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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慕容清烟跟饺子齐刷刷望了过来,我们怀疑过无数种可能性,却唯独没猜到可能是亡者归来。
“死去的人居然活了,还犯下了数桩命案?”饺子吃惊得扯了扯自己的耳垂,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告诉她:“当年那个幸存者活了下来,改头换面,他整整蛰伏了六年,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复仇,他要让当年的魔鬼一个个付出应有的代价!”
“如果是这样,我就更确定当年那些民工的死别有内情,他们肯定不是自焚,而是死于一场精心设计的谋杀。”
我斩钉截铁的话遭到了慕容清烟的质疑:“如果凶手是当初的十三个民工之一,从火场侥幸逃脱,那六年前的凶手不知道吗?就算大火烧毁了他们的容颜,可数量呢?十三个人不可能少一个的,如果少了,许天昭他们势必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还有如果他们知道有这么一个幸存者,那一系列的诡异事件,就很清楚是人为了啊,那又为何将五名驱魔师请回,举行那一场浩浩荡荡的罗天大醮?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饺子托着下巴,看向我迟疑道:“清烟姐姐说的好像有道理。”
我笑了笑,回答道:“如果说凶手的脸并不是五年前被烧伤的,而是在一场场人体自燃的实验中不幸中招的,有没有可能?”
一句话让慕容清烟豁然开朗。
我继续道:“总之以那个人的身形年龄来看,他很符合当年的民工犯罪画像。不过一切暂时还是我的猜测,不能确保正确。”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对我们动了杀心,而有人却在保护丁隐,整个海禹县真的是迷雾重重……”饺子没有像慕容清烟那样正邪分明,她觉得帮我们的就是好人,而想杀我们的就一定是坏人。
“这是肯定的啊。”我理所当然得笑笑。
慕容清烟升起了一丝内疚,她满怀愧意得向我道歉:“都怪我太冲动了,打草惊蛇。”
我摇摇头:“你这不叫打草惊蛇,应该叫引蛇出洞!第一,确实刺激他们动了手,但我们顺藤摸瓜也大概猜到了凶手的身份。至于第二,如果省委领导知道这里的人已经穷凶极恶到了如此地步,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扫黑除恶。”
说到这里,饺子怂恿我赶紧给宋阳打电话,说明事情已经到了十万火急。
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六点多,怕是会打扰师父的休息。
饺子撅起嘴巴:“哎呀,你太小看宋叔叔了,他那么关心我,知道我在这个小地方担惊受怕,哪里会睡得着啊。”
说完,饺子就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宋阳拨去了电话。
手机在滴了三声后,在饺子的意料之中被接起,而后我就欣赏起了奥斯卡演技,饺子哭天抢地得告状:“宋叔叔,饺子,饺子要死翘翘了。”
“什么?”宋阳的声音除却震惊之外,还藏着一丝不可掩饰的愠怒。
饺子继续哭哭啼啼得说道:“昨晚海禹县警局开始威胁我们,还想乱扣罪名让我们坐牢,结果刚回旅馆就遭到了刺杀,要不是因为丁隐反应快,肯定就没命了!宋叔叔,我怕,呜呜呜,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见不到援朝叔叔,见不到又可爱又软萌又帅气的咕噜咕噜了。”
断断续续的哭声,简直让人心都碎了。
宋阳只是停顿了两三秒,就问饺子:“小隐在吗?”
“师父我在!”尽管知道隔着电话,我依然乖乖得举起手来。
饺子把电话递给我,接过来以后,宋阳就问我哪里受伤了没有,疼不疼?
我表示饺子说的太夸张了,自己没被砍到,不过当时确实比较惊险。
可饶是如此,依旧换来了宋阳一句满怀愤怒的压抑低吼:“一个小小的县局长真是目无王法!”
饺子朝我挤眉弄眼,还故意摆出那个装哭掉珍珠的手势,让我赶紧乘胜追击。
我有点想学,但面对师父又不太做得出来,只能严肃道:“师父,我正式向省厅提出请求,希望可以异地出警,由多个地方刑侦精英联合接管案件,并请求特警携带必要的枪械保护!海禹县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这里的黑恶势力完全不惧惮我们,当地警员甚至是法官都被腐蚀掉了,哪怕明知我们的身份还采取了暗杀行动。虽然饺子说的有夸张的成分,但难保对方一次不成,再来第二次。”
“我现在就去向上级汇报,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宋阳的徒弟!”宋阳咬着牙一字一句,隔着手机,我明显能感觉到他已经彻底动气。
宋阳安抚了我们一声:“小隐这些天你们注意安全,我会尽快办妥一切。”
说罢,宋阳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天还没亮,也不知道宋阳是不是已经着急向省厅赶了。
饺子懒懒得伸了个腰:“这下放心了,宋叔叔办事效率一向快,咱们只要熬过这几天应该就没事儿了。”
“不过丁隐,宋叔叔还真蛮疼你的。”饺子看着我的眼睛补充了一句。
我们结伴走回了旅馆,钟子柒坐在前台的椅子上,焦急得看来看去,直到发现我们的身影,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直冲进我的怀里。
“小隐子,你没事,太好了。”
我耸了耸肩膀,故意开玩笑指着自己的腰子,告诉他:“放心,两个肾,一个没少。”
“哼,你肾再好,不也没有用武之地?”钟子柒揶揄了我一声,眼睛开始不受控制得往慕容清烟的胸前瞄。
慕容清烟冷笑一声:“我们三个是好好的,不过你的眼睛一会还在不在你的脸上,那就说不定了……”
此话一出,吓得钟子柒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眼。
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我们没找旅馆老板的麻烦也就算了,老板娘倒是自己主动喊住了我们:“几位什么时候退房啊?我这比较紧。”
几天下来也没看到有客人办理入住,房源哪里紧了?
老板娘皱着眉头,一脸愁苦的神色,我们心底大概明白了几分,告诉她下午就退房了,不然这大半夜的掉了脑袋,都不知道咋回事。
“对不起哈,咱们县治安确实不大好。”老板娘面露愧疚之色,我们也不好意思揪着不好。
走进去之前,我望了望外边的天色,忍不住道:“这里的乌云是时候该散了。”
整个海禹县城都始终蒙着一层灰扑扑的雾气阴影。
就算有亮光,也会很快被雾气遮盖。
饺子也心有所感,倒吸了一口凉气后,用我之前讲的典故回答道:“提着灯笼走路的日子,是时候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