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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片 漆黑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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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苏突然觉得有点麻烦,赵青河茁壮了,今后是否不好过于直接地骂他了?

    从前,她可是拿他练胆子的,该骂就绝不嘴软。

    刚才看他力道掌握不错,只不知他不打女人的原则变没变。

    一只大手出现在饭碗上空,可惜夏苏太敏锐,不然用力咬上去,就假装吃饭的动作没收住。

    “白米饭有什么好吃?今晚跟我一道赴宴,吃好的去。”怎么看就是一碗饭。

    夏苏慢吞吞靠住椅背,盯了赵青河半晌,“你回来后一直跟我套近乎,有何企图?”

    赵青河悠然抱臂,神情磊落,眼瞳墨浓,“你从小被骗长大的么?兄长对妹子好,天经地义。”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天经地义,即便亲如骨肉,得到一样东西,必要付出一样东西。如你来接我,是为了点心和新衣。”夏苏咬字虽慢,却无比清晰。

    赵青河直视着夏苏,“我很想反驳你,可是我不能,因你说得一点不错。如我和你套近乎,想知道自己过去是怎样一个人,因这家里只有你丝毫不掩饰对我的厌恶,也许通过你的诚实,我可以找到线索。”

    夏苏本要垂进碗里去的脸,抬了起来。

    黄昏终于落下墙头,凉夜如蔓藤,爬过门框,她点起油灯,随熏烟升起的弱光摇曳,与夜融了,似水还寒。

    她怔忡,心神微恍,捧起碗,“什么线索?”

    “谁谋害了我的线索。”

    他笑着,眼中漆墨暗魇,无影无形却张扬信心,仿佛宣誓对他的猎物势在必得。

    碗在杉板桌上打骨碌转,米饭跳撒,夏苏只来得及捞起一筷子的豆粒米团。

    想来想去,不能输给会念粒粒皆辛苦的人,因而还是送进了嘴里,不过此时白米饭的滋味,已完全尝不出来了。

    她咽下那最后一口饭,“摔下陡坡不是雨天路滑?”

    赵青河摇头,听到大驴嚷嚷少爷该走了的同时,迫人气势全然敛净,起身边走边道,“听说妹妹很聪明,闲暇时候帮我想一想,谁会比你还憎恶我。你瞧,我在外头游山逛水挺自在,本无意回来给谁添堵,却叫你撞见,不得已只好归家。找不出凶手,没准我还会死一回,只是这回有没有再活过来的运气,不好说。所以你也得负点责,是不是?”

    “倒还不至于憎恶……”夏苏咕哝。

    不过,赵青河已走出门去,大驴那么吵,当然没听见。

    夏苏了一会儿呆,将桌子拾掇完,仍未从震惊的心情中拔出来。

    赵青河是莽夫匹夫,花钱如流水,做事不动脑,说白了是蠢真,没做过奸恶的事。

    谁会对他憎恶至痛下杀手?

    “苏娘。”泰伯唤夏苏,“我和大驴陪少爷赴宴,老婆子今晚替人接生,家里就你一人。等我们走后,记得关好门窗,不要给生人开门……”

    赵青河换了新衣出来,听个正好,不由好笑,“泰伯当她小娃娃么?”

    这时天全黑了,除了内门边大驴手提的灯笼,院里再无亮光。

    然而,赵青河练武,夜间视力极佳,见夏苏跨过门槛。

    漆暗的廊下,她身形好不轻盈。

    泰伯道,“若是平时,我也不啰嗦,不过最近城里很不太平,有好几家遭黑衣人入室窃财。官府都贴出告示了,凡提供可用线索者,赏钱十贯,还让大家小心门户。”

    夏苏撞上廊柱,大概是磕了头,出好大声响。

    赵青河看她蹲身揉脑袋的闷闷样,心想自己多疑了,以为她深藏武技,却那般纤细,身若流风,不具力量。

    “哟,疼吧?”黑暗中那颗脑袋动了动,他居然能看到两眼白。

    达到目的,赵青河这才笑哈哈叫上泰伯,拉着大驴,走了。

    火上浇油的捉弄讽刺,怎么没和这家伙的记忆一起撞飞?夏苏愤忿瞪着合上的门板,打从心底希望他今晚吃拉肚子。

    不过,她眼下最担心的是,今晚会不会出现意外。

    城里有人穿黑衣作案,而她也要穿黑衣做事,万一把她当贼,如何是好?

    夏苏摸着额头,望秋夜星空,如一条银带长河,曜曜灿灿,又无月无风好天气,她在心头微叹。

    无论如何,今晚是必须去一趟的,她直起身,拖步回屋。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夏苏屋里灯灭,漆黑的夜笔在门前勾勒出一道比夜还深的人影。

    纤影袅袅,紧裹一身夜衣,走路再不似爬行,点几下足尖,就跃上墙头。

    奇妙的是,影子的动作看起来不快不大,却优美,似起舞,飞升半空,轻落如仙。

    唯一美中不足,影子在墙头蹲得有点久,东张西望防备重重,完全就是胆小某人的招牌。

    黑影跳下,再次施展奇妙的舞步,这回更快,似一缕清风,又仿佛足不沾地驾于云上。

    如夏苏所料,今夜赵府家宴,主人们齐聚一堂,各房留守的仆从们看紧门户,平时人迹处处的花园廊道冷清无比。

    赵家四郎的朔今园在东,她住南边亲戚区,家宴则在北面赵老爷子的老潭院,可谓天时地利人和。

    呃——

    一点小意外,可以忽略不计。

    意外,其实只是夏苏的意料之外。

    她做事谨慎,虽说延了三日行动,并非在家坐等,两回夜行下来,才决定这晚要走的路线,而且还向泰婶打探得十分清楚。

    赵子朔只有两名贴身小厮,一名外住的管事,几名不宿园的男仆,一些日间打理的仆妇,看园门的是个十三四岁家生小丫头。

    因为三个月来的头回家宴,赵子朔很大方地带着两个小厮一道去,又给小丫头放了假。

    今夜,除了到点会来巡护的院师,朔今园应该就是一座空园。

    应该,却出现了不应该的情形。

    当夏苏轻悄落进墙内,猛见两个人立在门旁说话,连忙蹲到花坛后。

    她离着挺远一段路,故而也听不见说什么,只看出来是两个丫头,一高一矮,高的那个腰带上垂着什么,一闪一闪出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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