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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秦大少对菊花地喜爱,是不分男女呐,这等境界让我辈同好之人,仰视!”一位嫖客,听见秦逸的豪言,很有些膜拜。他误解了秦逸的意思,认为秦逸要把这望君归,所有青楼女子的菊花,都尝一个遍。
“俗气!”秦逸淡定的回了一声,看青楼女子那眼神,就如同快乐的点着钞票,“你们只能看见菊花,而我看见的是菊花绽放的娇艳。”
“大少境界恍如高山仰止,我辈自叹不如,改天、不就是今晚,我也要学大少品尝一番菊花之乐。看一看菊花绽放地美景!”又一位嫖客,从秦逸身旁经过,大声说。
“真是庸俗,雪月风花,怎么可以赤-裸-裸的说出来?你不知,情趣是要用心来体会么!”
“大少高见,菊花娇艳,美人如玉,我不该如此粗鄙。”这嫖客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一个转身就投入身旁青楼。
包不同就这么一直盯着秦逸,他想看看,这秦大少今晚是不是真不敢进这条花街柳巷。
人怕出名,猪怕壮。
秦逸在望君归的名声,不就是一头肥硕的猪么?几乎所有来逛窑子地嫖客,从秦逸身旁走过,都会刻意驻足,嫌恶者有之、钦佩者有之、讽刺者更是比比皆是。
“一个个,真将本少当猴看了?“秦逸嗤笑,对包不同道:”包老,我的脸皮儿,可没有你预期的那样薄。”
“名声,就是一个屁,不值钱!”
“一个屁,只要响声惊天动地,能将名声传出去,那怕它臭不可闻,也是一个好屁。”
包不同赞许的点了点头,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秦逸的心境就发生了改变。
“不管是喜好男风,还是贪恋女色,都是一个屁,我为何要给自己正名?”秦逸轻轻一笑,想起与人争辩,自己都觉得很幼稚、很好笑。
“走,会一会这文坛盛宴,好让我领教一番,文士那一张嘴是如何牙尖嘴利!”秦逸之所以在望君归街头磨蹭这么久,就是知道他若赴宴,必定会出现一片讥诮之声。
艳冠群芳谱,是一个青楼的名字,它就是望君归最负有盛名的花魁摇篮,几乎每一年望君归花魁,都是出自艳冠群芳。这里是鬼狐城文人骚客最向往的地方,多有才子佳人的美誉。
“秦大少,到!”秦逸刚刚出现,门外龟-公就扯起公鸭音,来了一句高唱。今儿天,那一家青楼,没看过秦逸的画像?如果青楼有草魁,以秦逸现在名声,他足以胜任!
“秦大少到了?”大厅嗡声一片,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就是台上抚琴唱曲的清倌人,也暂时停下了歌调。
“哟,他还真敢来,若是我出了如此丑闻,别说是赴宴,就是上街,我也将脸蒙住,以免被人耻笑。”有人出言奚落秦逸,他不是文士,而是一位世家公子,是晌午扬长离去的世家之一。
当秦逸步入大厅,另一位世家公子挑衅的盯着他,道:“像秦大少这样鼻孔朝天的人,竟然会屈尊降贵和我们同堂聚会,真是稀奇。就你那名声,也不怕玷污了我们世家清誉。“
又有一位世家公子出言,盯着秦逸很是愤懑:“秦大少说了,真是好大的架子。架子这么大,就不怕从云端坠落,摔成傻子么?”
杨怀仁早已到了,和他一起的还有唐玉堂,他那一桌人不少,是满座。其中很有几位文士对他献媚。
“秦逸这小畜生,真是一瓢臭粪,走那都能招人恨。”杨怀仁阴测测看着秦逸,眸子里凶光乍现,中午驿芳庭发生的事,他早有耳闻,很乐于见到其他世家对秦逸发难。
“不过,戏不该这么演,谁不知道我杨怀仁是一个善人?堂弟顽劣,我这个做兄长的应该多包容才是。”杨怀仁收起目中凶光,端着一杯酒,向众人说:”诸位,我堂弟不懂事,你们就高抬贵手,给我几分薄面如何?“
这一个姿态十分到位,不懂事三个字,言语之外,戏称秦逸是一个孩童,大家就不要和一个孩子扳手腕了。
“既然杨大少开口,这面子我们肯定给。”其他世家纷纷开口,看秦逸的目光充满了轻蔑。
整个过程,秦逸就站在大厅门口冷眼旁观,十大世家刻意奚落,秦逸怎么会不明白,他们这是在传讯:有我们支持,你才是一个城主。没有我们支持,你就是一个笑柄。
“戏演完了么?”出乎所有人预料,秦逸一开口就如此激烈。
“戏,很精彩,可惜本少不感兴趣!所以本少不打算给你们赏银!”
狂,好狂!
赏银二字,就是秦逸的回应:你们就是一群小丑。戏份不错,可惜一文不名!
除了鬼狐三杰,其他世家公子都是一张冷脸,他们没想到,秦逸竟然会如此张狂。名义上秦逸是城主,他们只是想敲打一番而已,却没想到秦逸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
“想敲打我,你们也配?门票的资格都没有,自然不会是一个同盟,本少那有闲功夫与你们虚与委蛇。”这就是秦逸的想法。
“古人云,狗狂有屎,人狂有事。希望秦大少,能越蹦跶,越欢。可不要那一天突然哑了气!“有人争锋相对,说完就不再言语,转而与身旁文士交谈。
哼,秦逸发出一个重重的鼻音,径自朝着一桌走去,那里一开始就有人起身,正在等他入座。不过途径杨怀仁那一桌,秦逸脚步稍稍一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来到桌前,秦逸笑道:”疯公子?“
”正是在下,大少真让人好等。“萧丰对秦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与萧丰同桌地还有两位公子,看背影很清瘦,特别是秦逸走来,两人刻意拉低了头上的管帽。
“想必两位就是南宫璃月、慕容灵儿两个妹妹吧。真是俊俏,即便是身着男装,也难以掩饰你们的花容月貌和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
秦逸语出惊人,直接点出两人名讳,拉着包不同一起上了酒桌。
“什么?鬼狐城最美的两颗明珠,今天也来到了宴会?”文士纷纷发出惊叹,若不是摄于世家淫威,他们早就蜂拥而至。
“秦大少真是好眼力!”两女尴尬的一笑,作为女儿家出入青楼,本来就不是很好听,她们是乔装而来,却不想秦逸直接让她们显露了真身。
”三位厚礼,秦逸先行谢过,不知请我前来,所为何事?“
“听曲赏风月,不是秦兄的兴致么?”萧丰笑着问。
“璃月妹妹欣赏秦兄文采,想要嫁为人妇,秦兄不考虑下吗?”慕容灵儿也是一样,根本就不谈及鬼狐城印之事。
“可惜大少只喜欢男人,看不上我这么一个庸脂俗粉呢。”南宫璃月幽幽一叹,颇有些幽怨。
“既然三位只谈风月,那我就来谈谈正事。”秦逸分别为几人斟了一瓶酒,道:“今儿个我新增一个产业,想请三位为我照看一二。”
“秦兄倒是快人快语,不过这水有些浑呐,容我考虑考虑。”萧丰凝眉,秦逸抢了秦家的产业,这件事不是秘密,不过他需要衡量一番,派遣人手护卫秦逸的绸缎庄,就是正式对杨家宣战,少不了一番争斗。
琴声悠扬,台上那位清倌人唱着好听的歌调,两女也在沉思,现在只有他们三家与秦逸走的很近,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
一曲唱完,台下掌声雷动,慕容灵儿率先开口,道:“秦兄,敢问一句,你昨晚说这鬼狐城主,谁做都是做,你断然没有半分兴趣,此话当真么。”
另外两人也看着秦逸,很显然慕容灵儿问的问题,他们都想知道答案。
“当然为真,一个小小的鬼狐城,怎能容的下我这尊大佛。“秦逸恬不知耻的大吹牛皮,实则是他知道,凭他一人做不了城主,想做城主就需要成为十三个世家的傀儡,这买卖铁定是赔死了。
“秦兄志向高远,自然是看不上这弹丸之地,不过妹妹却想知道,你选了我们三家,究竟作何打算?”这一次是南宫璃月在询问,她把三家两字咬的很重,城主只有一个,总不能三家轮流上吧。
“璃月妹妹真是慧质兰心,但天机不可泄露,时间到了,你们自然会知道。”
“我秦逸,可以用人头担保,一定会让你们三家都满意。”
秦逸卖了一个关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叹了一声:“好酒!“
“那我萧家派一位供奉为秦兄排忧解难。”
“我慕容家,也可以派一位供奉,为秦兄暗中守护产业。”
“我南宫家也是一样!”
三人同时做出决定,虽是第二次接触,但是他们都知道:眼前的秦大少,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能说出刚才那几句肺腑之言,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爽快,五天后我就给你们答复!”秦逸斩钉截铁的说道,眸子里悄然流出一抹奸笑。
“大少,找麻烦的来了。”包不同话音才落下,杨怀仁已经走到秦逸身旁。
“堂弟,听闻你看上了我家几个狗奴才,这卖身契约就一并送给你了。”
秦逸目光一寒,这杨怀仁一而再再而三的惺惺作态,让他嗅见了危险的气息:杨家这是故意放低姿态,想让鬼狐城都知道,他们待我秦逸不薄!
果然,杨怀仁将护卫的卖身契留在桌上,又装出一脸痛心,道:”听闻堂弟怀疑绸缎庄账目不明,索性我就将秦家其他几处产业都交还给秦家。另外这是那几处产业的收入,账目也在一起。“
一枚储物戒压在卖身契约上,杨怀仁拿着酒杯,道:“都是一家人,我先干为敬!“
”婊-子还要立牌坊,妓女就是妓女,还什么卖艺不卖身。“秦逸站起身,端起酒杯与杨怀仁猛力一碰,杯中酒几乎就洒了一半。
这句话,秦逸说的极快,又刻意压低了声音,除了他们这一桌人和杨仁怀,别人根本就没有听见。只看见秦逸铁青着脸,看杨怀仁那是一脸嫌弃。
“好一个指桑骂槐!”三人赞了一句,大厅的人却是听的清楚。
“这秦大少,毫无人情味。”不少文士纷纷摇头,在他们看来,杨怀仁还是第一次对人如此低声下气。
“堂弟,有空多来府上走动,堂兄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还请你多包涵。”杨仁怀大声说,说完就转身离开。秦逸却是没有抬眼皮,早滚耳根早清净。
舞台上,换了一位清倌人,还未抚琴就有世家公子哥,说:”先别唱曲了,今晚秦大少肯来你们艳冠群芳,是你们的福气,他可是才高八斗。“
“就是璃月小姐也对他芳心暗许,秦大少很豪爽,我相信他不会吝啬为你们谱两首新曲。”就这么两句话,成功挑起事端,肇事者轻蔑看了秦逸一眼,今晚就是要让你出丑。
“才高八斗!谁封的?”
“璃月小姐怎么可能对秦大少,如此不知检点的人,芳心暗许?这是谣传,这是污蔑。”
“风凌城,从未听说有过,有秦大少这么一位才子。”
文人都很气愤,才高八斗评价有多高?整个大厅,没有一个五级文士,谁敢恬不知耻,自吹自擂?
“我们寒窗苦读十数载,也不敢夸夸其谈,请问秦大少,你已经取得五级文士文牒了么?”在一些世家公子的示意下,有文士直接冲到秦逸那一桌,大声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