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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医生早就在私密的VIP病房等待池铭,见他和杨学进来,连忙站起来问好。残颚疈晓池铭也不多寒暄,笑了笑,说道:“陈医生,麻烦你帮我好好诊断下,还有,此事千万严格保密。”
陈医生点头:“我知道。池少,麻烦你先把这些问卷给填了,一定要据实填写。这不是外面的心理小测验,问的问题比较广,也很多,你请耐心。”
池铭从杨学手里接过铅笔,看着桌上这一叠测试问卷,一边阅读,一边随口问:“除了这些,还需要什么诊断方式?”
“还要做些体检,查看心跳,脉搏,内脏功能,以及激素水平。毕竟人的情绪也很可能是因为身体的病变而波动,得查清楚您到底是精神上的问题,还是身体上的问题。”
池铭点点头,认真的答题,杨学问:“陈医生,那些做体检的医生们,都不是嘴碎的人吧?灏”
“请放心,恒润一直遵循池少所制订的章程,每个医生都会严守职业道德,除非调查需要,否则即使是最普通的病人,私人资料都不会泄露一分一毫。这也是恒润深受信赖的原因之一。”
池铭缓缓在选择题答题卡选项上涂黑,慢条斯理道:“能遵守就好。私立医院在这个大环境里要有竞争力,除了医疗水平之外,还得把公立医院常有的那些毛病给剔除。”
问卷太多,池铭做了两张就有些不耐烦,坐不住,一开始还能压制住,到后来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心烦气躁,不停喝水,注意力极其不集中。陈医生见状连忙让他先休息一下,如此反复几次,问卷调查才做完,池铭搁下笔,等陈医生仔细把答题卡和答卷收好,便跟着他往体检中心走叁。
在路上,他问:“结果要什么时候拿到?”
陈医生答:“我们会优先检测,因此明天下午,您就能拿到通知单。”
池铭点头:“很好。明天上海分公司的赵副总会来取检查结果,你直接交给他。”
验血,照X光,听诊,一系列检查做完,已经到了中午。吃过饭,杨学道:“池少,现在十二点四十,高铁是三点五十开,除开路上要花费的时间,我们还有至少两个小时空闲时间。您有安排吗?”
池铭道:“我就不去拜访这里的客户了,刚做了那么多卷子,头疼得厉害,不想再费神。”
“那就在城里兜兜风?”
“行。”池铭思忖片刻,说道,“顺便去个商业区,我买点东西。”
杨学会意,明白他是要给谁买,便轻车熟路的把车开向一个高端商品集中的街区,找了个地方停车,随着他缓步沿着街道走。
此处的商品精美绝伦不说,连店员的容貌都是可以去中戏北影考一考演员的。不少俊男靓女也甘心在这里当店员,收入比得上白领不说,天天与贵人打交道,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可不少。虽然修成正果很难,可即使是傍上一段时间,估计也够一辈子无忧了。
池铭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自然引起了一阵注目。受了严格礼仪训练的店员们虽然不至于明显的犯花痴,可美人们微笑问好之余悄悄抛来的迷人眼波,也够勾人心魄的,甚至有些精致帅气的男店员,眼珠子也开始活络了起来。
池铭根本没心思管四周红男绿女,看了看店长恭敬拿出来的几样所谓镇店之宝,摇了摇头,总觉得不合意。逛了几家店,杨学抬手看了看表:“池少,还有半个钟头,时间不早了。”
池铭点头:“去前面那一家看看再走。”
杨学抬眼一看,只见一片浓绿树荫之下,掩映着一处设计精巧,却又不失大气的玻璃建筑,橱窗,门口,甚至街边摆的盆栽都与众不同,十分讨喜,也难怪池铭在看了这么多东西,早就耐不下性子的时候,坚持过去瞧瞧。
走近了,漂亮优雅的店员拉开门,这些店员虽然姿容并不比刚才的莺莺燕燕美丽,可是举止又胜一筹,丝毫不带那种攀龙附凤的谄媚样,仿佛这工作就是工作,不是傍大款的跳板,格调又上了一层。
池铭道:“你们这不错,新开的?上次我来上海,这地方好像是卖名表的店。”
店员微笑:“先生记忆力真好。是的,半年前,我们老板花重金让以前的店主转让地盘。”
“值,这地段的优势无可比拟。”池铭凝目细看店内,忽然怔住,面前打磨得平滑如镜的青黑色地砖,是曾经皇宫大内才有资格用的金砖,只是这砖块上镌刻了不同的花纹,凑在一起,便在店堂中心绘出了篆体的“锦绣”二字。
“锦绣?”池铭喃喃道。
杨学背上也出了汗,这不像普通商店那样挂出大招牌的精致店堂,竟然是锦绣旗下的产业。
店员见两人脸色都变了变,很是不解,又有些心虚,不过很快微笑道:“是。本店隶属锦绣集团。锦绣在上海开了九家分店,这里是旗舰。请问先生怎么了?”
池铭闭了闭眼,手指蜷起,用力的掐了掐掌心,定下神,问:“没什么,只是,我和你们老板认识。”
店员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今天我们总裁正好在店里,现在就在楼上,我去通报一声,好吗?”
“不必麻烦,我看看你们这儿的东西,很快就要走。”
旁边乌黑发亮的黑檀木楼梯传来脚步声,众人一看,只见何彦穿着一件湖水蓝的丝绸衬衣,卡其色休闲裤,风度翩翩的走来,漆黑双眸往这边看来,温温和和的笑:“阿铭,知道我在,还不见我,未免太生分了吧。”
池铭现在最不愿见到的便是何家的人。
虽然他直觉何彦与何念儒是不同的,可毕竟是父子两人,再说,何彦虽然是个温润君子,但是一个真正无害的人,怎么可能在两年时间里迅速接管好偌大的公司?这个男人,他还没看透的。
何彦敏锐,即使池铭很快把眼中的戒备敛去,可他还是察觉了池铭身上散发的排斥之意。这排斥,又和误会花映月时不同,若是把池铭比作力量强大的野兽,上次争吵,池铭那样子最多算是龇牙咆哮,而这次,池铭很安静,却像静静伏在地面,即将跳出来,给猎物致命一击的捕猎者。
何彦微微皱眉,旋即又温和微笑:“阿铭是来挑选礼物,还是准备给自己添置什么?跟我过来,在安静地方好好的看看。”
池铭点头:“给女人选礼物。彦哥可不能藏私,把你压箱底的好东西拿出来吧。”
何彦一怔,旋即微笑:“什么样的女人?”
池铭不想让这父子两人知道他想和花映月修复关系,淡淡道:“是滨海某世家的夫人四十岁大生日,得选个与众不同的陆吾。”
滨海有什么世家,能让池铭这样的人亲自选礼物?让陈秘书或者杨学随便带点东西就是了。何彦也不说破,带他上楼,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刚把门推开一条缝,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听着就觉得这说话的人娇俏可爱:“燕子燕子,过来,吃松子。”
燕子?池铭即使心情很差,闻言也不由得看向何彦:“这是瑶瑶在给你喂宠物?你养的宠物还真是……”
何彦轻咳一声,推开门:“关瑶瑶,快给阿铭倒茶。”
关瑶瑶没想到他这样无声无息的就把门推开了,吃了一惊,满手松子漏了几颗在地上,噼里啪啦响了几声。她连忙弯腰拾起,脸有点红,偷偷看了何彦一眼,又看着池铭笑:“池少好。”
池铭看着面前那个穿着藏青色女士西服套装,带着金边眼镜,头发挽成一个油光水滑一丝不苟发髻的俏丽女孩子,怔了下,说道:“你近视了?”
关瑶瑶把眼镜取下,说道:“何老师说我看着太幼稚,带出去没面子,给我弄了个平光镜戴,装装成熟。”
她取下眼镜,顿时像年轻了五岁,脸颊上还带着婴儿肥,又娇嫩又可爱,看着就让人想捏一捏,池铭失笑:“瑶瑶,今年二十一了吧?怎么看着还是未成年?你不长大的?”
关瑶瑶白了他一眼:“不长大多好,总比老了拼命拉皮打玻尿酸好多了。”
何彦道:“快去倒茶。”
关瑶瑶戴上眼镜,转身去了茶水间,何彦摇了摇头,说道:“这小丫头片子越来越古灵精怪了,你别惹她。”
乖巧得和小妹妹一样的女孩子一向是让人开心的,池铭心里的郁结少了许多,笑容也自然了些:“怎么,你还怕个小姑娘?”
“不是怕,是不想和女孩子计较。她调皮了,惹了她,她不会给你惹大乱子,就调皮,难道你和她当真计较?可她做的那些事接二连三的来,也够让人头疼的。上次我把她说得掉眼泪了,结果客户来了,她倒茶,在我杯子里放了盐,我不能当着人面吐出来吧?只能忍。事后说她,她还有理,说古代人喝茶都要加盐的,还搬出陆羽的《茶经》来做根据。”
池铭笑了,又看向刚才关瑶瑶站过的地方,那里有个漂亮的笼子,里面搁着一个方形食盒,隐约听见盒子里有窸窣声。他问:“就是你养的燕子?”
何彦脸难得的黑了黑,正好,盒子里的东西十分应景的跳了出来,毛茸茸的身子,毛茸茸的大尾巴,眼睛黑漆漆的,栗色的毛,背上几道黑纹路,肚皮雪白,这不是花栗鼠是什么?
池铭愕然:“这不是松鼠么?什么燕子?”
何彦脸更黑:“小姑娘的玩意。”
池铭端详了一下他的神色,大笑:“难道这松鼠的名字就叫燕子?哈哈哈……燕是哪个燕?难道不是燕子的燕,是你名字……”
何彦忍着,池铭继续笑,半天不停,何彦的懊恼渐渐消失,觉得不对劲,看着杨学:“阿铭最近怎么了?他怎么笑个不停?”
池铭性子稳重,即使高兴的时候大笑,也会很快停下,至于笑得如此失态?
杨学额头沁出汗,对池铭道:“池少,别说笑了,我们得赶紧选礼物,否则等会儿来不及去车站。”
池铭回过神,收住笑,冷静下来之后,脸色顿时一沉。
狂躁症除了有易怒,冲动的症状,还有莫名其妙情绪高昂的表现。他暗自握了握拳,这毛病简直可怕,他无论如何得赶紧治好。
“阿铭,你怎么了?”何彦又问。
池铭看了他一眼,便瞄着那只正在剥松子的胖松鼠,说道:“你居然被个小姑娘治得无可奈何的,真难得,不能不笑。”
何彦见他情绪又低落了,总觉得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抬眼看杨学,可杨学眼观鼻鼻观心沉默站立,不给他任何回应。
他只能说道:“就让她调皮下去,等她考上硕士,我就打听打听那些青年才俊,赶紧把她嫁出去,有人帮我治她。”
关瑶瑶正好端着茶盘进来,闻言手微微一抖,嘴唇抿了抿,走过去把茶水茶壶摆好,低声道:“明前龙井,今年新茶,用的也是龙井古泉里打的水。”
何彦道:“正好,今天又升温了,喝这个降暑气。”
他和他父亲一样,很懂传统养生之道,池铭听着,心中更是百味杂陈。
何彦正看着关瑶瑶,没瞧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瑶瑶,把那几套最好的首饰拿来。”
关瑶瑶应声而去。
池铭看着玻璃杯里渐渐舒展的茶芽,慢条斯理道:“彦哥还是那样享受生活,龙井就得用玻璃杯来冲泡,这茶是极品雀舌,用的水更是难得,从杭州龙井山那边大老远的弄几桶水过来,也只有你有这闲情逸致。”
何彦道:“你对于茶也精通,就别给我扣高帽子了。这水不是我弄的,是瑶瑶带来的。你知道她在中国美院读书,就在杭州,这次到上海来写生,也给我打杂,顺便就给我弄了水来。”
关瑶瑶很快捧着几个精致的盒子过来,排在池铭面前,一个一个揭开,丝绒上躺着的珠宝,让人移不开眼。
池铭一样一样的仔细看过去,有仿古的红蓝宝石手镯,有和田玉项链,硕大的珍珠耳环,样样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用料可遇不可求,设计和镶嵌工艺都臻于完美。池铭顿时犯了难,微微皱眉。
“怎么了?”
“都很好,但是很难选。每一样都珍贵漂亮,可总觉得似曾相识。”
何彦微笑:“你见过的好东西那么多,光是靠用料精细做工精致,是没法让你满意的。其实这些珠宝的设计也没什么挑,重要的是,不是根据你的需求定做,所以没法表达出你的心意。”
“还有别的吗?”
关瑶瑶道:“有些设计新奇的,都是新的珠宝师交来让锦绣寻找看得上的客人,只不过大多数新人能力有限,用不起最好的宝石,所以从用料上来说,不会像刚才的那样金贵。”
“没事,拿来看看。”
关瑶瑶又取了几个盒子,打开给他看,果然,设计上风格是不同了,用料也的确算不上气派,宝石小了些,玉也有瑕疵,但是那些瑕疵却被巧妙的利用了,看着反而赏心悦目。池铭目光缓缓扫过去,在一个盒子前停下。
这个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套玛瑙首饰,镯子,项链,耳坠,戒指。玛瑙是灰白相间的,妙处在于纹理,细细的缠丝纹路在某几处聚集,卷曲,仿佛一朵一朵盛放的花,生动之极。他拿起那套首饰细看,越看越觉得润泽淡雅,她不正好也姓花么?
有几处玛瑙用细细金丝蜿蜒成云纹包裹起来,看上去便多了些矜贵,他放下首饰,说道:“金丝用得很巧。”
“因为拿到玛瑙原石的时候,被磕了下,有些地方有了小裂纹,用金丝正好挡住,还可以借此发挥一下,光是琢磨宝石,有些呆板。”
何彦看着关瑶瑶红彤彤的脸笑:“得意了?”他向池铭解释,“这是瑶瑶的大作。”
池铭挑眉:“哦?”
关瑶瑶笑眯眯道:“可以敲诈池少一大笔钱了。”
“你还缺钱?彦哥在你成年之前一直是你监护人,现在你即使成年了,难道他不给你零花?”
“我要自己挣大钱,免得他总觉得我是小孩子,看不起我。”关瑶瑶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嘴,又笑道,“所以池少,我不会给你打折的。”
“瑶瑶!”何彦皱了皱眉。
池铭对杨学道:“好了,你跟关大设计师去交钱,我不会克扣小姑娘的零花的。”
“谁是小姑娘?”关瑶瑶决定等会儿多报价一万。
这小丫头总是给人好心情,那娇俏活泼,带着点小任性的样子,依稀有花映月在被家人娇宠的少女时的影子,池铭心情难得的好了些,忍不住开玩笑:“打不打折我无所谓,但是任何店都会送给客户贴心小礼物不是?瑶瑶,我也不要什么值钱的,你的松鼠我就带走了。”
关瑶瑶瞪大眼:“不行!燕子不给人的!”
何彦听到这松鼠的名字,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那……等你松鼠生了小松鼠,送我几只?”花映月应该喜欢宠物的。
关瑶瑶晃了晃脑袋:“燕子是公的,如果你能生孩子,它才能生。”说完就推着杨学要钱去了。这下轮到何彦笑了。
首饰被精心的包装好,何彦又拿了点龙井给他,一直把他送到车上,凝视着他:“阿铭,你如果有什么心事,直接和我说,行吗?”
池铭现在心情平稳,狂躁症没有发作的基础,情绪控制是这几日里最容易的时候。他笑得很诚恳:“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今天我来上海主要是检查的。”
“检查?”
池铭状似无意的观察他的眼神:“有点躁狂型忧郁症倾向。”何念儒都知道他要来检查,那么,给何彦说说也无妨。他要搞清楚何念儒的嫌疑,也得看明白何彦的态度。
何彦是真的震惊,再一想上次争吵时池铭那冲动之极的样子,和刚才他喜怒无常的模样,基本也确认了,上前拍拍他肩膀:“阿铭,你最近别太费神,先养一下,我怕你被工作或者应酬给困扰,事情会变得更严重。”
“我知道,这不是找了医生么?过段时间等何叔回国了,我也请他帮我诊脉,开点中药调养。”
何彦迟疑片刻,道:“阿铭,我爸最近脾气有些古怪,十分焦虑,心神不定,我担心他说的话无意间会让你很生气……”他想起前几次何念儒对池铭说的那些看似劝解实际火上浇油的话,眼神暗了暗,又道,“主要是,诊脉是个细致活,要求医生精神稳定,身体健康,那么多脉象,稍有判断错误,开的药就可能不对症。”
池铭道:“你的意思是……”
“爸如果回来了,情况还是不好,你最好就别吃他开的药。名医那么多,你的医院就不少,你的朋友,不也认识那些专给首长看病的专家么?”何彦说完,看了看表,“哎,说太久了。你快去车站吧,改天再聊。”
池铭点头,杨学关上车门,开车赶往火车站。
何彦怔怔的看着他的车越来越远。
何念儒的情况,他自然有内线转告。这父亲向来戒备自己这个儿子,他又怎样给予完全的信任?
何念儒的焦躁,大多是来自于他的某个情妇,那个女人怀孕了,两个月,若是儿子的话……
何彦苦笑,如果他多了个弟弟,那他的身份,就会从继承人变为威胁何念儒地位的人,他的结局,不是幽禁,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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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问大家明儿是想看两人甜一甜,还是想看花花虐池少,还是池少继续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