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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只能等阿姨回来再说了,苏北北在客厅坐了一会,看着墙上的挂钟指向了晚上十一点,阿姨还没有回来,苏北北只好作罢,关了灯就回房间了。
海蓝色的床上空荡荡的,上面除了张枕头和薄被外,什么都没有,会去哪里呢?苏北北坐回椅子上,盯着那张床若有所思。
第二天早上苏北北依旧被自己调的闹钟叫醒,她揉着有些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下了楼,客厅里没有人,阿姨跟小荨的房门都紧闭着,为了确认阿姨是否回来了,苏北北还特意地走到了鞋架上,那里赫然放着一双女式高跟鞋。
但是一想到阿姨昨晚加班到很晚,现在好不容易才睡下,自己就不去打扰她了,打定主意后,苏北北来到厕所准备洗漱。
厕所的洗手台上有一面大镜子,苏北北盯着自己那张睡眼惺忪的脸,一边慢慢吞吞地刷着牙,可是正当她准备吐掉口里的膏沫的时候,苏北北的余光不禁扫向了旁边的浴缸。
瓷白的浴缸,没什么特别的,她几乎每天都有碰到它,可是今天就不同了,浴缸的右下角有一团类似于毛绒熊肚皮里装的棉花。
难道……苏北北来不及多想,放下手里的漱口杯,她立马从浴缸上捡起了那团棉花,没错的,就是妈妈留给她的毛绒熊,因为小的时候小荨也很喜欢这只熊,有好几次都背着苏北北拿出去玩,苏北北那时还小,还懂得谦让,所以她们不难免地吵起来,就是那一次,谁也不肯松手,直到毛绒熊被撕得四分五裂。
最后还是阿姨帮她缝好的,只是因为当时毛绒熊是掉进水里了,所以里面的棉花也全部都浸湿了,就算找回剩下的,也无法再次把毛绒熊的身体撑起,所以阿姨就做了个决定,把她自己珍藏多年的貂皮大衣上的毛拔下来,塞到熊的肚子里,直到现在苏北北都依稀记得很清楚。
不止浴缸上就连整个浴缸里面都是这种毛发,堆满了整个浴缸,里面还装着水,如果不是走近看,根本看不出那是泡沫还是别的东西。
苏北北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立马在厕所翻找起来,不放过任何一处死角,可是整个厕所都快被她翻遍了,还是没有看到有关毛绒熊的踪迹。
苏北北匆匆洗漱完毕,就来到厨房吃早餐,忐忑不安的她在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一定要把这件事给查清楚。
安以陌交待过她的事,她也没有忘记,所以她来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厕所,大清早的学校很安静,有种说不出的冷清。
打扫完毕后,苏北北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教室,她还要擦黑板,天啊!她是来上学的还是来当苦力的?苏北北已经分不清了,她现在最担心还是小安。
跟昨天一样,苏北北一直紧盯着教室门口,生怕错过景小安的影子,可是全班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小安还是没有到,现在离上课仅有一分钟的时间。
她昨晚也有给小安打电话,可都是关机,昨天发给她的短信也没有回复,苏北北知道如果小安真的是请假陪家人的话,她不可能会一声不响地,甚至都没有跟她说一声,再说了就算真的在家陪家人,也不需要把手机关机啊。
还有三十秒,苏北北一边盯着教室墙上的钟表,视线还不忘往教室的门口扫去,越到关键时刻,苏北北的太阳穴就‘突突’地跳得厉害。
倒计时五秒了,几乎是同一时间,苏北北把目光落在了教室门上,拜托了,这次请一定让我看到小安,苏北北默默地在心里祈祷,一边紧张得要死。
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她听到了自己太阳穴‘突突’作响的声音,不仅如此,她好像还听到了教室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苏北北下意识地敛气屏息,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放大瞳孔,同时她心里也有点期待,脚步声的主人到底是不是小安。
脚步声又近了些,这次苏北北听得更加清楚了,没错的,她没有出现幻觉,教室外面的走廊上真的有人。
好奇怪教室里明明那么吵,苏北北一直都不喜欢教室的氛围,因为它实在是太吵了,有几次她都没有办法专心地看书,可是这次她居然从那异常嘈杂的声音里,捕捉到了那极细微的脚步声。
难道这是天意?
可是接下来,苏北北的心瞬间冷掉了,进来的人不是小安!而是凉九夏!
火红的头发依旧耀眼,此刻的他们四目相对,空气中有股说不出的暧昧,凉九夏那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个倒影,那是她的影子。
苏北北脸上一热,她慌忙地移开视线,心却‘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就好像被人看穿了心思,她现在的脸可以跟一个成熟的苹果相媲美。
空气中那股薄荷清香越来越近了,苏北北不由地心头一紧,她慌忙地拿出一本书装模作样地埋头苦看,那张精致的瓜子脸几乎贴到了书面上,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因为是单人桌,苏北北的桌子离凉九夏的桌子不是很远,中间也只隔了一道能一次通过一个人的距离,很窄,有好几次苏北北那鼓鼓的书包都很难通过,她不明白为什么其他同学的就这么宽,她这边却这么窄,苏北北记得刚来启颜的第一天,这里几乎可以同时容纳她跟小安两人。
如果凉九夏中途不小心被桌子班导,那岂不是直接摔在她身上了?不行!她今天打扫教室的时候,一定要把这里的距离拉开。
在苏北北遐想之际,凉九夏已经走过来了,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撞了一下苏北北的桌子,本来她的心思就没在书本上,所以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书就掉到地上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苏北北弯下腰准备去捡书,可是她前面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只手,居然比她先拿到了。
那是一只似曾相识的手,骨骼分明且白皙,修长,又不失男孩子的宽厚。
苏北北没有想到凉九夏竟然会帮她,她原本就紧张要死,现在哪还敢去看她,苏北北低着头,慌忙地接过书本,嘴里说道,“谢谢。”
可是她的手并没有摸到那本书,而是一个冰凉有带着一丝暖意的物体,一股电流‘咻’地一下从苏北北的指尖上传来,直到流进她的心脏,跟着酥麻的还有内心深处那股莫名的情愫。
那只手还曾经摸过她的手腕,甚至是额头,天啊!她到底在想什么?
“铃铃。”
一连串的上课铃声在这时响起,苏北北收回思绪,再次朝对面伸出手,这次她没有低头,而是站得笔直,所以她准确无误地对上了凉九夏那对漆黑的眸子,不仅这样,她还看到了凉九夏那细腻的唇角上勾勒出来的弧线,他在嘲笑她!
可恶,苏北北愤愤地接过书本,一屁股地坐下来,可是她却摔了个底朝天,她身后哪还有椅子?
顿时间她膝盖、手心上都传来了火辣辣地痛处,苏北北忍着疼,硬是没有喊出声,特别是她的屁股,刚才她可是运足了力气的,这下就差开花了。
“哈哈。”教室里的哄笑声不绝于耳,每个人都摆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她,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就连凉九夏也没有,他就这么站在她对面,嘴角的嘲笑还未褪去,相反的它比之前更深了。
一些出了名的淑女看到她的摔倒的一幕,也忍不住笑意,丝毫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
苏北北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掉出来,她把头仰得高高的,弹了弹身上那件布满灰尘的校服,苏北北扯开嗓子,高声道,“是谁干的!”
凉九夏并不打算插手,而是双手插着裤兜,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当然那抹笑意仍然在他嘴角蔓延。
几乎是同一时间,数学老师拿着尺子敲着讲台,一脸的严肃,“苏北北,上课时间不好好坐下,喊这么大声是想让全班人都看着你吗?”
“不是这样的老师。”苏北北欲哭无泪,这怎么还怪起她来了?她明明是受害者好吧。
数学老师把手里的书本一扔,那张脸变得异常铁青,他最不喜欢撒谎的学生,“还说不是,我都看到了!”
“我椅子不见了。”怕数学老师不相信,苏北北特意地让开了些,让他更好地看到她旁边什么都没有。
“你分明就是不想上课,还把自己的椅子给藏了起来,你以为这样,我就信了吗?我看这节课你就不用上了,你现在给我站到走廊外面自我检讨去。”
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要罚她,如果她的确有做错,她肯定不会质疑,可是这分明就不是她的错!苏北北眨着一双无辜地大眼睛,“可是,老师,我是被冤枉的。”
数学老师看着苏北北那真诚的眼神不像在说谎的样子,他环视了下全班,“你们有谁可以证明苏北北是被冤枉的?”
听数学老师这么一说,苏北北心里立马燃起了希望,她赶紧朝小叶看去,因为在她心里小叶确实是位不错的女生,好几次都有帮过她,所以苏北北很期待她的答案,如果其中有人证明她是被冤枉的,她就不用站在走廊上了。
可是小叶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过路人一样,苏北北看到了她在摇头,怎么会这样,昨天小叶还跟她说过话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