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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下午,我奔波在各大装饰品商铺,订购着晚间活动需要的东西。当一切准备就绪得时候,时间也已经接近了傍晚。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出电话,直接放到了耳边:“我是夏凡野,有事吗?”
“我是韩小熙,当然找你有事。”
韩小熙也同样一本正经的回应着我。
“你无聊不?干嘛学我的语气说话?”
“谁让你不看来电显示的,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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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斗嘴中,我因为工作繁忙而产生的疲惫与压抑,得到了几分缓解。我这才收起开玩笑的情绪,道:“不闹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听表哥说你晚上要在塞斯酒吧举办活动,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去见证你的成功,顺便用我的吉他,在活动上给你助助威!”
听到这句话,我不禁感到一阵温暖。我不禁发现,原来自己走了这么漫长的一条路,却从未感到孤寂,因为我潜意识里一直都知道,有一个坚强、乐观、向上的小女孩,陪我走过了一路的荆棘,并随我见证了所有的人情冷暖。
“好,那你来吧,完事了之后请你吃夜宵。对了,记得吃点东西,待会可能要喝酒的,空腹喝酒对胃不好,你跟我说过的。”
我终于点了点头,用生平最温柔的语气。我记得我们之间的诺言,我想做一个阳光的、温暖的男人,我也应该兑现这个承诺了。
她听了之后十分的开心,而我的心情也随之晴朗……我越来越觉得,她就是可以和我相伴一生的女人了。
至于常若雪,抛开年龄不谈,她太虚无缥缈,飘渺到我不敢去想象和她谈恋爱的样子。虽然她没有和我断绝联系,我却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在某一天,如风一般的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最后吹走了属于我们的一切……
挂断了电话,工作人员来到了我的身边,道:“一切准备就绪了,夏经理可以开始了吗?”
“先把画报贴出去,让摄影师五分钟之内赶到,迟到一分钟,他就可以不用来了。”
“调酒师尽快就位,确保今晚不会断货。毕竟今天的客流量一定会大,所以不容有失。”
“还有,把歌单换一换,要迎合释放压力得主题,尽可能换成轻松欢乐的音乐,类似于屌丝男士主题曲那样的。”
我立刻恢复了职场上的冷静,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各种各样的命令。而工作人员也都感受到了我的严肃,他们也意识到这个活动的重要性,便开始了忙而不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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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切都走向了正轨,我揉了揉额头,舒缓着长时间工作带来的疲劳。继而点上了一根香烟,给自己提神。
可透过烟雾,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她逐渐向我走近,甚至烟灰已经掉在了我的身上,我也没有察觉到!
“你怎么来了?”
我一把将常若雪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
“我不该来吗?”
面对我的震惊,常若雪依旧淡然。我却看到她的背上多了一把吉他,指甲也剪掉了。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衣着,一向恬静淡雅的她,今天竟然穿上了一身朋克装!
我又一次惊诧,下意识的问道:“你是来为我助阵的?”
她点头,我却欣喜若狂,好似这段时间因为工作产生的压抑被彻底放空。她却只是笑了笑,背着吉他走到了一边。可我的无聊心理开始作祟,拿了瓶鸡尾酒放到了她的身边,不依不饶的追问道:“说,你今天来除了帮我,还有什么目的。”
她转过头,直直的看着我,我也寸步不让的凝视着她。终于,她在纠结了一阵子之后,轻轻的对我说:“就是想见你了。”
我沉寂的心口突然开始悸动,内心深处好像有个声音在大声告诉我,她喜欢你!
可我随即苦笑了一声,我根本给不了她任何承诺,不论物质,还是安全感。况且她那份惊为天人的美丽,也不是我这个为了生计奔波的屌丝可以亵渎的。
但我却在自己主观臆想出来的局促中,不经大脑的问了一句:“能不能把见字去掉?”
“你可真能找话题……”
常若雪终于难为情,随即抬手打了我一下。
面对常若雪脸红的模样,我心花怒放。我好似看见了一座冰山,正在被灿烂的阳光笼罩,继而化作了情意绵绵。
可我的笑容瞬间凝固,因为我看见韩小熙就在我的不远处,脸色复杂的看着我。
对于屌丝来说,能有一个女神眷恋,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如果有两个女神眷恋,一般的屌丝都会说,让我少活十年都愿意。
可是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至少在看到韩小熙的那一刻,我有些心虚,甚至有种罪恶感。我不明白自己的心虚来自何处,可看到韩小熙那有些痛苦的表情,我便不知所措了……
韩小熙却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转身离去,而是坐在了吧台前,要了杯鸡尾酒。但从头到尾,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争吵的人,而今天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好日子。所以她选择了听之任之,却用沉默抗议着我的所作所为。
终于,常若雪意识到了不对劲,可以她的立场又不好解释什么。于是聪明如她,走到一边调试着自己的吉他,将时间留给了我们。
我点上了一根香烟,思索着自己该说些什么。她也同样缄默,好似在等着我的答案。于是时间就像香烟一样,一点点开始燃烧殆尽……
我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因为规避只会让事态加剧。所以还是推了推她,道:“来了怎么不跟我说话呢?”
“嗯,今天晚上的生意应该会不错。”
我又一次沉默,在沉默中忐忑。我许下了承诺,但潜意识里那些作祟的念头,又让我不由自主的背叛了承诺。好似灵魂禁锢不住蠢蠢欲动的欲望,让我在不安中左右张望……
就在我举足无错的时候,韩小熙突然点上了一根香烟,却重重的咳嗽了几下。随即她接着烟雾的熏呛,顺势流下了眼泪。
“夏凡野,我情愿做一只鸵鸟,不去探究你做了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你的身边站着比我更加优秀的女人,我便十分的惶恐,没有一点安全感……”
我又一次愧疚、自责,我在深沉的痛苦中,抓住了韩小熙的肩膀:“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处理好这些关系好吗?”
“没事,或许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只是我想的太多……我应该多宽容一些,毕竟你的世界里,不该只有我一个女人……”
原本这是一句让人暖心的话,此刻却好像在我的心里揉进了一把碎玻璃,刺得我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片刻后,人流量逐渐增多。在这个即将迎来周末的夜晚,疲惫了一周的白领们纷纷被我们的活动所吸引,最后聚集在了我们这里。
收拾好心情,我站在了台上,向台下的客人说道:“各位,相信你们工作了一周,一定身心俱疲。在这个夜晚,希望大家能够放下一切心理负担,尽情撒野,尽情狂欢!”
说完,我便下了台。紧接着酒吧里一个打扮非常夸张的美女,上台唱了一首张惠妹的《火》。于是客人们的情绪瞬间被点燃,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吹起了口哨。
看到客人们兴致高昂,我知道时候已经到了,便又一次接过话筒,向大家说道:“今天驻唱歌手不在,大家便代替了他们的存在。只要你们觉得自己歌声好听,就请上台。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今晚只允许唱正面阳光的歌曲,轻音乐,摇滚乐都可以。希望大家能够尽情释放,爆裂青春!”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的结束,群众呼声又一次响起,好似在这一刻,生活的种种压抑、辛酸,都随着我们的呐喊冲出酒吧,被轻柔的夜风带走,渐行渐远……
我看着一个又一个人上台,或者撕心裂肺,或者欢快跳脱,可目的却都一样。在这个让人喘不过气的钢铁围城中,我们太需要释压了!
而那些看似内涵、深度的歌曲,于我而言,更像是一种无病呻吟……实在太做作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台下的掌声一直没有停过,气氛始终处于狂热。我好似感受到了一种返璞归真的力量,所有人都抛弃了俗世的名利、地位,此刻我们都只有一个身份,叫做听众……
终于,在氛围达到最顶点的时候,我又一次上台,道:“看在大家玩得这么开心的份上,今天这里全场八折消费。同时,我们酒吧的美女也会登场表演!”
说着,我面带忐忑的给了常若雪传递了一个眼神,后者什么都没有说,拿着吉他便上了台。她向键盘手等人示意可以开始了,紧接着便唱了首时下非常流行的《call me mabye》,欢快且带有节奏的音乐,让台下的听众也都不由自主的摇摆了起来。
我暗自松了口气,常若雪终究是一个成熟且理智的女性,很适时的照顾了我的面子。
一首歌结束,台下欢声雷动。常若雪不论是歌声、相貌、气质都出类拔萃,自然引起了酒吧里所有男性的关注。可她却仍旧保持着淡漠,目空一切,好似对于她而言,台上台下不过两个世界。我又一次恍惚,仿佛她又变回了那个冰冷的仙子,不沾凡尘,让人不敢靠近!
一首歌结束,她便拎着吉他下了台,点了杯鸡尾酒自斟自饮。我却没有了去陪她的欲望,因为我已经没有了合适的立场。
紧接着,韩小熙也上台,唱了一首私奔。我猛然想起,那天在游乐园,她也曾对我唱过私奔这首歌……
难道这也是一种无声的抗议吗?
我有些凌乱。
可她的演唱并没有结束,紧接着,她又轻轻的说道:“有首歌,我要送给一个人。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微不足道,可对于我而言,他就是我的世界!”
我的心扑通扑通,好似揉进了一团乱麻。混合着炽热的血液,在我的胸口燃烧!
我竟然忽略了,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不然她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么一番话!
这个话题,又一次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可韩小熙却没有理会这些目光,弹奏起一首经过周杰伦改编的《你的微笑+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