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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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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裔风语气含笑,“表姐。”

    “你这么久没来,我还以为你把大家都忘了呢,外公也是,他嘴上不说,心里可是挂念你的。”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苏浅身上,顿时笑逐颜开,“这就是浅浅吧,真是漂亮。”

    苏浅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却上前拉住苏浅的手,转身对黎裔风道:“你快去,外公在书房等你呢。”

    黎裔风淡笑着看了她们一眼,转身离开。

    苏浅郁闷地看着他背影,不由微恼――她还云里雾里呢,他居然就扔下她不管。

    硬着头皮,她向那女人微笑点头:“表姐你好。”

    “你好,我叫白翩然。”白翩然说完拉着她往二楼走。

    上了二楼,迎面的墙上挂了一幅字。

    独自遨游何稽首?

    揭天掀地慰生平。

    苏浅忍不住赞叹:“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我这不懂书法的人都被震慑住了。”

    白翩然不由微笑,点头道:“这是外公的字。”

    苏浅点头,跟着她继续往前走。

    进了一个房间,苏浅环视四周,房内布置得清静幽雅,却又不失精致奢华。

    “这是我的房间。”白翩然笑着看她,从衣橱里拿出一件衣服来,“一会有晚宴,那小子把你交给我,肯定是要我帮你打扮打扮。来,你看这件礼服喜不喜欢?”

    苏浅这才仔细打量她手中的衣服,无肩带的淡金色礼服,五米的泪滴状蕾丝水钻镶嵌的下垂,映在弧形的镜子里的女子,唯美而梦幻,仿若无意间拖入凡尘的精灵!

    “真是好看。”白翩然有些惊奇的称赞。

    苏浅不好意思地微笑:“有劳表姐费心了。”

    “客气话,”比翩然笑着摇头,“事外公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一直没舍得穿。”

    苏浅将着手中的礼服推回,“你这么珍惜,肯定是极为珍贵的,我不能穿。”

    白翩然笑道:“我是最喜欢这件,就当是给弟妹的心意,你要是推辞,我可就生气了。”

    苏浅拗不过她,只好换上,白翩然又从桌上的锦盒里拿出一套钻石首饰,替她戴上,白嫩的肌肤上,闪烁着夺目的光。

    “真的是轻灵的美人儿,”白翩然看着镜中的她忍不住轻叹,“裔风真是寻着个宝。”

    苏浅看着镜中的自己,双颊微红,她真能成为他手心里的宝吗?

    站在楼梯转角,黎裔风正与一干人应酬。在人群中,他永远是最亮眼的,挺拔的身形,俊逸的面容,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

    “裔风――”她轻唤,水眸眼波流转,成功地赢来众人的目光。

    她看他的姿势有点居高临下,这让她有点不习惯,于是转身从楼梯上下来,长长的裙摆转了个弯在地板上回旋着,海浪一般的水形褶皱上,点点水钻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贴身的衣裙包裹着纤细的身子,无肩带设计露出弧线优美的锁骨,纯美高傲得如同不小心坠入在凡间的天使,唯美圣洁。

    那惊鸿的一瞥,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直到她下楼来到身边,他才恍然清醒,视线中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徒增一抹惊艳。

    搂过她腰的那刻,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老婆,我真后悔把你带出来,让这么多人欣赏到你的美丽。”

    苏浅脸颊一烫,他却已撇过头,神色自若地望着人群,只有嘴边有丝淡淡的笑意。

    大厅正中,有一位身穿旧式长袍的老人,一眼望去,儒雅深沉。

    黎裔风领着她走过去,叫了一声:“外公。”

    老人和正在交谈的几个老外打了声招呼,便转身看向他们。

    苏浅瞥了一眼正客气离开的那几人,看衣着举止,应该个个有头有脸,没有泛泛之辈。

    离得近了,才发现眼前的老人很精神,而且气质未免太好,有点脱离了现代人的随性甚至随便,动作有点贵族气派,穿着宽松的衣服,逐渐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苏浅暗自打量着这个老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来:“您好。”

    “你好,是浅浅吧?”老人朝着苏浅的表情非常慈祥:“早就想叫你来玩了,一直没有机会,今天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苏浅不知说什么好的笑笑,黎裔风倒是接了话,笑道“您怎么不说让我多回来。”

    “你一回来方圆多少的小姐们都要围过来,我可吃不消。”

    苏浅目光看向黎裔风,黎裔风赶紧说笑:“那您应该跟我妈似的,带几个保镖。”

    “得了吧,我这几个孩子就属你妈最能折腾。”

    晚宴开席,菜色是中西合璧,大厅也是富丽堂皇,宾客满座。

    白翩然硬是拉着苏浅坐她身边,盛情难却,苏浅便随了她,坐下才发现黎裔风正好在她对面望着她,目光灼热,她脸一烫,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一顿饭下来,不少人走来敬酒恭贺,黎裔风也少不了觥筹交错,也将亲戚一个个介绍给苏浅,苏浅这才发觉黎裔风家里简直就是卧虎藏龙。

    他一位舅舅是导弹制导系统领域的权威,主持的研究工程全是代号,都属国,家,机,密。他一个姨夫是世界著名的指挥家,舅舅则是金融理论专家,几个表格表姐也是各有千秋,而这位白翩然表姐居然会八国外语,据说其中拉丁文与希腊文在世界都到了首屈一指的地步。

    苏浅汗颜得乖乖吃饭,基本上没有发言的余地。

    “浅浅会不会唱歌?”白翩然替她布菜,忽然笑着低声问她。

    苏浅一愣,诚实地回答:“以前学钢琴的时候唱过,不过水平也就一般。”

    “会钢琴啊,”白翩然笑着指指厅正中放着的一架三角钢琴,“你趁兴唱一曲怎么样?就当给外公助兴。”

    苏浅看向那架放在偌大的玻璃地板中央的水晶三角钢琴,被灯光映得幻彩流离,可是她的手……

    “为什么要动手术?”

    “你摔下去的时候,消防栓砸在手上――”

    “我什么时候会复原?”

    “我不知道,你手指骨折很严重,韧带也有损伤――”

    ……

    思绪而至,不能抑制的颤抖起来,她没有忘记,当初跌下楼梯的时候,左手已经废了,再也没办法弹琴。

    正骑虎难下的时候,黎裔风已然起身,含笑地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朝着苏浅走来,骨节鲜明的大手搭着苏浅的削肩,极有风度地微笑道:“被表姐说的我都手痒了,今晚就让我跟浅浅合奏一曲,给外公助兴吧!”

    鼓掌声似潮水般涌来,黎裔风笑着拉起苏浅的小手,将她带离座位,苏浅握着黎裔风的手一紧,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知道,此时此刻,即便黎裔风要带她去往天涯海角,刀山火海,她也义无反顾。

    吸了吸鼻子,苏浅灿然一笑,牢牢地反握着黎裔风,而黎裔风只是对着苏浅温柔一笑,发顶被一只大手轻抚,耳边是他玩笑的话语,苏浅轻咬着唇瓣,硬逼着自己不投入黎裔风的怀中,不想让自己的脆弱展露在所有人面前。再抬起头,他便拉着她朝钢琴台走去。

    两人一走上场,厅内顿时安静下来。

    苏浅有些紧张,但此时不知谁竟把灯关了,只留着一盏水晶灯,莹莹地照着她们,她这才平缓下来。

    她只能用右手,而他的手有时轻轻地覆着她的,带着她一起敲击琴键。他的手掌大而温暖,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弹得有力时会有淡淡的青筋突起,可抓着她手时却又格外温柔。

    熟练地滑过黑白琴键,轻灵优美的音符犹如潺潺流淌的泉水滑过众人的心灵,明亮的灯光倾洒在他的脸庞,让他仿若古堡中走出的王子,迷醉了无数女人的心魂。

    前奏响起,苏浅用左手调了下话筒,开始轻轻浅唱:

    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

    我会给你怀抱

    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

    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捱的离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