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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哼笑了声,拉着浑浑噩噩的苏浅就往外走。
苏浅看着他,“你好厉害啊,跟武侠片似的,真是文武双全,”她惋惜又惆怅地拍了拍他的肩,“就是可惜……跟我同病相怜――”
黎裔风也懒得跟醉鬼废话,看着她东倒西歪的样子不禁头疼,无奈地拖住她的身子道“好好走路。”
这时,地上的黑框眼镜男看着满手的血,耳边回响着那轻蔑的嘲笑,酒劲儿全部涌上来了,拼命地从地上站起来,捡起一个摔坏的酒瓶,就向步伐不稳的苏浅挥了过去。
“啊――”人群间有人大声喊叫着。
苏浅迟钝地回头,看见玻璃刃直直朝她飞过来,她一下子被吓得傻在原地――因为喝了酒,又加上腿软,她根本动都不能动,仿佛边上有人推她,可是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准备承受痛楚。
修长有力的手突然伸到面前,就像雨过天青云破,苏浅只觉得一眨眼的功夫,酒瓶被男人握在手里。
周围全都是嘈杂声,但苏浅仿佛什么都听不见,满眼都是男人稳稳抓着酒瓶的手,和一滴一滴淌下的鲜血……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苏浅才反应了过来,她惊愕抬头,却看到黎裔风英挺的眉宇紧紧蹙在了一起。
“你――”
后面的事苏浅顾不得了,因为突然觉得难受,胃里翻江倒海,她本来有晕血的毛病,再加上喝了酒,于是弯着腰拼命呕吐起来,眼泪直流,恨不得胆汁都吐出来了。
好像还有人替她倒水,最后实在吐得没力气了,她才勉强瘫在地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全身骨头都疼,只觉得动一下就要碎掉,缓缓睁开酸胀的眼睛,苏浅盯住头顶的天花板,一片纯白的边际,是起伏的花纹,低调而华丽,水晶灯上的珠帘垂下来,形成规律的波浪。
来不及赞叹,苏浅猛地坐起身子,惊愕地打量全然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里?她只记得自己昨天撞到了叶凌殇和苏婳在床上的情景,跟叶凌殇咬牙说了那么些绝情的话,之后去酒吧,喝了酒。是伤心到了头,所以她才去的。喝了好多酒,却越喝越伤心,越喝越难受。
然后,她终于喝醉了,好像暂时忘了叶凌殇的事了,可是之后呢?之后发生什么事了?
苏浅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身上的衣服没有换,她起床,看到里面有浴室,就进去洗了个脸。镜子里的人苍白憔悴,就像是炼狱里出来的孤魂一般。
好好梳洗了下,她走出房门,走廊布置得也很高档雅致,让人身心舒畅。
楼下十分安静,没有人。
苏浅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听见左侧似乎有微小的声音,歪头看过去,是一扇欧式玻璃门。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推开门,竟然是一座玻璃花房,周围全是盛开的兰花,不知是不是刚刚浇过,清雅素净的花瓣上还带着露水。
黎裔风正在端咖啡的左手停下来,回头来看她,“醒了?过来吃早餐。”说着还帮她倒了杯牛奶递过来。
苏浅很合作地挪到旁边的座位坐下,端起牛奶来喝了一口,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黎裔风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慢条斯理地说。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么不问白不问。苏浅做了半天心里建设,才咽了一下口水,艰难地开口:“那个……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黎裔风头也没抬,淡淡道:“昨晚发生的事很多,你指的是哪一件?是你三更半夜给我打骚扰电话?是我的手差点因为你残废了?还是你吐了我一床,准备赔我张新的?”
“啊?我……我……”不会吧!她怎么会只用一个晚上就做出这么多荒唐的事,可是刚要辩驳,眼睛便扫到黎裔风一直放在桌下的右手,竟然真的缠着绷带,脑海中一些碎碎的片段闪现出来,对了,貌似……她一下子记起来,昨天有个猥琐男要找她的麻烦,是黎裔风救了她,还因为她伤了手。
她有点紧张地问,“那个,你的手很严重吗?”
黎裔风看了她一眼,坦然地点头,“恩。”
“啊?真的?”苏浅脸色立刻纠结起来,她从来最怕欠人的人情,还是这么大的人情,要是,要是他的手有什么问题,那她真是内疚死了,“对不起啊,黎董,我昨天心情不好才喝多了,连累你真是不好意思,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好了,我一定尽力做到,还有你的医药费我一定会负责的……”她说完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黎裔风这样的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吧,可是除了钱,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如何补偿。
黎裔风转过头来看她,唇角微微勾起,“那就……”
“可是,我不会放弃找你上我们节目的。”苏浅忍不住打断说。
黎裔风站起身,似笑非笑道“看来你是吃好了,那就收拾一下吧,我让司机送你上班。”
“啊?”她一时不知道他怎么要说这个。
“你不用上班吗?这个时间应该已经迟到了吧。”
“糟了,我忘记了,”苏浅下意识看了眼腕表,“啊!已经这么晚了――”
结果苏浅当然是迟到了,而且迟到了一个多小时。总监倒是没说什么,可是顶着同事们的目光最后一个进会议室的滋味也实在是不好受。
最崩溃的是晓琳突然扑过来,“浅浅你怎么没换衣服!坦白交代,昨天是不是419去了!”
惹得临近的同事都往这里望,把她气得差点昏过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整天上班的时候,苏浅都明显心不在焉,先是将给助理的栏目资料弄错,接着又忘记预约的采访,总算手忙脚乱挨了这一天下来。
临下班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她拿出手机来看,屏幕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有些纳闷地轻轻按下接通键,耳边谍筒内,是一道玩世不恭的男声。
“小浅浅?”
苏浅一听这声音差点把电话给扔了,皱着眉很是郁闷地说,“是你啊――”
“呦,听你这口气怎么好像很不想听见你尧哥哥我的声音啊!”听筒内语气变得哀怨,可是转瞬又响起性感而迷人的笑声:“这么久不见,我不相信你都没想我?”
“是啊是啊,我很想你!要是没事,我先挂了啊。”
“喂喂!等等――”没想到苏浅这么不给面子,对方只得一本正经地忙道:“我在你公司门口,等你下班哪。”
苏浅不以为然,“别开玩笑了,你不是在英国搞你的那什么足球俱乐部呢嘛。”
“不是,我……”
他话说一半,便被苏浅打断,“行了,真不说了,我这还有事呢,挂了啊。”
“苏浅,你敢挂电话,我就跟你绝交!”
“哦,那好吧。”她说着就真的要挂电话。
“我说!等等!你给我等等!”彼端传来无可奈何的声音,“你到窗前来,往下看。”
苏浅无声浅笑,从椅子上起身,缓缓地踱步至玻璃窗前,看向楼下。
宽敞的马路边,一辆白色的跑车停驻在一旁,流水线的车身前,依靠着一名体姿慵懒的男子,一手撑在车头上,一手握着手机,正朝她的方向看上来――
“浅浅,我回来了。”
奢侈的场所通常环境都十分优雅浪漫,而能为吃一顿饭费心折腾的,恐怕除了富人还是富人。
视野极好的靠窗位置,苏浅坐在舒软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那悠闲地拿着高脚酒杯的妖孽男人。
说他妖孽一点不为过,看那一张完美惑人的脸,栗色的碎发遮挡在额前,犹若自漫画中走下的TuxedoMask,夜色衬衣平顺优雅,犹若幻梦。麦色的肌肤在灯光下近似透明,隐隐露出的漂亮锁骨划出优美的曲线。眉间一点笑意如花惑人,棕色的眸子亮得无邪而通透,就是漫天繁星也会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