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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随最终还是靠边停让严纵下了车。晚上严纵回到家里,一室清冷的寂静,显然万随还没回来。
露易丝离了垫子蹲在门边“喵呜”地叫唤,严纵抱起它走到客厅,便看见翻了的小碗和洒了一垫子的清水。
严纵揉了揉怀里难得乖巧的猫咪,无奈笑了笑:“你犯了错倒知道卖乖。”
换了干净的猫垫子,给露易丝喂了水和猫粮。稍晚的时候果然如万随所料来了大姨妈。
万随迟迟没有回来,严纵赌气不打电话,加之肚子实在难受也无甚心情等下去,便草草解决了晚饭,关上灯上床睡觉。
因为身体不舒服睡得浅,再加上平日里被万随惯出来每天早上叫起床的毛病,严纵房门从来不锁,今晚睡觉又忘了关门只是虚掩着,所以门外有响声听得很是清楚。
夜里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感觉到客厅大门那边有钥匙开门的声音,不一会儿听见隔壁房间浴室传来水声,严纵估摸着大概是万随回来,取过床头的闹钟看了看时间,模模糊糊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
翌日严纵醒来不见万随,进了厨房后却发现琉璃台上照旧备了早餐,万随留了纸条说s市出差,周三返。
“周末不歇吗,一走了之,万随你好样儿的......”严纵咬着鸡蛋嘀咕,嘴上不说,心里却不知打哪来的满足感,还真有点想原谅万随了。
早上带着露易丝出去小区里转转遛了遛弯,刚回到家,工作室那边便打来电话说音乐会请柬都准备好了,节目单印了出来,海报也都贴了出去。另外瑞娜丝女士订做的四套礼服也由她的首席助理从法国带了过来,请严纵过去试穿。
于是严纵又开车去了工作室,先试并选定了周三那天要穿的两套礼服,随后敲定所有需要佩戴的首饰物件。
确定完礼服后将请柬上时间地点人物等核实清楚,分了重点邀请的人的请柬出来,又亲自上门送了过去。最后严纵再跟着助理去了保罗剧院试了试从英国空运过来的三角钢琴。
时间过的很快,忙忙碌碌周三也就到了。
周二那天晚上严纵刚给自己和露易丝洗完澡,正双双扑在床上打滚玩闹,手机铃声响了,严纵探头过去一看,竟然是万随。
两人刚吵过架,自是冷战期。严纵虽然心里有点原谅万随了,但还真没准备好拉下面子去服个软,撒个娇,所以三天过去谁都没有联系谁,现在倒是万随先打电话过来了。
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严纵抱着露易丝戳了戳它的小耳朵,终究滑下接听标志。
“喂,阿纵。”低沉的男声从听筒传出,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只是一声太自然不过的轻唤,严纵听了眼睛却有些泛酸。压抑了半晌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回道:“嗯,怎么了?”
“没事,刚回了酒店,问问你在干什么。”电话那边,万随靠在沙发上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弯了弯唇角。
“唔,我在和露易丝玩儿。你,你很忙吗?”
“还可以,不是很忙。露易丝今天有发脾气吗?”
“没,今天洗澡可配合了,挺好。”继续戳了戳伏在胸口打盹的猫咪,拨下它按在某个地方的安禄山之爪,严纵抿嘴偷笑。
“嗯。”静默片刻,万随沉吟着开口:“阿纵,肚子有没有难受?厨房柜子第二层有红糖,你别任性,实在不舒服便打电话给乔让他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没事,还好的......”听了万随的话忙摆手拒绝,摆完方才想起万随他根本看不见。
严纵咬了咬唇,别扭的裹着被子在床上扭了扭。他怎么又知道了嘛,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日子,万随他倒每个月算得准。
“明天就音乐会,你确定不会有影响吗?要不要推几天再办?”耳边传来轻笑,严纵又把脑袋往被子里埋了埋。
“不行,请柬都发出去了,没关系的,实在不行我吃止疼药呗,不过应该睡一觉就ok了。”
“胡闹,吃什么止疼药!”那边万随声音又严肃起来。
“好嘛,我就说说而已,不会有问题的。”
又是胡闹这两个字......严纵鼓了鼓腮帮子。
“信你一回,都准备好了吗,别紧张。”万随笑。
听出电话里万随声音的沙哑,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严纵捏了捏眯起眼睛快睡着的露易丝:“万事俱备,不早啦,你赶紧睡觉去,别担心,明天早点回来。”
“嗯,你也早点休息。”
起身走到酒店落地窗前俯瞰着s市奔流不息的车海和迷离璀璨的灯光,万随紧了紧握住手机的手。
“阿纵,那天对不起。”
“我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我只是......”
“我只是太在乎你。”
“阿纵。”
“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四个字还在耳边徘徊,严纵坐在剧院后台化妆室,托着腮帮子出神。
昨天晚上听完万随说这些话,她愣了半晌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以露易丝困了为由匆匆告别挂了电话。
将露易丝抱回客厅,严纵回到卧室关了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该死的万随,没事煽什么情,搞得她慌慌张张便挂了电话,当时她就应该无比女王无比骄傲地来一句朕赦免爱卿无罪啊啊啊,落荒而逃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会是她做的呢!
想着想着嘴角不觉绽放出甜蜜的笑容,严纵是在出神不觉得奇怪,可她这幅一坐大半天还傻笑的模样却是吓坏了在后台的颜小丛和工作室一众人员。
“喂,你说大严这是怎么了?刚弄完造型后就一直在那儿发呆了,都要演出了不紧张吗?”
“对啊,都笑好长时间了。”
“boss不会是紧张过头了吧?颜小姐,要不你去看看?”
众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颜小丛终于凑上前碰了碰眼神放空的严纵,小声问道:“大严,大严严?你,你在想什么?”
“啊?噢没什么,怎么,到时间了吗?”严纵回神。
“没呢,没到,嗨,我们还以为你紧张呢.......”看着面前明显完全无所谓毫不紧张的严纵,颜小丛努了努嘴。
起身在后台落地镜子前转了个圈,严纵朝颜小丛眨了眨眼:“如何,还行吗?”
镜子前的严纵一身酒红色的抹胸修身长裙,衬出圆润盈白的肩头和漂亮清晰的锁骨,裙摆随着脚步走动漾出一圈涟漪,露出脚上穿的十厘米跟的镶钻金色高跟鞋。
瓷白的脖子上戴着一条由四十九颗玫瑰红碧玺与九十九颗黑色蓝宝石组成的项链,头发由红宝石的发饰尽数绾起。
光洁的耳垂上坠着与脖子上项链同套的耳坠,右手腕上仍是同套的一串玫瑰红与暗夜黑的精致手串。
昏暗灯光下的严纵仿佛暗夜妖精一般摄人心魂,一颦一笑皆是难以言喻。
“真好看......”颜小丛看着看着竟是移不开眼,回过神来方迫不及待地拿起脖子上挂的单反“咔嚓”一声拍了下来。
“哎呦,小摄影师现在就开始拍了?别急,严一场音乐会要换两套衣服,套套都是绝品,等会儿慢慢拍。”
瑞娜丝派来的助理刚巧进了化妆间,瞧见颜小丛的动作,半英文半中文夹杂着一口别扭的普通话笑道。
“这不是好看嘛,大严,到时候我结婚借你面子一定邀请瑞娜丝女士帮我设计一套婚纱,穿上人生都圆满了!”
“切,你少来,找你们家陆易蘅去,保管要什么给什么。”笑着觑了眼看着礼服心水的颜小丛,严纵看了看时间。
“快开始了,大严加油!我去给你拍照摄像!”
“dluck.”
“boss加油!”
“六点五十八分,还有两分钟。”严纵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六点五十九分,一切准备就绪。
七点整,整个剧场的灯瞬间关闭,深红色的帷幕缓缓拉开,主持人上台欢迎介绍完毕,灯光再次熄灭。
一束追光从剧场斜上方打下,满场安静中,严纵闭着的眼蓦地睁开,随后朝身后鼓励的众人点点头,转身微笑着踏着追光从后台优雅走出。
深鞠躬后落座,在钢琴前静了三秒,随即严纵抬手,轻触琴键,第一首,李斯特的《康派涅拉》,即《钟》。
经过简练的前奏,很快进入□□,钢琴高音区清脆悦耳的音色和泛音奏法形成短促有力的音响,组成了一连串生动逼真的小钟鸣响。
接下来的主题奏出不同节奏的钟声,两个主题交替变奏形成了高难度的辉煌华丽的段落。严纵的身体也随着节奏旋律的欺起伏不停的动作着,恍若此间只有钟声灵动。最后乐曲运用舞曲的体裁特点,在热烈欢快的歌舞气氛中结尾。
一曲终了,现场响起雷动的掌声,严纵垂眸整理片刻思绪,随即一首李斯特的《鬼火》再次震摄全场。
紧接着是李斯特的《狂二》、《弄臣》,《大海》,拉赫马尼诺夫的《英雄》。
上半场结束,休息十分钟后音乐会继续。
下半场严纵演奏了肖邦的《练习曲5》即《黑键》、《小狗圆舞曲》、德彪西的《蝴蝶》等等。
最后,严纵以一首极具特色的中国钢琴作品《百鸟朝凤》结束了整场音乐会。
全曲结束,台下掌声经久不息。剧场灯光全部亮起,在上半场休息时已换了一身纯白色礼服的严纵优雅起身,走到舞台中央朝观众鞠躬。
向观众致谢后严纵抬头,一眼便看见了坐在贵宾席的万随。听乔说万随是下午五点半的飞机,严纵本以为万随赶不上晚上的音乐会,没想到他还是赶来了。
远远朝万随眨了眨眼,严纵刚想邀请支持人上台,却听台下一阵哗然。诧异望去,只见舞台边上,一身白色西装的顾止延正手捧一束鲜花,款款朝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