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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佛者离开了,带着不甘的恨怒离开了。他本以为凭自己克制佛门正功的内力可以一举灭掉佛宗,没有想到的是,佛门至高武学七佛灭罪真言竟然反克了他。
不过这不能说明佛宗的劫数完结,七佛灭罪真言只有圣佛子才会,就算是念佛机的七位同修,凋芒古刹的那七位首座也没能学会,所以佛劫还在继续,而能解决这一切的是这位圣佛子佛说如是吗?
“唉,劫数啊!”佛说如是叹息。
佛者褪去初禅之相,象征着真佛入世。弑佛者的离开并没有让佛者感到高兴,庄严宝相掩饰不住其忧心之色。
佛者转身看着司马等人,重新介绍自己,“贫僧佛说如是,诸位施主有礼了……”
司马台笑与袖红雪纷纷还礼,只有浪子一人不理会佛者。
司马问道:“圣僧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佛劫已至,贫僧要去寻那造杀之人,以绝佛劫。”
一面是善良稚嫩,一面是造杀外道,这人的出现可以说是一种悲哀吗?或者说是对这世间的嘲讽?司马默言……
“游子吟……”
说到底,那一面终究只是个稚童,仅是一面之缘,司马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源儿乃至自己已故胞弟的影子,他又想到了那个孤苦一生的花绮罗,他从心底不想游子吟的这一面消失。
“圣僧,让我同你一起去吧。”
袖红雪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也出言道:“我也去。”
佛者怎么看不出二人所想,他们一人担心自己会杀掉那人而伤了游子吟的性命,一人担心自己会放过那人致使浪子处在危险之中,所以才想同自己一起去寻的。
佛者轻笑,对司马台笑说道:“眼下局势危荡,贫僧要着手佛劫之事,无暇分身帮助中原,施主若是留在贫僧身边,那步居士岂不是孤立无援了?”
佛者的话让司马动摇了,各方势力都知道魔源在自己的师尊手上,步逍遥已成为众矢之的,眼下自己确实不能弃之不顾,更何况渡仙山上还有自己重视的两人,源儿和多多。
“放心吧,贫僧不会杀他。”
司马终于点了点头。
佛说如是又对袖红雪说道:“馆主担心令弟贫僧也知道,不过请馆主放心,贫僧是不会让令弟受到伤害的。浪子确实与我佛有缘,还望馆主答应让令弟继续跟在贫僧身边。”
袖红雪先前十分赞成浪子留在佛说如是身边,这样或许能导他向善并重新恢复功力,对他是有好处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继续留在佛说如是身边浪子会有生命危险。相比起来,袖红雪更在意的是这个亲弟弟的生命,虽然佛说如是说会保全浪子的性命,但是袖红雪却不敢一赌。
如果是其他情况袖红雪或许会答应,但刚才她也看到了,那恶子能克制佛门正功,佛说如是也是祭起七佛灭罪真言才反败为胜的,但是谁能保证以后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袖红雪正要拒绝,然而她身后的浪子此刻却言出意外。
“姐,我要继续留在和尚身旁。”
所有人定定地望着浪子,仿佛不敢确信这句话是浪子说的,他不是一直都想离开和尚的吗?
浪子看向宝相庄严的佛说如是,继续道:“和尚,本大爷改变心意了,拜你为师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本大爷有条件。”
佛说如是玩味的笑了笑,“哦?说来听听。”
“第一,拜你为师可以,但是本大爷不做和尚。第二,把邪骨还给本大爷。第三,本大爷要学七佛灭罪真言。”
佛者笑了,笑得异常大声。
“臭和尚,你笑什么笑!答应不答应给个话!”
“为师答应你!”
司马台笑与袖红雪一怔,就这么简单地答应了?他们二人也不傻,当时就觉得佛说如是可能早有将七佛灭罪真言传授给浪子的心思,但是连凋芒古刹中苦修了数千年的七位首座都修不会的佛门至高武学,他浪子不回头能学会吗?
在浪子的坚持下,袖红雪终于松口了,顺应了浪子留在佛说如是身边的意思。
自此一夜无话。
……
浮光流逝,往事难追,这个江湖虽说是时刻在变化着,但是自从上一次顶峰三门会以来,变化尤其之大。
关山拳宗,没有了往日弟子们的喧闹声与练武声,寂静悄然。段山岳一人行走于拳宗的每个角落,眼神中透露出丝丝伤感。
关山,是他耗费数年建成,拳宗更是花费了他半生的心血才有了如今的成就。这里的一砖一瓦,都能让段山岳回想起一段段往事。曾几何时,段山岳在这里封名神武,一时无人可及,多少人慕名前来,或切磋或拜师……而现在,偌大的拳宗只剩他一人。
遣散拳宗众人是为了保全他们的性命,段山岳并不后悔自己这么做。拳宗的这许多弟子,段山岳每个都记得清清楚楚,无论是他们的名字还是他们的面容,还有他们同自己的点点滴滴。段山岳知道未来的江湖,他护不了他们。
顶峰三门,曾经一起把酒论武,一起指点江山,到头来终究成了一场空幻。段山岳初心为问鼎武道巅峰,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二人对权利的追求。在自己登顶三门之一后,武林中人皆会对自己产生敬畏,更甚者要仰己鼻息才能生存下去,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确实会让人沉醉难以自拔。
但是段山岳对权利没有追求,他所追求的一直是他问鼎武道巅峰的初心。
仙灵剑派,在任平生的自作自受下灭了;撼天经纬,在齐天疆暴露后也不复存在了;而如今的关山拳宗,在段山岳的遣散下也退出了江湖。回首看来,这个江湖早已物非人也非。
“顶峰三门……唉,就让它成为历史吧。”
段山岳离开了,甚至没有回一下头。未来江湖的局势,显然会围绕着渡仙山展开,各路高手肯定会蜂拥而至,而他要做的便是站在渡仙山这个弱势面上,在逆境中达成自己的目标。
……
在武林的某个角落,齐天疆一直在这里疗伤,如今的他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
他静静等待着,等待那个让他能一步登天的机会。
“反手为风,覆手为雨,麒麟之才,状元之智。”
耳边忽闻高调的诗号,齐天疆终于等到了那个人。
“智宰。”
“杀旗不必多礼,今日本相前来便是带你前去拜见帝君。”
“多谢智宰。”
“倘若你能成功治好帝君的伤,想必你日后在帝君心中的地位必定不会在本相之下了。”
“下旗不敢。帝君一直仰仗智宰,就连居所帝君也只告诉了智宰一人,可见智宰在帝君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就算下旗被提拔,下旗也绝不会忘了智宰今日之恩。”
智旗点了点头继续道:“其实本相也不在乎谁的地位高低,说到底我们都是在为帝君做事罢了。”
“智宰所言极是,下旗受教了。”
“嗯,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