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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之左肩胛和右腰侧分别吃了两拳。
他皱眉,男性低吼地嘶了一声,气上来,特战队出身手臂那都不是手臂,一手擒住一个!
略作思考,秦穆之右手松开,萧雪政倒了下去。
反观左侧,秦穆之两手扶住了萧靳林,凌乱中男人略略侧目。
纪遇南接收到老四的眼神,微愣后立刻喊了身旁的医生,“快!左边这个伤的重!斛”
一群人朝着左边萧靳林那边兵荒马乱地跑。
施润那小身子无情地被人群挤到后面,大眼睛泪花闪闪的,圆饱饱的哭红的脸蛋很是怔懵—餐—
她扭头看着右边孤苦伶仃以潇洒姿势躺到在地上,正在咳血的男人。
怎么没有一个人过去扶萧雪政?!这不科学啊!!
施润看着很反常的四哥遇南哥,弄不明白,她瞧了眼人很多的萧靳林那边,哭着撒丫子跑到前夫身边。
萧雪政太阳穴位置血流下来,糊了一脸,倒在地上起不来。
“这边!这边也受伤了,你们快抬担架过来啊!”施润扭头,小嗓子吼得破音!
泪糟糟的,蹲下身艰难地去扯地上沉重的男性身躯,可是怎么也搀扶不起来。
她趴到地上,慌了,双手覆盖到他满是血的俊脸上,着急地乱摸乱碰:“萧雪政,别吓人,你别吓人啊!呜呜……出个声儿,哪里痛啊,快来人啊——”
……**……
数分钟后,急诊室。
并排的两架推床上,抢救完毕,众人松了口气。
平躺着的恢复意识的两个挂彩的男人,个子都非常高,长腿直接抵到床尾。
施润站在两张床中间,哭成小泪人儿,手里拿着纱布和棉棒,左边递一下,右边递一下,非常公平地轮流递。
两手都没闲着,导致眼泪兮兮鼻涕兮兮地没人给擦。
秦穆之看不下去,从没给女孩擦过眼泪什么的,递过去纸巾的样子非常僵硬。
施润别了别小脸儿,鼻涕眼泪往四哥手里的纸上面蹭,蹭完了,之后继续哭。
室内安静了些,就显得她的哭声大了起来,啜啜噎噎地,不能停。
躺着的两个男人,身上四处都被医生在按压缝合,用镊子钻进皮肉夹出小颗粒的东西。
这些疼痛没让他们皱一丝眉头,就是中间站着的这个哭得可伤心可伤心的小女人,让他们心里疼的就不行。
萧雪政保持着扭头的艰难姿势,眉头皱的能夹断苍蝇腿:“别哭了。”
“不哭了好吗?”那头,萧靳林嘶哑地,也出声。
两道各有特质的男声发出,发声的人均是一滞,紧接着互相对视死瞪着看。
都有要爬起来再干一架的冲动。
“干什么?!”施润紧张得浑身一怵,哭着咆哮出来!
“还想打?!没死人就不高兴是不是?!打!把我打死算了!都三十多了,你算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吗萧靳林?啊!你呢?!你更不是东西!你算两个孩子爸爸吗!”
真是气愤到不行不行了!扑过去左边的脑袋狠捶一下,紧接着到右边,砸下一锤子!
又怕被捶回来,赶紧小身子退到两张床中间的后面,保全自己。
插着小腰嘴就闭不上了,眼泪哇哇地叫:“医院,这里是医院,神圣的地方!你们都敢打架?简直目无王法!你们两个简直无所顾忌!打架是好事吗?是对的吗?是错误的!是非常可怕的行为!从小老师怎么教育我们的?不要打架,因为打架会受伤,会受伤就可能会死人,你们两个不看电视新闻吗?前几天就菜市场有两个摊贩打架导致一死一伤,还有一周多前,聚众斗殴导致好几人死亡!多么可怕!!还有那个半个月前震惊了……”
“……润儿。”
施润停住滔滔不绝的话头,心中正慷慨激昂,扭过小脑袋。
纪遇南手里的医用缝线慢条斯理穿过男人白皙的手臂内侧,指了指,“雪政好像睡着了。”
施润:“……”
啪!
萧雪政脸颊被扇!老东西脸颊被扇!浑身一个激灵,低咒着睁开眼,瞧见头顶粉嫩嫩的巴掌正离开!
“还有脸睡?!我在严肃地讲道理你睡什么觉?做错了事你给我睡什么觉?!”
男人一脸杀气青黑:“施润你不要太过……”
啪!
男人的脸猝不及防地一侧,小小的巴掌红印立刻涌现……
一旁另一张床,萧靳林几不可查地哆嗦了一下,强自睁开偷偷打盹的眼睛,竖正躺好。
施润真不怕,都特么是病秧子了现在不打不教训更待何时!
“刚才说到哪儿了?”
远观的秦穆之:“半个月前震惊了……”
“对!半个月前震惊了菜市场的三男斗殴事件,情节相当恶
劣%#¥%@#¥¥%……(此处省略万字警言)总之,说了这么多,就是告诉你们打架它真的是一件害人害己的事!现在,我问你们,因为什么事情打架?”
两个之前看起来听得非常认真的男人,均死死抿着唇,不发一言。
施润左看看,右看看,等来等去没有回答,她又要开口。
萧靳林突然拽手,正在给他缝合肱二头肌那处伤口的医生吓了一跳,缝线因为男人突然的动作划破了皮肤。
“萧靳林你干什么!”施润被血肉模糊的场面吓住。
男人却是一脸清雅沉沉,仿佛都感觉不到痛,那处伤口泊泊流血,他翻身下床。
施润拉着遇南哥冲上去,萧靳林站在床边,眼眸深黑:“都别过来。”
清越缓慢的声音,却当真没有人再过去。
萧靳林拿了不成颜色的外套,肱二头肌那一处衬衫袖子好一个大洞,他就这样越过施润往外走。
轻轻地对她说了一句:“我没事,我先回家。”
施润看他走路一瘸一拐根本不稳的样子,伤口又在流血,脸色那样苍白,到门口的时候他甚至要扶住门框,手背上的青筋绷直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少力。
施润没有想地,本能地追出去,怕他走着走着就倒了。
“站住!”身后,萧雪政骤冷的声音响起。
接着是床吱呀乱撞的声音,纪遇南在喊雪政。
施润的手腕被一股大力攥住,身后重度阴霾的气场逼过来。
“萧雪政,他一个人没法开车,他是我的上司,宝宝们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四年来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他对我很重要,我不可能看着他不管……”
他对我很重要……
男人的神经被这句话一刺,身躯仿佛坠进寒冷深渊,他蓦地嗤笑出来:“施润,你心里有他是不是?你搞不清楚你是谁的女人是不是?”
“我谁的女人也不是!我现在自由身,萧雪政,你有遇南哥四哥都在,他一个人,我出去看看防止他摔在哪里不省人事这有什么不当?不需要经过你一个前夫的同意吧?”
萧雪政笑着不断点头,眼神里只剩下一层冰:“现在谈谈孩子们的抚养权问题。”
施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觉得他真狠,又幼稚的不可理喻!她跟他说得那么清楚了,他为什么就是霸道不讲道理?
她来了气,彻底冷下一张小脸,甩开他的桎梏,走了出去。
身后病房里,一阵噼里啪啦声。
……**……
施润循着地上的血迹出了急诊部,没找见人,她急的不行。
“萧靳林?”
“萧靳林!”
“你在哪里吱个声!”
跑到停车坪,一排排的车辆中间,停着一辆宝马越野款,架势座车门打开十分怪异。
施润走近,空气中飘着淡淡血腥味,她暗道不好,跑过去,驾驶坐外面露着男人一条长腿,西裤脏脏的,无力地垂着,和半个衬衫凌乱的身躯。
“萧靳林。”施润心慌地跑过去。
男人半昏迷的状态,白皙俊脸痛得有些扭曲,手指摁在手臂肱二头肌的伤口,猛地一下拽出那没缝合完的缝线!
血,溅了施润的衣裳,“你干嘛?!”
“怎么出来了?”萧靳林看了她一眼,皱眉咬紧牙关,去拿仪表盘上的一叠纱布,裹住冒血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