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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绍庭将她抱到床上坐着,低头沉声说道,“刚退烧,又光着脚跑,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陈眠抬头,只看见他性感的下颚弧线,心底一阵心悸。
她反驳:“现在是夏天。”
沙哑的嗓音,还伴随着浓浓的鼻音。
“你自己的身骨子有多破败,自己不知道?”
陈眠伸手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淡淡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
陈眠微微顿住了下,所以,昨晚是他在照顾自己?而不是做梦?
温睿趿着拖鞋啪嗒啪嗒走上来,将毛巾塞到陈眠的手里,“绵绵,帮我擦。”
他跻身到陈眠面前,把黑漆漆的脑袋伸过去,哪知道温绍庭大掌一捞,拎着他的衣领将人提开,“自己擦。”
“暴君!有你这么当爹的么?”温睿嘟嚷着。
“……”温绍庭懒得理他,温睿想要重新冲过来,他长臂一伸,大掌抵着温睿的脑门,不让他靠近,“再废话就给我扎马步。”
陈眠无语地看着这男人,出声维护温睿,“行了,擦下头发而已。”
温绍提凉凉地睐她一眼,“这么有力气?”
“……”
“那就帮我擦吧。”说着,便弯腰低头凑来,温睿在一旁哇哇大叫。
“温绍庭,”她哭笑不得看着他,“请问你几岁了?”
“就是!那么大个人了,自己不会动手!”
温绍庭索性直接起身,将温睿拎着直接丢出了房间,砰一下甩上门,终于耳根清净,然后又绕回床的另一边,将她的拖鞋拿过来,“去洗漱。”
陈眠低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穿上,走到浴室门口,她又转身,不其然地撞进了男人的胸膛里,磕得鼻子有些疼,她抱怨,“你怎么跟在人身后也没个声音?”
走路跟鬼一样,总是无声无息。
“撞疼了?我看下。”他拿开她的手,俯身下来,果然看见她的鼻子有些红,浓眉轻蹙。
陈眠避了避,眼睫轻动,“没事。”
温绍庭越过她,率先进了浴室,陈眠走近盥洗台,却看见他拿着她的牙刷在挤牙膏,然后塞进她的手里,又帮她的漱口杯装了水。
陈眠看着他自然而然地做着这一切,有些怔楞。
“还发什么楞?”
陈眠这才回过神。
盥洗台前空间本身很大,然而多了一个他,就显得逼仄,干净的镜子里映着两个人,男的高大挺拔,女的娇小玲珑。
陈眠洗漱完,抬眸就瞧见男人在刮胡子,心头微微一动,扭头目不转睛盯着他,脑海里忽然浮现了曾经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某些画面。
温绍庭掀动眼睫,顿住动作,“怎么了?”
“要不?我帮你?”她声色沙哑,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流露跃跃欲试的期待。
温绍庭低头看着她,深邃幽暗的眼眸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然后将手里的剃须刀递给她,“那就麻烦温太太了。”
陈眠身高在女性中算不错的高度,然而站在温绍庭面前,却只到他下巴,所以她帮他刮胡子,得仰着头,有点辛苦。
温绍庭低低一笑,搂着她的腰,托住她的臀,一把将她抱上了盥洗台前坐着,“好了,刮吧。”
陈眠还是第一次帮男人刮胡子,动作谨慎而缓慢。
温绍庭垂眸睨着她认真的眼睛,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柔软。
这个坚韧而又无比柔软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他的手扶住她的腰,淡淡开腔,“以前也帮别的男人刮过胡子?”
“没有。”不假思索的回答。
温绍庭闻言,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显然是很满意这一点。
陈眠纤细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颦眉呵斥,“你别乱动,一会刮破相了可别怨我!”
“嗯,温太太可别因为嫉妒而故意毁我容就好。”
“闭嘴!”温软的语调,没有丝毫威慑力。
可温绍庭却乖乖闭嘴,眼底划过一道暗芒,锁住了她小而精致的脸庞。
刮完胡子清洗干净,陈眠有一种满足感,因为发烧而显得憔悴的脸蛋也多了几分精神,盈盈的眸色潋滟泛波,温绍庭心中一动,低头精准捕捉住她的唇。
男人须后水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沁人心脾。
陈眠的呼吸被悉数吸走。
等两人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三十分钟之后,卧室的门打开,只见温睿双手叉腰,横眉竖眼地看着他们两人,“有你们这么当父母的?你们把我锁在门外,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当儿子的感受?”
陈眠的脸上还浮着红晕,被温睿这么一搅合,仅存的意思羞赧也荡然无存,在温绍庭动手提人之前,牵起了温睿的手下楼。
“哼,绵绵,你不能有了老公不要儿子。”哀怨至极的口吻,活生生被抛弃一样。
“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
“就在刚刚。”
“……”陈眠伸出食指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胡说八道。”
温绍庭闲庭信步地跟在他们身后,目光沉沉盯着温睿的后脑勺,心底想着,这小子再这么下去,估计他最后的一点父爱都要殆尽了。
老太太和李嫂看见他们从楼上下来,脸上都挂满了笑意。
“少夫人,退烧了吧?”李嫂将早餐送到桌上,关切地问。
陈眠微微一愣,“已经没事了。”
老太太看着她,“昨晚要不是老二回来及时,我们都不知道你发烧了,你这孩子,不舒服也不说,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都不晓得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我吃了药,以为睡一觉就没事了。”
“你啊……”老太太嗔她,“昨晚可把老二给急坏了……”
“老太太。”温绍庭淡淡地打断,“你的早餐都凉了。”
陈眠侧目睐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心底有丝甜滋滋的味道。
——
晚上回到公寓,温绍庭在洗澡,他的手机在响,陈眠拿过来一看,是顾琳的电话。
“温先生,”陈眠敲门,“你的电话。”
男人的声音伴随着水声传出来,“你帮我接一下。”
陈眠抿了抿唇,手指划了接听,那边传来妩媚软骄的女人的声音,“二哥。”
这嗓音,说不出的蚀骨销魂。
“你二哥在洗澡,有什么事么?”
“嫂子?”
“嗯。”
“没什么,就是我爸想约他一起吃顿饭,麻烦嫂子帮我转达一下。”
她爸约温绍庭吃饭?
陈眠眉目温凉,温温淡淡地道,“好。”
“谢谢嫂子,再见。”
温绍庭裸着上身,围着一掉浴巾就走了出来,看见陈眠低头把玩着他的手机,“谁的电话?”
陈眠抬眸,神色平静,“顾琳。”
温绍庭丝毫没有心虚躲避,朝她迈开腿,“说什么了?”
“她爸约你一起吃饭。”陈眠说这话的时候,眉目温淡,唇上的弧度微凉。
温绍庭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扔掉手里的毛巾,伸手毫不迟疑的一把将她扣进了怀里,“怎么?”
沐浴露的味道夹带着雄性的气息占据了她所有的嗅觉,陈眠轻轻挣扎,“看来温先生跟前任的家庭相处很融洽。”
他低头凑近她的脸,隔着一公分不到的距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蛋上,痒痒的,她下意识向后仰去,眉头皱了皱。
“我闻到了一阵酸味。”
陈眠微窘,自己那口吻确实很酸,故意板着脸,凉凉瞥着他,“温先生,你是否该给我个解释?”
“嗯,”他温淡的眉眼盈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和,“我跟她很清白。”
清白?陈眠心底一沉,脸色冷了几分。
“温先生,如果袁东晋一个电话过来,我就急急忙忙丢下里去找他,你觉得我和他会很清白么?”
温绍庭神色一顿,淡淡道,“那天顾琳出了车祸。”
“很严重?”他的坦白,让她欣慰,不过听到顾琳这个名字,又有些吃味。
“轻微脑震荡,没什么大问题。”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微微沉了沉。
陈眠似而非地笑着,琥珀色的眼睛温度很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半死不活了。”
那天他说有急事,结果急事就是顾琳车祸轻微脑震荡?
想到这里,陈眠挣扎的力道重了些,有些排斥他的温度和触碰,拉扯之间,她和他双双跌进了身后的床褥里。
温绍庭压在她的身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温太太这么大醋劲,我是欣慰又害怕。”
“你起开。”
他岿然不动,不过倒是将自身的重量转移开,免得压着她,陈眠有些气恼,“温绍庭,你别让我讨厌你!”
身下温香软玉的女人扭动的动作成了无形的诱惑,尤其是慌愤愤的眼睛,自然流露的情绪,触动了他的心,让他抵不住想要亲近的渴望,“绵绵,你是不是对我动心了?嗯?”
低低的声音,饱含无奈地唤道。
陈眠一僵,有种被人看穿的不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很介意我接近顾琳,是么?”
陈眠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那里面像是一团暗火,团团燃烧着她。
她想要反驳说不介意,可那话梗在喉头,说不出来。
历经过一段感情的她,又何尝不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只不过是不想承认。
爱情,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当初她不信,可是被伤得体无完肤以后,她不得不信。
她垂下眼眸,故作轻松道,“温绍庭,如果你心底有其他的女人,我们可以……离婚,我不会……”
“不会什么?”不等她说话,他已然沉声打断,那温和的眼神已然变得温漠暗沉,像是凝结了一层冰,很冷,“陈眠,你就巴不得把我推给别人?”
他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眼看着他,陈眠对上他阴沉的眼睛,微微惊慌,“如果你心里放不下她,那么我可以放手成全你们。”
“我该感谢你的大方得体?”这种拱手相让的态度,让他恼怒,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她是多没心肝没肺,才会觉得他心里的女人是顾琳?
对她的好,她都看不见吗?
她为什么不能拿出当初纠缠袁东晋的那种狠劲儿来纠缠自己?
温绍庭真想揪着她狠狠地揍一顿,可对上她充满防备的眼睛,隐藏着的那一抹脆弱,所有的怒火又发不出来。
“不然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陈眠!”
气恼之下,他低头,薄唇在她的面颊上啃咬,陈眠想要避开,他一手固定住她的脸,辗转而过,来到她唇边,张口就含住了她的唇,不似早上那个缠绵的吻。
霸道又凶狠,狠狠的惩罚。
婚后,他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凶,像是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陈眠吃痛挣扎,咽呜了一声,一个疼字从喉咙溢出,被他吞进口腹。
她的鼻子开始泛酸,一阵浓浓的委屈侵袭着她的神经,眼底渐渐朦胧,然后凝成一串串透明的水珠,滑过脸庞。
温绍庭尝到了一丝酸涩的味道,全身猛得一僵,理智全部归位,看着她晶莹的眼睛,脸色又沉又黑。
“温绍庭,你跟袁东晋一样,欺人太甚。”她声音暗哑,流着眼泪,还十分平稳地控诉。
一个个都放不下初恋,放不下旧人,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折腾她?她离开还不行么?
“难道我坚强,我就活该忍受你们理所当然的忽视,活该看着你们去安慰旧情人吗?凭什么我要理解?”
过去那些年的各种不堪画面一幕幕重现眼前,和温绍庭交叠在一起,那种忍耐了许久的憋屈和不甘,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
“我坚强,是我错了吗?”
她伸手抹眼泪,可那些委屈都化作泪水,止不住,压不下,像是缺堤的洪水,将她覆没,呼吸急促而沉重。
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不堪一击的脆弱。
温绍庭心口像是被人闷闷地砸了一拳,疼得厉害,一把将她她抱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背,低低的慰哄,“抱歉,是我不好,别哭了……”
他声音,更是刺激了她的心坎,扎中最柔软的那一个部位,陈眠趴在他的怀里,双手抵着他袒露的胸膛,越哭越凶猛,不断的抽泣。
最后崩溃到失控,哭到了虚脱。
温绍庭懊恼后悔,只能无措地低头吻着她脸上的眼泪,而陈眠恍若不觉。
等她的情绪渐渐的平缓以后,他轻叹息一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家暴了。”
情绪发泄过后,陈眠也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可刚他对自己凶的那一瞬间,就是觉得无比委屈,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吸了吸鼻子,垂着眼,不看他。
“为什么哭?”
陈眠不回答,正眼都不瞧他。
“嗯?”他低头,“哑巴了?”
“你很讨厌。”哭过的鼻音很重,声音微哑。
“哪里讨厌,你说,我改。”谁让他把人给惹哭了,自己的老婆只能舔着脸哄了。
闻言,陈眠抬眼看他,短暂的沉默,她咬了咬下唇,“你跟顾琳到底怎么回事?”
他抚着她的脸,淡淡解释,“我和顾琳不会有什么,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更别说我心里有她这种傻话,她从未上过我心。”
“她跟你交往过,你还说没上过你心?”
温绍庭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交往过,不代表爱过。”
陈眠低头,“那你对她还有求必应?”
他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我帮她,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她微怔,本想问因为谁,可看见他微微黯淡的神色,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她到了唇边的话,最后又咽了回去。
“还有问题?”
微微泛红的眼睛看着他英俊的轮廓,小声地问,“那……谁上过你心了?”
男人的眸色暗沉了几许,眉梢挑起,嗓音黯哑,“你觉得呢?”
“我哪知道……”
“真不知道?”他笑了下。
“我要去洗澡了。”她轻轻推了推他。
“那现在轮到我了,”温绍庭压住她身体,捧住她的脸,指腹擦着残留的泪痕,锁住她的眼睛,他眸底有一层流光,沉声道,“你能吃醋我很高兴,不过你把我随随便便推给别人,这一点我很生气。”
“谁让你不跟我说清楚。”
他挑眉,“刚是谁二话不说就提离婚?”顿了顿,他神色沉了沉,“以后你再敢随随便便说那两个字,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眠低头敛住眸光,闷声不吭。
“心虚了?”
“我不跟你说了!”陈眠手脚并用,从他怀里爬出来,逃似的冲进了浴室。
温绍庭噙着淡笑看着她的背影,下一瞬,拿起手机,脸色沉郁下去。
直接回拨了顾琳的号码,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二哥。”
“刚找我,有事?”温漠的口吻,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顾琳听着他陌生疏离的声音,微微一愣,“是我爸,想要约你吃饭……”
顾琳的父亲是秦彦堔的大伯,是秦家唯一一个拒绝当医生选择从商的男人,当初因为出轨,导致发妻在生产的时候难产,一尸两命,秦家的老爷子一怒之下将这个儿子赶出了家门,之后娶了顾琳母亲,光明正大地把小三扶正。
温绍庭看了一眼浴室,摸了烟和打火机,走到了卧室的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淡淡道,“什么时候。”
顾琳一时拿捏不准他的脾气,揣摩不透他的情绪,“二哥什么时候有空?”
“后天吧。”
“那好,我跟我爸说一声。”
——
次日,陈眠去接温睿放学。
小家伙一脸郁郁寡欢,陈眠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了?不高兴?”
温睿避了避她的手,不吭声。
“谁欺负你了?”
他依旧不说话。
陈眠挑眉,“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么我就不问了。”
温睿气鼓鼓地看着她,“绵绵,你不要生弟弟妹妹了好不好?”
陈眠一僵,心中微微一刺,脸上的笑容凝结,“你不是一直说要一个妹妹?”
温睿情绪微微激动,“总之我不要!”
“可以告诉绵绵原因吗?”
对于孩子,陈眠显然也是不抱希望了,不过温睿这样的情绪很不对劲。
“小胖他妈妈肚子有了小宝宝,现在都不爱小胖了,他爸爸也对他凶了很多,不准他靠近他妈妈,他妈妈也不来接送他上下学了,今天跟我吵了两句,就哭的稀里哗啦的。”
“就因为这样?”
温睿点头,“是,他的妈妈也不是亲生妈妈,他说他妈妈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就不怎么爱理他了。”
陈眠脸色微凝,这种情形也不是没有,很多二婚的家庭,受伤害的总是孩子,她看着温睿,“木木是不相信我吗?”
温睿抵着头,小手丫绞作一团,闷闷道,“因为,我也不是你的亲生孩子啊……”
陈眠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攫住,她将温睿搂进怀里,“但是我是你亲自找的妈妈,不是吗?”
温睿想了想,也对,“那你也是要生小宝宝了?”
“不管我有没有小宝,我和你二爸都会爱你。”
“真的吗?”
“我有骗过你?”
温绍庭下班回家,换下鞋子脱下西装往厨房里走,倚在门边上看着在忙碌的小女人,她浑然不觉他的出现。
陈眠身上穿着简单的灰色居家服,前面围着围裙,长发盘在脑后,手里拿着勺子搅拌着锅里沸腾的汤。
他走走过去,直接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做了什么?”
陈眠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微微恼道,“你怎么总没声音的?这样很容易吓到人的!”
“是你太无视我了。”
她用手肘轻轻戳他,“怪我?”
“嗯,怪我。”低沉的嗓音像情人间附在耳边的低喃,混染了某种笑意。
陈眠耳根微微泛红,睐他一眼,“你去卧室换一下衣服,马上就能吃饭了。”
温绍庭微微侧脸,在她腮帮上亲了一口,这才松开她,“我去换衣服。”
“等一下!”陈眠放下勺子,转身看着他,“今天温睿心情不是好。”
他挑眉,“你惹他了?”
什么她惹他?陈眠简单地把温睿跟她说的话转述了一遍给温绍庭,然后说,“孩子心思比较敏感,你不要整天忙着工作忽略了他。”
“我知道了。”
“那你一会去房间带他下来吃饭。”
不管她和温绍庭以后会不会有孩子,温睿都需要有更好的理解,让他不会怀疑他们对他的爱。
温绍庭刚换下衣服,宋江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他走到阳台上,天际的夕阳是淡淡的红色,光线晕染开,铺得漫天的彩云。
“有事?”
“顾琳去找了蔡宾。”
温绍应手抚着栏杆,长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栏杆,“蔡宾怎么说?”
“顾琳要求他出庭作证。”宋江顿了顿,“不过蔡宾拒绝了。”
除非他蔡宾想蹲牢,否则怎么可能会答应顾琳的要求?
温绍庭眯起眼眸,嗓音不变,温漠道,“派人看好蔡宾的母亲。”
“温先生……”宋江欲言又止。
“有问题?”
“您这么做,是否不太妥当?若是被人查到,你也会受到牵连,再者……死者毕竟是你大嫂……”
“宋江,”温绍庭极端冷漠的声音响起,徐徐淡淡的道“你知道我很信任你。”
宋江沉默,“我明白。”
挂了电话,温绍庭没有马上下去,站在阳台上抽着眼,眉梢很冷。
陈眠若是知道自己的爸爸害死了温睿的妈妈,她又怎么可能会心安理得跟他在一起,道德的枷锁,她挣不开。
即使犯错的人,是她的父亲。
他也想过坦白这个事情,然后把陈永华送到法庭接受判决,可一想到这样会失去陈眠,他就沉默了。
因为他不想失去她。
“二爸,绵绵让我叫你下去吃饭了。”温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温绍庭回头,看着温睿的脸,摸了摸他的脑袋,“好。”
——
临海居。
温绍庭在服务员的引领下,穿过幽静的小庭,步入了一个小隔间。
顾琳和她的父亲早早就到了,看见他,顾琳站了起来,“二哥。”
温绍庭温漠而寡淡,颔首,然后跟一旁的男人打招呼,“秦叔。”
“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快坐下来吧。”
顾琳今天穿了一袭贴身的旗袍,前凸后翘的身材极为抢眼,妩媚的脸庞妆容精致,可温绍庭却连一个正眼都不瞧她。
她悻悻然地坐下,招来了服务员点餐。
“秦叔今天约我,是有什么事么?”温绍庭不疾不徐地点了根烟,缓缓吐息,温漠的眼睛讳莫如深。
“先点菜,我们边吃边聊。”顾琳把菜单递给了温绍庭。
温绍庭瞥了一眼,淡淡道,“你们随便点,我不挑。”
顾琳微微一笑,“那我帮你点了。”
这里顾琳回过后来过几次,所以菜单上面的菜式也算是熟悉,很快就点好餐。
温绍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秦志明说着话,都是无关痛痒的话题。
这边上菜速度很快,没多一会就上齐了。
顾琳给秦志明和温绍庭倒酒。
秦志明举着酒杯,笑呵呵的,“老二啊,我们也算是一家人,很久没有这么一起吃饭了,来,陪我喝一杯。”
温绍庭自然是不会拒绝,端起酒与他碰杯,“秦叔有事就直说吧。”
秦志明被他这么直白的话弄得脸色一僵,“瞧你这说的什么话。”
“一千万,换你们放弃对陈永华的上诉。”他脸上温漠如常,沉敛眸色,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酒杯,徐徐道,“如何?”
此话一出,顾琳的脸色一阵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