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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们?”老太盯着一身警服的陆雪琪很是错愕地问道。
“我们是来给她送钱的。”陆雪琪温润一笑,柔声回道。
“哦——她在屋里。”老太听说是来送钱的,慌忙扭头叫了几声,“玉珍,候玉珍!”
院子里并没有传来回音。
“大妈,我们还是进去找她吧。”一心为民着想的陆雪琪给林浩东使了一个眼色,抬腿就往院门里迈。
“恩也好——你们进去吧,左手第二间屋子,就是她们家。”老太用手指着院子里一扇破败的木门叫道。
林浩东见陆雪琪使来的眼色,跟着也往院子里移步。
这座院子是一座古老的四合院,看院子里晾的衣服,就知道这里面住着不下两家人。
陆雪琪还没有走到木门边,就听得里面隐隐传来啜泣之声,紧接着,又是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臭婆娘,你特么究竟把钱拿到哪里去养野男人去了!”一个蛮横,粗暴的男高音从木门里传了出来。
“没——没有,那钱真被抢走了,要不你跟我去警察局问问吧,我已经报了案了。”一个不断呻吟的苍老女声随之传出。
“你特么骗得了谁!这年月,警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男子的话音刚落,木门里的摔打与啜泣之声又开始交汇。
陆雪琪听得这话,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未等林浩东近前,她就急促地在木门上叩了三下,这时屋内的男高音更加恼火了,“哪个龟儿子,吃饱了没事干啊?”
“能开开门吗,我们是警察局的!”陆雪琪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很是克制性地回了一句。
“开你麻勒隔壁,给老子滚!”里面那男人不但不买警察的帐,反而还暴躁如雷了。
站在陆雪琪旁边的林浩东,早就忍耐不住了,这小子二话不说,抬起一脚,“哐”地一声,就将那扇早不经事的木门给踹开了。
这时,那粗暴男人的长相就在林浩东和陆雪琪面前淋漓尽致地显现了出来。
只见那老男人身高一米七八左右,年龄大概五十来岁,满脸横肉,胡子八碴的,两个眼睛看人一愣一愣的,就像要吃人一般。
而另外一个满脸挂着泪水的老女人,正是今天在大街上见到的被抢了钱的侯玉珍。
林浩东看着扔在地上的长白枕头,竟是一脸的愁眉不展。
“大叔——”陆雪琪强挤微笑,算是跟老男人打了一个招呼。
“谁叫你们进来的?给老子滚出去!”尽管陆雪琪还穿着制服,但那老男人完全不给面子,指着她和林浩东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你们——你们是——”侯大娘见着两人,甚是错愕;不过见到陆雪琪那一身警服,她的眼里又放出了些希望之光。
“大娘,我们是来归还你被抢的钱的。”陆雪琪也懒得理那个蛮不讲理的老男人了,直接对侯大娘说道。
“你们——抓住劫匪了?”侯大娘听说他们是来还钱的,立即破涕为笑。
“抓住了,要不这钱哪来的啊!”陆雪琪边说边从制服口袋里掏出那沓红色的老人头,“大娘,您数数,看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不用数,我相信你们!”候大娘正准备接钱,不料那老男人像闻到便便的野狗一样,一下就冲到陆雪琪面前,抢过她手里的一万人民币大声叫道,“妈的,老子的钱,拿来给我!”
“陈大勇,这是给儿子交学费和看病的钱啊,你可不能乱动啊!”侯大娘也迅速上前,用双手死死地抓住这个叫陈大勇的老男人。
“滚一边去,臭婆娘,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陈大勇直接将候大娘往旁边一掀,然后将钱放进裤兜,喜笑颜开地准备离开,林浩东忽然伸出一脚,直接将其绊倒在地。
“哎哟——我草泥马,你特么瞎眼了啊!”陈大勇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藏青色的保安服,对林浩东横眉竖眼地骂道。
“我特么眼睛好好的,不过我特么就是看你不爽!”林浩东直接蔑视道。
陆雪琪知道林浩东又想揍人扮英雄了,不过她也看这个老男人不爽,所以尽管她还穿着制服,她也没有阻止违法行为的发生;她只是很是同情地走到侯大娘身边,慢慢地将其从地上扶起。
“草,别以为你是警察老子就不敢打你!老子这么多年的保安也不是白当了的。”陈大勇瞪了林浩东一眼,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草,你眼瞎了吗,老子穿警服了吗?老子不是警察,要动手赶紧!”看着陈大勇不自量力的神情,林浩东竟是一脸的鄙夷之情。
“你真不是警察?”陈大勇似笑非笑地问道。
“真不是!”林浩东嘿嘿一笑,直接一拳头打在陈大勇的鼻梁上。
陈大勇“哎哟”一声,鼻血立即飞了出来。
“大勇——”侯大娘见到这一幕,似乎还有些为这个老男人心疼,她试着挣脱陆雪琪的手,努力往陈大勇身边走。
陆雪琪却在一旁死死将她拖住,小声道,“这种男人,就是该好好教训一下,不然你这辈子只有被他欺负的命。”
听陆雪琪这么一说,候大娘也不再往前走了,不过眼睛却死死地盯在林浩东和陈大勇身上。
“你——你特么的打人怎么打脸?老子弄死你!”陈大勇将鼻子上的鲜血一抹,挥起拳头就向林浩东砸来,林浩东只将头轻轻一偏,抓住陈大勇的右手一个反转,只听“咯嚓”一声,并着另外一声痛苦的“哎哟”声,陈大勇立即双腿跪在了地上。
“你是保安吗?妈的——这么不经打,我看该下岗了!”林浩东又是邪恶一笑,这时他才发现这个屋子大概十来平米,屋里不仅摆着一架一米五宽的小床,还放着一个木制的碗柜,一张古旧的条桌。看来这两人平日里吃饭睡觉都在这个屋子,生活的拮据可想而知。
“你——你特么的到底是不是警察啊,下手怎么这么狠,老子要投诉你!”陈大勇哭丧着脸趴在地上大叫道,他想再次挣扎着站起来跟林浩东恶斗一番,不料他的右手就像断了一样,他的双脚更是使不上力。
“我特么早说了我不是警察啊!”林浩东旁若无人的笑道。
“他的确不是警察,我可以作证!”陆雪琪似笑非笑地说道。
“小兄弟,你——你还是放了我们家大勇吧——大勇啊,赶紧跟这个小兄弟认个错吧!”候大娘毕竟是善良之人,见陈大勇被林浩东打得厉害,好象还受了重伤,又为他担心了起来。
“哼——认错!老子是有骨气的人,老子错到哪里了?这钱明明就是老子以前拉三轮挣的,现在拿回来有什么不对!”陈大勇根本不领候大娘的情,继续高声嚷道。
林浩东听得这话,捉住他的左手又是一拧,只听“哎哟”一声,陈大勇的两只手就像断了一样不听使唤了。
林浩东笑着将他提起,然后从他裤兜里摸出那沓钞票,再一脚将他踢在地上,陈大勇又杀猪般地嚎叫了起来。
候大娘见状,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挣脱陆雪琪的手就去地上扶那陈大勇。
“大勇,大勇!”候大娘焦急地叫道。
林浩东看着侯大娘的样子,忍不住又皱了一下眉,他不明白,那老男人都对她那样了,她现在怎么还这样想着他?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日夫妻百日恩?
“滚开——你这臭婆娘,你竟敢勾结野男人来打你的合法老公,你特么的还要不要脸啊?我都觉得害臊了!”陈大勇两手不能动了,不过嘴巴还能动啊,他直接对着侯大娘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陆雪琪见到这副情景,不禁心寒地摇了摇头。
“草,你特么别想歪了,老子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特么要敢再胡说八道,老子要你后半辈子路也走不了!”林浩东毫不客气地说道。
“大勇啊,赶紧给这小兄弟认个错吧——”候大娘将脸上的口水抹干,又去地上扶陈大勇,一旁的陆雪琪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忿忿道,“候大娘,这男人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对他吗?”
“姑娘,你有所不知,他以前对我很好的,只是近几年事业不顺,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想放弃他啊,毕竟咱们三十多年的感情了!”侯大娘老泪纵横地说道。
陆雪琪听得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滚开,要想让老子给他认错,没门!”不得不说,这个陈大勇虽然坏了点,不过骨气还是有的。
“煮熟了的鸭子——嘴硬!”林浩东白了一眼,直接将钱塞到侯大娘的手里,转身对陆雪琪道,“雪琪,咱们走吧,这屋子晦气!”
陆雪琪点了点头,既然把钱送到了,也不想再参与人家的家庭事,于是也抬脚往门外走去。
哪知这时陈大勇叫道,“你们是哪个警察局的,有本事说出来,老子要去投诉你们!妈的,你们把老子的门撞坏了不赔不说,还把老子打成这样,这特么天理何在啊?”
说着说着,陈大勇又像杀猪一样的哀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