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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燕变了。
从我出院后再次回到学校,苏燕给我的感觉就是有有了非常大的变化,从早到晚苏燕的脸上几乎都是忧愁不断,有时候还会带着一些悲伤和难过。我问过她无数次,但是她每一次都是摇摇头跟我说没什么事,到了最后估计是问烦了,直接甩给我一句不让我管。
我不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找过很多人问,最后得出结论苏燕大概就是从戒毒所回来之后才性情大变。在戒毒所里苏青究竟给她说了什么?最后临走之前苏燕握在手里不让我看的纸条上,又是写了什么内容?
渐渐地,还传出了一些苏燕不好的信息。
有人说苏燕会突然在学校门口坐上一辆价值几十万甚至百万的豪车,据说接她的人经常是个光头猥琐的中年人。很多人在背后里传,苏燕是被人包养了,因为苏青进了戒毒所,柳烟又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工作,以前那个公主待遇的苏燕缺钱花,所以苏燕为了钱就被人包养了。
也有人说,那是苏燕的干爹,因为柳烟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工作,碍于不想失去工作,柳烟的上司…
反正,无论是哪一条传言,都是再说苏燕被包养或者是认干爹之类的。有一次,在食堂我偶尔听到有人在讨论苏燕,而且说的话还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当时就把我气坏了,带着柳如龙和李子豪将对方揍了一顿。
他们的心态我能够理解,如果我和苏燕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会非常兴奋的和别人讨论这个曾经的女神,如今沦落为别人胯下玩物的事情。
可是我不相信,我根本不相信他们所说的这些,因为这未免有些太快了。这才多长时间?有半个月吗?距离去戒毒所看望苏青,好像也只是过去了不到十天时间吧,苏燕就算是堕落了,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吧?!?
“飞哥,高二那边打听到消息了,刘禹辰心甘情愿就跟了张三。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在张三回到二中之后,这个号称无底单挑王的刘禹辰,就直接放话说高二以张三为首。整个高二在此之前几乎被刘禹辰整合了大半,他都这样说了,那自然也就没有人敢反抗张三了。”柳如龙回到宿舍后,看得出来他对这个消息很是兴奋,因为那天喝完酒,醒来的时候有人跟他说了那天的事。对于酒后跟我讲那些关于张三的话,柳如龙倒并没有后悔,相反自那天之后,一直在打听张三的事情。
“飞哥,你难道真不觉得这事来拐很奇怪么?”见我依然不为所动,柳如龙有点着急的说道:“如果张三在二中的势力,真的是他孤身一人也就算了,可是他明明有…”
“人各有志,无论怎么样,他以前帮过咱们是真的。”对于这个话题,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再继续聊下去。苏燕的事让我最近很是头疼,其他的事就更加没有心思去管了。
最近这几天,虽然苏燕一直都有上课,但无论我怎么上前搭讪,无论我给她讲多少个网络上的荤段子,都没有见到她脸上露出一丁点的笑容。
有次好不容易放学后把她约到了操场散步,一路上她也都是紧绷着脸不说话。对于我给她讲得所有笑话,却似乎是一个都没有听得进去,哪怕我配合的动作在怎么滑稽,语气是多么的引人发笑,苏燕都没有为之动容过。
我真的很想知道苏燕究竟是怎么了。
因为我经历过失去,林薇的事情曾经让我痛苦了长达半个月的时间,一直在悔恨和愧疚中难以醒来。直至现在,林薇的事情我一旦想起来都会心痛不已。
所以我真的害怕失去苏燕,害怕失去这个我最爱的女人,害怕看到她伤心落泪的一幕,更害怕看到她吃苦落难的样子…
“苏燕,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在戒毒所你爸…”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看着苏燕走回女生寝室,我一把拉住了她问道。
然而我话还未说完,苏燕脸上的表情却是更加沉了几分,她别过头不去看我,打断了我:“不要再提他了行不行?!?”
她的声音有点大,所以瞬间吸引了路过的学生,很多人朝这边指指点点。有的是知道最近苏燕的传言,在看到这一幕,似乎更加确定了苏燕确实是堕落了。有的则是在议论我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让这位曾经二中无数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如此生气。
我当时一愣,没有想到苏燕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愣神的功夫,苏燕看了我一眼,语气轻柔了几分,但是说的话依然是很决绝:“林飞,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以前不用,以后也不用…”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以前不用,以后也不用…
直到苏燕离开后很久,我依然站在原地,脑海里一遍遍回响着苏燕这句话。我不知道她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是提出要和我分手么吗?还是说她从未认可过之前我们的关系?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沉重?痛心?难受?
简单的文字几句话真的是难以形容我此刻复杂的心情,从小到大我只谈过一次恋爱,初恋的经过还只是短暂的几天而已。所以我没有什么经验,更不知道该如何哄女孩子开心。
“究竟这是怎么了?!?”看着苏燕的身影消失在女生寝室楼下,我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被这么多人用异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甚至紧张的似乎连双手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我没有回寝室睡觉,拉来了柳如龙和李子豪在学校门口的夜市摊上喝酒。这家烤肉店从我来到二中后,就是最喜欢吃的东西,只是今天桌子上摆了一桌,我却没有胃口吃上一点。
“女人这心思,你们说究竟在想什么?她们有事的时候,我可以躲在KTV的衣柜里,冒着生命危险冒着被打死的危险去救。然而现在呢?这翻脸的速度太快了吧?”
“有什么事情不说,发生了啥也不说,无论怎么问就是不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让我不要管她的事,以前不用管,现在更不用管。”
我的酒量还算不错的了,就啤酒来说是很难喝醉的。只是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才喝了四五瓶就已经有点飘飘然了,我像个怨妇一样,抱着酒瓶子跟柳如龙他俩叨叨个不停。
说到女人,胖子就更加插不上话了,柳如龙从小到大别说是恋爱了,就连女生的手都没有牵过。从初中以来,他看过的片子摞起来可以有一个人那么高,全部留着的话十几个优盘都放不下,这就是俗话说的空有一身神技却无处施展。
而李子豪,说到女人他就一直低着头喝酒,估计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嗡…
就在我喝到第七瓶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电话是高一段一个小弟打来的:“飞哥,我看到苏燕在学校门口,准备上一辆宝马车…”
我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了,手里的啤酒瓶啪的一下摔碎在了地上,我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刚才晃悠悠的酒劲被刺激的直接清醒了过来,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我是怎么想的,只知道我一定要去看看,一定要看看这个开着豪华宝马车来学校门口接苏燕的,究竟是个什么人!
“把胖子送回寝室,我有点事…”我没有跟李子豪解释是什么事情,不过估计他也猜出来了,点了点头扶起趴桌上睡过去的柳如龙。
学校是八点放学,现在都九点多了,苏燕却要离开学校,坐上那辆宝马车,她要去哪?她要去干什么?那个开宝马车的人要对苏燕做什么,才会九点多来接她离开?!?
我的脑子里很乱,乱到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事情,一路狂奔着来到了南门。所看到的画面却是让我猛地一僵,估计那小弟打来电话的时候,苏燕刚走出女生寝室,因为他们都知道苏燕要干什么,所以才会委婉含蓄的跟我说看到苏燕已经到学校门口了。
苏燕换了一身衣服,之前那身干净白色的连衣裙换成了一套红色的紧身裙,脚下更是踩着一双从未见过的高跟鞋。没有穿丝袜,白皙的大腿近半露在外面,光是看一眼就足以让人忍不住咽口吐沫,胸口更是夸张,一眼看去都能看到不少粉肉暴漏在空气中。
看起来和以前那个清纯的学生妹女神,有着非常大的差别,她的打扮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
她的这一身装扮,看起来虽然露肉性感,但是却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就好像是浮夸的夜店女,在夜色来临之后,打扮的性感漂亮坐上那些纨绔富二代的豪车…
我不敢往下想象,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给我去想象,因为我已经看到苏燕走出学校门口,朝着那辆停在不远处的宝马车走去。
“苏燕,苏燕…”因为喝了那么多酒,一路狂奔跑到南门这边,气喘吁吁的我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我一把拉住了走向宝马车的苏燕,道:“你干什么去,你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林飞!”苏燕的表现,让我有点难以置信,她看了眼宝马车的驾驶座,那眼神中的意思竟似乎是在害怕车里的人为了我而生气一样:“我说过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让开!”
我第一次觉得,女生的力气可以这么大。虽然是因为我喝多了酒,而且也害怕如果我使劲挡住的话会不会伤到苏燕,但我就是被她这一推倒在了地上。
苏燕看都没有再看我一眼,快步走上了宝马车,被车窗挡着,我似乎看到上车后的苏燕脸上露出了些许讨好的笑容。那一瞬间我的心碎了,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看,苏燕真的是变了。
踉跄着,我跌坐在路边,一口酒劲打了个嗝,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啤酒夹杂着麻辣的烤串味充斥在鼻腔和嘴里,顺着我的嘴和鼻子往外冒,辣的我眼泪止不住的留着。
被推倒在地上吐酒,我不知道上车后的苏燕有没有看到,更不知道她坐的那辆宝马车会驶向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