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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去挽住赵凯的手臂,小鸟依人的样子,拉着他来到南三爷跟前儿,然后再问侍应生要了一杯酒,不过我这次喝的是啤酒,我可再也受不了干下一杯洋酒了,我已经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了。
我再一次举起了酒杯,对南三爷说了句由衷感谢的话:“三爷,那天还是要多谢你了,没有你,后果不堪设想。”
南三爷先是一愣,然后眯起双眼,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打了一个响指,旁边的侍从就递上一个雪茄,点燃了,南三爷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淡淡地说:“我道是谁呢,就说看着眼熟呢,没想到你一打扮,完全判若两人。那天的事情,你不应该谢我,要谢还是谢谢凯旋吧,没有他通传,我也就赶不过来了。”
南三爷是这个场子的当家,他说话的时候没人敢吭声,赵凯也是站得笔挺笔挺的,身子都有些僵硬了。我可能是因为初来乍到的关系,对里面的门道不是很清楚,反而是对南三爷嬉皮笑脸的,我没有把他当做是老大来看,而是把他当做是一位亲切的长辈,仅此而已。
我头靠在赵凯的身上,样子很是亲昵,南三爷看到这里,自然明白了,指着我们,说道:“你们……原来如此,没想到,阴差阳错,还做了回媒人,哈哈哈,这倒是有趣得很。”
赵凯再也忍不住了,恭敬地回了南三爷一句:“三爷,小花她不懂规矩,您别往心里去,我这就带她离开。”
南三爷却不以为意,反而说了赵凯一句:“凯旋,你处了对象,也不知会我一声,不拿我当你叔啊,改日,带上这丫头,来我家吃饭,我让婶子给你们做几个小菜,我们好好喝几杯,你说好不好啊,小花!”
我没想到南三爷会征询我的意见,我只是被动地点点头,因为我不知道是拒绝呢,还是答应呢,我拿不定主意。
既然南三爷都这么说了,赵凯哪里敢违背他的意思,只要应声答应下来,说过几天,一定带我去南三爷府上做客,南三爷微笑点头,很是满意。
他还有其他客人要招呼,跟我说了一声,就往里面走去了,临了,还说今天的开销都记在他账上,不然,这笔费用是要赵凯出的,他们内部人员可以签单,有优惠,但不是免费,赵凯赚的虽多,但今天的花销也不是不少,南三爷揽下了下来,赵凯自然轻松不少。
今天,我在场子里玩得很愉快,这是一个美妙的夜晚,我也受到了极大的关注和礼遇,享受了从来没有过的交际,我的满足感得到了进一步释放,说真的,女人的虚荣心是很奇怪的东西,一旦决了口,那种欲望喷涌而出的时候,你不喜欢的东西你也会慢慢喜欢起来,你原先碰都不会碰的东西,你也会去尝试接触,这就是女人的虚荣心。
可是,今天赵凯很不满意,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到了家,他往沙发上一坐,兀自在那生闷气呢。我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他没有拒绝,接过茶水,很快就喝完了。
“怎么了嘛,一开始还好好的,半道,就变了脸色了,身体不舒服?”
我假意摸摸他的额头,就是想卖个乖,叫他不要生气了。赵凯移开我的手,放下茶杯,正色道:“你今天不应该冒冒失失地去敬南三爷,你这么做,让我很难堪的。”
我不知道,我的无心之举,给赵凯带来了这么大的影响,我以为就是敬南三爷一杯酒的事情,我没有想那么复杂,赶紧跟赵凯解释。
“凯,我就是想谢谢三爷,没有多想,是我做的不好,你别生气了嘛。”
我鼻子一酸,佯装要哭出来的样子,赵凯见状,还不乖乖投降,赶紧凑了过来,拍拍我偶的手,柔声说道:“我也不是真怪你,但是这里面的事情你是不会懂的。他南三爷是什么人,别说是我们这个场子,就是这地界,也是跺跺脚,抖三抖的人物。我们在人家地界混就要讲人家的规矩,三爷对我不薄,但我还是个小辈分,连我都没有资格直接敬三爷的酒,更别说是你了。”
“三爷今天没有打你的脸,是因为他今天心情好,或许也是因为你是女人的关系吧,他不好在朋友面前发作。但我跟你说,三爷绝不是你看的那么简单的人,他高兴不一定是真痛快,很可能是表面装装样子,他心里想什么,没人能猜得透,这才是他厉害的地方。所以,我说你还嫩着呢,以后别干这种出格的事情了,遇事多动动脑子,最好是问过我,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我比你看得深一些。”
赵凯说的这些,我听的云里雾里的,什么,南三爷高兴是装出来的?那他今天是不高兴咯,我想的脑仁儿都疼了,里面的逻辑,不是我这个年龄和阅历能懂的,我也懒得去想明白。我倒到赵凯的怀里,温顺地说道:“我知道啦,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听你的,不再自作主张了。”
“这样才乖嘛。”
赵凯忽然一把抱我起来,嘴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向我嘴唇亲来,说了一句让我脸红心跳的话:“这么好看的妆容,可不能浪费了,我们进去,让我好好观赏观赏,嘿嘿。”
说着,抱我去了卧室,那一夜,我们都到达了一个高-潮,他的劲头是越来越大,时间也似乎越来越长了,我有些吃不消了,我毕竟还是个嫩生,哪里经得起他这么锤炼啊。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我还是觉得有些疲倦,昨夜太疯狂了,让我几乎筋疲力尽,他却是越来越猛了,像是一头下山虎,刚劲威猛。我在房子里寻了一圈没发现他,好像是出去了,今天是奇了怪了,他起这么早啊。
我去菜市场买了一些他爱吃的菜,排骨和青椒,还有老干妈,给他弄最喜欢吃的糖醋小排和虎皮青椒,他每次都能下两碗饭呢。
买菜刚回到家,我就收到了夜校发来的短信,说是让我回校领取结业考试的复习资料,说是复习资料,就是已经把考试范围、重点都给你画出来了,熟背熟记即可,所以这种考试难度不是很大,学校都在给你放水呢。
我做好了菜,还煮了一锅绿豆粥,才起身去夜校,离赵凯家还是有些路程的,我转了一趟公交、一趟地铁才到。
走到夜校门口,我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没错,是陈玲,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她是来找我的,会不会是佟教授让她来找我的,我有些心虚,步子也变得慢了起来。
陈玲很快看见我了,快步走来,她还是那么风风火火,我说过,她是一个像风一样的女孩子,让人感觉很舒服。
上来就握住我的手,她讲话的语速很快,我有时候会听不清。
“小红,你怎么最近也不来我们学校听课啦,我四处找人打听你消息,也没见你人影,你最近去哪了?”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还没有想好如何回答她的问题,我该告诉她真相吗?
“哟,几天不见,你变漂亮了嘛,啧啧,这小脸弄的,姐姐我都眼馋。”说着,她像女流氓似的,挑起我的下颌,眼睛放光,还真是垂涎欲滴的样子。
我被她的模样逗乐了,扑哧一笑,我这一笑,也打破了我们之间尴尬的气氛,我们毕竟是好朋友,她不知道我的事情,对我,自然不会有成见,她以为我是许久不见生疏了,就用她特有的幽默的开场白,化解这凝重的氛围。
我好像一定要给她个理由,不然说不过去。
“额……最近在忙结业考试,所以不得空,去你们学校听课的事情,我也就落下了。”
陈玲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妮子性子直,从来不会掂量别人的话,是真是假,更不会怀疑好朋友的话,她就是这么个人。
“对了,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情?”
我开始反问陈玲,想赶快把这一页翻过去,不然我就真的无计可施了,她再纠结下去,我迟早穿帮露馅的。
“哦,对了,有个消息传给你,是佟教授叫我带给你的,你那时候又没买手机,不然我也不会亲自跑一趟了。”
我心一沉,果然是佟教授叫她来的,会是什么事情呢,难道他会主动原谅我,还是借陈玲的口,传递一些讯息,让我明白,我们之间是绝不可能修复的,已经形同陌路了。
“你要有心里准备啊。”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极其不好。
“佟教授接到了你妈村委的电话,说是你妈患了重病,已经进了医院了,你二姨在医院里照顾你妈,佟教授也汇了一笔钱过去,叫我知会你一声,让你早点回去看看她,另外想想办法,凑一点钱,佟教授那笔钱还是不够的。”
我听完这些,几乎是呆立在原地的,我刚离开老家的时候,我知道母亲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失去了第二任丈夫,也失去了女儿的心,这对她来说无疑是致命的。那时候,她就身体不好了,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这么快就病倒了,我现在脑海里就一个念头,赶紧回家看妈妈,有我在她身边,她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