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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霸爱·偷心皇妃,258 番外二:时光静好,岁月安然(二)5000+
“润儿又淘气了吧,手上怎么沾的墨汁?是不是去姐姐那儿捣乱了?”
润儿乖乖地坐在父亲怀里,撅了撅小嘴,忽闪着大眼睛,斩钉截铁地蹦出两个字:“没有!”
“真的没有吗?”薛楚言看着怀里那个湖水绿点柔粉的小人儿,眉眼像浅浅,鼻子嘴巴倒有些像自己,粉雕玉琢、玲珑精致,反正就是一个小美人,将来长大了也会是个大美人。ai悫鹉琻
“润儿很乖……”润儿忽闪着大眼看着父亲,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指澈儿,又指指箫儿,歪着小脑袋,一本正经道,“哥哥不乖……姐姐,也不乖……”
“喔!”薛楚言挑挑眉,煞有介事地看着女儿,“那润儿跟爸爸说说,哥哥和姐姐怎么不乖了?瞑”
润儿仰着小脸,眼睛水亮,小嘴微撅,一脸委屈:“他们……他们都不理润儿……都不和润儿玩……”
听到妹妹这样说,一边的哥哥姐姐不干了。箫儿扔掉了毛笔,澈儿也不练功了,纷纷凑过来向爸爸告状。
“是妹妹捣乱,不让澈儿好好练功的……瑕”
“是润儿不听话,拿了桌上的毛笔,还把箫儿的一副字碰掉了,被风吹到荷塘里了。”箫儿亮晶晶的眸子瞪了坐在父亲怀里撒娇卖萌的妹妹一眼,语气万分委屈。
“是哥哥、姐姐先不和润儿玩的……”
薛楚言看看怀里抱着的,再看看藤椅两边站着的,三个孩子朝着自己诉委屈,各有各的理,他一时之间有点头大,这带孩子果然不是什么好差事。
哄了好半天,才让三个宝贝消停,他刚松了一口气,就被箫儿拽住了袖子:“爸爸,妈妈的生日快到了,箫儿想送给妈妈一份自己亲手准备的礼物。所以,想让爸爸教箫儿作画。”
薛楚言心里高兴极了,箫儿和澈儿一向懂事,如今箫儿竟能主动想着为母亲准备生日礼物,他自然不会不答应。当即便让澈儿带着润儿到边上去玩,自己牵着箫儿的手在亭内的石桌旁坐下。
“箫儿想作什么画送给妈妈呢?”
箫儿仰着头,想了半天,一本正经地回:“就作一幅有我们一家人的画吧,每个人都很开心,很幸福。”
喔!是全家福呀!
薛楚言笑盈盈地点点头,把箫儿抱坐在腿上,拿起画笔开始一点一点地教她。
这边厢正画的全神贯注,那边厢润儿和澈儿玩得不亦乐乎。
可是啊可是,润儿扭头看到父亲抱着姐姐一下子不依了,小嘴嘟的高高的,奋力挣脱哥哥的手,撒丫子跑进亭里,扯住父亲的衣摆,嘴里嚷着:“爸爸抱……润儿要爸爸抱……”
润儿更喜欢跟哥哥在一处玩,哥哥可好了,从来不嫌她麻烦,有什么需求都会尽量满足。那天还弯着腰喂她吃枣黄糕,一块一块掰下来喂她。姐姐就不,总会说她是跟屁虫,说她会流鼻涕。
可是润儿从来就不流鼻涕的。所以,一看到爸爸抱着姐姐,她就不高兴了。
薛楚言正握着箫儿的小手往画上题字,被这么一扯,笔尖一顿,差点划出破坏性的一道,连忙将笔搁在砚上,转头去看小女儿:“润儿乖,爸爸一会儿抱润儿好不好?”
“不好。”润儿紧紧地扯着那一角雪白的袍摆,不依不饶,“就要现在抱……爸爸抱……”
薛楚言有些头疼,刚要发话,就见箫儿抿着唇,一脸严肃地对着润儿道:“润儿听话,爸爸在教姐姐作画,这是送给妈妈的生日礼物。等作完了画,就让爸爸抱你。”
润儿已经能听明白话里的意思,就是现在爸爸不能抱自己,可以抱姐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奶声奶气的:“那润儿也要学作画……送给妈妈……”
薛楚言被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看着箫儿的画也基本上完工了,就把大女儿放到地上,遂抱起小女儿:“嗯,润儿也要给妈妈作画啊?那润儿要给妈妈做什么画呢?”
“姐姐画什么,润儿也画什么……”
薛楚言哑然失笑,这丫头才多大,连毛笔都握不住怎么画画?可小娃娃分明就是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的表情,只好把毛笔握在润儿手里,自己又握了润儿的小手,在洁白的宣纸上慢慢画起来。
结果,结果就是,润儿画没学成,小手上满是墨汁,还在薛楚言的脸上、衣服上各染了一个小手印。
他头疼地看着笑呵呵的小女儿,想到一会儿玄睿过来,自己这副样子不好接驾,便把润儿往藤椅上一放,让箫儿、澈儿看着,自己转身回房去换衣服。
不多时,浅浅从厨房里款款走出来,水晶似的眸瞳灵气逼人,明眸善睐,一身浅蓝色的夏装,外罩一件撒花烟罗衫,柔顺的发丝斜着挽成一个发髻,剩余的青丝梳的极有条理地垂落在胸前,髻边戴着一朵蓝宝石蜻蜓头花,缕缕流金坠轻晃,整个人清新的如同身后的山水,悠远清渺。
浅浅端着一盘糕点和水果缓缓到玉兰树下,正准备招呼三个孩子吃东西。忽然看到小女儿手上残留的一点墨汁,便问是怎么回事。
听着箫儿和澈儿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通,一张俏脸就开始变得严肃。
浅浅把女儿放到地上,认真教育:“润儿,妈妈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姐姐练字、哥哥练功的时候你要乖乖地待在一边,不可以捣乱,你怎么又不听话了?”
润儿貌似很认真听着,双手在背后对着指头。用眼角余光瞄着,爸爸在哪里呢?怎么还不来救润儿呢。
扫到片云白衣角,立即巴过去,抱住薛楚言膝盖。
薛楚言俯身把女儿抱起来,看着妻子,温言道:“孩子还小嘛,哪里懂那么多?”
浅浅不依:“教育孩子就得从小抓起,不然以后吃亏的还是她自己。你不能这么惯着,还是要试着跟她讲讲清楚,不然下次她还会再犯。”
说完,瞪着眼看着女儿。
润儿几时见过妈妈这副凶样子,当即吓得小脑袋往爸爸怀里一缩,小嘴一扁,黑眸中浮起两汪泪泡,似掉不掉的,看上去极是哀怨,甚是楚楚可怜。
那副揪心的模样让浅浅心头软了几分,但她依旧不为所动,仍是严肃地问女儿:“润儿,你知不知错?”
薛楚言还是头回看到浅浅发飙,甚感新鲜,心里直叹爱妻炸毛了原来是这个样子啊。又不忍心看女儿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连忙打圆场:“润儿知道错了对不对?快跟妈妈保证以后不会了。”
听到爸爸这样说,润儿心里的委屈更多了,可是妈妈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只好嘟着唇,不情不愿地说:“润儿错了,润儿以后会乖乖的……”
“既然知道错了,是不是应该向哥哥姐姐道歉?”浅浅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继续对着女儿循循善诱。
薛楚言忙在一边附和:“对啊,润儿听妈妈的话,快跟哥哥姐姐道歉,爸爸给你吃糕点。”
润儿一听有糕点吃,忙伸着小脑袋看看了盘子里精致的点心,终于敌不过美食的诱惑,嘟着小嘴,看向哥哥和姐姐,万分诚恳道:“润儿不好,以后不再给哥哥、姐姐捣乱了……你们……能原谅润儿吗?”
澈儿呵呵笑着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哥哥本来就没有生润儿的气。”
润儿有些开心,又巴巴地望着箫儿:“那姐姐还生润儿的气吗?”
箫儿还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一会儿瞄瞄荷塘想着自己那张好不容易写好的字,一会儿又望望一脸期期艾艾的妹妹,心中就有些不忍,好半晌才冲着润儿做了个鬼脸:“好吧,原谅你了。”
末了还有些不放心:“那你要保证以后都会乖乖的!”
“嗯……润儿跟姐姐保证……以后都会很乖的!”润儿连忙甜甜地应着,有模有样地举着手宣誓似的保证。
浅浅心中甚感欣慰,收起了一脸的严肃,又变回了一贯的和颜悦色。
薛楚言哈哈一笑,抱着小女儿在桌前坐下:“来来来,吃糕点。你们快尝尝,爸爸和妈妈的手艺进步了没。”这可是他们奋战了一晌午的劳动成果呢!
澈儿很体贴地给妈妈搬来椅子,箫儿拉着妈妈的手让她看自己的画,说要送给她做生日礼物。
浅浅开心的合不拢嘴,削了两个苹果递给两个孩子,又喂给还溺在连城怀里的润儿一小块糕点。
箫儿吃完苹果,拿了一块点心,掰了一块儿送到浅浅嘴边,浅浅开心地吃了起来。
澈儿见了,就站在薛楚言面前,掰了一块枣泥糕要喂他,薛楚言本不喜甜食,也张口咽了。
这可急坏了润儿,赶紧把手里的玫瑰糕也往薛楚言嘴里塞。薛楚言偏着头,不让她得逞,润儿立马有飙泪的趋势:“爸爸,让润儿喂你嘛……来嘛,来、来……”
箫儿看到父亲皱眉头,急忙递了杯茶过来:“爸爸饮茶。”
薛楚言接过来,一口倒进嘴里。真是腻死了!看润儿还不放弃的举着玫瑰糕,无奈又好脾气道:“爸爸不吃甜食,最后一块。”忍痛咽了,又灌下一杯茶。
浅浅看着三个粉嘟嘟的孩子,在一边呵呵笑着,递过来一盘点心:“这个是咸的。”
澈儿连忙拿起一块儿,又贴心地递到薛楚言跟前,眼巴巴地望着父亲:“爸爸……”
薛楚言哪个孩子的心意都不好拒绝,赶忙将嘴凑过去,优雅地吃完,对着三个玉娃娃提议:“你们想不想听爸爸和妈妈吹箫弹琴啊?”
“想。”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喊。
“想就乖乖坐到一边。”薛楚言勾唇一笑,转头看妻子,温言商量,“浅浅,还有点时间,不如我们合奏一曲,好提提精神。”
浅浅微笑着点头,在放置着古琴的石桌旁坐好。薛楚言转身从藤椅下的暗格中抽出一管晶莹碧透的洞箫,三个孩子见状,手牵着手端端正正并排坐在父母旁边,都噤了声。
那琴和箫,是去年薛楚言和箫浅浅成亲纪念日时,上官玄睿专程派令言送来的,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宝。
浅浅一身浅蓝色纱裙垂落在地上,长长的青丝瀑布般披散在肩头,端坐在古琴旁,仿佛是一朵清新的风信子,清华出尘,静逸如仙。
薛楚言身着一件云白暗花纹锦袍,匹缎般柔亮的黑发被白玉发簪随意挽起,深邃的眼眸中带着温和的暖意,散发出仙人般出尘的气质。
如此二人,当真是说不出的般配。
浅浅专注地凝视着琴弦,抬起一双皓腕,左手落下,轻拔第一根弦,柔婉的乐音在空气中震动,清脆空灵,余音绕梁。
薛楚言懒懒坐在浅浅身旁的藤椅上,手执洞箫,放在唇边,轻缓悠扬的箫声便缓缓流出,如流觞曲水,但石击幽泉,若风入松林,流畅清稚。
浅浅唇角含着淡笑,纤手在琴弦上优雅拂过,一连串极清澈柔美的音符,从她指尖流泻。
犹如春日处融的溪流,琴声悠扬如流水畅流入心,眼前一片绿茵花野,蔓延到天际,接天云遏,一望平川。
紧接着,一箫一琴,由缓入急,由平入陡,由低到高,缓时如山涧潺潺溪流,皓月晨露,碗转缠绵。
急时如身临疆场,于军万马,气势如虹。低回之处,如暗香摇曳悄然绽放,琴音清越,又似万里碧空一声鹤唳直冲九霄……
归隐这几年,琴瑟和鸣成了浅浅和薛楚言闲暇时最大的乐趣。而这首曲子不同于昔日哀婉缠绵的《相思赋》,基调欢快轻凑、悠扬高雅,是他们共同所创,取名《青禾》,寓意“情合”。
美妙的乐声不绝于耳,环绕着玉兰树下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没有人注意到,忘尘居的院门被轻轻打开,走进来两个人。
为首的男子举手投足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让人不敢凝视。他身上穿着一件天青色的锦袍,做工极其精细,绣着金线菊,腰带镶嵌着一颗海蓝色的玛瑙石,闪着亮丽的光彩,衬得整个人越发的尊贵不凡;柔亮的黑发被紫玉明珠冠高高束起,长睫下的凤眸狭长微挑,半是清冷半是春意,透着说不出的魅惑,彰显着无限风华。
那样的绝世之姿,在他踏进这院门的一刹那,让满园的娇花都失了颜色。紧随在他身后的男子穿着一袭蓝色长袍,面容亦有几分俊美,始终保持着平静淡然的微笑,明明是对面前之人恭敬之至,却又人让人觉不出半分的谄媚奉承。
此人,正是令言,他自小跟随在上官玄锦身前,后来荣升大总管,侍奉御前的活儿干的轻车熟路,上官玄锦归隐不便带上他,上官玄睿便要了他做了副总管,每次来忘尘居,都只带着他和已经做了御前侍卫的黄泉、黑冥,一来是为自己的行踪保密,二来则是为了照拂他们从前的主仆情意。
此时,他们二人,一主一仆,正静静凝立在碧树繁花之间,屏息凝神地望着不远处那恬静幸福的一幕,仿佛被美妙的音乐深深吸引。
一首行云流水、酣畅琳漓、意境奇美的琴曲,如水银泻地消失在空中,然而香气却是久久不散。
上官玄睿只是静静立在原地,有些意犹未尽地望着玉兰树下的两人。
男子清雅若莲,女子淡雅如兰,如此般配的妙人儿。
狭长的凤眸中忽然快速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落寞:能谱出如此妙极的琴瑟合奏,也唯有像这般出尘的人,方能做得到!
上官玄睿目不转睛地看向视线所及之处,碧玉如盖的玉兰树下,有三人围桌而坐。云白的淡泊清雅,浅蓝的柔婉妩媚,粉绿的活泼可爱,皆携着笑意,仿佛是一幅极优美极和谐的画。
其间飞出小女孩银铃般的娇声,不时有个紫衣的小男孩和黄衣的小女孩冲进画面,冲着那云白、浅蓝的身影甜甜地轻唤:“爸爸、妈妈……”
这般平静,这般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