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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展研的语气很复杂,非常的复杂。
并不尖锐,虽然看似在质疑,但她望向张扬时,脸上却是流露出急切的表情,她似乎并不想证实自己是对的,反而迫切想要让张扬推翻她的话。
张扬凝视着她,凝视着这个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花样美女,如果说他之前还有一丝怒气的话,现在只剩下深深地叹息。
这个世界没有人想死,如果是老死的话,那是自然规律,无人可以逆转。
可是,当一个人很早就知道自己的死期,随着时间一点点接近时,那种倍受煎熬的折磨,又有几人能够承受下来。
收回目光的瞬间,张扬改变了初衷,看向欧阳轩,说道:“欧阳先生,你的病症应该是从双腿开始的吧,后来逐渐疼痛麻木最终导致失去知觉,我说的没错吧?”
“没……没错,张先生真乃神医。”
欧阳轩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之中,回过神之后,再次变得惊讶,想不到张扬一眼能够看出他的症状。
“哼,故弄玄虚。”
欧阳展研不屑的声音传来,但一双美眸之中并未出现鄙视,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传来,“他和胡医生一起来,自然知道父亲的症状,有什么好卖弄的。”
话虽如此,但她说完之后,死死盯着张扬,似乎十分期待他能够反驳自己,可惜,她最终失望了,张扬没有反驳,甚至看都未看她一眼。
但是,欧阳展研却是敏锐的察觉到胡青的神情,他脸上没有愤怒,只有震惊,脸色震惊的望着张扬。
只有胡青自己清楚,他并未把病人的病症告诉张扬,甚至连最基本的资料都没有说。
事实上,一路上光是谈论中医和针灸了,他原本准备进来之后在告诉张扬,两人一起商讨方案。
这时,张扬的声音继续传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欧阳先生的症状,应该是以强直性脊柱炎来治疗的,对不对?”
“对!”欧阳轩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不用你说,这个连普通人都能看的出来,只有西医才能治疗我父亲,中医?哼,中医有手术么?”
欧阳展研不适时宜的声音再次传来,说话之时,仍然紧紧盯着张扬的表情,内心之中却是十分渴望,渴望他能够反驳自己,然而她又一次失望了。
“我实话和您说吧,您自身已经没有了任何免疫力,这种病的主要症状是骨骼关节颈椎五脏等全身病变,这次您是双腿,很快会蔓延的腰椎,心脏,我想,不用等到其他病变,仅仅心脏一条,您就撑不过去。”
顿了顿了,抬起头瞟了一眼咬着嘴唇眼眶含泪地欧阳展研,又道:“不要说我危言耸听,事实会证明一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欧阳先生您应该已经有感觉了吧。”
闻言,欧阳轩脸色凝重,显然,张扬说的全都是事实。
尤其最后一句话,最近这段时间,不止双腿瘫痪,连腰腹也时常陷入麻木,而且全身乏力,肌肉经常会毫无征兆地痉挛,这一点,便是连胡医生都不知道。
而站在旁边地欧阳展研则是骇然的瞪大了眼睛,显然,她也不知道,娇躯微微颤抖,“爸爸,您,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你……”
欧阳轩摆手制止了她,看向欧阳展研反而浮现一抹愧疚,他知道,其实女儿承受的压力,要比他大的多,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将女儿的病强加到自己身上。
“张先生,您……您是不是……”
望着张扬,他心生忐忑,甚至不敢完整说出这句话,脸颊表情却是无比期待和迫切。
张扬没有直接回答,说道。
“其实,我这次来并非为你治病,仅仅是受胡医生邀请前来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也不是不能出手,可是欧阳小姐再三羞辱我,以我性格,本应该拂袖就走的,质疑我,我不会在乎,更不屑去证明,更不会上赶着帮人治病,但是,刚才离开的瞬间,我改变了主意,决定出手一次,记住,只一次,下次你们跪着上门求我,也需看我的心情。”
张扬的声音逐渐变冷,深深地看了欧阳展研一眼,旋即,凝视欧阳轩,“我有把握治好你的病,最多三个疗程,彻底治愈,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
闻言。
房间气氛骤然凝滞。
许久之后,欧阳轩才苦涩出声,“张先生,您刚才说我女儿真的只有……半年……”
说出这句话时,欧阳展研的娇躯明显一颤,贝齿轻咬,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克制着不让自己当场崩溃,但一双美眸中却是不由自主地浮现一大片水雾。
“现在谈的是你的病情。”张扬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我不是医生,更不会热脸贴冷屁股,上赶着给羞辱我的人去治病。”
美女又怎样,红粉骷髅而已。
“呵呵,张先生请息怒。”
欧阳轩勉强挤出一抹笑意,他没有指责女儿,更没有要求开口道歉之类的声音,而是化作一声长长地叹息。
旋即,他异常客气的说道:“张先生需要我怎样配合,随时可以开始。”
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地人,欧阳轩通过张扬刚才所说的话,隐隐能够判断出,他并未把话说死,换言之,一切还有商量的余地。
事实上,他和欧阳展研一样,对张扬都报以同一种态度,只不过他老成持重,并未说出口而已。
如若治疗真有效的话,他有无数办法打动张扬,反之,如若是骗子的话,自然不会给对方好脸色。
强直性脊柱炎是属于风湿病的范畴,亦是血清阴性脊柱关节病的一种,且被列为世界十大疑难杂症之一。
简单说,这种病基本无药可医,因为直到现在的医学科技都查不出具体病因,最终归类为免疫性疾病。
但是其病变过程却是十分恐怖,是以脊柱为主要的病变部位,累及骶髂关节,引起脊柱强制和纤维化,造成全身性病变。
张扬能够判断病情,还得多亏那本《中医方剂学》以及这段时间以来的恶补。
他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以及变态的理解能力,所以,在别人看来无法治愈的十大疑难杂,对他来说并非不能治愈。
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人体一切病变来源无非出自两点,一是神经,二是血液。
他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此刻,他两根手指伸出,搭在欧阳轩脉搏上,一抹精神力导入,瞬间全身游走,最后,将精神力全部集中至双腿,观察与其他部位的不同之处。
这个不同之处,代表着全方位,包括血液筋脉骨骼细胞等等之间的差异。
精神力和眼睛的‘看’不同,不会出现忽视或漏掉等弊端,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果然,张扬很快发现了不同之处。
和他判断的几乎一致,欧阳轩小腿筋脉中的血液,如同一汪死水,不但不流动循环,而且似乎有着某种传染和腐蚀的作用,在改变着肌肉细胞和骨骼的本质。
而且,在这些血液中,充斥着诸多点点暗红的血液。
就如同一杯清凉的白开水里面被滴落两滴墨汁一样,正在同化着双腿筋脉的所有血液。
心中更加笃定。
当即,张扬收回右手,淡淡说道:“你应该感到庆幸,更应该感谢胡医生,如果今日我不出手,你连做植物人的机会都没有,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张扬的声音不大,甚至很轻淡,语气却是毫不留情。
他是故意为之,就是扒开这父女俩伪装的虚伪,都到这般程度了,真不知道他们还骄傲个什么劲儿。
闻言,欧阳轩父女俩的脸色皆是齐齐一变,显然被刺痛了,不过,他们都没有说什么。
如果张扬的治疗真的有效,别说说几句难听话,便是随意打骂他们也会忍气吞声,谁叫人家是神医呢,神医通常都是非常有个性的。
“准备一盆清水。”
说完之后,张扬将手深入衣兜,假装从里面掏出两盒银针,而后缓缓俯身,将欧阳轩双腿裤筒向上拂去,露出两条干巴巴骨瘦如柴地小腿。
“张先生,需要换个地方么?方便您治疗。”欧阳轩颇为尴尬的说道。
“又不是让你脱光衣服。”张扬不客气地说了一句,而后抬起头看向还在一旁无动于衷的欧阳展研,眼睛一瞪,“还愣着干什么,我要的清水呢!”
欧阳展研俏脸再次变了颜色,她长这么大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可现在却只能忍气吞声,气鼓鼓的瞪了张扬一眼,转身就走。
欧阳轩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报以苦笑。
“先生,我能不能……”
张扬眉头一皱,看着表情又是尴尬又是期待的胡青,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咳咳……我能不能……在一旁观摩先生下针……”
说完这句话,胡青老脸通红,有些急促不安,神色之间颇为尴尬,但更多的是期盼之色。
他之所以有如此诸多复杂的表情,乃是非常明白,中医虽然衰落,但并未断绝传承,民间藏龙卧虎之辈多如牛毛。
尤其是针灸,都有各自流派的不传之秘,对于流派之见很深的,通常在针灸之时不会让外人在场。
可是对于初步接触中医和针灸的胡青来说,能够有机会近距离观摩张先生出针,绝对是一个极其难得的机会,所以才拉下老脸说出这句话。
“可以。”张扬想也没想便点头答应了。
他的针灸之术源自于魔纹大陆,和地球上完全不同,如果是一个老中医在旁边的话,张扬说不定会考虑考虑,但胡青不一样。
首先,他是一个西医,一个有着非常深厚根基的西医,而且是一个初次接触针灸的西医,对于张扬的下针手法不会去质疑,反之,他会从一开始全盘接受。
要知道,华夏中医讲究的是暗合五行穴位的针灸,而张扬的手法虽然也是在穴位上下针,但是,走的却是一道纹路,亦是形成一道魔纹与外界呼应。
虽然最终他会以星力辅助,但是这种手法没有星力同样会有效果,只不过相对小上许多而已,所以,对于胡青的观摩,他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
而且,现在张扬仅仅是一级魔纹师,也只能以针度星力,随着修为的提高,不说活死人肉白骨,最起码只要没有咽气,他就能让对方活过来。
如果换一个普通人,没有医学基础,根本无法理解和全盘接受,如果换一个老中医,肯定会生出诸多质疑,所以对于张扬而言,胡青是一个最佳人选,他不介意让对方学习和观摩。
而且,对于胡青,他也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