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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临睡前,大夫人特意来找我说:“夜了就不要随处乱走动,听到什么也当做没听到,别惹祸事上身。”
“哦。”我应了一声,大夫人又转头看向杏儿说:“今夜你给小姐守夜,在床前陪小姐睡吧。”
杏儿小声的说:“是,夫人。”
“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大夫人说着就走了,杏儿激动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你这丫头,想说什么?”我笑了笑问。
“没有,小姐能再服侍您,我真的好高兴。”杏儿弱弱的说。
我抿唇一笑:“跟着我,都不知道是好是坏呢。”
“在这府中,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儿,明天死在哪里都不知道,能跟着小姐,至少没人敢欺负奴婢了。”杏儿黯然的说。
我知道她可能想起了芍药,不觉叹息,也不知道那芍药是生是死。
“都是奴婢不会说话,害小姐忧心了,奴婢现在就伺候小姐休息吧。”杏儿见我脸色不好,忙说。
“恩。”我也确实累了,折腾了一天,昨夜也没睡好,迷迷糊糊的。
杏儿伺候我宽衣上床睡下,她就坐在我床边趴着睡。
“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不用陪夜。”我看她那模样实在可怜,不忍心的说。
“不,奴婢要给小姐守夜。”这丫头还挺死心眼的,本想再说点什么,但我实在是困,没说两句话就睡着了。
半夜睡得正熟,忽然感觉有谁在摸我的脚,我以为是杏儿给我拉被子,也没在意,可是那手冰凉冰凉的,越来越往上了。
“杏儿,别闹。”我翻了个身,将那手甩开喃喃了一句,又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那手又蹭了过来,这一次不是摸脚了,居然直接摸上了我的腰。
“小娘子腰好细哦。”一个低沉沙哑的男人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吓了一跳,什么瞌睡都吓醒了,想坐起来,却感觉身子被人压住了。
“杏儿,杏儿。”我忙大喊。
“别喊了,她听不到的。”那鬼魅般的声音在耳边低语,阴冷夹杂着刺骨的寒气钻了进来,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你……你是谁?”我颤声问。
“那种小婢女,怎么会有你来得美呢?你偷偷躲在这个屋子里,偷看我成亲,这就是缘分,我可是一眼就相中你了呢。”那男人邪气的说着,手已经从我的里衣下摆钻了进来,隔着肚兜轻轻抚摸我的肌肤,他的手是那样的冷,摸过的地方都冻得发痛。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放过我吧。”我忽然想起那晚上看见的那只灰白的眼睛,吓得快晕过去了。
“那怎么行呢?反正,这尚书府的女人都是我们鬼界的,随便玩儿,我还没玩儿过小姐呢。”那鬼东西说着就压了上来,我整个身子都快冻僵了。
“不要……放过我吧,求你了。”我吓哭了,一点法子都没有,只觉得浑身凉透了,一双冰冷无比的手在我身上肆意的游走,到处乱摸,一股绝望浸透了我的身心。
“嘘,现在你哭,待会儿你怕是舍不得我停下来呢。”那鬼东西淫邪的笑着说。
“谁……来救救我吧。”我喃喃着,希望有人能来救我。
“谁也救不了你。”那鬼东西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脸:“真是又白又嫩,腻得很,果然小姐和丫鬟是不一样的。”
“唉!果然是活腻了。”忽然一声叹息传来,那鬼东西一下子就被人从我身上提了起来。
“谁?是谁敢来坏爷爷的好事?”那鬼东西怒吼着,黑暗里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见一双灰白的眼睛,全是白眼仁儿,没有黑眼珠,果然就是他了。
“死到临头还那么多话,真是色胆包天啊。”那人又说。
这时我感觉有一个人走到我床边坐了下来,屋子里一片黑暗,只能隐约看见一点点那人袍子上秀的金线,还有就是熟悉的龙涎香,是他?
“魁,别玩儿了,本座的女人都敢动,阉了他,丢去边疆酬军。”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充满了威严。
“是,爷。”一开始说话的那人忙恭敬的说。
“啊?爷?我不知道这是您的女人啊,尚书府的女人,我们都可以玩儿,这是爷说的不是吗?”那个鬼东西尖叫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的确不错呢,原来这还是本座的话说错了,魁,你觉得呢?”
“既然如此,未免招人口舌,属下认为割掉他的舌头比较好。”
“不不不,小人决计没有这等意思啊……”那鬼东西又惊恐的大叫起来。
“魁,太吵了。”
“属下马上办。”话落,我听到了一声惨叫,然后感觉有什么东西溅到脸上,腥腥臭臭的,虽然只有一点,却让我觉得很是恶心。
“魁,你太粗暴了,弄的满屋子都是,天明之前收拾干净了。”
“是,爷。”
这时,一只手轻浅的摸到了我的脸上,他好像在帮我擦拭脸上溅到的污渍。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
“哼,你不守妇道,招来如此的色鬼窥探,你说该不该罚?”他冷哼一声,缓缓的问。
“我没有招惹他,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我委屈不已。
“不知道?鬼界的事,你一个人竟然也敢偷窥,幸得没看全,否则,这双眼睛是断然留不得的了。”说着他又来摸我的眼,我一时惊愕,瞪着双眼没有避开。
“以后不敢了。”今晚上我的确是吓到了,也不再顶嘴,乖乖的说。
“好好留着你的眼睛吧,没有它,你已经成了一堆白骨了。”那人淡淡的说完,就收回了手,再没有动静了。
“爷?”我小小声的喊了一句。
“早走了,你赶紧睡觉,就当做了场噩梦,娘的,这鬼东西,怎么会有那么多血,老子今晚别想睡了。”是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人,叫魁吧?
“魁大人,谢谢你救了我。”我忙说。
“切,没有爷的吩咐,谁会管你死活?”魁不耐烦的啐了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