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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满足的仰起小脸,柔滑的脸颊摸索着他坚毅的下颚,轻声道,“裔风,我想看看宝宝。”
黎裔风又眷恋地看了会儿苏浅恬静的笑靥,才点点头,轻轻地走到婴儿床旁边,小心地抱起了被包裹在襁褓中的孩子。
苏浅仔细地端详着孩子,不愿放过一处,不如巴掌大的小脸粉粉的,嘟着樱桃小嘴。
“我已经给他取好名字了。”
“嗯?这么快?叫什么,不好听我可要重起。”
黎裔风满眼宠溺柔光凝视着苏浅苍白却带着笑容的小脸,此刻她看上去更加的清纯美好,苏浅注意到黎裔风那似要将她融化的温柔眼神,垂下眼眸,她知道,自己这一次又吓坏了他。
“叫黎慕浅,黎裔风爱慕苏浅,一生一世。”他在她耳边柔情的呢喃。
既然终于清醒过来了,骨髓也早已准备好,苏浅在黎裔风签好治疗风险协议后,就立马被送到特别病房进行化疗。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苏浅的身体状况慢慢稳定,各项血检项目也得到控制,幼小的白细胞暂时不再蔓延。
等身体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苏浅才被安排接受手术。
手术的那天,她看见黎裔风眼中的紧张,她伸出手,握住那只微微冰凉的手掌,然后被护士往手术室推去。
黎裔风一直有点恍惚,直到护士客气地阻止了他的脚步,这才惊觉眼前便是那道关卡,隔着两扇门,里外就如两个世界。
黎裔风停下来,一颗心却骤然飞速地跳动,手指不由得一紧。
苏浅闭了闭眼,露出个让他安心的微笑说:“等我。”稀松平常得就好像只是要出门逛街一样。
黎裔风低头,面无表情,心脏却开始紧缩。现在,他没有办法安慰她,因为他连自己都安慰不了。怕耽误时间,于是他突然半蹲下来,与苏浅平视,平静地说:“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那四句话吧?如果执手携老终究只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承诺,那么,我宁愿选择它的前两句。”他深深吸气,语气坚定而坦然:“浅浅,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她一直要求他勇敢,那么,他唯一的要求便是――她不许输。
不管有什么样的后遗症都好,只要,能够活着。
他相信,此时此刻,她能明白他的意思。在场几位护士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面色平静,这种场景想必是见得多了,只等二人最后谈完便推着病人进手术室。
然而,黎裔风却忽然有种释然的感觉,生或者死这些本该交给命运的东西,我一直没办法改变,我唯一能左右的,不过是生死相随。
而同一刻,苏浅脸上冷静恬淡的面具骤然裂开,成为碎片,“裔风,你不许那么做。”
黎裔风慢慢挣脱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我会在这里,等到你出来为止。”
苏浅似乎还想拉他,可是护士已经在黎裔风的示意下,将床推往手术室。
直到那扇大门开了之后又合上,他才默默地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苏浅震惊哀伤的目光,便成了最后一瞥。
一个月后。
医院的花园里,落叶铺在地上厚厚的一层,已经露出灰白的颜色,踏上去发出脆脆的声响,风偶尔沉默掠过。
虽然很安静,却一点都不寂寞。
永远俊逸优雅到极致的男人,在这里流淌出他从不分享给别人的纯粹和温暖,坐在长椅边心甘情愿的被当作依靠,那场景很简单,也很窝心。
黎裔风依旧觉得苏浅能康复真的是个美好的奇迹,当医生宣布苏浅手术成功的那一刻,黎裔风几乎没有办法站立。一个大男人,毫无形象在另一个不算熟悉的人面前失态,还是像他这样总是以王者风范出现在人前的。然后苏浅在手术之后,情况也逐渐好转,可是黎裔风仍然小心翼翼,恍如梦中,就怕一个反复,苏浅还是就不回来,更怕顷刻的好转只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它代表着大去不远。直到前几天,医生亲口告诉他苏浅真的已经算康复了,那自苏浅病情复发后,一直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老天还是眷顾他的,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所以,全当作是上帝的馈赠吧。
全当作她要受的苦难已经受完了,从今以后只有幸福,不要半点委屈。
“累了吗?我们回去吧。”搂着苏浅纤弱的娇躯,裔风关心地问道。
苏浅轻笑了两声,说:“出来坐坐就累我成什么了?”
“你身体还没好,感冒了怎么办。”
“没关系的。”苏浅淡笑着回答,似乎躺在他的肩上是件很享受的事情,半闭上眼眸一动不动。
“对了,你今天又为什么不去上班?你昨天不是说今天就去的吗?”她忽然想起来道。
这小女人怎么记得这么清楚,黎裔风无奈地弯弯嘴角,“我打电话去问了,宋元说没什么事情。”
苏浅无奈,“什么没事情啊,那么大的公司,再说还有苏氏,怎么能都交给宋元一个人呢,你可是老板啊,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黎裔风笑着亲亲她的嘴角。
苏浅有些害羞:“更何况,更何况,我这个样子没办法工作,你难道不需要赚钱养我吗。”
黎裔风温尔一笑,轻轻挂了苏浅的鼻头一下:“宝贝你放心,为夫绝对有能力养你的。其实我正着准备将办公室签到医院里来,秘书正在整理东西,大概明天就能差不多。”
“这样不好吧,处理事情怎么可能及时呢。”
黎裔风不以为意地继续:“老婆,你就放心吧,我这沿用的是现代模式,只要远程遥控处理大事情就行,我养的那群人也不是废物,公司那么大,如果事事我都亲力亲为,十个我也是不够的。而且,你看,我之前那么久没有去过公司,公司不是仍然发展良好,并且盈利还有显著增长。更重要的是……我实在舍不得离开你的身边,一分钟都不行。”
苏浅被黎裔风的大理论说得一愣一愣的,“是这样吗?”
黎裔风望天不说话。
下午,苏浅和黎裔风用过午餐,张阿姨就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大袋的尿布和其他婴儿衣物和毛毯,外加杂七杂八的婴儿专用卡片图册和轻音乐碟片,望着被打扮得粉嫩幼稚的病房,张阿姨只有一句话:“夫人交待了,少夫人您要多休息,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黎裔风为孩子泡起奶粉来也是得心应手,放多少奶粉要倒多少水,他都能熟练的随口说出。
苏浅看着黎裔风专注地试着水温,一丝不苟的样子是她曾经在他工作的时候看到的,如今,这种认真严谨却是用在了照顾孩子上,唇角漾起甜蜜的笑容。
傍晚的时候黎夫人也过来了,还带着小念儿。
“妈妈……你好些了没?”
小念儿个子长得比谁都快,可惜欢天喜地的性格到底也没改,到哪都跟杀进十几个小孩子似的热闹。
他一进门就找到目标,朝苏浅飞跑过来,想扑到她身上占个便宜先。
黎裔风面无表情地将他拦住,小胖子计划失败,跳到一边,气道:“爸爸讨厌鬼。”
念儿这些日子每天都捂着脑袋哼唧着闹头疼,原因无他,只为了让自己可以请假跟小弟弟玩。
当念儿的小计谋被穿帮时,两只肥嘟嘟的肉手扒着床栏,义愤填膺地瞪着使劲拖他走的黎夫人,无赖的扭着圆滚滚的身板,嚷道:“开除我吧,开除我吧,就算不让我回家睡觉我也要陪着妈妈!陪着小弟弟。”
念儿不回家睡觉,打的是黎裔风那张陪睡床的主意,这几天通过黎裔风的精确观察,能确定念儿望着他的床流露出贪婪的贼笑,尤其是那双骨碌碌转动的大眼睛,更是狡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