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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跟着陆远之的步子,不多时几人便到了那房子边儿上。
靠近了看,远比远处望着要大的多了。展逸云估算一直很差,这一眼看过去,除了“很大真的很大”之外,他也想不出个什么别的形容了。
四方形的大房子建在几十级台阶的高台之上,墨黑色的瓦层层叠叠的铺盖着白色的边墙,又在最顶尖的位置向两旁倒出飞甍,上边雕坐着几只排列有序的兽形,这远远看过去也叫不出个名字来。屋檐下面每隔几处就挂一泛着黄光的灯笼,透着薄雾还真有些鬼界该有的瘆人感。
在最大那房子后面,又排着几个比它矮了一截的屋子,隐约看过去,装潢倒也有个七八分的相似。
从台阶上去,正中央的白墙上固了两扇墨色铁门,衔着门环的两个铺首皆是面目狰狞又叫不出名字的凶兽,展逸云盯着面前那兽脸,许是雕刻太好,就光看着也总有种它随时要丢了门环扑着朝人咬过来的感觉。
展逸云吞了口口水,倒是听了陆远之之前的话,没急着伸手去推门了。
陆远之站在一旁看他这反应倒也没说什么。只将手伸向一边儿的铺首,不扣不推,反在那兽额上轻轻点了一下。
下一秒,两只兽头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般活了过来。在其余二人忍不住震惊的注目礼下先是眨了眨大眼睛,其中之一才掀着唇说道:“先生好久不见。殿下前些日子出去了,还没回来。”
陆远之摇了摇头,笑的依旧却开口叹道:“等他忙完了回来,可别又攒了太多折子叫我帮他批了。”
那兽头“哈哈”笑了两声,也不再寒暄。铁门像是有了灵气一般,左右“咔”的一声,便缓缓向里推了开来。
里面的陈设倒是有些像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朝堂。脚下一条墨色地摊从门口一直延伸到了房间另一头宽大的长桌下面。两旁横着张和地摊差不多长的矮桌,看起来倒是有点儿会议室的架势。
“这便是我们殿分工的地方。现在阎王不在,等改日再给你们介绍吧。”陆远之说着,脚步也不停,直直向房间另一头角落的侧门走过去:“主要的几个官员住宅都在这后面,你们若是无处可去,直接住这儿倒也无妨。”
展逸云心底感激陆远之,虽说这应了还真是解决了住处,但是——
“我们已经很受先生照顾了,要是再……”
话说了一半,陆远之便已轻笑打断:“留着也无妨,鬼界的时间太长了,这大殿里又从来都是各忙各的,能有几个人添点生气才是该高兴一下的。”
展逸云思索了两秒也没再推辞。轻道了声谢,算是应下了陆远之的提议。
后院的房间只有三五个。但是按照陆远之的说法,他们府上白无常嫌这儿太无趣,带着黑无常去忘川边儿上住着了,所以正好空出来了两间房没人住。
带展逸云二人认了认房间,陆远之又去了靠近大堂左侧的屋里搬来了几摞书卷扔在地上:“鬼修的方法基本都在这儿了,我能帮你们的也就到此为止,能不能成,剩下的就只能看你们自己了。”
展逸云低头看向那堆积了层薄尘看起来就有些年头的卷轴,再次向陆远之道了谢。
“别的就不多说了,阎王不在我得替他看看这儿的情况。”陆远之说着看了眼总算是放开被展逸云牵着的手,正蹲在一旁看地上那些卷轴的叶承轩,才继续道:“自毁修为的事儿,你们修者自己该是比我更清楚的,我也就不班门弄斧了。不过若是有什么事儿需要我……”
他说着,伸手过去从宽大的袖口里摸出了一颗透明的小珠子递到展逸云手中:“找我的时候,把它摔碎就好了。”
展逸云接过珠子在手中掂了两下,感觉有点儿像是个镂空玻璃珠的意思,摔碎倒也没什么难度。
再次谢过之后,陆远之便以公务在身为由离开了房间。剩的展逸云和叶承轩二人一站一蹲在原地,前者低头后者抬头,四目相对一瞬。展逸云踌躇一秒还是再一次问道:“你确定你要修鬼道?”
“师父这问题你已经问我好几次了。”叶承轩微笑着应了一声,又反问道:“如果我不修鬼道,只有您来的话我们多久能从鬼界出去?”
展逸云嘴角一抽,抬手挠了挠头,不确定的应着:“五年?”
叶承轩也没对他这个答案做什么评价,只继续说着:“那我不修便是荒废五年。大仇未报,一时一刻都不该耽搁。”
理由太过充分,又想了想游戏里刚从鬼界出去便几欲杀尽天下魔修的主角,展逸云吞了吞口水,也没再说什么阻拦的话了。
沉默片刻,展逸云再次开口:“陆先生说修鬼道要先废了之前的修为,你先来吧。我在边儿看着,若是有什么事儿也能帮帮你。”
这次叶承轩倒是听话,点头“嗯”了一声,便盘腿席地坐下了。他双手向上微微摊开,随意的搭放在膝盖之上,双眼微瞌,口中喃喃念着展逸云听不懂的句子。
展逸云看了一会儿,见他好像也没什么走火入魔的迹象,便在对面学着他的样子一同坐了下来。
修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展逸云几乎是不怎么懂的,就算之前陪着段水泽一起修炼的时候后者虽说是给他科普过不少,但是听归听,就算是能记住个不少,真刀真枪的实践他也还是个辣鸡。
而唯一不会让叶承轩发现他本来就没修为的方法好像也只有这么一个了。
展逸云想着,思绪又渐渐飘到了别处。
说不定自己修好了鬼道回去,会让段水泽吓一跳吧?
又或者那人会笑的一如往常,然后揉着他脑袋夸他厉害?
等他回去之后……
段水泽该不会又铸了一把剑吧……
……
话分两头。
放下展逸云和叶承轩的修炼情况不提。再说当天看到山顶异变就不顾楚风阻拦拼命上山的段水泽。
寒孤山上魔气太过深厚。一时心急只顾着上山的后果就是他还没来得及到山顶,目光刚刚触及远方展逸云的背影,便被强行碾入四肢百骸的魔气激的喉结上下一滚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
在视线模糊直至眼前漆黑一片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展逸云和那少年的身影同时瞬间消失。张嘴未发声,又是一口鲜血难以抑制的喷出。
而紧跟在他身后的楚风,见段水泽突然止住步子就知道要坏事儿了。却是没料到还不等他赶到跟前,段水泽已经膝盖一曲向前趴倒下去了。
待将昏迷过去的人快速扛起来退回山脚下,再上山去寻,展逸云早已没了踪影……
楚风担心段水泽的情况,便也没在山上和宁逍多说什么耽误时间。只是他也没想到,段水泽这一昏,就持续了三天三夜。
被那过于深厚的魔气击晕之后,哪怕意识涣散到几近消失,那还在身体里没抛出去的魔气仍旧毫不留情的不停冲撞着段水泽的经脉穴位。丹田处几乎被碾压破碎的痛感不是第一次体会了,却没有一次能持久到让他几乎想自爆内丹结束这种煎熬。
“你渴望的是什么——”
“你心诚的又是什么——”
“你的剑再也不会找回来了——”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再一次轻吟般的在心底响起,只是这次周身那云雾朦胧之中,他却没办法再吼出那个含在口中只待吐出的名字了。
“你的剑丢了……”
这声音就如同恶魔的诅咒一般缭绕于心底挥之不去,又一次次的戳着他根本不愿意去回想起来的事实。
呼吸越来越急促,双唇张了又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梦里,却无法逃离这段梦魇。他想大声的告诉那个声音他的剑没丢,想告诉心魔他的剑会回来,结果张了嘴,那到了嘴边儿的声音却又无法吐出。
他真的还会回来吗?
他明明……
在自己眼前消失了啊……
这种想法一旦出现,后果就是不管段水泽多努力的告诉自己这只是想太多,也没办法阻止那点儿念头的滋生蔓延。
到最后他甚至已经不再觉得那缭绕不去的声音恼人了,反而渐渐觉得,那声音说的似是也挺有道理的啊……
三天之后的清晨。
楚风发现段水泽睁眼的时候,后者就好像是每天早上起床的样子一般,安详到仿佛忘记展逸云不知去向的事儿了。
按照段水泽的性子来说,这状态着实是奇怪的不得了。楚风和他四目相对好半天,才从乾坤袋里摸出来了一壶水递了上去。一边开口,带着点儿试探的滋味儿问道:“感觉怎么样?”
“师伯怎么突然这么问?”段水泽轻笑着应声。双手在身侧撑了撑像是要坐起来,又因为内外伤均未痊愈,这动作做了一半便失败的躺回了原处。脸上笑意带上了些无奈:“可能是这一觉睡得太久,身子总有些不舒坦。”
楚风听到这话完全是摸不着头脑了,纠结了几下,却还是说道:“我上山去了,只不过我去的时候,你的剑已经不见了。”
“您在说什么呢?”段水泽脸上带着明显的诧异,右手在身旁摸索两天,又向着抬举起来,他说:“我的剑不是在这儿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