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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离间计（下）
“暗王，有没有关于天马城向矮人购买大量重甲的情报。”大神使狮岩问。
兽人帝国情报总头子暗王蛇冷平静地回话：“回大神使，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情报。并且，我们也都没有收到有关天马城向其他人类王国购买大量重甲的消息。根据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这些重甲八成左右是马家自己制造的。”
所有人心头剧震，自己制造的跟购买的，这完全是两回事。
“暗王，不是说马家将自己的大批军械工匠转去生产那些家具了吗？他们的很多军械作坊都已经废弃了，他们怎么有能力制造这样精良的重甲呢？”一位大臣问。
暗王蛇冷冷冷地说：“从六年前开始，马家的确是将大批的工匠都转到家具制造之中，并且，也一直都没有再征召军械工匠，给所有人的印象就是马家不再打算生产和研究军械了。但在我们的情报之中，马家却是秘密建立了好几个重地，这几个重地都有重兵防御，外人根本就对其无所知。”
“无所知？猛虎王国也不知道吗？”
“不清楚，对外，马家宣称这是他们酿酒以及其他一些秘密的作坊，这可是他们马家最高的商业的机密，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而根据观察，马家的飞马流泉酒也的确是从这些地方生产出来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
“会不会是马家秘密建造了更隐蔽的作坊呢？”犬王犬威问。
“应该不太可能，就算是可以建造秘密的作坊，可要打造出一套重骑兵的重甲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般的工匠，只怕一个月都未必能够打制出一套来。没有足够多的工匠，马家根本就没有能力打造出重甲。”这一点也正是暗王最为不解的地方。
这个时候狼矩却是插嘴了：“暗王大人，这一个事实上并不重要，因为，马家很快就不会成为我们的威胁了，要头痛马家的应该是其他人。”
暗王点头说：“你这个小狼崽子，不错，狼傲，把你这个狼崽子给我怎么样？”
什么意思？挖墙脚吗？狼傲摇头说：“这个以后再说。小矩，你所说的第一个依据我们接受，以马家现在的财力，装备在大规模的换装这一个是可以的。”
装备换代并且升级，这一个对于战斗力来说提升不是一点半点的。尤其是在重型军械方面，以守城一方而言，如果拥有大量的神力弩，攻城一方要付出的代价会更加惨重。
马家都可以拿得出超过百万的金币来搞旋风营这样的一支特殊部队式的精锐，那么，对于其他的部队的投入想来也不会太亏，不然的话，军中很容易哗变的。
左神使牛金角问：“狼军长，第一个依据是马家有钱，这一条我们接受了。那么，第二条呢？”
“第二条就是马梦诗那婆娘的男人杨思齐。一个生命魔法师，在战场上所起到的作用不亚于十万精锐。杨思齐在三年前不过是一个一级大魔法师，现在，只怕已经提升到四级甚至是五级大魔法师了。而根据我们的一些情报，在天马军团中，一些中级军官的手上都出现有治疗之雨这样的魔法卷轴。这些生命系的魔法卷轴当然不可能会有人买给马家的，而是杨思齐自己制造出来的。有这个人，天马军团的战斗力至少翻倍。”
所有人沉默，生命魔法师的治疗效果实在是太逆天了。
“至于第三条，就从马梦诗这婆娘敢从天马城中出来，正面跟我们挑战就可以知道，她对自己的实力是如何的有信心。光是士气这一条，就让天马军团的战斗力上升至少五成。”
所有人只能是再度沉默，人类与兽人之间打了不这知道多少年仗了，兽人固然是败多胜少，但兽人之败却绝大部分都是败在人类的要塞之前。换而言之，人类虽强，却也只借助地利来跟兽人开战，要派出同等的兵力跟兽人打一场野战，人类铁定是死得极惨不可。
现在，天马军团竟然敢从天马城中出来，不再仗着天马城的防御力量，跟他们正面打一场野战，这就表示天马军团对兽人不再畏惧。尽管这是建立在旋风营强大战斗力的基础上，可是，有一就有二，天马军团的士气在此战之后，必定会暴涨。
士气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是，一旦军队的士气高涨，其战斗力就会超常发挥，反之，若士气低落，战斗力能够发挥出五成就算不错了。当军队士气全失时，全支军队还能够叫军队吗？
“第四条，天马城周围，蜜蜂的数量已经达到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这些可怕的小家伙，逼得我们不得正面强攻击天马城，毫无疑问，这些蜜蜂就已经是一个巨大的变数。”
上一次，兽人惨败于蜜蜂之下，但却对这一招无计可施。对付这些细小的小动物，任你实力再强，也是有力难施的。再加上其巨大的数量，一想到那数以亿计的数量，所有人都得皱眉。
“这几年来，天马城的防御都在不停地增强之中，神力弩的数量，还有投石机的数量都已经达到一个相当大的数字。除些之外，马家更是增强了天马城的防御，也包括对魔法攻击的防御等。其强大的防御力足可以提升天马军团近倍的战斗力。”
从狼矩所说的这五条之中，所有人都沉默，天马军团真是变得越来难惹了。当然，这只是针对第七军团而言，如果兽人帝国真的是有意要抹掉天马军团，却也不是什么难事，随便从兽神护卫军团中抽调一个军就可以了。只不过，限于跟人类的光明神殿的想到制约，兽人不敢这么做而已。
兽神护卫军团就如是地球上的核武器一般，是用来作镇慑之用的，绝对不能用来作常规武器使用，一旦使用了，这就等于是全面开战。人类与兽人全面开战绝对不是如现在的小打小闹的场面，而是倾全国之力而战，没有伤亡一亿几千万是不可能停止得下来的。
正因如此，兽人才对天马城的实力增强而感觉到如此的为难。不动用更强的部队，天马强难破。如果要调动如兽神护卫军团这样的精锐，又担心会引发全面战争。所以，这绝对是让整条兽人帝国的防线都出现一个巨大的破绽。
大神使问：“狼军长，你列举了这五条，证明天马军团的实力已经得到极大的提升，想来你不是畏敌避战之辈，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攻破天马城呢？”
“要想攻破天马城，如果不调动兽神护卫军团的话，那只能是出动至少五个军团以上的兵力。不计牺牲方有成功的可能。但这也只是仅令有可能。我们计算天马军团的实力，还必须要考虑到马家的潜藏实力。自从三年多前开始，马家实施全民教育政策，这虽然让马家付出了无数的金币，却也为马家准备了一支可怕的后备军。一旦到这支后备军长成，马家的实力随时都可以从二十万扩充到一百万以上。”
豹冲说：“各位大人，狼军长所说的也正是我所担心的，现在，马家已经得到其领民以及几乎全北仓省平民的效忠，而那些贵族也跟马家的利益捆绑在一起，他们上下一心，一旦天马城有难，必定会尽起所有的大军来援，同时，大量的平民都会踊跃参军的，我们要面对的军队根本就不止二十万。”
众人一阵沉默，现在的北仓省几乎是上下一心，打这样的地区是最麻烦的，就算能够一时打得下来，可却无法短时间内平定下来，其造反的人必定极多。
“如此说来，天马城不打了？”犬威却是冷笑着问。
狼矩说：“不错，天马城我们不打了。”
“这个……”犬威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之前所说的一句只不过是戏言，却未料狼矩竟然真的打蛇随棍上，真的说出不打来。
“狼军长，你也是知兵的人，当知道，一旦人类从天马城出兵，攻我帝国的腹地，我们帝国必定受到惨重损失，怎么可能不打呢？”豹三绝说。
“豹王大人，马家的实力虽然增长，但若说马家敢反攻我们帝国的腹地，这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们了，又或者说，马家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心思。”
狼傲斥道：“狼矩，这可是兽神殿，由不得你信心雌黄？”
“我王。小将并非信口雌黄，而是有根据的。”
“讲。”
“我王，若说马家跟我们兽人仇深如海，这倒不假。可这都是国仇，并非私仇。入得了军队当得了兵，就有战死沙场的觉悟，因此，若说马家有多恨我我们兽人，恨不得将我们兽人灭绝，那倒也夸大了。”
众人一怔，理倒是此理，国仇与私仇不同，马家人虽然历代都有很多族人战死于天马城，但这是国仇，这却也怪不得任何人。
“马家实力虽然强了不少，可却若说马梦诗的胆子大到敢领兵北上，进攻我们腹地，这也太看得起她了。就凭她区区一个军团，她敢？”
“若是猛虎王室下令让她进攻呢？”
“猛虎王室上一次欲借我们的刀去宰了马家，马家还会听从这样愚蠢的命令？就算马梦诗再傻也不可能听从这近乎必死的命令的。”
马家本身并无能力北犯，而猛虎王国就算想北犯，那也得马梦诗会听这样的命令才行。除非是光明神殿下令，否则，马家是绝对不会让一兵一卒北犯兽人帝国的。
“若是光明神殿的意思呢？”大神使狮岩问。
“光明神殿的意思马家当然是不违抗，可是，就从军事上来分析，如果光明神殿不给马家充足的援兵，马家会做这样的事吗？这还得看光明神殿能够派出多少援兵。如果说此援兵是由猛虎王国提供的话，那么，马家首先就要担心这是不是一个陷阱，一个意图让马家去送死的陷阱。”
兽皇蒙天原说：“狼矩将军，我们不打马家，岂不是让马家的实力不停地壮大？到其时，更难对付了？”
“回我皇，马家的实力壮大，对此是为担心的应该不是我们，而是猛虎王室。”狼矩终于将这句话说出口了。
“此为何因？”
“数年前，马家势弱之时，王室就有意对马家下手，因此，让马家心生不满。而在四年前，我们就借王室与马家的不和而意图攻破天马城，却让马梦诗破坏了。马梦诗虽然是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但马家与王室的不和已经形成。王室的借刀杀人让马家心寒。”
“现在，马家实力日强，王室对此绝对是会如芒刺背，一刻也不得安寝。”狼矩再说，“随着马家的实力日增，王室的不安就更强。而马家这些年来，与猛虎王国的很多贵族交好，一同发财，这就在无形之中形成了以马家为首的一股强大势力，如果王室再放任这股势力如此下去的话，只怕王室都得不保。因此，现在最想除去马家的不是我们，而是王室。”
“可王室虽有此心，马家却未必有反意？”豹王豹三绝说，“马家那些家伙虽然不怎么样，但我相信他们不会轻易地生出反心，顶多就是跟王室不和而已。”
“若我们派人从背后挑拔一下，就算马家并无反心，只要王室有除马之意，马家就算再无反心也不会伸长脖子等着挨刀吧。”狼矩微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