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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兆森此时甚至有些苦笑,“我以为告诉了你这一番话之后,你会支持我将案子一告到底,女人真的爱一个男人的话不是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吗?”
“那只能说明爱的还不够深吧,真正的爱也应该是无尽的包容和信任。”
“没想到不过两年,你对他的爱竟然深到这样的地步。”
……
苏浅将思绪拉回,正看到苏婳声嘶力竭的朝黎裔风谩骂,要不是庭警及时拉住她,估计她可能会扑过去采取什么暴力行动,而面对苏婳阴毒仇视的眼神,黎裔风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落在旁人眼里,恰恰是一个宽容大度的表现。
最后法官一锤定音,原告控告被告绑架及故意伤害罪名不成立,在庭审的最后,白逸飞忽然向法官提出要控告苏婳诽谤罪,恶意伤害罪,藐视法庭罪,抢劫罪等十数项罪名。
苏婳最后的挣扎是朝黎裔风大喊“黎裔风,你这个魔鬼,你想逼疯我是不是?”而因为当场有医学权威判定,苏婳患有严重精神分裂症,其立即被送往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病愈后再到监狱里服刑。
听到这样的审判结果,苏婳彻底失去了理智,直接一头撞在桌子上,头发都散乱下来,真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苏浅不想再看,率先走了出去,当人潮涌散后,她才等到黎裔风他们出来,当她欣喜的朝黎裔风快步走过去时,盈满愉悦的眼眸深深的望着正宠溺的回视着她的男人。
“不是让你在英国修养吗,怎么跑过来了?”黎裔风肃起了俊脸,责备的训斥,但是两人的手却是已紧紧地扣在一起,泄露了对彼此的在乎和爱意,却未看到不起眼的地方,一道落寞的身影也在他们的食指交叉紧扣时,默默的转身离开。
“这就是表嫂啊,真是大美人啊!”白逸飞笑着朝苏浅一眨眼。
将苏浅亲密的拥入怀中,黎裔风对她介绍道:“这是逸飞,翩然表姐的亲弟弟,也是咱的表弟,在哈佛读的法律,去年才毕业的高材生。”
苏浅惊讶地睁大眼睛,黎裔风的家族还真的是人才辈出啊。
“表嫂,幸会啊。”白逸飞笑呵呵道。
苏浅也不禁被他亲切的笑容感染“这次真是多亏你了,逸飞表弟。”
“呵呵,有机会表嫂要请我吃饭哦,好了,不当电灯泡打扰你们夫妻了,先走了哦。”说完,白逸飞就笑容浓浓的朝外离开,留下啼笑皆非的夫妻。
“傻瓜,还没有回答我,怎么没在英国乖乖等我?”
“回来给我老公加油啊。”这是我唯一能替你做的。
法院正门口已经再次被记者堵塞了出口,苏浅觉得他们应该从侧门走,可是黎裔风却握着她的手,朝大门口而去,在距离大门口还有两米处,他却停了下来,转头对她露出淡淡的笑容,没有放开她的手。
洪亮嘈杂的提问声如热浪扑面而来,被警察拦在外面的记者拼命想往里钻,手里的摄像机也不愿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闪个不停。
黎裔风丝毫不受影响,只是淡淡道“借大家的摄像机见证一件事。”
苏浅有点懵了,呆呆的看着黎裔风自颈上取下项链上那枚婚戒,然后拉过苏浅的手,缓慢的单膝跪在地上。
“老婆,过去的风风雨雨已经过去,我们的承诺我一直寸不离身,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爱你。”
场面顿时完全乱了,苏浅努力在闪光灯中张大眼睛,那样惊讶那样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还记得当初他是如何替自己带上戒指,自己又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的把它舍弃,时过境迁,然而并没有物是人非。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苏浅才跟着慢慢跪了下去,声音有些颤抖的对黎裔风说:“我也爱你。”
然后,如同发誓般亲吻住了他。
无数目光中戒指滑落到了苏浅纤细的无名指上,他们十指相扣,两簇光芒和这段爱情一样,比雨后彩虹更加夺目。
半年后。
阳从西山上斜射过来,地面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此时,太阳的脸是鲜红鲜红的,它的光像是被谁掠去了似的,不再耀人眼目,而是十分柔和明亮。
“裔风,谢谢你为我建的这座房子,我好喜欢,真是太美了!”苏浅坐在露台眺望远处美得聂人的日落,广阔的海洋,以及熔金笼罩下大片的海芋,忍不住概叹。
怀里的宝宝咿呀了几声,不知道想表达什么看法。
“这么喜欢,哪天出海好了,这里也准备了游艇。”黎裔风俊眉一挑,开口悠悠道。
苏浅笑咪咪的望着他“那准备了烟花没?”
“你还记得?”
“记得。”她微笑,眼里的迷蒙的怀念,低眉垂眸间,无法掩饰的是她唇边幸福的弧度,“怎么会不记得,?当时就像是做梦一样。”
那时候她傻傻的,还有点不明白他究竟要干什么,直到他蹲下去,掏出打火机来,点了火――
一声悠长的哨音破空腾上去,一朵硕大无比的金色花朵忽然绽放在夜幕上,越开越大,越绽越亮,然后散落……之后又是一朵,又一朵,颜色也变化起来,红的、紫的、绿的、蓝的,夹杂交错着无数金色银色的弧线光影,盛放在黑色的夜幕中。
那一刻她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因为美得根本不像真实的。
……
那样清晰的一切,仿佛发生在昨天。
黎裔风静静地看着她,喉咙哽住,心里有淡淡的酸楚弥漫。
她终于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样平静,这样幸福。
轻轻将她怀里的小家伙报了过来,肉嘟嘟的白嫩小手在桌子上寻到了有趣的目标,把一盘蔬菜沙拉绞得乱七八糟。
正要制止小东西继续胡闹,一把胡乱蘸了沙拉酱的菜叶猛地凑近他的唇边,顽强的往里塞。
黎裔风整个人都僵住,郁闷的别来脸。
苏浅看着脸色不佳的他,笑得幸灾乐祸,他有洁癖,能忍受这样乱七八糟的一把菜才怪。
小手的主人依旧不依不饶,以数倍于她父母的倔强向他的嘴进攻。
黎裔风黑着脸,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苏浅。”他侧脸低吼,看不惯对面女人的坏笑。
“爸――爸爸……”奶声奶气的模糊呓语从粉嫩的小嘴里溢出,他一愣,听着这全然陌生的呼唤,瞬间心潮澎湃,完全不觉自己嘴里嚼着向来最反感的食物。
苏浅微笑,眼中微热“裔风,”
“恩?”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我给你唱首歌吧。”
很意外,以为老婆在开玩笑,黎董点头:“好啊。”
“……
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
我会给你怀抱
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
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捱的离骚
就算整个世界被寂寞绑票
我也不会奔跑
逃不了最后谁也都苍老
写下我时间和琴声交错的城堡
……”
竟然是那次在英国两人一起演奏的那一曲,他由开始的不语,转而笑得风轻云淡。
他也早已经许诺,
就算整个世界被寂寞绑票,
我也不会奔跑,
逃不了,最后谁也都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