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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随离席本来没什么大动静,这方之牧一追上去,隔着没几桌的严纵和顾止延自然是看到了。
“万随?方哥?”看着走到桌前的万随和方之牧,严纵略有些诧异。
“嗨阿纵小妹子,早上我和万随约了客户在这里谈生意,刚看见你便过来打个招呼了。”方之牧摆了摆手。
“哎呀呢能遇到小阿纵就是巧,刚刚我和万随还在说想你了呢,对吧万随?”点了点万随,方之牧笑着开口
“早上几点起来的,厨房温的牛奶有没有都喝掉?今天几号了,不要喝冷的东西还需要我提醒?”似是没看到严纵对面坐着的人,万随瞥了眼桌上凉着的茶水打断方之牧的话。
“我......”忘了......不过什么叫今天几号不要喝冷的东西!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东西、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阿喂!
尴尬眨了眨眼,撇开头不看万随的眼睛,严纵指了指含笑不语的顾止延:“方哥,上次我答应止延哥请他吃饭的,小颜子说这里不错,我们就过来了。这是顾氏顾止延,止延哥,这是我方哥,方家方之牧。”
“小阿纵我和方少见过,之前有过几次生意上的合作,没想到你和方总监也认识。”和方之牧打了打招呼,顾止延朝严纵解释。
严纵向顾止延介绍了方之牧却未提及万随,顾止延也不问,万随亦是不恼,镇定自若地站在一旁,朝着顾止延伸手点了点头:“你好,万随。”
起身同样伸手浅浅握了握,顾止延微笑:“久仰,顾止延。”
两人双手触了触便放开,倒没有多说什么。严纵以手托腮看着桌上的茶杯亦是什么也不说,气氛一时有些微妙。方之牧夹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最终憋不住张了张嘴。
“相逢是缘,既然大家都认识,那便一起吃算了,阿纵万随顾少你们看如何?哈,哈哈......”
干笑了几声,瞧着面前两个不知闹什么别扭的家伙,再加上一个似乎很想掺进来一脚的顾止延,方之牧刚说完这话便后悔了。这都什么事儿嘛自己还提议同桌吃饭,早知道刚刚他万岁爷儿过去就过去,自己跟过来干什么,这不是活受罪哟。
内心叹了叹,方之牧又提议:“呃,要不......”
顾止延:“当然可以。”
万随:“我不介意。”
两个男声同时发出,万随示意候着的服务员换大一点的桌子,随后朝着顾止延笑了笑:“既然碰到了,又是阿纵请客,那我便代劳吧,顾少请。”
“那便多谢万少了,请。”
顾止延点头起身,同样笑着道谢,随后与万随一起跟着服务员向大桌包间走去。
“哎,这.......”讷讷地呢喃出声,方之牧和甚至还未反应过来的严纵面面相觑。
方之牧:卧槽,这什么情况耍劳资呢?!万岁爷儿竟然说他不介意?!
严纵:卧槽,这还是我请客吗有没问过我意见?我怎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
换了包间,四个人围成一圈坐在圆桌旁,严纵左手边是顾止延,右手边是万随,方之牧坐在对面。
戏台上咿咿呀呀的昆曲《牡丹亭》不知何时换成了京剧《智取威虎山》,正是第六场,打进匪窟。
只见那武生一个亮相,杨子荣昂首阔步上台,唱道:“虽然是只身把龙潭虎穴闯,千百万阶级弟兄犹如在身旁。任凭那座山雕凶焰万丈,为人民战恶魔我志壮力强。”
方之牧听着倒是觉得应景,敲着膝盖边笑边觑着严纵轻声念唱,应和台上众小匪戏词:“呵,一枪打两个,真好,真好......”
不着痕迹地瞪了瞪对面幸灾乐祸看戏的方之牧,严纵刚想说话,有服务员掀开帘子进了包间,将面前的茶水换成了温热的牛奶。
“......”严纵偏头望向右手边的万随,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微微侧头对她微笑,一张面庞在柔和的灯光下越发光彩夺目。
果然美色祸国!严纵看得养眼,原先要抗议的话也不知怎么说不出口了,鼓着腮帮子嘟囔:“又换成牛奶......”
万随笑了笑也不管她的小脾气,勾着唇对顾止延道:“阿纵小时候常和我提起顾老和顾家哥哥,承蒙顾家早年对阿纵的照顾,我和阿纵刚回国,也商议着找个机会一起去顾家拜访顾老。”
“万少客气了,哪里谈得上照顾,小纵自小便讨爷爷奶奶喜欢,奶奶去了后爷爷一人独住,我和父母又常年在国外,也多亏了小纵能常来陪爷爷说说话。”
顾止延取了公筷夹起一片飞饼放进严纵面前的碟子里:“小纵来尝尝这个,爷爷说小时候你爱吃奶奶做的蛋饼,爷爷还笑称说你为了一蛋饼答应做他孙女儿呢。”
“小时候不懂事,倒是让止延哥见笑了。”点头道谢,严纵刚拿起筷子,却见万随取了小碗,盛了小半碗汤推到她面前。
“饭前喝汤,谷城的汤一向是他们的招牌,味道不错。”
望着碟子里的飞饼和面前的养胃汤,严纵眯了眯眼,随即朝着事不关己吃得正欢的方之牧笑道:“方哥,今天周六还这么忙,偌语嫂子不怪你没空陪大晨小曦两个小家伙吗?”
“小阿纵,可别说,谁让你方哥我跟了万随这么个老板,老板都亲自上阵了,我这总监还不得跟上鞍前马后?唉,总监难做啊。”摇了摇头,方之牧自嘲。
听了方之牧的话,严纵打趣:“行了方哥,放着方家少爷不做,这还不是你自找的。改明儿我请偌语嫂子出来聚聚,把大晨小曦两个小宝贝带上,好久没见他们了。”
“好啊,我家那两个小家伙也总在我面前说严阿姨,一直记着是你送的娃娃玩具。”
“什么严阿姨,是严姐姐好吗方哥。”
听了一会儿两人说话,顾止延却是开口:“一直知道方家有两个金童玉女般的龙凤胎,原来是叫方晨和方曦,好名字。小纵看样子很喜欢小孩?”
“她向来这样,常诱着小孩叫她姐姐,也叫人头疼。”瞟了一眼明显瞪他的严纵,万随喝了一口清茶,看向顾止延:“听说顾少近来对城郊阳城地产的那块地比较感兴趣?”
“那块地位置交通都不错,莫非万少也想竞标?”
“有这个意向。”
“哦?万少看来志在必得?”
“顾少言重,招标各凭本事罢了,我敬你。”
“谢万少,先干为敬。”
......
席间差不多成了万随和顾止延的主场,方之牧时不时插上话聊几句,严纵应付两人夹过来的食物暂且不提。饭后万随和顾止延互相交换了名片,便道了别各回各家各忙各事。
看起来似乎很是和谐,当然,以严纵多年来对明里不说暗里心眼拐几道弯的万随的了解来看,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果然,等告别方之牧坐到万随车里后,沉默片刻万随开口。
“阿纵,你并没有告诉我你今天要和顾止延吃饭。”
严纵抬了抬眼:“你没问我。”
“你可以告诉我。”
“为什么?”
“阿纵,你是我未婚妻。”
“未婚妻?”严纵笑了:“呵,未婚妻就不能和朋友出去吃饭吗?”
万随最反感严纵这种带有讽刺性的意味不明的笑,心头那一抹醋意愈发明显:“当然可以,但要看和什么人吃饭。”
“我和什么人吃饭?”严纵亦是骄傲惯了,挑眉反驳。
“需要我明说?”
“明说?ok,万随,我们没什么可聊了。”嗤笑一声,恰逢红灯,严纵提了小包便打开车门要下车。
严纵这幅不以为然的样子自是刺激了万随,快速按下车锁锁了车门,万随冷着脸,语气严厉:“胡闹!你最好少跟顾止延来往。”
严纵打不开门沉默片刻,怒极反笑:“万随,我为什么听你的?我就是喜欢和顾止延吃饭,就要和他来往。”
万随冷笑:“严纵,我说了会帮你,你严家我会帮你拿回来!不就是温爱她喜欢顾止延,怎么,和妹妹抢东西很开心?你非要这么糟践自己?”
两个都是骄傲的人,平日里没有分歧还好,一有矛盾定是互不相让,两败俱伤。
严纵不说话了,万随也沉默了下来,车里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不管多理智多严谨的人,总有那么一个特殊的存在是他的不理智不严谨。就像严纵之于万随,温家之于严纵。其实万随一开口便后悔了,但一时生气,口不择言,他心里只是想告诉严纵他吃醋,仅此而已。
静默半晌,严纵开口:“对,你说的没错,所以你很失望吗。”
“不,我......”
“万随,你帮我拿到的,不是我自己拿到的。我骄傲,但是,我也自卑。”
顿了一顿,严纵转头看向万随:“你让我下车好不好,放心,我只是想静一静,等会儿会自己打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