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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发现雨湄湄之前,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猛地扭过头,就看到雨湄湄正趴在河边洗脸。
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老者觉得她非常漂亮,清澈的河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银白色的光芒,苍翠的树木在微风地吹动下轻轻摇曳起醉人的身姿,发出动听的沙沙声,一切是那么的美好,纯洁。
唯一违和的是她满身、满脸,都是血。
他身旁的男孩女孩见老者突然停下,也停下来看向雨湄湄,都不禁皱起眉头。
这个人,长着一张天真可爱的脸,皮肤很白,却沾满鲜血,有种凄美又充满邪恶的感觉。男孩这么觉得。
“小女孩,你受伤了?”老者走过来,隔着一条小溪,问雨湄湄。
雨湄湄抬起头,天真的眼睛似乎不沾一丝尘土,丝毫没有被世俗污染,仔细一看,竟然是蓝色的,非常动人,灵动的眼睛眨巴着看着老者。
好美的眼睛。老者不禁在心里感叹。
雨湄湄摇摇头。
“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老者又问。
“村里被袭击了,好多人都……这些是他们的血。”
“大家都死了,唯独你,是吗?”老者脸上毫无同情的表情,仍是微笑着,不止他,连他身后的两个孩子也没有,他们只是皱着眉头。
“不,是姐姐把我救出来的,她没有死。”雨湄湄坚定地说。
怎么回事?!她不是看着自己的姐姐死的吗?
“你的妈妈呢?”老者继续跟雨湄湄套近乎。
“没有妈妈,我孤身一人走到这个村子,姑姑收留了我,村里人都很好,常常逗我笑,给我带东西吃,整个村子就像一家人……”雨湄湄也不防备,如实回答。说起村子从前,她觉得好高兴。
“姑姑死了?”
“不是的。”雨湄湄拿起身边的琴轻柔地抚摸起来,“姑姑和大家都没事,他们躲到琴里去了,我要长大后才能进去。要是想他们,我可以弹琴,琴声就是他们的话语。”
听到这里,老者竟笑了,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眼睛也瞪大了一点,显得有点兴奋。仔细一看可以发现,老者虽老,眼神却意外地囧囧有神,隐约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他一定不是个简单的货色。
但雨湄湄完全没有发现这一点,仍是一点戒心都没有。
“你讨厌那些毁掉村子的人吗?”老者问。
雨湄湄的眼神突然变了,不再天真,温柔的蓝色越变越蓝,蓝得刺眼。
那是一双冰冷的,与她的年龄,面孔极不相称的眼睛。
老者的表情又兴奋了一些。
“讨厌。”雨湄湄说。
“跟着我,你会得到杀掉他们的力量。”老者说着站起来,迈开步伐开始走,男孩女孩随即跟了过去。
雨湄湄的眼睛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天真,用力地一笑。
“恩!”她开心地回答。
溪水并不深,雨湄湄直接踩进去越过小溪,任由溪水将裙摆弄湿,反正本来就是湿的,这样反倒能冲掉一些血。她现在只想跟着老者,得到足以杀掉坏人的力量,那些情景她都记住了,清清楚楚地记住了,谁杀了谁!
老者带着3个孩子,到达森林深处的一间小木屋。
“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薛。”老者说,“你们是我找来的,3个有天赋的孩子,我将收你们为徒,教给你们极致的忍术。得到力量的你们,可以随意做你们想做的事,杀你们想杀的人,但同时要服从我的命令。”
听到薛这个名字,两个女孩都没有什么反应,只有男孩,勾了勾嘴角,似乎知道什么。
“薛是什么?”雨湄湄小声问身旁的女孩。
“不知道。”女孩小声回答,随后指指身旁的男孩,“他好像知道。”
女孩戳戳男孩,男孩转过来,面无表情,但竟然好像透着杀气,女孩顿时就愣了。
“薛是什么?”只有雨湄湄不知死活地问。
“孤陋寡闻。”男孩答,“薛是传说中的忍者。不属于任何一个忍者村,所有的忍者村都畏惧着他,因为他的杀戮没有原因,唯一称得上是原因的原因,就是他喜欢。他杀人如麻,他曾凭一己之力扫平了整个忍国,血流成河,无一幸免。”
“哇哦……”雨湄湄和女孩都不禁张大嘴巴感叹,看来是得到高人指点了。
“现在,该你们来自我介绍了,姓名,年龄,得到力量后想做什么。”薛说。
“子戮,13岁,复仇。”男孩说。
“黄魂,13岁,复仇。”女孩说。
“竟然和我一样大……”子戮看着女孩,有点不愿相信。
“怎么?不然你还想着要欺负我?”哼!就算你比我大,也欺负不了我!
“……”
“好了,该你了。”薛指着雨湄湄。
“雨湄湄,12岁,复仇。”
雨湄湄眨巴着天真的眼睛说完这句话,复仇这个词和她显得格格不入。她甚至可能不知道复仇是什么意思。
“好奇怪的名字。”黄魂忍不住吐槽。
“因为我到村里的时候一直在喊,淅沥、淅沥……像下雨的声音,于是姑姑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啦。”雨湄湄微笑着说。
“啊,是这样啊,哈哈。”
雨湄湄用力一笑:“恩!”
两个天真活泼的女孩,友谊很快就确立起来。
都是报仇,真是太棒了……薛暗暗想。
“你们还不是我的弟子。”但他突然说。
恩?!
3人同时一惊。
“你们要通过测试,能活着回来就算通过,不过,是要3个人都活着,少一个都不行。我可懒得再去找了。”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子戮想。
“说吧,什么测试。”子戮说。
“家里没酱油了,你们去那条村子打瓶酱油回来。”
薛指了一个方向。
“嘎?!”子戮咋舌。
“就……这么简单?”黄魂怀疑地问。
“简单?或许你们也可以这么认为。”
薛笑着说,笑容是那么的虚伪,肯定隐瞒着什么。
“难道那里的酱油很容易碎?”雨湄湄分析道。
扑通!另外3人同时倒地。
“出发吧。”子戮说。现在是不做也得做了。
3人踏上了旅途。
那是个平凡的村子,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他们向行人打听哪里有酱油卖,顺利地到达比较偏僻的一家店,一看就知道是这间铺没错,因为店名就是:
打酱油。
他们推开店门,店里只有两个强悍的大叔坐在柜台,没有其他的客人。一看到雨湄湄他们进来,齐刷刷地看向他们,眼神凶悍。
“我们是来打酱油的。”子戮直入主题。
“稍等。”大叔意外地有点礼貌,让雨湄湄他们等一下。然后起身进入仓库拿酱油给他们。
“给。”
大叔出来后,递给子戮一瓶酱油。接过酱油后,子戮粗略检查了一下,没问题,确实是酱油。
“小心点,可能很容易碎。”雨湄湄谨慎提醒道。看来她坚信此次任务的难度在于酱油易碎。
“……”子戮无言。
“付钱。”大叔朝子戮伸出一只肥大黝黑的手。恩,果然还是很没礼貌的。
黄魂主动掏出包包,问:“多少钱呐。”
“一万。”大叔好不心虚地说出价格。
“一万块?!什么酱油这么值钱啊!”黄魂首先反应过来。
“这只是普通的酱油。”大叔也不撒谎,诚实回答,要钱的手仍坚定地举着。
“那你干嘛卖这么贵啊?”黄魂试图讨价还价。
“为什么?因为我喜欢啊!”
大叔说得很理所当然。
“那个……一万块很贵吗?”雨湄湄天真地问。
“……”
“我们不买了,走吧。”聪明的子戮决定放弃。他就不信这么大一条村,就你一家卖酱油!
“站住!老子我辛辛苦苦把酱油拿出来你们倒不买了,找茬吗?”见他们要走,大叔开始耍赖了。
“拿个酱油能有多辛苦啊!”黄魂鄙视说。
“我不管,反正这瓶酱油你们是要买定了!”大叔继续赖皮。
“我们没钱。”子戮说。
“那就把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