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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平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有些犹豫地望着萧逸飞,有些话似乎很难说出口。萧逸飞长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公子口中的不位萍儿姑娘,应该跟公子年龄大小差不多,而且跟公子应该也颇为投缘吧?只是可惜,她提出这样的要求,想必让公子十分震怒,毕竟公子可能早已经认为,她迟早都是自己的人……”
“你说的不错。”李长平居然很大方地承认了,这再度出乎萧逸飞的意料之外,他扬了下眉毛道:“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她出嫁已经三年了,恐怕孩子都已经有了。自从她坐上了那家派来的花轿之时,我跟她就再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真是太狠心了,背弃了当初我们当初的誓言。我还记得,就在她离开之后,我才知道消息,当我找到她母亲的时候,她母亲转述她的话说,萍儿不想在这里作人家的奴婢。就算是真的跟我在一起了,也不过是个妾而已,倒不如找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可就算二夫人知道镜子里出现的是浮萍,那有什么可怕的吗?当初二夫人待她还是不错的,就算她真的回来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血债血偿’,难道公子不记得这四个字了吗?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二夫人必然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惊吓过度,就连她身边的那些丫环,恐怕也知情,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只有公子而已。公子为什么不去问一问自己的母亲或者是二夫人呢?如果我猜得不错,只怕萍姑娘当初并不是主动提出离开这里的,而且,恐怕她的生活过得并不幸福……”萧逸飞不打算挤破这个谜底,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太大的把握,那个所谓的谜底,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料。
李长平第一次表现出了自己的冷静,他皱了下眉头,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淡淡道:“你难道不知道二姨娘是什么样的人吗?她一直都很受我爹的宠爱,虽然无所出,却没有人能动摇她的地位,当初如果不是她出面,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萍儿从我娘的身边要走的。就连我娘都让他三分,你觉得我这个名义上的儿子,敢去质问什么吗?更何况,她和萍儿的关系不错,没有害她的理由不是吗?就算萍儿嫁的是个土财主,可她的身份,无论如何也威胁不到二姨娘不是吗?”
这样的回应,又大大出乎萧逸飞的意料之外,那个看起来很软弱的二夫人,居然有那么大的能量?不等萧逸飞开口,李长平再度道:“如果你有本事让她开口说话,那我才真的佩服你。有句话叫会咬人的狗不叫,二姨娘就是那样的人,别看她平日里挺和蔼的,可是下起手来,比谁都毒。你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最好还是别惹她。要不……”
他们两个的对话很快被李福打断了,因为晚宴就要开始了,而李长平就要代表李庆祥出席,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缺席的。萧逸飞朝着他点了下头,含笑不语,或许,他需要那么一点儿时间,布下一个局,才能查出部分真相。
酒宴在十分冷清的情况下开始了,不过这也是所有人吃的第一顿最安心的饭,因为负责做饭的虽还是李家的人,可每一道食材都是经过眉儿认真检测过的,包括所有的水,她都也一一试过。更让所有人放心的是,这里做出的每一道菜,都有专人负责,出了错自然可以追踪到他们的头上,如此一来,自然没人敢松懈神经,紧张了多日的李家人,终于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饱餐一顿了。
甄夫人和李老大人就坐在上席,出乎萧逸飞的意料之外,原本没有资格出现的二夫人,居然就坐在甄夫人的下手,看起来她的身份还真是不一般,这样的场所,居然能出现。李庆祥一直都很沉默,在他的影响之下,所有的人都埋头苦吃,却没有敢再说什么话。
“你们都这么放心吃?难道不怕我在里面下点儿毒吗?”沉默还是被眉儿打破了,她向来是个不识相的人,而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算说的话会冷场,她依然还是照说不误。
李长平堆起了灿烂的笑容,一脸讨好的表情道:“怎么会呢?你怎么会在里可下毒你?我知道你随身带着的可都是救命的药,哪里有毒药呢?”
“怎么会没有呢?你难道忘了刚刚死的那四个人吗?他们的是中剧毒而死,只要从他们的身上提取那么一点儿残留的东西,像是唾液、血之类的,只要那么一点儿,虽然要不了别人的性命,最起码能让你们在床上躺几天……”眉儿毫无顾忌地说道。
不是所有人都像萧逸飞那么好的承受能力,因为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人都已经放下了碗筷,颇有几分敌意地望着眉儿。就连一向稳重的袁少康,都无奈地看着眉儿,却不敢再开口多说什么。甄夫人的脸上虽然还带着淡淡的笑,但谁都看出来她是在冷笑,如果不是眉儿还能起到很大的重要,她恐怕早已经发作。
“这个……我们还是继续吃饭吧。”李长平显然没料到这样的结果,他想要化解眼前的尴尬,“她只是说笑而已,说笑而已,大家千万别放在心上。”
“还吃什么?”二夫人还是忍不住出声道,她瞪了眉儿一眼,“这位顾小姐,虽然你是来帮我们家的,可总不能用这样的话吓唬人吧?你是还嫌这里的情形不够乱吗?再者说了,且不说多厉害的毒,已经毒死了四个不是吗?到那里就应该结束了,难道还指望那毒真能隔山打牛吗?”
萧逸飞的脸色一寒,淡淡道:“眉儿并不是危言耸听。据《南唐书》中记载,当年的南唐的大臣周本声望很高,有功高镇主的架势,南唐皇帝李升就准备杀了他。据说有一次酒宴之上,李升亲自给周本倒了一杯酒,那酒用鸩鸟的羽毛搅动过。周本自然心中有所顾忌,于是他将杯中的酒分了一半给皇上,以示君臣一心。李升脸色变得很难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正在酒宴之上的伶人申渐高见此情景,跳着舞就走到了二人的面前,接过周本手里的酒杯道:“请皇安把这酒赐给我吧?”说完就将杯酒中一饮而尽,将杯子揣到了怀里的带走了。李升很是着急,马上暗中派人把解药给申渐高送了过去,可是送药的人赶到时,却发现申渐高已经‘脑裂’而死,就连扑在他身上痛哭的好友,也昏迷不醒。如此情形可谓惊心动魄,毒素侵入死者的体内,就会一直都存在,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巨毒的死人,如果真的用其血液杀人,虽毒性不如鸩酒,但恐怕效果也惊人。别忘了,下毒害人,一来方便,二来完全可以做到杀人灭口,而且又不引起旁人的注意,不知道各位对此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