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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佩玖这一夜睡得很踏实,自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亮了,她揉揉眼睛起身了。
言白和花千的屋子门还是紧闭的,想来是这些日子跟着她东奔西走累坏了。
从楼上下去,就看见姬御一袭暗红色的长袍趴在桌子上,脚边堆着一坛又一坛的酒水,显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坐在他对面的灰袍男子眯起眼睛正在小酌,看见苏佩玖下来了,示意她过来。
“……你们喝了一夜?”苏佩玖知道江湖人士想来豁达随性,姬御身为魔教教主,也想来将伦理纲常视为俗物,但是像是这样彻夜贪欢的情况,她有些不喜,似乎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萧占轻柔的放下手中的酒盏,然后起身站在一边,看着窗户外面倾泻下来的阳光,开口:“不知道萧某可有幸跟妹子谈上一谈?”
苏佩玖知道这是要问她戒指的事情了,她点点头:“出去吧。”姬御还在休息,不应该打扰。
萧占点头,然后去开客栈的门。两个人出去了。
因为昨天是夜晚的原因,所以没有看清楚这个客栈坐落的位置,但是现在一看,这边飞风景异常的好。
从客栈往南一百米处是一片枫叶林,火红色一片,在清晨略显萧瑟的空气中,带着稍微的暖意。枫叶林旁边便是一座山,正值秋季,这山上金黄一片,夹杂着点点绿点点红,好看的紧。
山脚下还冒着点点烟气,但是因为枫叶林的阻挡,她一时间看不清楚那边是什么。
“那里是温泉。”萧占开口说道。
苏佩玖勾唇,想到月娘惨死他却在这边依山傍水的地方过的逍遥,语气便不好了:“大庄主的日子似乎过的很不错。”
萧占眼中闪过波纹,他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苏佩玖伸出来拨弄发丝的右手中指上面了。
“萧某开门见山,这银戒妹子你是怎么来的?”
“妹子?呵呵……大庄主活了两百多年了吧?我不过才十五,您老是我祖宗辈级别的人物,别这么喊我。”
萧占这样还不明白眼前的小姑娘针对自己,便是对不起自己活了那么多年,不过这样针对自己应该是见到那人了吧,心下有些放心起来,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过的如何……
“小姑娘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他表情柔和像是一个亲切的长辈。
苏佩玖将右手抬起来放在他面前,眼中闪过丝丝冷光:“你知道这枚戒指是谁给我的吗?”
“栾月……她还好吗?”萧占艰难的吐出那句话。
栾月,原来月娘的真名叫做栾月。
苏佩玖咬唇摇头:“她已经死了。死相凄惨,不得轮回。”
“你说什么?!”萧占震惊的上前抓住苏佩玖的肩膀,那双沉寂的眸子中布满震惊,这一定不是真的……曾经那么精彩潋滟的人,怎么会死?
“你不相信?那你说要不是月娘死了,这戒指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手里?要不是她死了,我又怎么可能站在这边质问你?你知道不知道这两百多年她的魂魄在黑漆漆的山洞中过的有多凄苦多苍凉?!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苏佩玖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平静,但是话语十分偏激。
萧占松开握着她的肩膀,满脸苦涩:“她可是恨我?”
“难道她不该恨你?”苏佩玖嗤笑。
“她是应该恨我的……当初要是没有将她带离明月湾,她可能还是那个快快乐乐的大小姐……”
“你在自责?”
“我只是在后悔,当初不该带她走,要是不带她走,之后便不会发生这么事情,我们又怎么会天人相隔。”
苏佩玖看着那个像海一样深沉的男子,一脸痛苦的看着远方,于心不忍:“可是她不后悔。”
“你说什么?”萧占转过头看她:“再说一遍……”
“月娘不后悔,她说她从来没有后悔过。”这世间什么都难,为情最甚。苏佩玖想到山洞里月娘背对着自己,纤细的背影在暗无天日的山洞中飘荡:“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带句话给他:……月娘从不后悔跟着他,从明月湾到藏剑山庄这大半个大陆的距离……从不后悔……”
苏佩玖将月娘的原话转述完毕后,却惊然发现对面的萧占竟然泪流满面。“她的魂魄在那座山里面?”
“我忘了。”不是她不想告诉他,是确实忘记了,当时被人绑架一路扛着也没有看清楚路,后来好不容易爬出山洞,祁荣又带着一群人过来刺杀,她哪里知道自己是在那座山上。
“不过有人知道。”苏佩玖看着萧占万念俱灰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
人还是有点念想好,一旦什么都不想了,这人也就没有活头了……
看见萧占的眸子亮了几分,她松了一口气。只有祁墨和祁荣知道了,前者她一点都不想见到,至于祁荣,似乎离这里也不是很远。
“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去找月娘的时候,带上陆诗双。”苏佩玖水眸中闪过阴寒之光,这个阴狠毒辣的女人觉得不能留在世上了!
萧占微微一愣,然后目光深沉下来,没人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还有不忍。
苏佩玖还想要说些什么,余光瞥到客栈门口出来一道红色影子,那道影子伸伸懒腰显得十分自在。
“师兄!”她喊,然后跑了过去。
姬御抬头一看见她跑了过来,急忙喊道:“慢点慢点,别伤着孩子……”然后急忙去扶她。
苏佩玖只是吃吃的笑:“哪有这么娇气。”
“我的女儿就得娇气,怎么你不服气!”姬御伸出手放在苏佩玖的小腹前面还有腰后面,微微弓着腰,一路护着她进客栈。
苏佩玖柳眉弯弯:“师兄怎么就知道是个女孩儿?”
“师兄喜欢女孩儿。”最好生下一个小歌儿,让他玩,要不然生出来一个臭小子跟祁墨那个神经病一样,他找谁哭去?还是女孩好,女孩好。
“过几日去了江南的院子,便找一个大夫看看这到底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花千刚刚从楼上下来,一听姬御要找大夫,不高兴了:“我就是大夫,哪里还需要其他大夫!”这世上还有谁的医术有她高?
姬御看了她一眼:“那你说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花千干看他一下,上去摸苏佩玖的脉象,小脸皱吧到了一起:“这哪里能够摸出来?还不到三个月呢。”
“亏你还敢说自己是这江湖第一名医,连一个孩子是男是女都摸不出来,真丢人。”姬御嘲笑道。
花千不干了,平日里最恨的便是被人说医术不精,当下骂道:“有本事你来啊!”
“我要是会医术,还用得着你?果然还是得给我家歌儿再找一个大夫,小姑娘就是不靠谱。”
姬御那是三寸金舌,吐出的话语又辣又狠,花千气得脸都红了:“我就不信了,这江湖上还有比我花千医术更高的人!人死在半路上,我只需要一针便可以拉回来,这世上还有别人可以吗?”她杠上了!
苏佩玖叹了一口气,眼神示意站在旁边一脸无辜的言白扶着自己去桌子上坐下,然后两个人津津有味的看着面前这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吵架。
姬御薄唇微勾:“那你说说为什么不能诊断出是男孩还是女孩?”
“三个月怎么会得出是男孩是女孩?至少要五个月才可以!”花千是有医学素养的。
“五个月,本教主也能看出来了,要你何用!”
“你——!”花千气得头顶冒烟,然后蓦地唇角泛起诡异的笑容,看的姬御浑身不对劲。
“你笑什么?”
“这孔老夫子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堂堂魔教教主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毒吗?”
“你敢对我下毒!”姬御立刻感觉自己肚子绞痛起来,脸色铁青。
局势一下子逆转过来,花千得意洋洋:“我这毒是刚刚研发出来,无色无味,中毒者症状无非也就是时不时腹痛,时不时脚痛,时不时浑身痛而已……哦,还伴有上吐下泻功能,第一次用在教主身上也不枉我花了一个时辰将它做出来啊。”
看着姬御一脸苍白的扶着门,花千笑的那叫一个嘚瑟,别以为是楼主的师兄就可以随意诋毁她,她的毒术可不是盖得!
苏佩玖坐在那边笑意涟涟说道:“花千别闹了,快些将药给师兄吧,我们一会还要赶路呢。”
花千无辜的耸肩:“这是我早上起来研制的,还没有研究出解药,可能要委屈一下……”眼前闪过一抹红色,眨眼间,客栈里哪还有姬御的身影?
苏佩玖也是小孩子,看到花千这样恶搞姬御,虽然心疼但是也是很畅快的,当初姬御也没有少捉弄她。不过还是要提醒一下花千。
“你莫不是忘记了我那师兄的身份?就不怕他恼羞成怒将你宰了?”
花千后怕的摸摸脖子,伸手抱住苏佩玖的胳膊:“所以楼主要保护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