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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了?”花映月心剧烈的跳动起来,一边在他面前蹲下来,一边问管家。残颚疈晓
“不知道,池少从车里出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大好。”
花映月伸手试了试他的呼吸,又解开他衣扣听了下他的心跳,稍稍放了点心,说道:“没什么大问题。你们帮我一下,把他扶回房间。”
池铭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比她住的主卧小一些。管家和佣人把他扶上床,问:“花小姐,还需要什么?”
“给我个医药箱。遴”
管家很快拿来了医药箱,说道:“我就在外面,花小姐如果需要帮助,按铃就行。”
“嗯。”
管家离开·房间,关上了门。花映月打开医药箱,拧开酒精瓶塞,拿棉签蘸了蘸,又托起他的手苞。
刚才摔倒的时候,他掌心在地面摩擦了一下,有了细小的伤口。她微眯着眼看了会儿,拿起棉签,用力的在他伤口上一摁:“够了!别装晕了!”
酒精刺激着嫩肉,疼得他抽了口气,不得不睁开眼睛,低低道:“映月,轻点,我真的难受。”
他的脸色很难看,这的确不是装出来的。
她瞪了他一会儿,低头继续给他清洗伤口,问:“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又不像喝多了酒的样子。”
池铭另一只手抓过枕头垫在后面,支撑起身子,说道:“药物副作用。胃难受得很,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滚来滚去一样,总是觉得恶心,吃什么都想吐。这两天太热了,在外面呆了一会儿,中暑,更是什么都吃不下,只能靠蛋白粉维生素片这些东西补充一下。刚才是血糖太低了,没撑住。”
“这怎么行?总是不吃东西,消化功能受到的影响会很大的。你要不吃点胃药,把反胃的毛病压下来?”
“不能吃。胃药里的某几种中药成分,和我吃的这种药是有冲突的。”
花映月转身去衣柜,给他拿了一件睡袍,丢在床上,说道:“厨房好像有熬粥,准备给你当夜宵的。我去让他们送来。你赶紧把衣服换了。”
粥已经煨好了,用小火吊着保温。佣人盛了一碗,递给花映月:“花小姐,还是你送去吧。池少看见你,会高兴一些。他现在正在治疗中,医生说了,得尽量让他保持愉快的情绪……”
花映月不想为难人,接过碗,又拿了一碟清爽开胃的醋拌黄瓜丝回到他的房间,把碗放在桌上,道:“好歹吃一点,别这个病没有好,又把胃给弄坏了。”
他下了床,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她低低道:“吃完了你让人进来收一下,我回房了,有点困。”
他点头,沉默的喝着粥。
花映月回到房间,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搁在了他那里。她折回去,池铭已经没在桌边了,筷子一支在桌上,另一只在地板上。她怔了怔,细细一听,浴室那里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她赶紧推开门,发现他伏在洗手台上喘息,水哗哗的流着,把一切都冲走了。听见开门声,他扭头看了看她,勉强一笑:“没事。”
“要不去下医院吧。”
他摇摇头,关了水龙头,缓缓直起身子,道:“我去过医院,是我信得过的人给我看的病,他说,先暂时忍一忍,再过十多天,也许身体就能适应了。除此之外,要尽量多休息。但是这两天我没法休息,这个项目不搞定,想再进入这个市场,得花至少十年的时间了。”
“但是,你再怎么想扩大生意,也得注意个度。你身体养好了,就还能有很多个十年,如果身体一跨,你就算拼出一个商业帝国,挣的钱又能给谁花?”
池铭微微一笑:“给你花。”
花映月皱眉:“你……”话音未落,他又伏在了洗手台上干呕,可是空空荡荡的胃里没有任何东西,他最后只吐了一点水出来,颤着肩膀,深深喘息。
她看不下去了,过去扶起他,递了漱口水。他含住漱口,薄荷清凉的气息让他胸口的烦恶减少了许多。
夜宵看来是没法吃了,她看了一眼那喝了小半碗的小米粥,让佣人进来收拾。
佣人动作很麻利,两分钟就拿走了东西,擦了桌子和地板,又有个人打开抽屉,将里面装着许多瓶瓶罐罐的收纳箱拿出来。花映月问:“这些都是他要吃的药?”
“嗯,左边的格子是药,右边的是一些复合营养素,池少最近吃不下东西,得靠这些补充一下能量。”
池铭道:“你们出去吧,我自己吃药就行。”
佣人依言退出,关上门。他看了看花映月,眼中微含期冀,她心莫名的软了下,轻轻一叹,问:“要吃哪些药?用法用量?”
“医嘱都放在上面的。”
她抽出放在药品之间的纸张,按照上面的要求配了药,倒了温水,送到他手边。药品零零总总的,加起来有五六样,有西药有中成药,花花绿绿的胶囊和药片,分了几次他才吃完。她看着,都觉得喉咙被药给磨得生疼。
“我再给你调点蛋白粉之类的吧,你今晚那么难受,肯定又没吃东西,是不是?”
“嗯。”
花映月叹气,一边给他配蛋白粉和纤维素,一边道:“你还要忙多久?不是说,现在是你的休假期吗?怎么弄得比以前上班还忙?”
“就这两天,明天上午签合同,中午有个小型自助酒会,下午就能闲下来了。”
“酒会?”她皱眉回头,“你现在粥都喝不进去,喝酒纯粹是自己找罪受!”
“放心,我最多喝一点开席香槟,只是个仪式。”他停了停,凝视她,“映月,要不,明天你跟着我去?”
“你想多了。”
“我万一出什么状况,怎么办?”
“杨学比我顶用。他心细如发,杨妈的称号不是白来的。而且他那么壮,随手就把你扛起来送医院,很方便,我没多大力气,只能拖着你走。”
“……”
“好了,别露出这表情,就像我欺负你了一样。我跟着你去的话,是以什么身份?我不想引起什么风波,而且,你不怕何念儒他……”
池铭打断:“什么身份,还需要说吗?”
“我还没答应你什么呢,你别又自作主张了!”
“何念儒那边根本不成什么问题。他那天假模假样的给我打电话,要我对你好一点,我既然要稳住他,自然得做出听话的样子,带你出席公共场合不会出事。”
“不想去!”
“那女伴的事怎么办?我秘书都是男的,女助理又有别的事。难道我叫个明星叫个嫩模?”
花映月红了脸,咬牙道:“随便你找谁!蒋雨不是正在旁边的C市拍广告吗?坐高铁只要一个小时!”
“吃醋了?”
“为你吃醋的人多了,可惜不包括我。你随便带个肯为你吃醋的过去,绝对让人感激涕零的。”她说完就转身走了,到门边的时候回了下头,发现他侧躺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手按着胃部,身子隐隐的颤抖。
“池铭?”他不会又发病了吧?
他不应声。
她心里有些不安,想了想,折了回去在床边坐下,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又难受了?要不要去医院?”
他隔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硬邦邦的甩出一句话:“习惯了!我没事!去睡你的觉!”
她咬住嘴唇,吸了口气,说道:“那我不管你了。”
刚想起身,她的手被他捉住,往床上一拉。她没想到他忽然来这一出,没有防备,随着他的力道跌在了他身上。
“池铭!你……”
他把她拥进怀里,腿也抬起来,压在她腿上,四肢死死缠绕住她,她就像被五花大绑了一样,失去了行动能力。
“池铭你混蛋,放开我!”她张嘴咬在他肩膀上。
他也不叫疼,只低低喘息着说:“你敢不管我……”
她被他的话雷了一下,一时都忘记咬人了。
“映月,我胃不舒服……你别走,陪陪我……”
“放开!”
他抱得更紧,她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勒断了。
“你松手,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说了不会再乱来的吗?难道你的承诺都是一纸空文?”
他低低道:“映月,求你,陪我躺一会儿,我不做别的,就陪我躺着,我安心……”
“我没法安心……你不舒服,一会儿吐我身上了怎么办?”
“没有什么可以吐的了。胃是空的。”他把头埋在她肩窝,深深吸着她身上的香气。
她就像被放进了火炉,热得要命,试着挣扎了半天,丝毫无效。他在她耳边低低道:“映月,就抱一会儿,抱着你我就没那么难受了,也不会再犯恶心。”
他的身子热,可是手却是凉的,她心软了下来,说道:“行了,我等你睡着了再走,好不好?”
“嗯。谢谢你。”他侧了侧脸,嘴唇碰到了她耳垂,她不由得轻轻一缩,怒道,“但是你不准借机占便宜!否则你怎么吐我都不管你!”
“嗯,只要你陪我一会儿就好。”
“那你撒手行不行?我骨头都要被你勒碎了。”
池铭松开手,往旁边挪了挪,说道:“睡过来点,要不一翻身就掉下去了。”
她白了他一眼:“少装成关心人的样子打坏主意。”说完她想从侧躺变成仰卧,刚侧了侧身就觉得不对,的确,她离床沿太近了,近得一换姿势就往下坠。池铭伸手,可是只抓到了她衣袖,他右手的伤又没好完,使不出什么力,丝绸从指缝中滑过,最终,她咕咚一声落在了床下地毯上。
池铭赶紧下床去扶她:“我又不会害你,你干嘛不听话呢?”
她臊得耳根子都红了,这么丢人的事,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做。
她一言不发的回到床上,往床里躺了躺,池铭展开夏被轻轻的覆在她身上:“开了空调,小心着凉。”说罢关了灯。
她盯着天花板,在昏暗的光线下仔细的分辨着顶灯的轮廓,屋里静静的,他轻轻的呼吸声和外面夏虫唧唧私语融合在一起,让人的心也莫名的静。
忽然,他“嗤”一声笑了,她怔了两秒,立刻明白他是在笑她掉下床的事。全身血液往脸上流,她觉得自己的脸都烫得可以煎鸡蛋了,忍了忍,终究开了口:“笑什么笑!还不睡!”
她一说话,他笑得更厉害,她觉得床都跟着他笑声的频率抖动,气得她牙齿快咬碎了。
躁狂型忧郁症患者自控力很弱,不止是容易暴躁或者是抑郁,遇到他觉得开心的事,也会笑得和疯子一样。他想停,可是一时忍不住,正抓住枕头想克制,小腿忽然被一只暖暖的脚狠狠的踢了下。
他怔了怔,她又踢过来,这一次她用的力气没刚才的大,他想起她纤美的秀足,圆圆的如粉色贝壳一样光滑匀称的趾甲,心一荡,在她再次踢来的时候,他腿一分,把她的脚夹住了。
“喂!你!”
“我这是正当防卫。”
“……”
他轻轻磨蹭着她的脚背,说不出的愉悦。
她愤怒的收回脚,不再搭理他。
说好等他睡着了,自己就离开,可是,和一个长期失眠的男人,比什么入睡速度?她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池铭静静的听着她的呼吸一点点的变缓,最后均匀而悠长。他侧过脸,凝视着她。夜幕之中,她的侧脸成了一副剪影,轮廓优美。他伸手想抚摸,可是指尖悬在她额头一寸之上,又停住了。
若是她醒来,这样静谧的美好又会消失。
但是刚才的吵闹,让他心里充满了希望。她虽然排斥他,可是行为举止无意识表现出对他的在意。只要她还有那么点在意,那么,他需要做的,就是一点点的感动她。
只是他需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把她给重新纳入怀里?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身边躺着自己最心爱的美人,她身上的幽香一阵阵的传来,缭绕鼻端,久久不散。给她准备的沐浴用品是菲拉格慕最新的香氛,带着马鞭草的气息,在中世纪,这种草药曾被女巫利用来调制催情药……
他身子滚热,心也滚热,恨不得把这个对自己敬而远之的女人狠狠的压在身下,用唇舌侵犯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用手指撩得她吟哦不休,最后用力的进入她,听她颤抖着求饶……
他越想越难熬,起身去了浴室冲凉,好一会儿才让体内沸腾的热血稍微冷却下来。回到床上,他发觉她睡得十分香甜,自己弄出的一切动静都没有吵醒她。他试着往她身边靠了靠,她没动,他伸手轻轻的碰了下她,她还是没动,他大着胆子,和她紧紧贴在一起躺着,她还是没感觉,最后他把她的手轻轻拾起放在自己身上,闭上眼。药效渐渐的发挥出来,他也进入了梦想。
花映月恍惚觉得自己正在开车,整条道只有她一辆车,很是惬意。她握住变速杆,可是上面居然覆上了一层布料。她皱皱眉,把布料拨开,一推变速杆,让车加了速,过了一会儿,车驶入了市区,她又换挡,可是车出了故障,半天都没法换挡。她吓了一跳,马上就会进入繁华街道,再这样飙车的话,会出人命的!
她慌张的握住变速杆,不停的动,可是动着动着就觉得手感不对。掌心一片热,触感也不对,往下摸了摸,变速杆上有什么东西一跳一跳的,再仔细的抚摸下去,变速杆就像是罩上了一层柔软滚热的表皮……
车内轻微的引擎声消失了,代之以男人竭力压抑的低喘。
前面忽然有一辆车冲来,她来不及减速,车直直的撞过去……
她惊叫一声,醒了过来,睁大眼,深深呼吸。
清晨的柔光透过长长的落地窗帷照进房间,夏日天亮得挺早。她回过神,忽然觉得不对劲,她手里握着的那个灼热的,坚硬的,仿佛有生命一般轻轻跳动的东西是……
她呆呆的,缓缓的用另一只手揭开被子,看向自己握着的那东西,十几秒之后,惊呼一声,赶紧撒手,面红耳赤的看向拥有“变速杆”的池铭。
他脸色潮红,目光里含着撩人的情`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说不许我乱来,可是你大清早的扒了我裤子,握住我那里,算不算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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