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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等的大员外,交个朋友,将来做生意时,或许会有所帮助,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么?林毅略作思忖,便命请。
大兰飞跑出去,过不多时,引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员外走了进来,林毅仔细看去,见此人身材甚是高大,体形略胖,一双眼睛轱辘辘乱转,显然是个很精明的人物。
赵员外老远便拱手呵呵笑道:“林小官人真是年轻有为呀!这才多大年纪便置下了如此大的产业,实是令我辈望尘莫及啊!”
林毅被他恭维了几句,心里很受用,亦拱手与他还礼,躬身将他让进客厅来坐定。
两人闲谈了几句客套话,赵员外便拱手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前来,是想请林小官人帮我们燕春楼的雪媚姑娘作一首上佳词作,争取夺得今年花魁大赛的头名花魁,不知林大官人可否愿意帮这个小忙?”
林毅知晓今年的花魁大赛还有二十余天就要举行了。京城各家的妓院都在暗地里使劲,争取在本次大赛上取得好名次,揽升自己妓院和花魁娘子的知名度,但是来找自己作词的人,却还是头一个,自己是否该答应他的请求呢?林毅双眉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
赵员外又拱手笑道:“林小官人只要能为我们雪媚姑娘作的一首上佳词作,我们燕春楼情愿出百两纹银,作为谢金,还请林小官人不要推却!”
哇!作一首词,便能轻易得到到一百两银子,这和一字千金也差不了多少了,润笔费可是非常可观的!
新月兰和柳心怡因是女子,不便见客,一直在客厅隔壁屋子中坐着。新月兰皱起眉头轻声问柳心怡道:“林大哥做的诗词,真有哪么的好?竟然引得哪些大员外们肯花一百两银子买他一首词?”
柳心怡瞅着她低声笑道:“看来你不知晓吧!林大哥去年在扬州府的花魁大赛上,以一首一剪梅,成功帮助怡红院的杨慧娟夺得头名花魁,还发行彩票,为受灾的百姓,轻而易举筹得大笔赈灾善款,这种本事,连我爹爹都称赞有加呢?你与他生活了这么多天竟居然不知道?亏你们还是夫妻呢?看来他从没跟你交心啊!”眼睛里有一丝讥诮之意。
新月兰听了甚恼,咬牙说道:“这个可恶的林毅,回去我再罚他睡一百天地板,看他还敢有事瞒着我?”
柳心怡掩嘴窍笑不已。又侧耳听外面动静,只听林毅叹了一口气,推辞道:“多谢赵员外美意,不过,在下才疏学浅,只怕难当此重任啊!还请赵员外另请高明好啦!”
赵员外面现怅惘之色,拱手说道:“既如此,在下告辞!”
林毅起身送了几句歉话,将他送出府去。走回府来,就见新月兰与柳心怡在客厅中相候,新月兰脸现又急又气之色,一指头指在他脑门上,斥道:“你个傻瓜,放着一百两银子不挣,却把生意往外推,没见过你怎么傻的?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还不是因为我已经为李雪冰做过一首了,自己难道还能再为她的竞争对手作一首?李姐姐可是当今汴梁城的第一名妓,京城不少的达官贵人都与她相交甚熟,若是知道自己坏了她的好事,心里恨上了自己,只需在哪些王公大臣们耳边,轻轻的呵口气,哪也足以形成十二级的大风了,岂是咱这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物便能抵抗得了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柳心怡也用疑问的目光向林毅投来,林毅笑道:“两位姐姐有所不知,其实我之所以不愿接他们这笔生意,是因为我是个正人君子,已经立志不再出入哪些风月场所了,当然不会自毁诺言!”
新月兰撇了撇嘴,说道:“谁信?”但脸上明显有一丝喜色。
林毅见她俩不信,装作一副坦白从宽的模样,哈哈笑道:“好好!我老实交待,其实不是我看不上哪一百两纹银,而是我最近又想到了一个挣钱的好法子,想****自己的大事业罢了!”
“你又想到了一个挣钱的法子?”新月兰立即精神振作,忙追问道:“你又想到了啥好法子?快说出来给我听听?莫非是发行彩票?这我还没见过,也叫我们两个女人见识见识?”
林毅摇头道:“这回却不是,而是我想要创建一家报馆。”
柳心怡道:“林大哥,这报馆为何物?”
林毅笑道:“报馆,就是每天把新闻时事和天下的趣闻写在纸上给人们看,卖出去挣大钱。人们可以在报纸上了解到全国大事,可以向皇上和朝廷官员反应民情民意,起到舆论监督的大作用。如今还有二十余天就要召开花魁大赛了,人们定会对这场赛事十分关注,咱们可以先从这里入手,讲一些妓女与才子间的风月故事,再刊载一些天下的趣闻在上面,一定可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和好奇心,赚大钱的。”
柳心怡眼睛一亮,忙追问道:“哪林大哥,这报馆该如何开办呢?”。
林毅笑道:“这就需要你和你爹爹的本事了!你们父女俩诗文书画俱佳,你爹爹又是士林楷模,凤月场中的红人,讲青楼故事?定然十分在行,所以我想聘请你爹爹为咱们报馆的主编,你为报馆的馆长,而我则做报馆的幕后老板,主持方针大计,咱们共同办好这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业。”
柳心怡不觉抓住了林毅的胳臂,神情激动地说道:“好!林大哥,我答应你,咱们一起办好这个报馆,我爹爹哪里,由我去说,拉也要拉他到咱们报馆来。”
新月兰见他二人说的投机,手臂还忘情地拉在了一起,连忙重重咳嗽了几声,提醒他二人注意分寸。
柳心怡脸色微红,收回手来,看着林毅说道:“林大哥,今天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明日一大早,我再来。”说罢,转身冉冉去了。
哇!这身材,这扭来扭去的两个小屁股,真是撩拔少年的春心啊!林毅心痒难挠,目光里流露出渴望的神彩来!
新月兰看在眼中,心中气恼,喝道:“看什么看?你……你……不许看!”
林毅回头笑道:“咱们是一对假夫妻,我未娶,你未嫁,你这般生气,莫非是已经爱上了我?要不,今晚便让我上你的床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新月兰一本正经地斥道:“你作梦!姑奶奶只是提醒你,莫要中了别人的美人计,把自己活字印刷的法门儿,给人骗去了!到时候,你连哭都找不着北呢?”
林毅哈哈笑道:“骗就骗去吧!印书能挣得了几个钱?我早就看不上了?”说罢,转身向后院走去。
新月兰眼睛转了几圈,忙追上来问道:“喂!小和尚,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挣钱法门儿?快与姐姐我说一说?姐姐给你保管着!”
林毅头也不回去说道:“我只与我的夫人说,等你真正做了我的夫人之后再说吧!”说罢,怕她打,紧跑了几步溜回正房去了。
新月兰停下脚步,望着林毅跑远的背影,咬牙恨恨地说道:“总有一天,姑奶奶会叫你一字不落全讲出来的?哼!现在还跟我装傻充愣,不肯把你真正的身世告诉我,姑奶奶一定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跟在林毅身后,走回正房去了。
正房卧室很大,前后共有两个屋,林毅睡在外屋,这样便不会再睡地板了,新月兰叫了春雨和她一块儿在里屋睡,一夜无话。第二日,柳心怡一大早便来了,同来的还有柳五变。
“哇!林小官人竟要开报馆?这种好事,却不能落下我啊!”柳五变拱手哈哈笑道。
林毅拱手还了礼,瞅着他笑道:“柳先生不去妓院忙了吗?开报馆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业?一旦开始运作,只怕柳先生再无闲情逸致,可以填词,游戏于风月中了!”
柳五变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我考中进士时,也意气风发,想为国为民做一番大事业,可是却有奸臣在先皇面前进言,说我只好填词,不务正业。先皇于是在我卷面上批道:‘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从此后,便不重用于我,将我闲置。我一怒之下,索性混迹于妓院之中,游戏于风尘之间,其实谁又知道,我的内心有多苦,我根本不想只做一个填词作赋的词人啊!”说到这里时,脸上有一丝落寞、悲怆之意。
林毅笑道:“这才是柳先生的心里话,咱们今日办的这个报馆,其作用之大,便不下于朝中的百名御史,柳先生可拭目以待!”
柳五变笑道:“昨日,我女儿一说与我听,我便看到它的光明前景了,所以才一大早的赶来找你,走!快跟我说说你的哪个报馆的事!”拉着林毅走到客厅之中,详细的向林毅讨教报馆的运作方式。
林毅也不隐瞒,仔细讲了报纸的发行全过程,并对它的大好前景,描述了一幅天堂般的画卷,听得柳五变抓耳挠腮,喜出望外,再忍不住,跳将起来道:“事不宜迟,贤侄赶紧吩咐我办事!”
林毅哈哈笑道:“哪咱们马上就办!柳先生可以立即找一些有文才的老秀才,太学里的太学生,叫大家编写故事,由我审核后,交由我的印刷作坊印刷。明日,咱们便可以看到大周朝第一份报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