这九州大陆上,只怕再难觅其踪影。”
说完之后,胡柔儿忍不住的又叹了声,在她看来,要找齐这两样事物基本是不可能。
“……这,这可如何是好……”此时的秦澈,就像在快要溺亡时突然发现一根救命稻草,但抓住救命稻草之后却又生生将其扯断,就要重新沉入绝望的深渊。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双首碧瞳蛇并未被灭绝,如有意去寻,这世上,还有个地方或许能找到他们的踪影。”
话音刚落,一位白面老妪悠然的从外面踱进屋内。
“大祭司!”胡柔儿连忙起身,恭敬道。
秦澈望了一眼来人,此人身着宽大的奇异服饰,衣服前后都画着一些怪异的纹路,手中更是捏着一支骨制的拐杖。
“你,就是胡三娘的那个人族儿子?”被胡柔儿称为大祭司的老妪双目厉芒闪烁,上下打量着秦澈。
从这位大祭司进门开始,秦澈就感觉到一个无名的威压重重的压在自己身上,当对方看向自己时,这个威压顿时变得更加恐怖,让秦澈瞬间觉得仿佛不是在面对一个人,而是在面对一个远古巨兽。
这让秦澈不自觉的想起了那阴谷中的巨兽,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甚至还要超过前者。
“对。他便是。”显然,胡柔儿也没料到身份特殊的大祭司会莅临。
“这么说来,茹儿这样就是受你所赐?”大祭司语气一变,整个人气势爆发,无边的威严狠狠的朝着秦澈压来。
大祭司的声音还未落下,秦澈顿时觉得空气中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汹涌的压在自己身上,双腿竟然生出一丝难以支撑身体重量的感觉。
“前辈。”狐族乃是胡三娘的母族,作为胡三娘的儿子,秦澈自然是不会在狐族造次。
“无需叫我前辈,我与你无话可说,引颈待戮吧!”大祭司猛然一抬手,书房中顿时出现一只巨大的手掌,看似缓慢却迅疾无比的压向秦澈。
大祭司与秦澈,不过初次见面,便是一记杀招。
而此刻,一旁胡柔儿也是大惊失色,大祭司可是狐族内,实力最强的几人,秦澈在她面前,根本没有反击之力。
胡柔儿身形一动,想要出手阻拦,却发现大祭司不知何时,在她身前暗中设置了禁制,一时动作受滞,却是慢了半分,想要救援,已然是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