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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很长也很白,嗯,很对得起它的名字。
当苏佩玖呼哧呼哧的爬上去的时候,看到笼罩在白雪之中的楼宇时,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总算是知道师父你为何以前一直不带我来长白了,感情这里除了雪什么都看不见。”
“也不是什么都看不见,一切都要讲究机缘,这一层又一层的白雪之下掩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你需要自己发掘。”慕楚掏出钥匙去开锁,一边一本正经的讲解。看的苏佩玖一愣一愣的。
“师父原来你连门童都没有。”
慕楚将门打开,目光落在言白还有花千身上,意味深长:“以前没有,现在不一定。”
无论过多久,这姜还是老的辣。
“除了后山的那座寺庙里你不能去,其他地方随意。”慕楚给他们安排好房间,临走之前吩咐道。
“为什么后山不能去?”苏佩玖疑惑的问,这么大的地方,师父一直以来是一个人住吗?
慕楚目光平淡:“那里是我心中的禁地,歌儿。”
“哦哦!”她吐吐舌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方净土不愿意被世人所知,即使师父仙风道骨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到底还是*凡夫,抛不了七情六欲……
慕楚走后,花千便将屋子里的炭火升了起来,裹着一件狐裘,露出白嫩嫩的小脸,鼻子尖被冻得通红。
苏佩玖目光温柔了一些;“有没有后悔跟我来这里?”
花千摇摇头,目光从炭火上移开,苏佩玖才返现她竟然是一脸兴奋。“这里肯定有很多珍贵的药材,这次跟楼主来这里简直三生有幸啊!我早就想来长白了,但是一直苦于徘徊山脚之下。”
“为什么?”
“楼主不知道你的师父慕楚公子有多厉害吗?从山脚往上十米开始便全部都是阵法,走错一步都可能回不去,我就算是再喜爱草药也不会拿命去拼的。”
苏佩玖莞尔一笑。她看到言白一脸疲惫的样子,便挥手让他去休息了,到底还是个孩子,容易疲乏。
“花千你也回去休息吧。”苏佩玖看她还在帮忙整理行李,连忙说道。
“没事楼主,我体力跟那小言白不是一个等级的,才没有他那么弱。”
“去休息吧,你要是累垮了,谁来照顾我肚子里的孩子?”她勾唇劝道。
时至今日,花千才知道苏佩玖竟然怀了孩子,美目中全是震惊,她立刻上前摸上苏佩玖的脉,然后手松开捂住自己的嘴,难以置信:“楼主你竟然怀了孩子,孩子的爹是谁?”
苏佩玖将目光稍稍错开:“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至于孩子他爹,大概已经死了吧。”
花千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有些慌张,但是又怕自己嘴笨说错什么,急的小脸发红。
“好了好了,快些回去休息吧。”她促狭一笑,然后将花千推出了门,良久,才将手放在肚子上摸了摸。
苦笑:“孩子,你是娘亲一个人的知道吗?只是娘亲一个人的……”
在长白住了大概一个月,姬御一身火红色冲进了茫茫雪山,在一个日落西山的时候敲开了苏佩玖的门,张口便骂道:“为什么来长白?!不知道长白山上湿气寒气较重吗?伤了孩子怎么办?”
那个时候慕楚正在和苏佩玖讨论孩子以后叫什么,还没有确定下来,一阵寒风便刮开了门,迎面便是一通气急败坏的乱骂,她看着风尘仆仆的姬御,眼眶微热。
慕楚靠在软垫上,看着自家徒弟,眼角闪过冷光,嘴角微勾,慢条斯理道:“你这是在说为师的长白山不好?”
姬御这才看见那个恐怖的师父坐在屋里,表情瞬间凝固的有些狰狞。
苏佩玖赶紧让姬御进屋:“师兄进来,外面冷。”
姬御撇了撇慕楚的眼神,干笑的摆手:“不了不了,外面清醒,师兄刚刚过来还有些疲惫就不先进去了,明日再来看你…明日再来。“他笑着后退,将大门合上。
苏佩玖木讷的看着慕楚,对方耸肩:“也许是赶路赶得脑子有点不好使。”
苏佩玖:“……”
第二日,姬御趁着慕楚不在,火速帮着她收拾好了行李,以生孩子不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为理由,成功将苏佩玖三人拐走。
“师兄找的地方在哪里?”苏佩玖穿着一件较厚的衣服,额头已经有些出汗了,长白极冷,山下又刚好入秋还算是热,所以一时间没有调整过来。
“去江南,水好景好人好,生出来的孩子才好。”姬御半眯着眼躺在马车内假寐,他这段时间是累坏了,一直在处理魔教叛党的事情,还有苏佩玖之前交代给他的培植新势力的事情。
“师兄倒是比我这个母亲更加像是孩子的亲人。”苏佩玖掀开帘子看外面的风景,一路上枫叶如火,背景如花,好似身在仙境一般。
姬御听完这句话,睁开了狭长的凤眼去看掀帘的女子,目光有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柔情,他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那不如等孩子出世了,认我做爹如何?”
“就怕师兄以后的娘子嫌弃。”她笑的像是个孩子,将手伸出去接下一片枫叶,却发现上面有一滴鸟屎,黑着脸丢掉了。
姬御重新闭上眼睛:“师兄注孤生的命,哪里有娘子?歌儿你的孩子i便是师兄的孩子,师兄一定会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疼的。”
“那当然,你可就我这一个师妹,我孩子你不疼还了得?”一滴鸟屎还坏不了她赏秋的心情,掏出帕子还有水将手洗了一下,她又趴在了床边。
没有注意到身后男子嘴角荡漾起一抹笑意,久久的没有消散。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找一家客栈住下。”姬御给苏佩玖掀开帘子,扶着她下来。
“这里有客栈吗?”她四周看了一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到处都是树。
姬御点点头:“早些年的时候,我从这里走过,记得前面有一家店,只不过店主有些奇怪。”
“奇怪?”开店的还奇怪?
姬御表情柔和:“是一个很个性的男人,武功深不可测。但是为人仗义,所以我跟他很谈得来。”
“那我倒要是见见这个被师兄夸奖的人了。”姬御眼线极高,很少夸奖人,甚至他对于慕楚也有些看不惯的样子,这一次被师兄夸的那个人,一定是一个很了不得人。
……
所有的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会见面的人终究还是会见面,苏佩玖不会想到自己苦心寻觅已久的萧占,竟然就是师兄口中的那个脾气很奇怪的店主。
当进门的那一刹那,手中的银戒发烫,她似乎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两百年前的是是非非,这些刻骨铭心的故事,关于眼前这个男人……
姬御伸出手在苏佩玖面前晃了晃:“歌儿?”
“嗯。”移开视线,她看向姬御:“怎么了师兄?”
“你刚刚发什么呆?”姬御蹙眉。
苏佩玖摇摇头:“没有,只是细细打量了一下你所说的奇怪店家。”
姬御无奈的摇头,走进店内,最角落的一个地方摆着一个柜台,那萧占一袭灰色长袍站在那边,手上翻花似乎是在对账本。
“占兄!”姬御高兴的喊了一声,那萧占立刻抬头对姬御笑了笑:“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出现了,是不是打算这一次又偷喝我的好酒?”
“占兄酒酿众多,小弟喝上几罐,难不成占兄还心疼?”
“哈哈哈……心疼什么?你爱喝我的酒,高兴还来不及,快些进来吧,我们今日不醉不归!”萧占从柜台出来迎接姬御,看起来两个人是很熟悉的。
“今夜是来投宿的。”姬御伸手介绍:“这是我的师妹,这是她的随从。”
“见过掌柜的。”她稍微点头示意。
萧占视线看过去,然后很自然的落在了她右手中指上面的银戒,目光闪烁了一下。“妹子好生漂亮。”
“掌柜的夸奖了。”她下意识将手往袖子里收。
那萧占眯起眼睛,然后笑着勾起姬御的脖子:“我们去喝酒吧,妹子你们随意便是,看上那间房便住那间房。”
姬御一脸为难的被拖走了,苏佩玖站在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朝着楼上走去,言白花千紧跟其后。
“楼主,这个掌柜的好像真的很奇怪。”许久不开口说话的言白看着苏佩玖犹豫的开口。
“为什么?”
“他似乎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楼主的戒指上面,难不成他认识这枚戒指?”言白总是能够发现关键之处。
苏佩玖推开门,将行李放了进去,面对言白疑惑的脸,她拍拍他的肩膀:“别想这么多,快去休息吧。”
“那楼主也早些休息。”言白点头便进了隔壁房间,花千看了看也选择了苏佩玖旁边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