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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嗯,是她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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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陛下这口气,好像还挺挂念本王的。”苏佩玖掀开袍子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君叶夙看见了,但是没有吭一声。

    “怎么着?这么着急找本王,是不是国库又空了?”她表现的很浪荡,若不是一身女儿装,还真以为这是哪里跑出来的浪荡子。

    君叶夙对于苏佩玖的话倒是没有动怒,只是放下的手中的毛笔,轻声开口:“见到你娘亲了吗?”

    苏佩玖收起笑意:“陛下这是什么话?本王不是一直都在等着陛下带着本王去见见我那可怜的娘亲吗?陛下何出此言?”

    君叶夙转开话题:“马唐山山洪平安你是如何逃脱的?”

    “本王命大,老天爷不收。”

    君叶夙笑的冷漠,心里开始算计。之前苏佩玖虽然对待自己不慎恭敬,但是完全没有现在这幅样子都是千年的狐狸,她现在摆出一副撕破脸的样子,若果不是得到了什么东西,就是对于他真的不忌惮了!

    到底苏佩玖这一个半月内得到了什么消息?

    “听说陛下将那使者扣押下来了?”苏佩玖托着下巴歪着身子靠在软椅上。

    君叶夙点头:“在平安王府查出了使者跟叛王祁申的书信往来,暂时扣着。”

    “现在陛下果敢了许多啊,听说这个使者是拿漠王的亲弟弟,陛下扣着人家的弟弟,就不怕漠王恼羞成怒发兵攻入长安?”

    “平安王现在还是赤国的王爷,如此幸灾乐祸似乎有些不妥?”

    苏佩玖耸肩:“商人重利,这一点难道需要本王提醒陛下?”

    君叶夙直直的看着对面的慵懒女子,看到她唇角不屑的笑意,目光泛起冷意:“朕知道平安王与叛军之间的联系,朕也知道要是让你不满意了,你不在乎再呈现一次元苍历史,但是……朕告诉你,很清楚的告诉你,你这么做了,会后悔的!”

    “后悔吗?要做了才知道会不会后悔呀。”

    君叶夙不可置否:“当然选择权在平安王你自己的手里。”

    苏佩玖莞尔,站起身拍拍手:“看来陛下不远万里将本王找回来,也只是想要警戒一下而已,现在本王知道了陛下的顾虑,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她转过身,停滞了一下,笑颜如花的转过头来,看向君叶夙:“对了……本王一不小心就从宰相大人那边得知了点消息,内心甚为震惊呢。”

    丢下这句话,苏佩玖潇洒的走了出去。

    君家也好,解子石也好,惹了她,她虽然表面温吞,但是谁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都会绝地反击!

    更何况,对于算计她的人,她穷其一生都不会让对方好过!

    在苏佩玖走后不久,君叶夙蓦地将桌子上的奏折悉数推到在地,青白的脸上寒气逼人:“好一个苏佩玖!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吗?!要不是不知道姑……”他蓦地噤声,拿起放在他软垫旁边的瓶盖,从里面捏出一颗药丸放入口中,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解子石……朕最近真的是让你太好过了些!”

    在距离京城不远的国师府上,解子石正躺在竹藤椅赏花,夜色中的樱花独有的气息,这花开的很艳,花朵几乎要从枝桠上掉下来。

    这棵樱花树是他特意从东瀛琉球小国弄回来的,据说上面浸透了死人的气息,所以才开的如此艳丽。

    寻常的樱花树早就败了,但是唯独国师府的这棵樱花树经久不败,国师府的下人都不敢从这棵树旁边经过,听说会吸人精魄。

    解子石躺在竹藤椅上,慢慢的睁开眼睛,木制的面具在他的脸上有些怪异。

    “她回来了?”

    一只五彩斑斓的鸟从樱花树上飞下来落在他的膝盖上面,唧唧了两声。

    却看见解子石勾起红唇:“总算是回来了,不然长安的这场戏该如何唱下去?”

    那鸟又唧唧了两声,解子石只是笑,却不说话了。

    外围趴在国师府的两个黑衣人互相嘟囔。

    “那个国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在跟那破鸟说话?”

    “谁知道呢?能当上国师的,都神神叨叨的,有几个正常的?”

    两个人继续趴在屋顶上,盯着院子里的一人一鸟。

    真是不知道上面为什么让他们过来监视国师,好好的锦衣卫不能当,非得一天十二时辰都趴人家屋顶上,风水日晒,整个人都快风化了。

    “听说那个为民请命的平安王回来了。”一个人按捺不住,既然都已经开口说话了,索性说个痛快。

    “回来了又如何?之前那些官员不过是被小惩戒一番,现在指不定要怎么收拾平安王呢。”

    “就是啊,你说平安王一个女子好好的呆着不行,非得去参和男人的事情,马唐山幸亏她命大啊,现在又回到这吃人不吐骨的长安城内……真希望她还能够有这种幸运可以逃脱才行。”

    “反正这长安城不会太过安宁的。”暗卫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叹息道。

    另一个看着解子石带着鸟走进屋子,他连忙碰了碰身边的伙伴,两个人闭住呼吸看了一会,屋子里面的灯光熄灭了。

    “操!每天准点准时熄灯,这个国师特么掐点睡啊!”暗卫吐了一口水,骂道。

    另一个啧啧两声:“这个世上还有这么奇怪的人,我唯一好奇的就是……”

    “啥?”

    “这个国师睡觉带面具不?”

    “哈哈……”两个人像是找到了笑点,一下子笑出声来。

    “既然人都进去了,我们也该松口气了。”暗卫将身子转过来躺在屋顶上面,舒坦的呼出一口气:“这暗卫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谁叫我们时运不济?”另一个也跟着躺下来。“真是不知道这个国师有什么可以盯着的,就算值得怀疑,就靠我们的本事哪里能够发现?人家可是宰相兼国师的解子石啊!”

    “小点声吧,这既然是我们的职责,就好好的尽职,我爹还指望着我的俸禄回去给我大哥娶媳妇呢。”

    “就你那个傻大哥啊,娶了也白娶……”

    ………………

    鼓瑟笙箫,温暖的房间内,舞女妖娆的扭着腰肢在屋内伸展,帷幔之后的人轻柔的拨弄琴弦,坐在屋子中央的男子靠在美人膝上,张口咬下一粒葡萄。

    “人生惬意不过如此了。”祁澈感慨道,慢慢坐直身子将美人纳入怀中,大手在她曼妙的身子上面游移。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冷雨,虽然说已经是初夏,但是空气还是有些阴冷。

    蓦地门被推开,一阵冷风伴随着阴雨吹进屋内,祁澈不满的看过去,一个浑身淋湿的纤细身子站在门口,面色苍白的看着屋内的场景。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有一瞬间的心虚。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到恼怒,于是他很快压下来,冷着眼:“回来了?”

    “属下已经完成任务。”乐云哆嗦着身子,嘴唇有些发青,看来冻得有些很。

    祁澈不自在的挥手:“你下去收拾一下自己,都是什么样子!”

    乐云哆嗦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她伸出手将门重新关上,留下一句:“诺。”

    从山上回来的这段路突然下起了大雨,她没有找地方避雨,一路淋了回来,无名就这么死在了世道的手上,是不是有一天就会轮到她?

    她真的是鼓足了勇气才敢推开他的门的……她想要亲口问一下到底在他的心中,她乐云算是什么,是否那么一瞬间,她乐云跟他的那些莺莺燕燕有一丝的不一样!

    但是真正的推开门的时候,她沉默了……

    主仆之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是她过于认真了,从进了朱门的那一刻起,最不应该学会认知的就是感情这件事情,是她忘记了。

    嗯,她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