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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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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骁湳事先打过招呼,好让两个小年轻畅通无阻进泊南山。  ]

    在车上的时候,司徒千点醒了冯祎凡所谓的“打草惊蛇”。小姑娘心生寒意,提出要走走散散心的意图,或许是看她脸色不好,司徒千也没多问,自己转身拉起警戒线,进到现场帮忙。

    冯祎凡心下乱得很,绕过昨晚配置王水的现场,直接登顶。她清楚的记得,昨晚那两个人逃窜的时候,自己明明看见的是三道影子。为了验证自己是不是眼花看走眼,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上去确认一下。

    由于局部下过雨,山顶上的泥土还是湿润的。冯祎凡往上走,在看到山顶那么一条小道上,来来回回至少十几双脚印,把昨晚配置王水的两个嫌疑人脚印覆盖得严严实实,难以分辨。她瞅着一地乱脚印,只能在心里吐槽刑侦办事太粗糙啦。

    一时间所有的负面情绪如山倒,压得冯祎凡喘不过气来。

    她叹了一口气,背靠着树蹲了下来,隐隐的有几分难过。小姑娘情绪还没整理好,兜里的电话倒是叫嚣得厉害。没头没脑的按下接听键后,闷闷的喊了声喂。

    电话那头的杨锦川听着她的声音,频频的看向一旁的徐骁湳,“妹子你心情不好?”

    “没有,挺好的。”

    “那行啊,等会我跟……我去接你们呗,一块吃晚餐。”

    她闷声答应,挂断电话站起身准备下山去找司徒千。可刚站起身,冯祎凡只感觉领口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进去,小姑娘看着四下没人,干脆把外搭的衬衣解开看,现里头全都是些小泥块。

    冯祎凡觉得莫名其妙。

    粗壮的大树上干干净净,哪来那么多土?

    顺着树干往上看,冯祎凡似乎有了意外的现。小姑娘从小调皮捣蛋爬树掏鸟窝自然不在话下,眼下顺着树干往上爬,大树枝干口有一块约莫五公分大小的泥块。小姑娘三两下站在了枝干口上细细的瞧。

    “如果这是鸟儿的窝,也不合适啊。要筑巢也得往上些,枝叶茂盛最舒服了。这在中间的下大雨了雨水顺着树干往下淌,直接就成一坨烂泥了好吧。虽然现在是大暑,可这土怎么看上去特别像是印上去的……嗯?印上去?”

    冯祎凡试着把脚移到土块的位置上,脚板按着土块凹凸面踩了上去后,稍微调整了一个合适的位置,顿时,一切了然于胸。

    小姑娘顺着昨晚理一半的热血心思往下想,索性坐在树上晃荡着小脚丫打电话,“师兄你在帮我一个忙呗。”

    “师妹咱们两人之间,先别说帮不帮的,我就问一句,赶明儿我因为你的事儿进了局子,按你现在在局里干活的份上,我能平安出来么?”

    “当然,师兄难道你信不过我?”有人睁眼说瞎话。

    “好的,看来我只能是自求多福。说吧,你这次又要我帮你什么?”

    话到这里,冯祎凡不再开玩笑,眉目间带着几分严肃和冷静,“我需要你帮我找个电话,现在当红炸子鸡嫩模张容容经纪人的电话。”

    “我看到新闻了,那炸子鸡是真的死了?”

    “是的。前晚在泊南山现的尸体,如假包换。我现在需要她经纪人的电话,因为还有一些细微末节没理清楚。”

    师兄沉默了几秒,不在扭捏答应了下来。不出一分钟,冯祎凡手机进了一条短信,小姑娘拨了电话,一口官腔的说辞:“你好王小姐,我是市公安厅特立办泊南山女尸小组的成员之一,我叫冯祎凡,很高兴认识你。王小姐想必你也清楚,我给你打这通电话的意图。那我也不在绕弯路,我们开门见山说亮话。”

    对方明显被冯祎凡这么一大串说辞给唬住了,稳了稳情绪走到了安静的角落,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王小姐,关于张容容小姐失踪的那段时间你在哪里?”

    “你怀疑我?警官……”

    冯祎凡冷漠,“你只需要回答我,那段时间你在哪里。”

    “我从公司离开,和容容、几个小助理一起。回公寓的路上,容容说要吃关东煮,我让司机绕过去停在路边,买了几人份几个人围着一块吃。要的微辣店家煮成了辣,容容见大家吃得高兴,主动提出要去买饮料。后来回到公寓,差不多已经十一点了,我有个习惯,回家后会在房间处理明天的通告任务,所以她们也没来吵我。再加上我十二点准时睡觉,所以我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等到早上起来,我问过她们了也说不知道。再打她电话已经关机,我们联系不上她,只能打……去调查监控录像。”

    这样的说辞,简直天衣无缝。

    “张小姐以前有这样的情况吗?我指的是半夜外出。”

    “没有,她很乖的。偶有几次,都会跟我报备。我看到新闻那会儿已经崩溃了,她那么怕疼怕黑的一个人,该多害怕?我一想到这里……你说,凶手对那样好看的丫头怎么下得去手。”

    冯祎凡等到对方冷静下来,才找机会重新开口。

    “王小姐,我想你阐述的过程中,似乎还漏掉了一个人,或许应该说是两个。”

    “什么意思?警官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们查过张容容的通讯记录,知道她在十点半左右接到了一个电话。机主不用我猜,你也知道是谁。接着她根本没有和你们一起回公寓,因为她要留宿在外了,而这件事情你们都心知肚明,而且已经习以为常,所以没有多问。我说得对吗?”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根据的豪赌。

    冯祎凡凭靠自己单方面的猜测,奋力挖了个坑。她赌,对方不足够理智冷静去细想她话里的错漏百出,赌对方根本不清楚当天事情的来龙去脉。

    话落,她紧张得手心冒汗,用力地捏着手机,生怕手机一滑掉下去。

    其实,冯祎凡并不确定当晚给张容容打电话的,是王行还是赵顾文,又或者事实上,根本没有人打过这位张小姐的手机。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松了口:“没错,容容买完饮料回来说,王董已经跟他家里那位签字离婚了,明天就要给容容名分。我们替她高兴,特意打车让小丁送到她公寓门口,对了她还给我打电话,说自己很紧张。我还安慰这个傻丫头终于苦尽甘来。你说,那天晚上要是我跟她在继续通电下去,会不会她就不会遇害,就不会被……其实也都怪我。只是我想不明白,她都已经到公寓了,稍微有点动静王董应该比谁都早知道,可是隔天联系不上容容,我给王董打了电话,他却说昨晚没让容容过去,他让我尽全力压下这则消息,说他最近投国标不能有半点绯闻影响。警官,求求你找出凶手还容容一个清白吧,她从小苦过来的,好不容易熬出头了现在又……”

    “相信我们,一定会将凶手抓拿归案,一个也不会放过。”

    电话到这里,冯祎凡已经有头绪了。那通电话,那配置王水的人,包括凶手不断尝试的**实验标本,都是以谁为准。凶手的杀人动机……不,应该说那个人的杀人动机,她已经一清二楚了。

    冯祎凡从树上下来,目光深远的看着半山腰不远处的大岩石,给司徒千打了个电话,“司徒,我有了新现,你来一趟山顶,我找到了凶手在此之前所有实验的**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