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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知道了。”阿兰只是不在意地应了句。
阿兰的父亲看了他一眼,随即脸色有些不悦的样子,然而碍于我在场,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叫佣人拿来一叠今晚可能出席慈善晚会的公司简介,拿给我看了。
然后扭头朝阿兰道,“你跟我上去。”
说完,带着怒气先一个人上楼去了。
“有时候父母的话,还是得听听的。”我看着阿兰父亲上了楼梯,扭头朝阿兰小声道,“别跟他吵架,说不定你跟萨拉试着交往一下之后,能喜欢上她呢?”
阿兰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就她那种花钱就像是撒纸的拜金女孩,要我同意跟她交往,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说完,翻了个白眼,不情愿地慢慢摇上楼去了。
我待在会客室里,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把阿兰父亲给我的资料,看了一遍,发现其中确实有几家出名的中国公司,几乎能和卓航的几间大公司齐名的公司也在内。
还有邻国的几间公司,我看着名字,也能隐隐约约记起,好像在电视或者新闻上看到过。
边上附着可能出席的公司代表人的名字,我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确定自己已经完全记牢,已经是将近下午四点了。
阿兰和他父亲在楼上谈了很久,我无聊到把周围的布置都打量完了一圈,阿兰才换了衣服先下楼来。
阿兰平时喜欢穿运动休闲类的衣服,我不知道是否大部分的国外男孩都会这样,喜欢练肌肉,喜欢穿露出肌肉的紧身上衣,阿兰就是这种类型的。
他正正经经穿西服,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虽然下来的时候,脸色挺臭的,但是这么一打扮,忽然就显得成熟了一点,也更帅气一点。
“走吧,我们先去会场,我爸手头上一点事处理完再去。”阿兰黑着脸朝我道。
到了门口换上鞋,直接就出去了,招呼也不跟他爸打一声。
所以说他,还年轻,不懂事呢,富家公子哥跟普通人真的是不一样的,唐一天哪怕是跟父母有了再大的不愉快,也不会这样。
我跟着阿兰下车库的时候,简直被一车库的车亮瞎了狗眼,各种各样的,有轿跑,有跑车,有四座豪车,排成两排,车库都有两个门。
我认真地数了下,有十一辆。
加上他在中国买的那辆,直接留在刚买的住房车库里的,他就有十二辆车。
我就奇了怪了,为什么同样是有钱人,卓航的资产少说也是有十位数的,家里就只有一辆常用的,一辆备用的呢?
“你喜欢哪一辆?”阿兰吊儿郎当地甩着手上一把钥匙,开了边上的保险箱,露出一排车钥匙,以及里面几摞厚厚的钞票,更是亮瞎了我的狗眼。
“你随意。”我盯着保险箱看了两眼,似乎看到里面还有几条金子,随即别开脸,没再看下去了。
阿兰比我之前想象的,有钱多了,我之前以为,他家应该是有上亿资产的普通有钱人,但是就看这车,其中还有有钱也买不着的限量版,就明白了。
一条金子是五百克,现在国际金价是二百八人民币左右,也就是,随随便便一个地下车库的保险箱,里面就有上百万的现金和等价物。
阿兰说他是家里的独子,也难怪被惯成这样了。怪不得萨拉那么气急败坏地想赶走我这个情敌。
我忽然间觉得上帝对人是不公平的,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呐,真是大。
有些很普通的家庭,可能攒了一辈子的钱,都及不上里面两根金条值钱。
偏偏这么有钱的公子哥,还任性不听话到,让父母恨得牙根发痒。
我一边心里默默感叹着,一边跟着阿兰上了一辆,看起来还算正常的磨砂黑色四座豪车。
真的是豪车,这个牌子的这个款式,我在新闻上看见过,一辆大约卖到了两千多万,只不过新闻上的颜色是金色,阿兰的是磨砂黑。
我和他很快抵达了开慈善晚会的一处房子前,独门独户的,超大的门面。
“你家的?”我问阿兰。
“是啊,我家建的,但是自己不住,等过两年这片地皮再涨价的时候,打算出手,现在就偶尔租给别人当活动场地用。”阿兰随口答道,开车转进刷卡入户的地下车库。
我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真是他家的。
巴黎的这个地段,这么大一处房子,价值多少,我不明白,也不敢去估量。
能租得起这里开活动的,肯定是很有钱的人,他们把这里租出去,简直是一举两得,还能起到免费宣传的作用,坐地起价。
有这种土豪朋友,我感觉很自豪,然而这种男人,打死我也不敢碰,怕某天被绑票。
我们进了车库之后,刚停稳,后面就有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黑色轿车跟了进来,从上面下来了两个黑衣壮汉,看着我跟阿兰上了电梯,也没跟着,就守在车库门口。
那么大的体型,阿兰不可能没瞅见,只是见怪不怪地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袖。
原来这就是保镖啊……
长见识了,真的长见识了,因为卓航是不用保镖的,只有一个有功夫的司机。
我们上去的时候,偌大的宴厅内,已经有了一些人。
阿兰带着我走到旋转楼梯面前,指着二楼一个指挥布置的女人的背影,告诉我,“那是我母亲,比我父亲和气多了。”
说完,带着我往楼上走。
他妈妈从背后看,就能看出是一个美人,半露背的薄荷色纱制晚礼服,包裹着姣好的身材。
阿兰凑过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大美人吓了一跳,扭过头来看到是阿兰,随即宠溺地笑,侧脸就温柔美丽得叫人窒息。
阿兰跟着朝她介绍我,是今晚陪着他父亲的翻译,他妈妈随即转过身来,热情地给了我一个拥抱,带我参观二楼。
他们二楼有很长一条走廊,半圆形的构造,一边是房间,一边是厚厚的墙体,里面打通成一个个的展柜,放着各种名贵的香水。
阿兰父亲上来找我时,我才停止了走马观花的参观。
已经有一大批客人进来了,他们定的晚会开始的时间,是晚上六点。
我跟在他身后迎接客人,遇到有中国人时就得翻译,在一边陪着笑脸,一小时下来,脸都笑僵了。
整六点时,宾客差不多已经来齐了,我才有了个小小的空歇时间。
随后又陪着阿兰父亲上二楼,他打开一个房间门,走到室内阳台上,对着下面满堂宾客用英文进行演说的同时,我坐在门外一张小板凳上,一边搓着脸上的笑肌,进行同声翻译。
这个活动确实挺正式的,我知道下面的来宾里,甚至有一些法国的政府官员,阿兰找我,也许是为了给我在他父亲面前一个表现的机会。
说到后来,阿兰父亲从房间里出来,朝我笑,“你先在楼上休息一会儿,需要你的时候我再让人上来找你。”
正好有几个穿着西装的外国男人走了上来,也不知道什么身份,和他交谈了几句,我不免看了两眼,转身回避的时候,发觉有个站在前面的男人,看了我好几眼。
我礼貌地朝他笑了笑,随即转身去了走廊深处躲着。
阿兰母亲很贴心地叫人送了一些点心上来给我吃,我一边吃着,一边认认真真地看着展柜里的香水,柔和灯光的折射下,各种精致的瓶子,将里面的液体衬托得更为神秘珍贵,好多名称和牌子,我甚至见都没有见过。
“这两个香,是我亲手调的。”我正看得入神时,一个法国男人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扭头一看,是刚才冲我笑的那个法国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