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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惊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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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浅怔愣地忘记了所有的反应,目光投向那张清俊的脸庞有些收不回来。

    此时此刻,她真的有一股冲动想要告诉他,她也每天都在想他,而且很想很想,想到心都快麻木了,白皙纤细的手紧紧握着刀叉,仿佛想要嵌进肉里,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就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她无法拒绝这样温柔的他,只好努力维持这种平淡如水的关系,刻意漠视他眼里深藏的感情。

    之所以要去法国,其实也不过是懦弱的逃跑而已,想要任性地消失在他的世界中,可是她却又心知肚明,不论走到天涯海角,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吃了饭黎裔风送她回家,跑车疾速地跑在车道上,而车内,却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苏浅不知该说些什么,眼角瞅向黎裔风,他双唇紧抿,目光看着前方,安静的他犹如被赋予了神秘的高贵,完美的侧面轮廓,是自然流露出来的典雅,跑车开成这样已经算是很慢,她却只觉得距离太短,因为一到家她就要离开他。

    下车的时候,她低头解着安全带,却忽然被修长的大手按住背带,阻止她的动作。

    “裔风。”苏浅愣愣地微启红唇,昏暗的车灯下,明亮如星辰的眸子盯着他,眨眨眼,尽是不解。

    “我能不能上去坐坐。”清润的声音不响,却像一道疾雷顷刻贯穿她的思维。

    “要不要喝点什么?”苏浅问。

    黎裔风转过来,正好看到她微笑的小脸,清俊的脸,也盈上朦胧的浅笑,有多久,没看到她对他露出这样的微笑了,“随便。”

    苏浅帮他砌了杯茶递了过去:“这种牌子的铁观音,口感还不错。”

    在接过咖啡的时候,黎裔风的艺术般大手轻轻地滑过苏浅的指尖,苏浅缩回了手,不甚自然地看了看表,又忽然想起来什么,说:“对了,谢谢你帮我安排宋元过来。”

    “没关系,正好公司这段时间没什么特别的事要他做。”

    苏浅“哦”了一声,两人间似乎又沉入了另一波沉默。

    黎裔风抿了一口茶水,清香的口感似乎真的可以慰藉了干涩的喉咙,他看着站在那有些僵硬地拿茶壶的苏浅,苦笑着问:“浅浅,我这样刻意逼你,你是不是不开心?很不自在?”

    “啊?”大概是因为心不在焉,苏浅一失手,茶壶就掉落在她的脚上,又热又疼,顿时眼泪都冒了出来。

    黎裔风慌忙丢了手中的辈子,脱下她的鞋袜检查,看到那块肿了的青紫时眉头顿时不悦地皱起。

    一抬头,却看见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眼泪汪汪,一副做错事的表情,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总是这么迷糊,拿茶壶也不专心,我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你有必要这样耿耿于怀吗?”

    被他说中了心思,苏浅忍不住脸一红,窘迫地缩脚,想要站起来。

    “别动。”他制止了她的挣扎,温热的手指抚上她白皙的脚面,轻轻揉了一会,然后抱起她进屋。

    她怔怔地看着他,身侧依偎着他胸膛熟悉的温暖,不知不觉,眼里一片模糊。

    把她放在床上,他也靠了上来,清凉的气息环绕,苏浅的身子不由微微一僵。

    黎裔风花瓣般的唇边浮现一个苦涩的笑容,大手握住她的:“我不会做什么,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就走了。”他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支起身子。

    苏浅根本不能去看他,只能低垂着眼,沉默无语。客厅的脚步声突然隐没,接着“咚”地一声闷响,苏浅吃了一惊,登时跑出去看,却见颀长的身躯倒在了地板上。

    “裔风!裔风!你怎么了?”苏浅冲了过去,扶住黎裔风的肩膀,一只手穿过他的颈项。

    黎裔风甩了甩发昏的头,眼前的人影却更加变得模糊起来,但他依然露出安抚的笑容,轻声说道:“没什么,别急,我只是有点感冒。”

    “胡说,感冒怎么会摔倒?”苏浅不信地研究着他的脸庞,他的后颈贴着她单薄的衣袖,竟是分外的灼烫。又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才发现着手处犹如燃着一片火:“你在发烧!”她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是,她一直不敢去看他,又怎么会发觉。

    “是吗?”黎裔风又是淡淡一笑,手肘支着地面撑起身子,“怪不得感觉忽冷忽热,还以为是见了你,太激动了呢。”

    “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你这么大一个人,怎么生病了都不知道呢?”苏浅语气中带着责备,去拉他的胳膊:“能起来吗?我陪你去医院。”

    黎裔风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睛眯了眯,没什么力气地挥了挥手:“不用了,你这里有药吗?给我吃上两粒,等我恢复点力气我就走。”

    苏浅犹豫了一下,还是扶起他坐回沙发中:“你等我一下。”

    然后她赶紧手忙脚乱地喂他吃了药,又将她扶到床上,“你休息下吧。”

    黎裔风却拉住她不肯放手,“陪我一会儿行吗,我什么都不会做,你陪我说说话。”

    他灼热的体温自掌心一直蔓延到她心里,久违的温度令她眼里酸意更浓,不忍再挣扎,她低低地说:“好。”

    “就一直这样多好。”他轻柔的低喃声里,有着发自内心的愉悦,扣着她纤腰的手在慢慢地收紧,不愿她有一丝任何离开的机会。

    “我记得第一次遇见你,她失魂落魄地走在马路上,还出了车祸,那时我也是这样拦腰抱着你,觉得你轻到简直没有重量。”

    黎裔风因为发烧有些模糊的话语,却像是清晰的放映机,在她的眼前放映着那一幕又一幕,唤醒了她深埋在心底的记忆。

    “第二次,是在苏家的大门口,那个夜晚,你穿着白色的风衣,无意中跟我对视,眼波流潋,仿佛将这个夜晚都点亮了一般。”

    ……

    苏浅轻轻地捂住嘴,水眸根本连眨都不敢眨,他温柔低语中,是幽深的情意,难过得让她心如刀割,而她根本不敢动,生怕将眼泪震出。

    “浅浅?”他忽然轻唤,声音中闪过的吃力和隐忍的痛楚。

    “恩?”

    “没什么……”他只是很想她,很想她,很想她。可是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地咽了下去,连他自己都苦笑他的自制力。拼命告诉自己,这样做是对的,她是他此生唯一的爱,受了那么重的伤害,需要很久很久才能恢复,他愿意等,不愿她有一点点的勉强。

    他没有说出来,她又怎么会不懂,相思相望不相亲,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地对待他们。

    这样平静的夜里,连表针的滴答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苏浅忽然觉得,就这样静静地待在他的怀里,一直到死的那一刻,便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事情了。

    “裔风,你要不要喝水?”苏浅轻轻地问,却半天没等到他的回应,转头过去看,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他睫毛很长,睡着了像个孩子,眼下有着明显的阴影,暗示着他的疲惫。

    不忍心叫醒他,她慢慢地坐起来,默默地抱膝坐在那里,看着他的睡容。

    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将黎裔风俊气的五官照得很是清晰。只是他睡得似乎并不安宁,眉心紧蹙,眼睫每隔几秒就抖动两下,就连呼吸都是时缓时促。

    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苏浅被吓了一跳,竟然这么烫手。她赶紧跑去冰箱取出冰块,又找了一块干净的纱布包好,拿一条薄毛巾垫着放在了黎裔风的额头上。

    然后打来一盆水,拧了条温毛巾,先擦了他的手心,手臂,又解开黎裔风领口的两颗钮扣,擦着他的脖子和胸膛,却不小心自他敞开的衣领中看见了一个链状物,拿过来一看,项坠却是她的婚戒,Sunflower Wind――沉默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