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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知县大人,我可以只告诉江老,钱举人和赵家两位吗?”程瑶点名,再望向姚知县求同意。
“那你们就先出去吧!”姚知县将其他人遣散出去。
“爹,你和毛豆也出去等我!”
“好!”程柏虽然疑惑,自己为什么不能留下。但是闺女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道理。
“其实,我家里藏了许多银子,树洞里有二百两,柴房的老鼠洞里也有银子。说起这些银子,就不得不说起,桐州李家。”
“桐州李家,可是桐州最富有的那个李家?”钱举人吃惊一问。
“正是这个李家。长辈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十分清楚。只知道,我爹在十一年前与我母亲和离,然后入赘了李家。诸位可以去打听一下。”
如果程柏是李家的赘婿,那么有这些钱也没什么稀奇的。
程瑶不止一次猜测,这些银子的来历,凭着记忆中白氏的态度,这些银子应该是被抢夫后所得的补偿。
“还请各位可以应程瑶一个请求。”程瑶附身行礼。
“小姑娘不妨直说!”江老摸摸胡子,暗道是个聪慧的小姑娘。
“父亲入赘之事,还请众位不要对外声张。家父当日是身患重病被送回来的,只怕,是和李家有了不快。程瑶多年未能在父亲身边承欢膝下,现在父亲回来了。”程瑶说到这,涌起一股泪意。原主孤苦的记忆涌现,让程瑶不能自已。
“我们家与程家是邻居,我们父子可以证明,程瑶所言。当日程柏归家时,确实生病了,还是其他街坊邻居为他请的大夫。”赵刚证实程瑶的话。
生了病就把人赶出来,这李家着实不厚道。钱举人暗下断言。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程柏与李家定然有了什么龌蹉。小姑娘今日留下我们这些人,可谓是用意极深。江老摸着胡子。
“程瑶现在只想好好侍奉父亲,只是父亲不通俗事,我担心他花钱无度,这才将银子藏了起来。”
“在家藏这么多银子,可是不安全吧”罢了,一个小丫头而已,若是求个寻常的生活,到时帮她一把又何妨。江老打趣着。
“所以,我想请赵大哥帮我,把这些钱存到钱庄去。不然,我怎么敢把自家的钱藏那里说出来。”程瑶调皮得吐吐舌头。
事毕,众人归家,但是张涛不能回去。所有的学生都被留在了县学。
“偷捐银的人就在你们当中,是谁做得快快承认。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县学的耻辱”吴教员召集全体学生训话。
江院长伸手打断吴教员的训话:“捐银丢失一事,官府不再参与,这是我们县学内的事情。捐银,我可以不找。但是那个拿钱的人,应该找回自己的良知和道德。我相信我的学生都是好孩子,我也相信事出有因。品行高雅固然难得,但知错能改也同样可贵。我保证不论拿捐银的人是谁,我也不会公开他的身份。今晚,我就在教员室里等他。”
“院长,现在天气凉了,你可不能在这里熬夜。”吴教员担心不已。
江院长抬抬手,表示心意已决:“小吴,你让人去学生家里说一声,就今晚我要为他们加一场测试,今晚就不回去了。你再安排一下学生今晚的食宿问题!”
“是谁偷的?真是太可恶了!”
“二百两银子可以买多少好吃的?”
“嘻嘻,这钱该不是你偷的吧?”
众学生议论纷纷。听着四周人的话,有人四肢冰凉,头冒虚汗。
“江院长,夜里凉。我给你拿了件被子。”吴教员知道劝不动江老,能做的也只有这样。
“少庭,你说那个孩子会出现吗?”江院长推开那扇被动过手脚的窗户。
“会吧。”吴教员不确定,见江院长神情低落,便那些一叠卷子,转移话题说到:“院长,这是你下午布置的文章,我看了几篇。学生们大多数都是好样的,学问也好,没有辜负您的教导呢!”
“放桌上吧,我今晚就好好看看!”江老微笑着点点头。
江老捏捏鼻梁,看了一夜的文章,令他疲惫不堪。起身立于窗前看天际发白,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啊!死人了啊!”
就在此时,学院内骤然响起一声尖叫声。
“爹,等等我,我也去书院!”程瑶一边编着发辫,一边说道。
“连半点零花钱都不留给我,不带你去!”程柏板着脸说道。这丫头,昨晚连夜让赵祈把银子拿去换成银票。就这么防着她老爹啊!这闺女比她妈厉害。
“爹,你忘了啊,你现在可不是教授了,参加参加什么研讨会啊!教教学生啊!就有收入。现在家里没收入,坐吃山空,我们我们总要省着点花。你说对不对?”程瑶耐心的劝着。
“二十几年了,都是你妈掌管我的工资卡,我都快忘了,原来我是领工资的啊!”程柏一拍脑袋,想起与妻子的过去种种,感慨万分。
“瑶瑶,你是不是很遗憾,上辈子没有当上警察?”程柏看着女儿。
“怎么会呢!算了,不跟你去书院了,原来想着,昨天匆匆忙忙什么也没看到,今天想在去参观一下。”程瑶转过身去,避开父亲的眼神。将半干的衣服从屋檐下,移到院子里晒。
“孩子,你是想知道,你昨天的推测有没有错吧!”
“爸!”程瑶转头,有些无措的看着父亲。
“孩子,当年你母亲的死,不怪你。你只是做了你应该做的事!之所以不让你继续去当你警察,那是爸爸害怕,害怕会失去你。没有了你妈妈,爸爸不能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你妈妈这么爱你,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她在地下也不会瞑目的。”
很遗憾的是,父女俩就算躲避,也没能躲过罪犯疯狂的追杀。
“现在来到这里,爸爸不再干涉,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只要你开心就好!”程柏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女儿对于妻子的死,很愧疚。当时的程柏,自己也痛苦的难以接受,又怎么能劝慰女儿。
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父女俩在今日才解开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