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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洞里等了约莫半小时,慕慕就开始焦躁起来。
一来是担心外面的情况,二来是反射弧超长的慕慕终于发现,现在他和任毒舌被单独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咳咳,用四个字形容就是“孤男寡女”。这四个字浮现在脑海的同时,慕慕忍不住又想起不久前的拥抱。
刹那间,好像任毒舌身上那股淡淡的青草味又扑鼻袭来,伴随的,还有他强有力的心跳。如果说,第二次拥抱是为了帮她挡住三足金蟾的袭击,那第一次呢?慕慕咬指,她还记得当时自己和苻灵背着白淮下山,见到山脚任毒舌还来不及开口他就扑了上来……
“啊啊啊!一定是逐辰附身了,一定是!”揉乱一头黑发,自言自语地说完慕慕才想起任之行还在身边。一回头,果然见任毒舌正目光灼灼地凝着自己,霎时,慕慕的脸更红了。
任之行微眯凤眸,“你说逐辰附身?”
“没、没什么。”慕慕摆手。任之行哦了声,又道:“没什么就把头转过去。”
慕慕:??
什么意思?这是嫌弃自己聒噪吗?
念及此,慕慕略觉委屈,正想开口辩解就见任毒舌扶额无奈道:“我要处理肩膀上的伤口。”
慕慕恍悟,抬头乍看果然看他左肩衣服上还沾着血迹,刚才因为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居然忘记他被三足金蟾伤到的事了,真该死!
“你一个人怎么处理伤口?我帮你吧。”慕慕一面说一面就挽高袖口。任毒舌却摇了摇头,道:“苻灵出列。”
话音落下,慕慕包里骤然闪出阵阵银光,稍时就见苻灵已立在两人跟前。埋下头,苻灵应道:“主人。”
任之行低应了声,这才看向慕慕,“还不转身?我要脱衣服了。”
慕慕愣了愣,正没法回应就见任之行抬下巴勾唇,神情倨傲清冷,显然又恢复了往日的毒舌模样。“噢,还是你一直就很想看男人的……”
“谁想看你啊!”慕慕涨红了脸,慌忙转过身去表达内心的纯洁。可是,山洞就那么大,苻灵的动作又那么重,慕慕看不见后反而听觉更敏捷了。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后,苻灵像是在审视任毒舌的伤口,片刻才踌躇道:“主人……”
“无事,我已经封住周围的经脉,不会再大面积出血。”
“可是……”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动手!”
动手?慕慕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有些茫然。不是说包扎伤口吗?怎么改动手了?动什么手?怎么他们俩的对话这么诡异?
慕慕脑袋顶了一连串的问号,偏偏又不能回头看,正心里痒痒就听身后传来一声闷哼。那声音又短又快,却隐忍难耐,慕慕乍听顿时头皮发麻,心剧烈抽痛起来。
苻灵急道:“苻灵无能,主人你——”
任之行喘着粗气,声音却坚定有力:“继续!”
慕慕闻言心扑通扑通直跳,比自己受伤还难受。继续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普通包扎不可能让苻灵这么为难吧?正惴惴不安,慕慕就听一个几不可闻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呼嗤呼嗤,呼嗤呼嗤。
慕慕皱眉,这声响……像是有人畅快淋漓吃面的声音。难道山洞里有其它生物?念及此,慕慕终忍不住地微微侧头,瞥见身后光景的一瞬猛然一震,浑身难以抑制地发起抖来。
任毒舌的左肩已紫青一大块,伤口处殷红色的血凝在周边。而让慕慕惊悚的是,任毒舌的伤口处竟还嵌着三足金蟾的那半截舌头。原本她以为这舌头早在逐辰拔剑斩断时就已脱落了,可她怎么也没料到,它竟还在任之行的身体里。而且……以诡异的方式正一点点地啃噬着猎物的*。
啃噬,是的——伤口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扩张着,外沿血肉模糊,筋骨暴露,而那根恶心的舌头却像享受盛宴般舔舐着、蠕动着。
兜转间,慕慕只觉胃上阵阵翻滚,想要干呕的*滚滚袭上心头。她咬着牙,直视任毒舌那张苍白的俊颜,什么叫极品傲娇,这就是了!原来他不许自己转头根本不是害羞有人看他赤身*,而是担心她看到这一幕不舒服……
这边任毒舌本咬紧牙关,无意间抬头,就见一双湿漉漉的黑眸正紧紧盯着自己,一错不错。他微微慌神,面上却不露半分,只道:“果然是色女,叫你别回头没听见吗?”
这时候慕慕哪儿还顾得了他毒舌,两步冲到他面前,道:“这破舌头怎么还没死?你这么酸的肉它也下得了口!”
苻灵本神经紧绷,听了这话扑哧笑出声,“主人,慕小姐耳濡目染,竟也学着你般奚落人了。”
任之行顶着满额冷汗,目光泠泠:“还真不愧是女汉子,面对这么重口的画面也面不改色心不跳。”
慕慕抓狂跳脚:“我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把这玩意儿取出来!”
任之行闭眼道:“一看你就是小学不好好念书的,自然老师没教过你?诸如壁虎之类的动物就算断尾,因为尾巴里边的神经还没死掉,所以还能动弹一段时间。三足金蟾已修成神身,舌头即使脱离本体也不会死亡,反而会啃噬宿主意图求生。”
慕慕闻言心狠狠被揪起来,如果,当时任毒舌没有冲过来保护自己,现在的毒舌宿主就是自己。哑着声,她道:“是不是……很痛?”
任之行一愣,来不及言语那边苻灵已插嘴道:“慕小姐不用担心,吾已找到其死穴,正在为主人取下毒舌。只是毒舌已连体,主人……会受一些皮肉之苦。”
听了这话,慕慕眼眶一热,就差当即掉下泪来。
任之行见状笑了:“不要跟我说你要哭了,这实在太不符合女汉子的形象了,刚才是谁还和我斗嘴来着。”
慕慕咬牙,闷声道:“对不起。”如果不是她,任之行就不会受伤了。
任之行摇了摇头,阖眼握住她的手,声音犹如清泉汩汩:“别哭。”
慕慕心又是一颤,泪水终于砸了下来。这边,苻灵已用小刀剥开伤口边缘,深呼口气一刀刺中毒舌中心。那半截舌头吃痛,开始剧烈摆动起来,任之行又哼了声,拽着慕慕的手紧上三分。
慕慕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骤时只觉浑身紧绷,想要开口说点什么转移任之行的注意力,可这才发现脑子空白一片,当机又重启,重启又当机,就是想不出半句安慰的话来。
倒是任之行先开了口,“回去之后一定要把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好好练练。”
慕慕以为他是抱怨自己功夫不好才连累他手上,覆着他的手猛点头,“好、好……”
那边,苻灵已将舌头抽出肩头一半,毒舌垂死挣扎下,扎在其体内的小刀竟险些被挣脱,苻灵眼疾手快,用手扯住毒舌才没让它重钻回肩头。
慕慕看得阵阵抽气,还要分神陪任之行说话。“我其实没有学过专业的格斗,小时候顽皮爱打架,为了防身就跟着我爸比划了两招,但是都不成系统。维英说得对……既然要想保护学生就要先把自己变得更强……啊啊!”
话还没说完,慕慕就忽然大叫起来,原道,金蟾毒舌终脱离任之行肩头,虽然任之行已经封住了周围经脉,但伴随着毒舌离体,伤口处还是喷出一股股血来。慕慕二话不说就用手堵住伤口,另一边苻灵则用脚踩住依旧在地上挣扎不休的毒舌。
片刻,金蟾毒舌才彻底没了声息。慕慕松了口气,回头看向任之行才发现他已经歪在自己肩头——晕过去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慕慕帮任之行处理伤口之时,兰斯也正带着白淮、瑶薇等人漫山遍野地搜寻两人。又一处寻觅落空后,兰斯脸色阴霾难测,危险凝视身旁的逐辰道:“你不是说他们就在这?”
逐辰咦了声,“我说了吗?”见兰斯沉下脸,这才别头道:“噢,可能猜错了。”
“猜错了?”兰斯阴笑,“你和慕慕已签下血契,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她的气息?”话毕,又觉胸口一抽,登时剧痛又扑面而来。
白淮扶着他道:“兰斯你受了伤,还是先回道观,这里有我们。”
兰斯微微眯眼,紧抿唇瓣没有言语。稍时稳定情绪,才看向逐辰柔和道:“你再好好感觉下,他们在哪。”
“哦。”逐辰望天,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半晌才重新直视兰斯,笑而不语。
白淮急道:“怎么样?”
逐辰摊手:“还是感觉不到呀。”话毕,又朝兰斯眨眨眼,笑嘻嘻道:“或许,园长大人亲我一口我能感觉到?”
兰斯喉口一甜,黑血吐出口来。
逐辰笑逐颜开:“哦哦,居然气得吐血了,用不用这么着急啊。”
瑶薇冷着一张脸,向前一步道:“兰斯,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经过三足金蟾一役,你现在需要休息。还有——”瑶薇顿了顿,清澄的眸子对上兰斯,又道:“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话一出口,众人俱是一怔。兰斯亦愣在原地发呆,过了许久他才颔首道:“好,我现在就回去,请各位务必……找到慕慕和任之行。”
……
望着兰斯下山的身影,逐辰慢慢弯了眼。呵呵,本座是你们这些妖魔想使唤就使唤得动吗?离天亮还早着呢,慢慢找吧。
思及此,他闭眼深呼口气,感觉到西边慕慕的气息平稳,又忍不住咧嘴奸笑。那小子……是把别人姑娘带到山洞里去了吧?其实早该想到的,任之行心思缜密,那里又隐蔽,确实是隐蔽的最佳场所。只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的,艾玛真是想想就鸡血不已,怎么能这么快就让人去打扰呢?
这边,瑶薇道:“逐辰,我们接下来该往哪儿走?”
逐辰摸了摸下巴,随意往东边一指,倨傲道:“喏。”
唉,小吱吱啊小吱吱,本座也只能帮你到这啦~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炒鸡喜欢任毒舌,虽然傲娇可是各种体贴温柔有木有?
咳咳,不过后面还有慕慕和兰斯的互动戏,捂脸。这样真是……弄得我自己都好纠结。